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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对那城阳长公主无意,况且尚了如此刁蛮的公主,恐是家中后宅难安,还望父亲三思啊。”沈聿连忙抱拳跪下,对靖安侯说。
“你不必急着拒绝,为父知道去了城阳长公主属实委屈了你。但成大业者,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待大业既成,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为父都不再多加干涉。你再好生考虑考虑吧。”说罢,靖安侯摆了摆手,示意沈聿退下。
沈聿站起身,往门外走去,才走出几步,就听到靖安侯在身后再次出声道:“此事就莫要让你母亲知晓了。”
沈聿转过身来,俯身行礼,道了声“是。”
遇刺
“沈侯爷,我瞧这沈世子倒是颇有主见,您说他会乖乖听您的话吗?”
待沈聿走后,从屏风后走出一身着黑衣的男子,继续冷笑着说道“让沈世子迎娶城阳长公主,可是燕王殿下的意思,还望沈侯爷能明白其中利害,莫要让殿下白费这一番苦心。”
沈夺听到黑衣男子的话,心里大惊,连忙向男子俯身作揖道“还请先生告知王爷,请王爷放心,我靖安侯府定不会辜负了王爷的一番苦心。”
当今圣上名唤赵淮,是先帝的嫡长子,自由便被立为太子。刚才二人口中所提到的燕王,乃是先帝四子,名唤赵拓,乃是已过世的苏贵妃所生,是城阳长公主的同胞兄长。
苏贵妃生前极受先皇宠爱,可谁知红颜薄命,竟在生产之时因难产导致血崩,早早便撒手人寰。
苏贵妃去世后,先帝痛心万分,对苏贵妃留下的一子一女颇为偏袒。先帝晚年间,朝中甚至有先帝要废太子,另立燕王的传言。
但最终由于谢太傅等人的极力劝阻,当今圣上才能顺利登基。圣上登基后,便将燕王发配到封地,无召不得回邺安。
“侯爷严重了,殿下与侯爷忍辱负重多年,我方才之意也是望侯爷和世子能以大局为重,切莫因儿女情长此等小事而误了大计。”黑衣男子笑着对沈夺说。
听到男子的话,沈夺的舒了口气,就听男子的声音再次想起,“想来是沈世子年轻气盛,不知这世间所得的一切都要付出相应筹码,既如此,就需要我们帮世子想明白了。”
“不知先生有何高见?”沈夺听到男子的话,疑惑出声道。
听到沈夺的话,黑衣男子并为出声,只是冷冷一笑。过了许久,阴狠的说道“自是帮世子断了这念想。”
六月十八,是谢夫人的祭日,往年的这一天,谢锦初和谢锦言姐弟二人都会去城外的明光寺烧香祭拜。
马车里,谢锦言靠在车厢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对谢锦初说:“姐,你说娘还会记得我们吗?”
“会”一旁的谢锦初看着窗外,回答道。自己印象里,谢夫人是一个美丽又温柔的女人,从不会斥责自己和谢锦言,自己甚至现在还能想起她慈爱的眼神。
“阿娘说不定已经早登极乐了,但我相信她不会忘了我们的。”谢锦初轻声开口道。
“哎?好生奇怪,窗外怎么这么多乌鸦啊。”谢锦言听着谢锦初的话,不经意间瞥了眼窗外,疑惑地出声。
听到谢锦初随着谢锦言的话向窗外看去,刚才还清风朗日,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群乌鸦环绕在马车四周,谢锦初的心里涌上一股不安。
谢锦初捏起一炷香插在香炉中,和谢锦言一起在佛像前跪下,双手合十。心中默念道:“阿娘,女儿和行之来看您了。不知阿娘是否已经修的圆满,愿阿娘早登极乐,保佑父亲和行之一切顺遂。”
俯身拜了三拜,谢锦初提起裙子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前方的佛龛,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情绪。
谢锦初和谢锦言正要转身离去之时,一旁的主持突然出声道:“这位女施主请留步,贫僧与施主有缘,今日不若在佛祖前求根签来,也算是了了贫僧与施主的一面之缘。”
声音清冽而深远,谢锦初随着声音寻去,便看到一个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和尚正站在一旁,笑着看着自己。
“什么缘分,我看你这和尚就是向诓骗人钱财。”谢锦言向来不是很相信神佛之事,对于这位冒然出声的老和尚很是不屑。
“行之,不得无礼”,谢锦初出声制止道,面向老和尚行了一礼,出声道“既如此,那边有劳方丈了”。不知为何,对于这位主动上前的方丈,谢锦初心中有一种天性上的信赖感。
拿起佛龛前装满木签的竹筒,谢锦初重新跪了下来,闭上眼拜了三拜,从其中抽出一支签来,只见上面写着“千载之时一遇君,侥幸相逢喜十分。恰似汉中俄得雨,大雨多嫁熟风云。”
谢锦初看着签文上的几行字,问道:“还要请教【创建和谐家园】,此签何解?”
那老和尚看了眼签中所言,忽而大笑出声,道:“施主可知这世间之缘分大都由天定,缘聚而来,缘散而去。此签之意,施主此生之姻缘乃是天作之合,此生终得圆满。”
谢锦初听到老和尚的话,微微俯身行了一礼,“多谢【创建和谐家园】吉言,此签既已解完,那我姐弟二人便不多加叨扰了。”说罢,谢锦初便向门外走去。
刚走到走到门外,只听庙内的主持喃喃吟诵到:“明月当空处处辉,景阳照耀破昏迷。”
谢锦初并没有停下脚步,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姐,你真信刚才那老和尚说的话啊,我看他就是在胡诌八扯。”一旁的谢锦言瞧着谢锦初的模样,出声说道。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这世事其实你我可以左右的,随遇而安即可。”谢锦初浅浅一笑。
今日前来祭奠亡母,谢锦初穿了一件月牙色罗衣长褂,容色绝美,欣长苗条,发间插着一支燕尾形的发簪。阳光打在她脸上熠熠生辉,女子淡然自若,清逸脱俗。
谢锦言看着眼前的胞姐,一瞬间以为是天上的月宫仙子,心中不禁想起她与沈聿的婚约,撇了撇嘴。
沈聿在外谦虚儒雅,温润如玉,乃是邺安城中有名的翩翩公子,可不知为何,自己总是对这个准姐夫喜欢不起来。谢锦言总觉得在沈聿这朗月清风的伪装下,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二人似各有心事一般,坐在马车上,行至林中,突然,车厢剧烈的晃动,马儿好像受了极大惊吓一般,吁——的一声停了下来。谢锦言推开车门,十数名蒙面黑衣人忽的从天而降。
谢锦言马上拿起车中的剑,一手抽剑出鞘,一手虚护着车中的谢锦初,“姐,别出来!”
赶车的马夫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虽说谢锦言的功夫不差,但是一人对十几个不知功夫如何的杀手,无异于自断生路。
“毛头小子,识相的话赶快让开,留你一条生路。今日,我们是来取谢大小姐项上人头的。”领头的蒙面人看着眼前谢锦言的架势,像是嘲笑一般的出声道。
谢锦初心中一惊,自己多年来深入简出,印象中从未的罪过任何人。听这黑衣人的语气,不似寻常山匪,反倒是有备而来取自己性命的。
“你们这群杂碎,死了这条心吧,要想动我姐先从我的尸体上塌过去!”谢锦言咬牙骂道说道,以寡敌众自己并无多少胜算,但是想动谢锦初,除非从他死了!
蒙面人似乎并不想在和他过多掰扯,直直出剑向谢锦言刺过。谢锦言站在马车前挥剑抵挡着,谢锦言心中大惊,这些蒙面人的功夫极深,自己只过了几招便觉得有些招架不住,若是自己不敌……
突然一名蒙面人从谢锦言身侧出击,谢锦言没有防备,忽备踹到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蒙面人趁机劈开马车。马车四分五裂,谢锦初从车中滚落下来。
“谢大小姐,得罪了。”说着蒙面人便径直向谢锦初颈间刺去。
“姐!!!”一旁倒地的谢锦言大叫道,谢锦初似是认命一般的闭上眼睛,迎接死神的到来。
然而,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疼痛,谢锦初缓缓睁开眼眸,便看到面前的蒙面人手中剑以落地,胸口处已被利剑穿透,身体直直向一旁倒去。
映入谢锦初眼帘的,是一身穿绯衣的男子,男子面若冰霜,眸中尽是冷意,薄唇紧抿着,似是被气到了极致。
“裴季——,他怎么会在这?”谢锦初心想,但由于刚才太过惊吓,谢锦初忘了开口说话,只是紧盯着裴季的脸看了起来。
“怎么?被吓傻了”发觉到谢锦初看自己的目光,裴季轻笑出声,向谢锦初伸出了手,少年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间内侧还有着一层薄茧,一眼便能看出是习武之人的手。
谢锦初将手放入少年手中,感受到手掌间柔夷的温度,裴季稍一用力便将谢锦初从地上拉了起来。或许是在地上跌坐太久再加上受了惊吓,谢锦初站起来忽的脚下一软。然而腰上突然有一股强劲的力量支撑住自己。
感受到男子强有力的手臂环在自己腰间,谢锦初微微抬头,便看到一张俊脸,四目相对,便看到裴季勾了勾嘴角,像是轻哄着自己一般出声道“闭上眼睛。”
谢锦初听话的把眼睛闭上,就感受到腰间的臂膀微微用力。裴季带着自己穿梭在蒙面人之间,紧接着剑起声落,耳边似有人的惨叫。几声过后,周围安静了下来。
“好了,睁开眼吧。”谢锦初睁开眼,察觉到自己与裴季之间身体贴的严丝合缝,甚至能感受到少年躯体充满热血的温度。
夜谈
谢锦初连忙从裴季怀中挣脱出来,跑向一旁倒地的谢锦言。
裴季轻笑出声,也大步向前走了过去,拉起受伤倒地的谢锦言,说道“之前就和你说习武不能总是差不多差不多,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
谢锦言借着裴季的力站了起来,擦了一下嘴边的鲜血,咬牙说道:“子度,今日多亏有你,这帮杂碎是冲着我姐姐来的,要是让我知道幕后之人,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裴季不可知否,眸中之色暗了暗,并没有出声。
“今日多谢裴公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若日后有机会,我必竭力报答,”一边的谢锦初意识到自己好像还并未对裴季道谢,屈膝轻轻向裴季俯身一拜,出声道。
话音刚落,只见裴季转身走到谢锦初眼前,低下头,看着谢锦初的眼睛,似是有些调笑的说道;“哦?不知谢小姐要如何报答在下呢?”
感受到男人灼热的目光,谢锦初稍稍把头向一侧偏了偏,接着柔声说道:“今日裴公子救我姐弟二人一命,日后公子若有难处,我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倒是不必”裴季轻笑出声,接着说道:“此处离城门不到十里,就由在下护送你们回去吧。”
顺着裴季的目光,谢锦初才发觉到林子不远处站着一队人马,裴季出声道“城外最近多有贼乱,我奉父亲之命前来巡查,恰好碰到二位”,接着只听他话锋一转,像时自言自语道“幸好。”
“什么?子度,你刚刚说幸好什么?”谢锦言一时还没缓过劲来,出声问道。
“没什么。你怎么样,还能自己骑马吗?”裴季瞧了眼谢锦言的伤势。谢锦言手臂上被划了一剑,但所幸划得不深,鲜血从伤口处留下来,已隐约有结痂之意。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谢锦言出声道。
“好,那我们尽快回城吧。今日耽搁了这么久,想必谢太傅在家中定心急如焚。”裴季说道。
谢锦言和谢锦初同乘一匹马,入了城后谢锦言道了谢,便让裴季不必再相送。可裴季就像是故意没听到一般,一直将谢锦初和谢锦言护送到家门口。
谢太傅今日正好休沐,往日里谢锦初和谢锦言去祭拜早在日落前便回到家中,今日太阳都下山了好半晌姐弟二人还未归家,谢太傅在家中坐立难安。
离老远谢太傅便看到了同骑一马的谢锦初和谢锦言,后面还跟着一队人马,眼皮跳了跳。
到家门口,谢锦言率先跳下马,然后将马上的谢锦初扶了下来。谢太傅一眼便看到了儿子手臂上的伤,心中大骇,猜到姐弟二人路上是遇到了什么不测,忙出声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谢锦言还没来得及出声,一旁的裴季下马走了过来,行礼道:“晚辈裴季,想请太傅借一步说话。”
谢太傅刚才光顾着看谢锦初和谢锦言,这时才发现身前的裴季,“你是裴季?好小子,如今长成这般模样,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谢太傅看着这个曾经让自己百般头疼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如骄阳明日一般的大将军了,内心深感欣慰,同时心里也猜到应该是裴季救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想必裴小将军辛劳了一天也还没用膳,不如就到我府上一同用晚膳吧。”谢太傅慈爱的说道。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裴季跟在谢太傅身后,同谢锦初、谢锦言二人一起走进了谢府。
府外,一众人马。
“今日国公爷好像并未让小将军出城巡视啊。”谢府外等候在一旁的侍卫疑惑地出声问道。
“是啊,小将军今日一大早就带着咱们出门了,咱们除了一路跟着谢家小姐和谢家公子以外,好像什么都没干啊”,旁边的侍卫回应道。
“小将军可真是奇怪,莫不是专程来护送这谢小姐的吧。”侍卫幽幽地说道。
饭桌前的刚谢锦言包扎好手臂坐下,就听到裴季说道:“谢太傅对今日谢小姐与谢公子遇刺之事,有何看法?”
谢太傅知道,裴季这是猜测是否是因为自己在朝中树敌,才导致姐弟二人引祸上身。
虽说自己当年力排众议,扶当今圣上登基,开罪过不少燕王党。可如今十年过去了,燕王在封地也是十分低调,从未起过【创建和谐家园】澜,那么是谁会在今日行刺,还一定要行刺自己的女儿呢?
“老夫也想不明白,此伙贼人冲着锦初而来究竟是何目的。”谢太傅摇了摇头。
“此伙贼人像是有备而来,若太傅信得过在下,在下愿尽力调查此事,定查个水落石出,也好不让太傅和谢小姐担惊受怕。”
说着,裴季直起身来,双手行礼道。
“要是让我知道谁要动我阿姐,我定将他剁碎了喂狗!”一旁的谢锦言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生气地出声道。
“既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免不得要麻烦裴小将军了,我代锦初谢过小将军”
虽不知眼前少年为何要主动提出帮忙调查此事,但凭借着数年前与裴季在谢府的相处,谢太傅知道裴季为人处世向来光明磊落,虽然还未到弱冠之年,但早已是久经沙场的不败将军,谢太傅内心也是对眼前这个恣意少年十分信任。
“太傅言重了,这是在下分内之事。”说完,裴季抬起头,发现谢锦初正坐在对面看着自己,一双杏目中尽是探究。
谢锦初今日遇刺,恰好被裴季所救,一路护送回家不说,如今还主动提出要帮自己抓出幕后真凶。自己印象里除了与裴季在侯府偶然遇到的那一次之外,自己并未与他打过什么交道,为什么裴季对自己的事会如此上心?
裴季并未回避谢锦初的目光,反而直直迎了上去。
少年银冠束发,一双凤眸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鼻梁高耸,纵使谢锦初不往下看也知道,此时少年的脸上一定是带着笑意的。
谢锦初与他对视了几秒钟,便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裴季对自己似乎并无恶意,也许这位少年将军征战习惯了,对于此等阴暗之事向来喜爱打抱不平吧,谢锦初心中想着。
用过晚膳,裴季便告辞了,谢太傅站在府邸门前,看着裴季离去的背影,满怀心事地说道:“竟如此大胆,敢在都城外行刺太傅之女,这邺安城,怕是又要乱了。”过了一会,只听谢太傅又自顾自地说道:“不过裴季这小子,倒很是不错。”
“我们派去的人竟然一个都没回来”,靖安侯府中,沈夺听到跪在身前的暗卫来报,声音中满是怒火,抄起眼前的杯子便砸了下去,“没用的废物!本侯养你们这么久,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