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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他们难道都是主角?作者:云取-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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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怀玉讷然,他发现自己完全不了解花宵。

        玉流光,上界大名鼎鼎的玉虚道君,天道下最有希望入座真神的修士。就连最落后的乡镇,也到处流传着他的各种传闻。

        花宵竟然不知道玉流光?她是什么闭目塞听型鹰犬,竟只能看见自己阵营的人,看不见其他存在了吗?

        江怀玉起初无法理解。但这件事发生在花宵身上,他想了想,又觉得诡异的合理——毕竟她就是令人无法理解的。

        他不愿扯谎,只能转移重点:“不认识。你觉得他们弱,或许是因为出现在这里的并不是仙士本人,而是设影下凡。”

        江怀玉继续道:“设影下凡,等于是在凡间生造了一个傀儡。滞留人间的时间越久,傀儡身上附带的仙力就越弱,直到最后湮灭,将人间记忆带回。他们下凡估计已经有段时间了,身上的仙力所剩无多,不足为惧。”

        花宵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奇道:“设影下凡,好冷僻的知识,你从哪里学来的?”

        “……凑巧得知。”江怀玉语速飞快,眼神飘忽。

        他难道要告诉她,自己为了寻求破灾解厄的方法,翻遍半座珑州城的仙家典籍?听起来多少有点狼狈了。

        他身上的那些事,就算说出来,也没有多少人愿意信。何况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哦。”花宵丝毫未察觉他神色有异,点点头,将此事揭过,“那我们这次砍白色的。”

        他没听懂:“什么砍白色的?”

        “第一次我不是劈碎了棋盘吗?没什么作用,还不小心把黑色的人给打飞了。这次砍白色的试试呗。”她扬着眼睛笑起来,唇角升起一道兴致勃勃的弧度,“江公子放心,总能试出来的,我说有把握就是有。”

        黑色的人,白色的人。

        对其他人的印象如此符号化,听起来儿戏,倒也狂妄。

        江怀玉没来由地开始思考,自己在她眼睛里,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符号。也许是“准备跳崖的”,又或是“编假名骗我的”。最有可能的,还得数“那个白头发的”。

        花宵敏锐地嗅到了什么:“你好像对我有意见。”

        “没有。”江怀玉锁眉道,“为什么这么说?”

        石穴昏暗,江怀玉将右手拢进袖子背在身后,掩饰那些微的不自觉的颤抖。

        她竟有这种本事,能一眼洞穿他所思?江怀玉立时又觉自己小觑了她。

        花宵不满道:“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只直愣愣地盯着?我都说得这么慷慨了,得不到回应真的很尴尬哎。”

        “……因为信任,所以无需多言。”江怀玉颇上道地答。

        她果然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抽剑便准备上前。江怀玉眼疾手快拦住了她:“干什么?”

        “你说呢?当然是打架啊。”她眼含困惑,不明所以,纤长的睫毛闪烁了几下。

        “……就这么上去?”

        “啊。”她反应过来,感到有趣,“你是觉得我应该先打招呼客套几句,然后再动手是吗?拜托,这也太逊了。”

        江怀玉静静地瞧了她一会,说:“那黑衣服的仙人修无情法道,看境界足以执掌一方法度;而白衣服的仙人则精通天机六爻,听他言语城府颇深。现在这两具傀儡不和你计较,可等他们带着记忆回归上界,恐会惹来麻烦。”

        他说完停了会儿,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

        他眼力异禀,可以借阴阳勘探旁人底细,但花宵并不知道。对于她而言,自己方才的定论或许过于突兀了。

        江怀玉微微偏头,将话题又转了一轮:“然而我们现在入了棋阵,想要出去,并没有别的法子。”

        “真……”倒霉。

        花宵没有把后面的字说出口,因为她想到江怀玉格外在意运气的事情。给别人带来灾祸,给别人添各种麻烦,作为传闻中的著名扫把星,这种事他理应碰到过不少。

        可这次是她硬拉着他来的,怎么怪得了人家呢?

        她眼前浮现起江怀玉站在悬崖边的模样。白发若雪缎在风浪中翻滚,背挺得尤其直。明明有万般狂风吹不倒的风骨,周身气息却格外低沉。

        嘴上说“人世可恶,也并非仅寻死一条路”,却独自站在悬崖上往下望。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估计都不信。

        江怀玉问:“真什么?”

        “真……”

        花宵琢磨一阵,换了一副阴恻恻的表情,用反派的语气冷笑道:“真是有趣。事情好像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呢。蛤蛤,蛤蛤,蛤蛤。”

        江怀玉弯起眼睛,轻轻嗤了声:“很乐观。”

        时转三轮。在他们踏入灼眼烛光后,棋阵再次活动起来,黑白子交替落下。

        天地归阵,入阵棋。

        “你这步棋走得太妖。不好。”六重依旧是那句话,语调停顿与之前别无二致。他以面帘半遮颜容,露出的一双眼漆黑似长夜,动静无波。

        作为苍琅仙洲千年来最年轻的执法者,六重向来是长辈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出生在仙洲,血脉正统;又有罕见的心性根骨,被苍琅洲长老相中,成为无情法道的传人,其人可谓中正无邪。

        因此对奉南周,他私底下并不待见。奉南周在苍琅洲的地位首屈一指,但为人好权术,行事不择手段,无视天地正法,与他执法如山的道义相背。

        当然,这只是六重私底下的看法。作为法道修士,他不会把私人态度带到明面上。

        苍琅洲决定下凡启动入阵棋,一个定了奉南周,其他仙人都隐约避讳不敢应;六重作为苍琅最无偏私的存在,只能接下这个担子,却发现对方完全是个讨人嫌自知的自来熟。

        奉南周明白很多人忌惮他,也知道就连苍琅洲的同僚,都对他的手段避之不及。他能对着这些人继续谈笑风生,不为别的,纯属是不在乎他们的态度。

        畏惧如何?厌烦又如何?无关紧要的人于他而言,尚不及棋盘上的一子。

        奉南周抬头:“能赢便是。有……”他瞳孔一震,面色转瞬间从温雅随意变为如临大敌。

        是谁?

        入阵棋一经启动,四周灵流封锁,旁人轻易不能接近。即便因疏漏错进了棋阵,也会被大阵施加禁制,不得使用灵力。

        是谁竟然能够无视禁制,将这一道杀气凌然的剑意,径直送到他的颈前?

        奉南周来不及思考,侧身一避,堪堪从棋局边退走,衣角卷扬起飞尘。拉开一段距离后再抬首,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青碧色的眸子,笑时眼尾微微挑起,狡黠好似猫儿。

      第 8 章

        奉南周聪明一世,这时候脑袋却短路了片刻。他面皮一抽,思绪百转,发觉事情比他想得还要严重。

        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带着黑巾头套,江洋大盗打扮的家伙,会闯进他的棋阵?

        他再千算万算,算无遗策,也算不到这种超脱想象的变故。

        那人眨了眨眼睛,声音被刻意压得低沉:“我乃绝迹千年的地狱魔尊,千年前你上界刺我叛我,今日必叫你们血债血偿!”

        奉南周:“?”

        他到底是有些城府的,被人提着剑逼到角落,面上也并不显愠色。平静道:“地狱魔尊?魔界中人何曾和仙洲有过合作。刺他理所应当,叛他于理不合。何况我看姑娘并无魔界血统。”

        六重观望眼前的变故,暂时没有搭把手的打算。

        “哈哈哈哈哈,竖子眼力恁拙!”花宵面无表情地发出狂笑,棒读台词,“总之让我们暂且把事实放在一边,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慷慨陈词完毕,她方觉格外羞耻。这句台词是江怀玉和她一起设计的,美其名曰“师出有名”,先随便给对面扣几顶不仁不义的帽子,再扬刀替天行道,以此混淆视听。

        但这真的有用吗?对面好像也不是两个傻子吧。

        花宵将手中剑一侧,正欲继续上攻,却看见不远处的六重一敛宽袍广袖,金线绣成的星图云纹流光溢彩,富贵之气简直要闪瞎她的眼。

        六重双眉紧缩,正在经受一场情与理的交锋。最后显然是法理占了上风,他问:“奉道君,那地狱魔尊之事,果真是你作为?”

        奉南周:“……”

        花宵:“……”

        这里怎么真有一个傻子啊。

        ***

        苍琅洲,凭风殿。

        白衣仙君侧卧在锦榻上,一旁的仙侍执着玉骨扇,轻轻打风送凉。或许是风在半空拐了个弯,竟惹动了院中的桃树,花雨散漫零落。

        奉南周突然睁开了眼,面色极差。他生得温润而泽,即便是动怒的时候,也通常是懒洋洋地嘲弄对方。仙侍极少见他不悦得直接了当,连忙退了两步。

        “道君息怒,【创建和谐家园】不是故意的。”他俯首道,“实在是这妖风来得突然,惊扰道君歇息,【创建和谐家园】这就将帘子落下。”

        “……不用,出去吧。”

        奉南周很快收拾好表情,这时又是往常温文儒雅的模样,变脸快到令人心惊。

        仙侍惶恐地出去了。

        奉南周看了院中桃树半晌,抬手捏出一个屏障,将它与外界风声隔断。堪称糜乱的纷繁花雨渐息,他吐出一口气,逐渐平复了心情。

        差一点他就可以成功了。

        入阵棋感应天地命数,只要操纵得当,足可以改变人间运势。一旦黑方胜利,凡人界气象必大动乱,他便也算赢了那人一回。

        奉南周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差池。

        心烦意乱间,他眼前闪过一双隐蔽在黑色面巾后的眼睛,如远黛般笼着隐约的翠意。眼角一勾笑意便泉水般倾泻,轻狂到有些恼人。

        那姑娘的剑术奇诡,招无定式,剑流劈风断雨般落下的时候,就连奉南周也险些招架不及。

        她偏偏又每一招都竭全力,如亡命之徒背城借一,不给人留任何余地。奉南周在凡间的傀儡灵力有限,不能再多纠缠,只好收了棋盘拉六重一起脱身。

        入阵棋一甲子一开,且棋阵必须落在至纯的灵脉附近。这次失手,下次机会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奉南周更想不通,六重为什么会信了那姑娘的鬼话。什么千年地狱魔尊,刺她叛她……简直是胡扯,六岁孩童都早不信这种说辞。

        六重再不喜他的行径,也不该偏向外人,不是吗?

        还是说,六重真的好骗到了这种程度。那奉南周不免要向法长老提些意见,让他多见见人心险恶,免得日后吃更大的亏。

        还有一事。

        奉南周从方几上拿起水镜,指尖略点了几下,波纹间浮起联络人的面容。

        “贺再,你去凡界打听一个人。”他说。

        对面的贺再默了片刻,发觉没有后话,纳闷道:“那你倒是说是谁啊。难不成还要我自己猜?”

        “……”奉南周不知为何,竟觉得这对话有些熟悉。想了片刻,还是想不起来。

        贺再笑道:“真要我自己猜啊。那我猜你余情未了,想探听萧女郎的近况?歇歇吧,她一只手就够把我打死了,你有本事自己去。”

        场面一时凝固。

        奉南周压着火气:“是另一个人……”他想描述一番,却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那姑娘黑巾蒙着面,只露出上半张脸。说话语调刻意而古怪,眼睛倒是奇特,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思考一番,他道:“是个姑娘,她的左眉上有一道黑莲纹样,不知是什么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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