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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满见薛子升背后跟了不少人,原本的气焰降了三分。但小弟还在撺掇着,碍于面子,还是从阴影中站了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嘿,瞧瞧这是谁,我们的薛大少爷!逍遥到大半夜才回宗,是无视宗门的宵禁吗!”
费满的语气有些莫名熟悉,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
薛子升平静指出:“可是费师兄,这里是山下,你不也算是在宗门外吗?”
费满脸颊涨红,拉着小弟退了四五步,勉强把身子塞回山门里:“这样就是在门里了!”
花宵:“……”
等等,她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费满愈挫愈勇,开始透露他的真实动机:“听好了,薛大少爷!长风掌门和薛长老近期会举行一个超□□的擂台,但你猜,谁收不到邀请?”
费满和小弟们退后数步,双腿夹紧并进行灵活扭动,伸出四根食指,指向薛子升:“你!”
他们说完这一番挑动矛盾的言论,志得意满,等着看薛子升的反应。
薛子升是什么反应?
薛子升没有反应。
他甚至有些麻了。
读过的《懒公子修真记》片段在脑海里不断浮现,翻滚,重组,沸少爷的炮灰形象,逐渐与费满的脸重合。
啊,他们甚至姓氏连都是一个读音。
薛子升为之前怀疑《懒公子修真记》的可信度而羞愧。这绝不简简单单是一本话本,而是预知宝典,人生指南!
他们刚刚讨论过的剧情,居然真的在现实里出现了啊!
花宵也发觉了,震撼之余,把那套珍藏版话本捂得更紧。她走上前两步,试探着问:“哎,那边的几个——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步骤?”
费满见是个陌生姑娘,态度好了些。但又想到这姑娘跟着薛子升一起,不由妒火中烧:“什么步骤?!”
花宵:“忘了跳舞。”
费满:“……”
费满觉得自己被耍了,事情很严重,一定是薛子升这家伙撺掇着姑娘来耍他。盛怒之下迈出一脚:“你们——”
“费老大!宵禁,不能出山门啊……”小弟嗫嚅提醒。
费满想刹住脚步,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被一颗阴险的石子绊倒,在土坡上滚了几圈,落在薛子升等人面前。
奇耻大辱!
不可以!
费满急中生智,中止翻滚以头点地,双腿微弯伸向空中,进行高速旋转。
他一面转还一面发出狂笑:“这是我新练的铁头功!向南海寺那群秃子学的,准备在薛大少爷得不到邀请的擂台上用!”
“恐惧吧,震撼吧!这是你得不到的独门绝学!薛子升,你小子给我看我好——”
薛子升:“……噗。”
薛子升连忙找补:“对不起,我一般不嘲笑人,除非忍不住。”
第 45 章
真相是, 长遥宗确实有宵禁。
于是薛子升和费满一起被关进了小黑屋。连带着花宵等人以及费满的小弟们,十多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面壁思过。
场面不可谓不拥挤。
方才还气势汹汹、一较高下的两方人马,现在亲密零距离。
就很魔幻又现实。
执事【创建和谐家园】悲悯地关上门, 道:“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费师兄展示舞姿一定要出宗门……总之这是原则问题!下次早点回来就是了!”
费满盛怒:“不是跳舞!是铁头功,南海寺的独门绝学!”
“独门绝学?”问潮生伸出食指, 猖狂摇晃两下,“年轻人,太年轻。”
他说这话没错, 毕竟问潮生已经千余岁了,然而在别人眼里,姜潮师兄不过二十出头而已。年纪轻轻的,口吻居然如此老成, 费满闻言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费满认出他是内门那位颇有名望的“姜潮”师兄, 脸黑了黑:“姜师兄怎么, 你有指教?”
只见问潮生撩了撩后衣摆, 大喝一声“请让”, 竟然原地舞动身姿,以头点地, 双腿微弯伸向空中, 进行高速旋转!
他边转边道:“原来这一招叫铁头功!我之前无师自通,越练越纯熟,看来南海寺绝学不过如此,只要有心就能学会啊!”
费满咬牙道:“姜师兄, 不要太得意!无师自通也代表不够规范, 你看你的两只腿, 动作没有完全对称, 这是对独门绝学的蔑视!”
费满说完,当即下场给问潮生亲自演示。
他体格健壮,舞蹈起来虎虎生风,两条腿在空中高速旋转,很快把小黑屋里的其他人逼到角落。
花宵已经看呆了,就近拉了一个人的袖子,喃喃:“你看见了吗?天啊,是两只陀螺!”
被她拉袖子的不认识,好像是费满的小跟班,被自家老大的鞋底踹到了脸,捂着青紫的淤肿道:“强者比拼,殃及池鱼。”
两只陀螺在逼仄的小黑屋里舞动,围观群众苦不堪言。
问潮生见状不甘示弱,以更加高速的姿势向费满迫近,呼喊道:“费师弟你莫嚣张,我们今日必要在斗舞领域分出一个胜负!”
他仅凭一段文字描写,就顿悟其中关节,如今才知道它就是传说中的铁头功。
费满其人跋扈恣睢,还和薛子升有过节,问潮生决不能让此人在铁头功领域比过自己。
于是,其他人眼里只剩下四条高速旋转的腿在无差别攻击。
薛子升本来身法就不怎么样,被他们四条腿踹得左躲右闪,不得已喊道:“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花宵惊恐地看向薛子升,总感觉这台词在哪里听过啊。
人仰马翻的乱象中,众人也分不清谁被谁踩了鞋面、谁送了谁一个比兜,总之等问潮生和费满停下来的时候,满地狼藉。
费满的小弟们在角落瑟缩,人均被老大踹肿了脸。
江怀玉方才机灵,在他们附近设下了屏障,没叫那四只脚在衣服上踹出鞋印。
问潮生和费满气喘吁吁,坐在地上,怒视着对方。
问潮生:“我赢了,我比你多坚持了四分之一息。”
费满:“……可恶!”
江怀玉挥手收去屏障,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斗完了?”
问潮生:“……”
等等,回过神来才觉得不对劲,他刚刚在干什么?
迎接着其他人的死亡视线,问潮生嗫嚅道:“我也不知怎么,一见到费满,就有一种突如其来的斗志……我可能被降智了。”
花宵:“你感觉没错。”
问潮生:“?”
花宵:“虽然本人一直认为你无智可降,但根据现在的情况,你确实被降智了。”
……
一道屏障,隔开了两个小空间。
那一头,费满瞪着目眦欲裂的牛眼,小弟们捂住浑身伤痛,围坐着不敢吱声。
这一头,花宵重又拿出那一套《懒公子修真记》,翻到沸少爷挑衅懒公子的页面,纤细指尖点出一段字:“继续往下看。”
【懒公子皱着眉,后退几步,远离沸少爷的攻击范围。他现在境界太低,打不过沸少爷,硬碰硬只会落于下风。
他聪明的头脑高速运转,眼中寒光一闪,冷笑道:“沸少爷,你在给美小姐编手绳?可是我听说,美小姐只倾心于喜公子。”
沸少爷捂住胸口,仿佛中了一箭。
懒公子继续道:“上次美小姐说你粗鲁,然而喜少爷如此做,却被称作豪迈。这还不能说明情况吗?你根本就得不到美小姐的真心!”
沸少爷捂住胸口,倒退三步,仿佛中了第二箭。
懒公子哈哈大笑:“沸少爷,你且听好。青草宗会武我去定了,与其来嘲笑我没得到邀请,不如想想怎么改变你在美小姐心中的形象吧!”】
花宵道:“你们看,此处懒公子受了憋屈,但秉持着爽文原则,一定要在一章之内打脸回去。懒公子无法用拳头打败沸少爷,于是将矛盾点转到了美小姐身上,成功大挫沸少爷的锐气!”
所以根据原文描述,懒公子很快打脸了沸少爷。
方才薛子升和费满双双被抓进小黑屋,没有打脸回去的途径。而后问潮生在铁头功一项上胜过了费满,虽然离谱,但竟然真的给人以某种诡异的扬眉吐气。
江怀玉点头道:“看来这本书确实关乎现实。细节处可能经过修饰,但底层逻辑链不会出错,一步对应一步,我们继续研究。”
他们每人一本《懒公子修真记》,看得聚精会神。不时交头接耳,互相交流,煞有介事。
屏障另一头的费满不时丟过去一个幽怨的眼神。
“靠,他们被关禁闭还带着精神食粮!诡计多端!”
……
“我懂了,我全都懂了。”
重温了一遍《懒公子修真记》的花宵如是说。
薛子升从无数小字里抬起眼睛,精神状态十分萎靡:“你说。”
“薛子升,刚刚费满的台词你听清楚了吗?他说长风道人和薛长老举办了一个擂台,而只有你没有得到邀请。”
问潮生:“实不相瞒,我也没有。”
花宵咳了一声,道:“这说明费满使用了夸张修辞,增加他话术的攻击力,暂且不谈。总之这个擂台是关键信息,懒公子就是在会武上背水一战顿悟财道,最终翻身。”
“薛子升,你得去参加那场擂台。”
兰亭月跟着道:“会武得胜后,懒公子的声望有所提升。这时候灰财主出现了,青草宗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财政危机,懒公子接下来的操作大得民心。恰逢青草宗宗主年迈禅位,懒公子接管了宗门事务。”
“等等,”薛子升说,“青草宗宗主禅位?既然青草宗对标长遥宗,那么宗主也就对标长风道人,长风道人最后会禅位……给我?”
不对吧。
这有些离奇了。
爽文逻辑放在话本中是可行的,但他们并不在一本爽文里。薛子升可不觉得自己能一路顺风打脸四方,最后荣登掌门尊位。
他急切地问:“宗主最后结局呢?他有没有被邪恶势力控制,所作所为到底有何居心?”
兰亭月似乎对剧情非常了解,对答如流:“宗主的灵魂归于一块上古玉佩之中,赠予了懒公子。从此之后,懒公子能随时随地召唤宗主,为他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