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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咖啡厅里等了一段时间,见不到你来,就去问了一些人,才知道你出事了。”卫鹤安说了自己知道于卿出事的过程。
哪怕差点被子弹夺走生命,卫鹤安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牵强。
他或许已经猜出了殷栗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不理智的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那一颗子弹就算没有打歪而是直接穿过他的大动脉,卫鹤安也不会有任何惊慌失措或者恐惧担忧的情绪。
只是一些被抛弃者的恼羞成怒,卫鹤安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占据他所有思想的只有于卿,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卑微虔诚匍匐在她脚边的奴仆罢了。
在卫鹤安解释过后,两人在车子内相顾无言。
于卿想要用纸巾将溅在面颊上早已经干涸的血滴擦去,只是还没伸手,卫鹤安就拿出了柔软的手帕替她擦去了。
青年的面色依旧是苍白的,笑容却和从前一样,温柔而恭顺。
他并没有直视于卿,而是将视线固定在于卿眼睛下方的一寸位置。他的眼角是下垂的,在车内较为昏暗的光线下,正好可以看清楚睫毛投在肌肤上的阴影。
将血滴擦去后,青年将手帕折叠起来放入口袋,而后重新坐好。
他做的一系列举动过分自然,就算是这样过分亲昵的举动,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的情绪。
于卿恍惚了一瞬间,嘴巴张了张,到底没说什么。
到了医院,卫鹤安便在医护人员的催促下终于去处理伤口了。
于卿就坐在手术室的外面,翻查口袋,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大抵是被殷栗拿走了。
她颇感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疲惫得厉害。
在等待的过程中,于卿闭上双眸假寐。
混乱的大脑总算安静下来,也有了精力去思考今天遇到的所有不对劲的事情。
到底是如何特殊的性质,才会允许家族成员互相残杀?相燕的身份又是什么,才能够和这些遇到的所有人作为“朋友”相处?
还有那个被殷度杀死的女孩子,佘铃兰与她发生争执的原因。
还有,卫鹤安真的只是一个咖啡厅的店长吗?
于卿的意识开始混沌,疲惫感像是一层厚厚的棉被,将她包裹起来,让整个人都变得沉甸甸的。
卫鹤安并不只是一个咖啡店的店长。
于卿笃定地想着。
他从没有过掩饰自己的身份,一切都展示在于卿的面前,只是不曾言语罢了。
又或者说,失忆前的自己就已经知道了……
迷迷糊糊的,于卿终于忍不住陷入了沉睡。
也许是几天遇到的事情太复杂,就算是入睡也无法安稳。
梦里发生的事情光怪陆离,一会儿是扯着花瓣尖叫的蓝色花朵,一会儿又是天空中坠落棕红色的雨水。
好像有个人在和她说话,语气中是溢出来的担忧和温柔。
“于卿,醒醒……”
“于卿,于卿……”
“于卿,我是一个诗人,对吧?我上次差一点就抓住了,我会变得和诗人一样,我会抓住的。”
“……于卿,告诉我,我是一位诗人吗?”
“嘭!!!”
剧烈的响声炸开,紧接着像是玻璃在地面上炸裂而开的尖叫,眼前的一切都破碎成了水面破碎的倒影。
于卿猛然睁开双眼,立刻被苍白色的白炽光刺痛了眼睛。
她重新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会才让眼睛适应灯光。
再次睁眼,于卿看见了指向凌晨一点的闹钟。
手术室的灯已经关闭了,于卿看了一眼病房内的卫鹤安,没有进去。
手机不在身边的于卿一时间有些无所事事,不想打扰卫鹤安休息的她离开了这里,打算在医院内随便找个地方活动一下四肢和清醒大脑。
这里是距离那一处别墅最近的医院,地处比较荒僻,布局也没有此前去过的私立医院来得宽大,而是处处透着普通和平常。
凌晨一点的医院很安静,路过的病房也大多关上了灯休息,只有值班的护士还撑着脑袋工作。
于卿找了个塑料杯接水,就坐在医院一处宽阔的阳台边。
夏天的白日炎热,到了晚上却是很清凉。
“差,差一点……”
一道微弱的声音从于卿的身后传来。
她放下塑料杯,回头一看,就看见了一个身穿病号服的男性双手挂在阳台上方的屋檐上,下半身完全荡荡悠悠晃在半空中。
因为他的双手需要抓着屋檐,露出了一节精瘦的腰,哪怕是夜色昏暗,也能将对方凹下去的腰窝看得一清二楚。
于卿心头一跳,立刻来到这位病人的前面,抱着对方的腰然后往阳台里拽,就是怕他一个脱力就从阳台摔下去。
这里虽说只有三楼,但下面是水泥地,摔下去少说得断条腿。
“唔啊啊啊,好凉!”
他叫了一声,下意识收缩了自己的腰腹,又是一抖,再次把自己往阳台外面挪了几分。
“我抓稳你,你找个机会跳进来。”于卿对他说。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子危险得很,便按照于卿的话去做。
挂在屋檐上晃晃悠悠了一分多钟,总算是和于卿配合着找准时机一跃而下!
于卿也抱着他往阳台里拖!
“哇!”
两人纷纷摔倒在地,他更是整个人压在了于卿身上。
因为于卿紧紧抱着他的腰,因此便直接坐在于卿的腰腹上了。
“好【创建和谐家园】!我差一点就死了诶!”他坐在于卿身上兴奋地说道。
这个时候,于卿才看清楚他的脸。
那是一种徘徊在少年青涩与青年成熟之间的面容。明明他的身高一定是青年状修长的,却因为过分纤细而显出了少年感。
他的笑容并没有结余后生的庆幸,反而像是什么第一次去游乐场兴奋不已的孩子,属于孩童的稚嫩笑容在他的脸上呈现出来竟然毫无违和感。
于卿松开了对方的腰,并且用手拍了拍对方的腿,好让对方从自己的身上下来。
但他没有丝毫察觉到于卿的暗示,反而又往前坐了几分,然后低下头和于卿面对面,靠得很是相近。
于卿忍不住把脑袋向后靠,却只能贴着冰冷的地面。
还不等她张口说话,对方就抢先一步说,“你叫什么名字?”
于卿一愣,突兀地对他对上视线。
那是一片深蓝色海洋,也是一片寂静的夜空。只是第一眼便以为是黑色,只是在这样近距离的观望后,才发现那是倒影着星空的深海。波荡的情绪如同海浪跌宕起伏,而闪烁的眸光则如天空的圆月。
“于卿。”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并且再次伸手推了推,“现在先从我身上下来。”
他终于笑嘻嘻地爬起来,顺手拉了于卿一把。
“我是新时。”他笑道。
【新时,反派,似乎很喜欢追求新鲜的事物,是一个追求极致浪漫的理想主义者,此前与你并不认识】
久违的标签出现在新时的头顶上,让于卿忍不住侧目好久。
新时是反派?
“你在看什么?”新时再次没有分寸感地靠近于卿,眼眸一眨不眨盯着于卿。
“没什么。”于卿摇头说道,“既然没事,那我离开了。”
新时眨眨眼,真情实意好奇问:“离开?去哪里?我可以跟着你吗?”
“我就在医院里,哪里也不去。”
“好耶!”新时突然举起双手夸张欢呼,“我们一起在医院里走来走去如何?”
这样的他更像是一个孩子了。
于卿想也不想拒绝了。
但新时显现出了牛皮膏药一样的黏着性,直接跟上了于卿离开的步伐,在她的身后叽叽喳喳。
“你为什么来这里?”
“你生病了吗?”
“你生了什么病?”
“你为什么叫于卿,不叫小白?”
“其实我也可以叫小白,但我的名字是新时。”
“哇!是饮水机!”
就这样一路跟着于卿到了卫鹤安的病房,于卿才停下脚步。
她望着这个还是满脸写着开心的新时,问:“你呢?为什么会挂在屋檐上。”
新时眨巴着眼睛,听见于卿的询问后,他展开了一个孩子才会露出的稚纯微笑,“因为我看见了月亮。”
第 25 章
“真的!超级漂亮的月亮, 好久没有看见了!”他用手臂在胸前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然后我就忍不住,想要去找它!”
新时的笑容如此灿烂,浑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说出了什么奇怪的话语。
但是那向往和兴奋的眼眸, 叫于卿想起了他的标签。
追求极致浪漫的理想主义者。
因为看到了美丽绝伦的圆月, 因此即便是抛弃生命也要去追逐。
她突然有些好奇, 这样的新时到底是为什么而被认定成原著剧情中的反派呢?
是因为……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