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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初坐在床边,轻声道:“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听这声音怕是这人遇到了什么急事,别怕。”
说罢,谢锦初起身披上外衣,走到房门前想出去看看,但又想起睡前裴季的嘱咐,心想“这么大的动静,裴季也一定听到了吧。”
果然,下一刻裴季和裴叔便拿着剑从房中走了出来,谢锦初见状也打开了房门。谢锦棠在身后急呼道:“姐姐,别去,小心危险!”不知为何,谢锦初的直觉告诉她,这人不像是什么危险,反倒像是来求助的一般。
裴季率先走到门前,裴叔靠在门一侧,一手握着刀柄,像是随时准备出击一般。那人还在拍门,声音也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裴季一把打开大门,门外的居然是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少年!
那男孩身着破烂,瘦骨嶙峋,脚上竟是连双鞋都没有,不知道是从多远的地方跑到这来的,脚底早就被乱石挂的伤痕累累,额头上也不只是被什么打破了个大口子,鲜血早已干涸在了脸上。
这少年看到裴季和裴叔,面露惊喜之色,竟是直接跪在了他们脚下,不住的磕头,嘴里还发出“啊啊啊啊啊”的声音,竟是个哑巴!
裴季和裴叔一看,便猜到这孩子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才会深更半夜的求助到这来。裴叔将那还在叩首的少年从地上扶了起来,说道:“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
许是这少年刚才引起的动静实在太大,住在别处的侍卫们也都赶了过来以为是谁夜半三更的来劫囚了,没想到一到这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裴季看着那少年一身狼狈的模样,皱着眉吩咐道:“阿冲,去给他找一身新的衣物,再拿些伤药过来。”
谢锦初披着外衣走到裴季身边,温声对那少年说道:“你若是说不出话来,那就写下来吧。”
那少年看着谢锦初摇着头摆了摆手,这下可难办了,这少年不会说话,又不会写字,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该如何帮他。
过了半晌,那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声音,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倒在地上,随既又坐了起来指了指天,对着他指的方向跪了下来双手合十拜了三拜。
那一众侍卫皆是不明所以,这又跪下又躺下的是什么意思?谢锦初看着那少年的动作,思索了片刻,出声道:“他这动作,倒是有点像是什么祭祀的仪式。”
愚昧
那少年听到谢锦初的话, 使劲的点了点头。众人皆是一惊,那少年继续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着,似是怕旁人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指了指裴叔身上的刀又在自己颈间比划了几下。
谢锦初正要开口, 突然感到肩膀一沉, 裴季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件披风搭在了她的肩上,谢锦初突然觉得心房一颤。捋了捋头绪,试探的开口道:“你的意思是, 有人想杀了你,然后用来祭祀, 是这样吗?”
那少年听到此话,眼中尽是恐惧, 猛烈的点起头来。众人心下皆是一惊, 用活人来祭祀,这也太扯了吧!
裴叔走上前, 双手扶着那少年的肩膀,出声道:“你先冷静一下,不要怕,先告诉我们你是从哪逃出来的, 或者你带我们去也行。”
那少年听到要回去,嘴里叫嚷着, 死命的摇着头,挣开了裴叔的手竟是躲到了谢锦初身后,他好不容易从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逃出来,自是不想再回去, 可若是这少年不带路的话那他们想要找到这个地方可就难于登天了。
裴季见状皱了下眉头, 沉思了片刻, 道:“你别怕,既逃到我们这来,自不会丢下你不管。不如这样,你带我们找到你逃出来的地方,我让侍卫随身保护你,定不会让你再被抓去。”末了还加了一句“你可以不用进去,在外面等我们即可。”
许是裴季的声音天生就让人有一种信服感,那少年愣了片刻,抬头看了一眼谢锦初,终是点了点头。
裴季见状,对裴叔说道:“二哥,你留下来看守楼申吧,我和行之去探探情况。”裴叔点了点头,说了声“万事小心。”
那少年还有些畏惧的躲在谢锦初身后不敢出来,谢锦初回首看了一下那少年惨兮兮的模样,心下不忍,对裴季说道:“我与你们同去吧。”
谢锦言:“这怎么行!姐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跟着我们一群男人去犯险,谁知道那会遇到些什么人,你还是和裴叔哥哥留在这吧……”
谢锦言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季出声打断:“也好,谢小姐想去那就去吧。”谢锦言险些被惊掉了下巴,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谢锦初温声开口:“既如此我们就走吧,早找到那地方说不定还能再救下一些人。”
那少年换上了新的衣物,那衣服对于他来说有些太大了,空荡荡的挂在他的身上。少年被阿冲扶着坐在马上,领着众人曲曲折折的大约走了有十多里路,来到了一处村庄前。
天将将破晓,刚升起的太阳打在那些房屋上,乍一看就是一处寻常之地。这庄子在一处山脚下,地处偏僻,若不是这少年带着,怕是费上三天三夜也找不到这地方。
那少年伸手指了指那庄子,嘴里“啊啊啊”的不知在说些什么,看样子他对这地方有着极大的阴影,裴季知道就是这里了。回头对那跟来的群侍卫吩咐道“你们看护好这孩子,就留在此处,我进去看看。”
说完,裴季走到谢锦初身前,温声开口到:“走吧,进去以后跟紧我。”谢锦初点了点头,谢锦言看着眼前的两人,突然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差,看来是自己前日说的话起作用了,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谢锦初和裴季并排走着,谢锦言牵着马走在后面。太阳快要完全升起,五月底的天气哪怕是早上也是炎热非常,裴季往一侧偏了偏,挡住了落在谢锦初身上的日头。谢锦初突然开口道:“我以为你不会同意我来。”
裴季笑了笑,看向她:“我说过,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不会阻止。”随后,又加了一句“只需让我知道你安然无恙就好。”
裴季的目光里尽是柔情,似有山风吹来,搅得谢锦初的心头也是一动。
他们刚一走到村口,就看到远处似有一伙人正慌慌张张的不知道在找些什么,裴季眸色一深走到不远处一个坐在房前晒太阳的老人,那老人身着破旧,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口中还呐呐道“真是作孽啊,神仙可千万不要怪罪。”
听到这话,谢锦言看了眼裴季,走上前,对那老人说道:“老人家,我们兄妹三人进京探亲,恰好路过此地,早已是精疲力竭,不知可否向您讨些水来喝。”
那老人听后,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连声说好,颤颤巍巍的领着他们向屋内走去,屋内还有一个老婆婆,看样子应是这老人的妻子。说明来由后,那老婆婆也是十分慈爱,拿出些许干粮:“你们大老远的,怕是还没吃东西吧,我这有些粗茶淡饭你们将就着吃点吧。”
裴季和谢锦初并没有动桌上的干粮,从这对老夫妻的穿着打扮来看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这些东西很可能是他们几日的伙食。
喝了口碗中的水,谢锦言开口道:“老人家,不知这庄子叫什么名字啊,我刚才瞧着村子里的人好像再找什么,可是丢了什么东西?若是的话,我与大哥恰好会些功夫,也好帮着一起找找。”
听到谢锦言的话,那对老夫妻的脸色皆是一变,强笑摇头说道:“能丢什么,你们就不要插手了,让他们自己去找吧。”
裴季坐在一旁,冷声道:“可是丢了什么人,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孩子往村外跑去了。”
那对老人一听,神色大变,惊呼道:“你们看到他了,他现在在哪?”
裴季淡淡说道:“跑了。”
老人似是有些急切:“那总得有个方向吧,你们没看到吗?”
裴季:“看到倒是看到了,只是您不告诉我们你们找那孩子的缘由,我们也不好出手相助。”
那老人眼中露出犹豫之色,谢锦初见状柔声开口道:“老人家,我这两位兄弟功夫极好,你告诉他们,他们一定能帮到你们的。”
那老人看谢锦初长得如仙女一般,声音又温柔,被这么一劝,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那孩子是被选来做灵童的,没想到他居然偷跑了,真是对神仙的罪过呦。”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神色一变,谢锦言接着问道:“老人家,什么叫灵童?”
“灵童就是献给神仙的童男童女,我们受神仙庇佑但有时又难以理解神仙之意,所以只好每隔三年就派几个灵通上去替我们传话。今天村里大旱,到现在还没下过一场雨,再这样下去恐是颗粒无收啊。所以村里才决定再派几个灵童上去跟神仙好好说说,为我们降下点雨吧,否则就只能饿死了。”那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带上了些许忧愁。
谢锦初道:“所以派灵童,就是把他们都杀死吗。”
那老人似是有些疑惑,声音里又带上了一丝不满:“献给神仙怎么能用杀这个字,那是他们的福分,被选中成为灵童的人来世必是大富大贵之命,就连他们的父母也能在村里抬起头来。”
一旁的老婆婆听到这也湿了眼眶,出声道:“说起来,我们的女儿如今应该也投身到富贵之家了吧,不用跟着我们在这受苦了,也好也好。”苍老的声音中似乎带着无限的怀念,还夹杂着一丝隐隐的期盼。
此话一出,谢锦言彻底傻了,就连裴季和谢锦初脸上也露出一丝难以置信,谢锦言颤抖的问道:“所以,你,你们的女儿也被选做灵童了吗?”
提到这个,那老人脸上难得露出一丝骄傲:“自然,能被神仙选中,是我们的福气,也是小翠的福气。”
谢锦言颤抖着嘴唇,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自己的女儿因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被杀害了,为人父母的怎能如此自豪和欣慰,简直是太荒谬了!
裴季打断了这阵沉默:“今年有几个孩子被选成了灵童,何时献祭神仙?”
老人:“今年只选出来了三个,午后便要做法了,可那孩子还没找到,要是神仙怪罪下来可怎么是好,真是作孽呦。”
裴季没有再听那老人的念叨,站起身来说道:“麻烦您叫上刚才村里那些人,我知道那少年现在在何处。”
谢锦初听到裴季的话,心中顿时了然,除了那个跑出来的少年以外恐怕还有两个孩子现在正在这村中某处等待着死亡,先将这群村民制服住再去解救那两个孩子。虽说裴季武功高强,谢锦言也不弱,但是总不能随便对着良民打打杀杀,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引到那群侍卫的所在之地,先将他们尽数压住,再做处置。
老人一听裴季知道那少年在哪,顿时面露喜色,囔囔道:“好啊,好啊,真是神仙庇佑。”便颤颤巍巍的向门外走去。
不一会这破败的小屋中便涌进了一群人,为首的男子满脸都是喜悦,看到裴季立刻拱手道:“阁下若是能帮忙抓到灵童,那就是我们村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记得在下的大恩大德的。”说完,他身后的那群男子也都出声附和着。
谢锦初看着他们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一群淳朴又老实的农民形象,言语之间也都是质朴,可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却想要用活人的姓名去乞求神明的垂怜。想起刚才那对老夫妻的话,看他们的年纪估计女儿在几十年前就被杀害了,这么多年两人一直在那个“女儿早已投胎转世到富贵人家”的幻想中活着,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可悲。
裴季没再出声,直接拉起谢锦初的手向门外走去,那群男子立马跟了上去。身后的谢锦言直接傻眼了,刚才是他眼花了吗?使劲眨了眨眼这回终于看清了,谢锦初的手真的被裴季握在手中。
谢锦初也没料到裴季会突然牵起自己,挣扎着想要抽出,却被裴季越攥越紧,谢锦初有些嗔怪的道:“你这是干什么?”
裴季轻挑了下眉:“你猜到了,保证你的安全。”谢锦初顿时觉得这人真是无赖,明明不拉着她的手也可以保证她的安全啊。
裴季领着那群人一直走到村庄外的某处,停下脚步,对着林中冷声说了句:“动手。”紧接着,原本空无一人的林子,竟有十数名侍卫冲了出来。
求神
那群村民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那十数名侍卫几下就将这群人制服在地,从背后绑住了他们的双手。
之前领头的那个男子跪在地上大叫道:“你是什么人?绑住我们做什么!”
又有一人壮着胆子出声, 声音里满是恐惧:“大侠饶、饶命啊, 我们真的没钱啊, 千万别杀我啊。”
“我、我一件坏事都没干过,别杀我!别杀我!”那群人以为裴季是山匪,都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谢锦初看到那少年躲在一棵树后面, 畏畏缩缩的探出一个脑袋,看向这边。裴季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群人, 冷声道:“你们祭祀的地方在哪?”此话一出,那群人竟是都沉默了, 无一人出声。
谢锦言见状, 两步走上前,故作狠毒的道:“快说!不然今日就让你们命丧黄泉!”
为首的那个男子缩着脖子抬起头, 颤抖的说道:“你们,你们对神仙不敬,是会遭报应的。我是灵童的父亲,你不能杀我, 神仙不会让你杀我的。”
谢锦初看了那男子一眼,沉默了片刻, 走到那少年身旁,柔声说道:“你知道祭祀的地方在哪吗?”那少年看着谢锦初点了点头。
谢锦初温声道:“那你知不知道和你一起被抓走的那两个孩子在哪?他们还都活着,我们要把他们也救出来。”
有一个眼尖的村民看到了少年的身影,大喊着:“原来你在这!赶快跟我们回去, 要不然神仙会怪罪的!”那少年听到这话, 似乎想起了什么害怕的事情, 眼中尽是恐惧,往后使劲缩了缩。
谢锦言呵斥道:“闭嘴!”
谢锦初伸手摸了摸那少年的脑袋,半蹲下身子,温柔的看着他:“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你愿不愿意带我们去找一下那两个孩子。”那少年看着谢锦初的眼睛,感受到她触碰自己的温度,犹豫了片刻终是重重点了点头。
那少年跟在谢锦初身边,一瘸一拐的往村中走去,那群侍卫押着被束缚住双手的村民跟在后面。
这村庄并不大,放眼看去也就有几十户人家,村中精壮的男子大都被侍卫们束缚住了。村庄里的其他人听到这么大的动静都吓的惊慌失措,看到自家人被绑了手都急的不行,但看着那群侍卫手中的长刀都是不敢上前。
甚至还有的女人直接跪在了凹凸不平的泥路边,哭着叫喊乞求着,谢锦初看着这景象皱了皱眉,想上前扶起那女人,却被裴季的大手一把拉住。谢锦初有些疑惑的看向裴季,只见男子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看着谢锦初摇了摇头,谢锦初心中不解,但也没再冒然前去。
那少年带着众人一直走到村头一个破败的房子前,向里面指了指。走了进去,众人才发现这房子正前方有一尊泥塑的粗糙的神像,那佛龛旧的已经露出里面发黑的木头,这间房子,不,这间破庙应该就是这些村民用来祭拜神仙的地方,供台上还放着几个已经干裂的馒头和腐烂了的水果。
少年径直走到佛像后面,冲着裴季“啊啊啊”的叫嚷着,阿冲和阿起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那佛像后面竟是有一个盖着木盖的地窖,透过木盖的缝隙能隐约看到下面好像有两个挣扎着的影子,阿冲惊呼道:“小将军,这里有一个地窖,下面好像有人!”
裴季走上前,道了声:“打开!
阿冲和阿起合力揭开了那盖子,一股潮湿的霉味从里面传来,下面的两个孩子看到有人打开了盖子,还以为是村子里的人,都剧烈的扭动起来,他们被绑着手脚,嘴里也被破布堵住,眼里满是恐惧。
阿冲和阿起跳下去将那两个孩子带了上来,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皆是瘦骨嶙峋,看到裴季身后那些被绑住手的村民,瞪大了眼睛,惊恐的往后退去。
此时,在这庙外面已经围了好些村民,他们站在门外交头接耳,恐惧的不敢上前,不知道这些“不速之客”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见那个少年走到那个两个孩子前面,用手在空气中比划着,“啊啊”的不知道在表达些什么,那两个孩子看着他的动作脸上都是露出惊喜的表情。
被松绑后,那两个孩子马上跪了下来对着裴季痛哭流涕道:“哥哥救命!”
这时从门外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妇人打扮的女人,不顾一众侍卫的阻拦死命的跑到那少年身边,哭着道:“你这孩子,选你做灵童是咱们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能乱跑!听娘的话,等你去了神仙那你的哑疾就会被治好了,也有饭吃……”
那少年听到女人的话,眼里都是难以置信,拼命地摇着头往后退去。谢锦初几步走上前挡在少年和那女人之间,厉声说道:“哪来的什么神仙,你难道要让一个孩子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理由白白丧了性命吗?”
“你懂什么!我是他娘我自然是为了他好!”那女人厉声尖叫着,伸手就要去抓躲在她身后的少年,却被裴季一把抓住了手腕。
那群村民看明白了,这群人是来阻止他们祭祀神仙的,为首的那个男子大叫道:“你们把他们放出来要干什么!这是对神仙的大不敬,是要遭天谴的!”
听到这话,裴季冷哼了一声,将那女人甩至一旁,走到那泥塑的神像面前,盯着神像的面庞好一会,突然抽剑挥了过去,只听一声巨响,那神像竟是硬生生的被劈成了两半。
身后的那群村民都吓傻了,有人先缓过神来,嘴里痛苦的叫道:“神仙饶命!神仙饶命!都是这个人干的,我们没半点不敬之心啊,您可千万不要怪罪!”
其他人也都反应了过来,都是跪着不住的向那尊被劈成两半的神像磕头,谢锦初看着那群惊慌失措跪地忏悔的村民们,皱起了眉头。
“若是真有神佛怪罪,那就让他都加诸到我一人身上!”裴季的声音响彻在庙中,那帮人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都呆住了,一时间雅雀无声。
裴季将剑收入鞘中,冷彻的声音再次响起:“神佛心怀慈悲,不会枉顾人的性命,同样也不会让自己的信徒枉顾人的性命,以人献祭与之相悖。即便没有灵童,他们也照样会保佑你们,日后若是你们再行此事,那就等着遭天谴吧。”
那群村民听到“天谴”两字,都是面露惊恐之色,但对裴季的话确实半信半疑。
谢锦言见状适时的出声道:“我大哥是京中的大官,神仙给他拖过梦的,他说的话就是神仙的意思!”
那群村民一听此话,再看裴季等人的衣着打扮,顿时深信不疑,拼命的点起头来,嘴里还念叨着“神仙显灵了!”“神仙保佑!”
裴季看着低下的众人,没再出声。过了半晌走到那少年的面前,开口道:“已经解决了,你可以安心回去了。”那少年听到之后,乞求一般的看着裴季,猛烈的摇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