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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炙气笑,没想到她还惦记着那时候的事情。
“小心眼。”
本想把整个蘸了酒精的棉签,全部摁在这坏猫的小腿上,但终究下不去手。
夏思邈哼唧:“谁让你招惹我的,我这人不仅记仇,还睚眦必报……”
“啊对对对,我该死,主人你就惩罚我吧。”
“不好这口。”
过了一会儿,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江炙问她:“还疼吗?”
夏思邈的目光在对方脸上聚焦,她动了动薄唇:“还气吗?”
“我气什么?”
“你气什么?”夏思邈瞪着他,“刚才我真该给你拍张照片,你像是要去吃人。”
就是在饭馆门口的时候。
夏思邈只要想起江炙凶狠毒辣的眼神,她就觉得不舒服,总感觉变了个人似的。
“她本来就该死。”江炙不带感情地说。
“怎么着,想进去吃牢饭?”
江炙深沉的目光宛若漩涡,漆黑不见底。
即使他不说话,夏思邈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夏思邈的表情也一下冷下来,作势就要下床。
“你别动。”
“放我走。”
两人异口同声。
漫长的沉默中,江炙皱眉:“为什么?”
“为什么?”夏思邈冷笑,“因为我负担不起你的人生。要是我今天死在那里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为我犯什么浑?既然你要这么冲动,那我现在就离你远远的,我的事情,你少沾边。”
江炙手臂肌肉绷紧,他失控地吼出声:“可你差点死了!”
夏思邈拼出了吃奶的劲,吼的比他更大声:“你告诉我,世界上谁不会死?!”
她大概能理解江炙的心情。
他从小无父无母,寂寞孤僻地长大这么大。如果亲眼看着平日朝夕相处的人死在面前,换谁都接受不了。
但是能理解是一回儿事,认不认可又是另一回儿事。
夏思邈今天一定得把他这长歪的思想给掰正了。
现在年纪轻轻就一副无畏吊炸天的样子,那以后有权有势了,岂不就成了法外狂徒张三?
早晚会出事!
江炙直勾勾地看着她,眼里情绪不明:“如果今天换我死了呢?”
夏思邈:“那我就在你坟头蹦迪,你满意了?”
江炙:“……”
夏思邈:“我这不好好的吗?但是被你气都快气死了。”
江炙黑着脸执拗地没说话。
沉闷的空气中,夏思邈耐心地:“作为成熟的大人,我们就要善于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不管你以后爬的多高、飞得多远,底线之外的事情,绝对不能碰。听明白没有?”
“……嗯。”
语气不情不愿的。
看这幅样子,夏思邈不由地怀疑,政治这门科目,江炙有没有认真学。
不管他有没有认真学,她都要给他好好科普教育。
夏思邈先是分析了违法乱纪的危害,然而严肃认真地讲了正确做法,最后为了让江炙感恩当下、报效祖国、发光发热,还讲了一系列红色故事。
她从“群英耀中华”讲到“伟大的开端”,从《呐喊》推荐到《傅雷家书》。
“平时少看点暴力犯罪片,多学习先进榜样。榜样不仅是面旗帜,也是面镜子。只有汲取榜样的力量,你人生的目标才能专一清晰,你前进的步伐才能沉稳有力,你……”
江炙:“……”
大半个小时过去后,江炙见夏思邈喝了口水,准备继续下一讲。
他绷不住地举手投降,奔溃:“我懂了,我明白了,我悟了【创建和谐家园】。”
夏老师提问:“以后遇到困难怎么办?”
没有打一顿解决不了的事情,有就打两顿。
江炙犹豫了一下,乖巧地:“拨打110。”
夏思邈很满意。
“一通电话就能把所有违法乱纪事情摆平的人,存在吗?”
“……不存在。”
“如果存在的话,会出现在哪里?”
“晋江的小说里。”
“是的。”
“……”
一系列测试下来,夏思邈得出的结论是——她的教育非常成功。
她都想去问问江顾霄了:你怎么回事啊?你儿子很好沟通啊……
折腾了大半天,两人晚饭都没吃。
夏思邈瘫倒在床上,盖好被子:“我不饿,就是累,我睡会儿,你走吧。”
“你躺着我的床,盖着我的被子,现在赶我走?”江炙目光灼灼。
夏思邈安详闭眼:“你不用上课吗?”
“偶尔休息一下,调整心理状态,也是被允许的。”
好吧。
夏思邈往旁边挪了挪,空了点位置出来,接着吩咐道:“你的饺子还在商场储物柜里,估计已经凉了,你还是点外卖吧。”
说完,她顿了顿:“不要吃味道大的食物,有味道我睡不着。一定要吃的话,你就去外面。”
倒还真反客为主了,江炙笑。
“我不饿。”
夏思邈闭着眼睛笑:“因为本美女秀色可餐。”
看着床上人得意的小模样,江炙心底最后一丝阴霾散去,被逗乐了。
“我能躺上来吗?”
夏思邈:“空出的位置就是给你留的。”
房间里一共一张沙发床,不睡床睡哪儿?
其实夏思邈也纠结了几秒钟。
可是一想到自己是可怜的病患,江炙是宝贵的高三生,谁都不能委屈了,那就一起睡床吧。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
感受到身侧向下的凹陷感,夏思邈知道江炙躺到了自己身边。
她没有睁开眼睛,鼻息间满是陌生的雄性气息。
“喂,老太婆。”江炙的声线低低的。
他温热的气息呼在夏思邈耳畔,一下把她的耳朵和脖子都吹红了。
“能不能给换个绰号?每次你这么喊,我总觉得你是游乐王子,我是魔仙堡小兰。”
正在上演新时代《巴啦啦小魔仙》。
江炙重新开场,语调缱绻:“Hi,老婆。”
夏思邈:“……”
心跳顿缓。
“……有病。那还是用之前的。”
江炙磁性的嗓音像清风拂面般温柔:“老太婆,我可以盖被子吗?”
这里只有一床被子。
两人都穿着衣服呢,这没什么。
夏思邈:“可以。”
江炙又问:“我可以再靠近点吗?”
一米八八的人缩在床侧。
只要一翻身就会摔下去,真是委屈他了。
夏思邈:“可以。”
江炙还问:“我可以抱着你吗?”
夏思邈倏然弹开眼睛,转过脸,看着他在面前放大的俊脸:“……别得寸进尺。”
江炙厚着脸皮:“我觉得我们应该抱一下。”
夏思邈:“你怎么定义这个‘拥抱’的性质?”
换句话就是,你什么意思?
中国汉字的博大精深之处就在——可以理解为“我可以抱着你,妈”,也能够理解为“我可以抱着你吗”。
如果他敢说“缺乏母爱”“母子拥抱”,夏思邈就一脚把他踹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