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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愫把手合十,环挂在他结实的脖子上,像是实现了一个从十五岁就开始做的美梦。
被他抱着,走向他的军用jeep的时候,阮愫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偷偷看他爽利的下巴,还有性感的锁骨,闻着他身上那股干燥的火气,阮愫的心坠了,为他无限的下坠。
今晚这腿摔得真值。
瓷白诱引
从医院出来, 被男人轻轻放到副驾驶座上,阮愫问:“那家歌舞厅的老板娘真的贩毒了?”
“嗯,还走私军火。”古皓白回答,“我接了你还要去审他们。”
“他们会判刑吗?”
“会, 起码十年。”
做坏事的人始终会落得坏下场, 阮愫今晚被边境上的这些动乱给吓着了, 她没有想过那么其貌不扬的一个老旧歌舞厅里,居然既□□, 又藏枪支。
能被古皓白他们这些边防武警跟陆军战士扛着冲锋枪, 牵出数头边防犬进来,气势如虹, 威严勇猛的逮捕嫌疑犯。
据说那个歌厅里有枪支, 要是当时那些嫌疑犯动枪了,场面又会是什么样?
阮愫在心里后怕的假设。
古皓白在这荒凉又破败的边境上每天面对的就是这些亡命之徒,所以他的性子才慢慢的变得那么冷漠。
阮愫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生活,很认真的问他:“你为什么不呆在北城?你家里条件不比苏禹初差。”
古皓白点燃了车子引擎, 垂首含了根烟, 擦燃打火机, 点燃之后说:“每个人有每个人选择的生活方式, 只要自己喜欢, 都不差。”
哟, 还挺哲学。
不就是当初失恋了,被韩玺抢了自己喜欢的人, 为了避嫌, 就提前离开了东塘高中, 去当兵了。
“以后别瞎跑, 这个世界不像你想的那样美好。北城沪市这样的大城市挺好的, 你要是一直呆在这样的城市里,你永远都会快乐。”烟抽了两口后,古皓白很认真的叮嘱阮愫,将车开动。
开了一会儿,阮愫看清楚他开的路,很可怜的问:“你这是要送我回德鲁的学校吗?”
古皓白答:“是。”
阮愫不高兴了。古皓白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人性。
“我脚很痛。”阮愫对他撒娇。
“不是说受伤了也还要完成任务吗?你是来支教的,你要坚持。”古皓白专门捡她说过的话怼她。
“……”
阮愫现在是真的哀莫大于心死了。
默了一会儿,她说:“回德鲁就回德鲁吧,回去还有那个北城A大的肖晋学长,他对我很好。我腿摔了,这几天我吃饭洗澡入厕换衣服什么的,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话,看来我就只能劳烦他了。”
漆黑的县道上,绿树在风中沙沙响动。
古皓白把抽完的烟捻灭了,将烟头扔到了风里,神色极淡的瞄了阮愫一眼。
她坐在座位上,脸是花的,头发是乱的,左腿小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看起来很可怜。
古皓白猜她肯定没受过这样的伤,吃过这样的苦,就算知道今晚她这腿是故意跳阳台摔的,古皓白也心疼她了。
古皓白大手一捋,甩转车子的方向盘,将车掉头,往回开,最后把车停在了鲁沙尔靠近克兰【创建和谐家园】寺的一排楼房前面。
“这段时间你就住这儿。”古皓白指了指一个屋顶是蓝色的房子。
“这是哪里?”阮愫问。
“我在鲁沙尔买的房子。”古皓白回答。
“你在这里还有房子?”阮愫想他是真的想在这落后的地区呆一辈子啊。
古皓白淡淡反问阮愫。“怎么了,关你什么事?”行动被他操控了,嘴上至少可以不那么客气,古皓白现在对阮愫的态度就是这样。
说话的间隙,她已经被他抱下车了。阮愫特别开心,又被自己的暗恋对象抱着了。今天的阮愫就是最优秀的。
男人拿钥匙开了门,将她径直抱到自己的卧室里,放到床上,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丢了一串钥匙给她,然后就冷淡至极的告诉她:“我去边境了。你自己照顾自己。”
末了,他又说:“不要惹white。”
阮愫看了看栖息在院子里的狗,是头蓝黑色陨石边牧,边境牧羊犬。
也就是适才在歌厅里嫌弃她唱歌唱得难听,一上来就扑倒她,对她极度不友善的那条狗。
原来它的名字真叫white。
主人跟狗叫同一个名字,这说明什么,说明古皓白很赞同自己就是个狗男人。
“欸,对了,你觉得今晚我在那间歌厅里唱歌唱得怎么样?”见男人要走了,阮愫问了一句。
“难听。”他回答,“连狗都不想听。”
“是嘛?”被如此评价的阮愫生气了,其实她是想问他:你没想起来什么吗?以前你在高中的小礼堂上唱过的。
阮愫正想问,古皓白的电话响了,是队里的人催他回去协助审问了。
古皓白接了电话:“我马上过来。事情处理完了。”
然后,他就走了,空荡的楼房里剩下阮愫跟那条嫌她唱歌难听的狗。
阮愫打量了一下他的卧室,很干净整洁,平时应该有人在为他收拾,而且也没有什么烟火气,他一般应该不过来住。
确认到自己竟然是躺在古皓白的床上,阮愫浑身上下都在兴奋,身体内株株神经快要高兴得裂开了。
等到这阵兴奋劲过去,她才感到摔折了的腿好痛。
是不是疯了啊,当时怎么会想到要碰瓷执行任务的他,主动把自己腿摔折了,然后赖在他头上。如此,他就会花时间照顾她了。
现在被他扔在他住的这个空房子里,孤零零的,开心吗?
阮愫起身,支着单脚,去拉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看来古皓白对她真不怎么样,竟然就这样把她一个人扔这儿了。
其实她伤得不重,但是在古皓白面前,她就故意摆一副病美人,气若游丝,大限将至的模样。
现在古皓白走了,她行动自如。
楼房有两层,她在一楼逛了逛,没有上楼。
房间的格调很冷色彩,配置也很冷。
没有什么特别的,跟他以前在东塘住的家没什么区别。
阮愫置身这里,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怀旧感。
阮愫四处参观了一下,有点累了,就去浴室淋了个浴,脏衣服脱下来,她没有穿的,就拉开古皓白的衣橱,穿了一件他的白色体恤。
他有一八八公分高,她是一六九。
他身材魁伟,她身段纤细。
那宽大的白体穿在她身上,可以当裙子。
阮愫就着这个衣服当睡裙,在古皓白的床上睡了。
没一会儿,开了振动模式的手机一直在响,嫌烦的阮愫直接摁了关机,然后躺倒在男人的床上香甜的睡觉了。
这个晚上,开窗的卧室吹进来干燥的风,和着草木跟土地的香气,就像是古皓白身上那股让她一闻到就浑身收紧的专属气息。
原来在她找不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过日子的。
经过不懈的努力,阮愫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
是夜的阮愫觉得这个落后又凋敝的边境小县城真美,比她去过的任何大城市都美。
因为,它让她第一次真正靠近了她喜欢的人。
阮愫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为他朗诵了一遍当初她想送给他的情诗:
我甚至希望你我化为蝴蝶
生命仅有三个夏日
有你相伴三日的欢愉
也胜过50年寂寥岁月
*
古皓白很快回到了边境派出所,协助所里的人问询今晚抓回来的人。
歌厅的老板娘叫翁芝玲,当时跟她一起抓回来的人还有两个年轻人,一个是她弟弟,一个是她的手下。
隔着铁栏杆,古皓白坐在问询桌后对翁芝玲做询问。
他们的歌厅里不止搜出了毒品,还有好几枝枪。
单靠他们三个是搞不到这些东西的,幕后操控者将自己隐藏得很好。
“翁芝玲,老实交代吧。”坐在古皓白身边的武警赵诚劝解她。
“都到这份上了,交不交代也没什么区别了。”年仅26岁的翁芝玲身上风尘味很足,她有一张年轻的面孔,一双饱经世事的眼睛。
她在鲁沙尔县很出名。
在她的歌厅没被正式定性前,当地的年轻人以及外地来的很多游客都去。因为那是在这种偏避小地方闲少能被他们寻觅到的娱乐场所。
“我什么都不知道。”翁芝玲开始摆烂。
“枪哪里来的?四号哪里来的?”赵诚有点怒了,大晚上的,审了三个小时了,这女人一个屁都不放。
“我不想要你问我。”翁芝玲厌烦这种暴躁的体制内人员。
都已经在体制内了,还能这么暴躁,证明这人就是平庸之辈。
“我想你们古队长来问我。”翁芝玲笑笑,藏媚的眼睛看向一直坐在一旁不发一语,却眼神犀利如刀尖的古皓白。
以往他也去过她的歌厅几次,有时候是他过来执行任务,做检查,有时候是他被别人拉来喝酒。
翁芝玲想勾他,见他喝过酒,就主动往他身上贴。
然而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这男的,每个女人见了,都会喉头一哽,为他浑身发燥发骚。
然而,他明明清楚的感觉到以后,却还是面如冰霜的面对她们。
“他妈都沦为阶下囚了,你还要挑人来问你,你算老几。”赵诚想揍人了。
古皓白拉住他,淡淡说:“翁女士,如你所愿。我来问。”
“首先,跟你确认,今晚我们青省武警边防支队十六队在你开设的狂歌舞厅当场截获了武器跟毒品,具体是两只改装手/枪,跟一杆猎.枪,还有两公斤四号海.洛.因。对吗?”古皓白直起腰,将在现场拍摄的照片递到翁芝玲面前。
“那不是我的。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翁芝玲笑笑,戴着手铐的手合到下巴下,冲古皓白露出一个挑逗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