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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手?我看你怎么还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杀人了,救命啊!”
不知不觉这二人又在后面打骂起来。
裴季:“………”
谢锦初:“………”
沈聿在裴季和谢锦初走后,过了好大一会才从手上剧烈的疼痛中缓过劲来。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眼里尽是阴鸷狠戾。
这时,从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世子若是觉得心有不甘,在下可以助世子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沈聿这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这人从后面的黑暗中走了出来,面上带着半截面具,让人看不出他的身份。
“你是谁?”沈聿出声问道。
那男子笑了一声:“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只要世子愿意按照我说的去做,还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吗?”
男人的话像是一记重锤落在沈聿的心上,那只没受伤的手在袖下攥成了拳头。
过了新年,朝廷又开始忙了起来,各部官员都紧锣密鼓的处理着各自的官务。
二月中旬的时候,宫中传来消息,皇后裴萱诞下了一位公主,圣上很是高兴,对于这个中宫嫡出的小女儿,一出生便封了晋国公主,足见圣上对这个孩子的喜爱。
皇后诞下公主后,圣上特许镇国公夫妇进宫探望。镇国公老将军军中有要务脱不开身,便由镇国公夫人带着裴季一同入了宫。
裴萱嫁给当今圣上之时,裴季不过才七、八岁的年纪,裴季上面还有两个兄长,但不知为何从小裴季就喜欢粘着裴萱这个姐姐。
裴萱未出阁之前性子跳脱,常常带着裴季逃学出去玩,镇国公每次都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但又不舍得责罚女儿,每每就作罢了。
后来裴萱成了太子妃,又成了皇后,姐弟俩一年见的次数掐指可数,但每年到了裴萱的生辰,哪怕是远在北境,裴季都会送上自己为长姐精心准备的礼物。
到了未央宫,裴萱早早的便等在宫中,见裴夫人和裴季进了宫门,连忙起身相迎。
裴夫人看到裴萱,眼中顿时布满了泪水,和裴季一起向裴萱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
裴萱连忙扶住裴夫人:“娘,您这是干什么,您这真是折煞女儿了。”
“娘娘,礼不可废。”裴夫人起了身,看着裴萱那张略显憔悴的面容,心头更是一酸。
将裴夫人扶进殿中,裴萱看着裴季,似是感慨一般地说道:“子度如今长大了,也是丝毫不逊色于他的两位兄长了。”
裴季出声的时候,裴家还没回邺安,镇国公夫妇忙着打理军中上上下下堆积如山的军务,更是抽身乏术,可以说在裴季小的时候是裴萱一手将他带大的。
看着昔年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幼弟,如今也长成了威风凛凛的模样,裴萱的心中又欣慰又有些苦涩。
“萱儿,你可别夸他,他呀,现在就是看着稳重,实际上还像个皮猴子似的。”裴夫人在一旁出声道。
裴萱笑了笑,接着说道:“娘,是不是不管子度长到多大,在您心里他都是皮猴子啊。”
裴季在家中排老幺,裴夫人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更是格外的宠爱。
裴萱:“子度今年也有十九了,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不知可有看上了哪家姑娘啊。”
裴季只是轻轻笑了笑,说了句:“等追上了,定带来给姐姐瞧瞧。”
裴夫人似是有些诧异,转头看向裴季:“你这小兔崽子,何时有的心仪的姑娘,我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裴萱被逗的哈哈大笑,连连说道好好好。
裴季看着裴萱明艳的脸庞下似乎透露出些许的疲惫感,出声问道:“姐姐在宫中,过得可还好?”
裴萱被裴季的目光盯的有些躲闪,忙打笑道:“自然,你姐我可是皇后,谁能给我气受啊。”
裴夫人似是看出了裴萱笑容下的勉强,不禁抹起了眼泪:“是爹娘对不住你,将你送到了这种地方来。”
自己的这个女儿自小随着他们两个在军中长大,从小就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恣意潇洒,敢爱敢恨,可以说是当年邺安城里最明媚的骄阳。一朝进宫,就如同被关进笼中的海东青。如今坐在未央宫中的是大魏的皇后娘娘,想必裴萱也只能将从前的自己悄悄埋葬在心里。
裴萱看到裴夫人这般,连忙起身坐到裴夫人身旁,用手中绢帕轻轻擦拭着裴夫人的眼泪,笑着说道:“娘,您这是做什么,我过得真的很好,皇上对我也是极好,您哭什么。”
裴季站在一旁,似是看出裴萱的强颜欢笑,默不作声。
“母后!小舅舅来了吗?”从宫门口处传来太子赵乾的声音。
听说裴季今日进宫,他下了学便匆匆赶来,赵乾和裴季相差的年岁不是很大,对于这个年少奔赴战场又百战百胜的小舅舅,心里很是崇拜。
进了殿内,赵乾规规矩矩的给裴夫人、裴萱、裴季各行了一礼。
少年年岁不大,身穿着玄色的蟒袍,眉眼尚未长开,虽说看起来有些稚嫩,但眉宇间的英勇之气已是遮挡不住。
赵乾起了身,跑到裴季的身边,拉着他的袖子说道:“小舅舅,你怎么回邺安这么久都不来看我。”言语间似乎带着些许的委屈。
裴季哈哈笑着,摸了摸赵乾的脑袋,说道:“小舅舅前段时间忙着处理军务,这不得空便来看你了。”
“走!让舅舅看看你的武功有没有长进。”说着,裴季便要拉起赵乾往殿外走去。
“季儿!不得对太子无礼。”裴夫人似是有些担心,虽说二人是舅甥的关系,但毕竟赵乾是太子,若是让别有用心之人看到,恐怕会令做文章。
“娘,无事的,都是一家人。子度来了乾儿高兴,再说他们俩个也是许久未见了,就由着他们玩去吧。”裴萱拉起裴夫人的手,似是安抚一般地说道。
裴季带着赵乾在庭院里好一顿搓磨,等到太阳快落下山,裴夫人才恋恋不舍的从殿中出来。
宫中四面八方皆是高墙,落日的余晖打在墙面上,没一会便暗沉了下去。
出了宫门,裴夫人回首望了一下那仿佛铁炉一般被围得滴水不漏的城墙,长叹了一口气,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下嫁
沈聿和城阳长公主的婚期定在三月初八,良辰吉日,宜嫁娶。
靖安侯府一早就给各家递了请帖,帖子递到谢府的时候,谢太傅看都没看一眼,冷哼一声便把送贴的小厮给打发了。
许是还在介怀当初退婚之时沈聿和沈夺父子的虚与委蛇,谢太傅连表面功夫都是懒得做了。
三月初八,公主仪仗浩浩荡荡从皇宫中驶出,太后为了彰显自己对城阳长公主的恩宠,特赐下十里红妆,嫁妆万千,风风光光的下嫁到沈家。并且特许成婚后,沈聿跟随城阳居住在长公主府,不必日日在沈宅侍奉舅姑。
沈夺接到这个旨意的时候,面色铁青。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太后瞧不上他沈家,意在敲打他,即使沈聿尚了公主但以他沈家的门楣,就别妄想其他的了。
沈聿身穿大红喜服站在沈府门前,迎接公主的到来,手上的伤已经将养的好了七八成。
上元节那晚他最后还是应下了那蒙面男子的提议,回府后才知道这男子乃是燕王的幕僚,并且与沈夺早就相识,这一年来一直在邺安监视着他们父子的一举一动。
沈府上下都挂着红绸,仿佛都沉浸在迎娶公主的喜悦当中。沈聿站在“靖安侯府”的牌匾下,面容俊朗,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一会街上便传来阵阵锣鼓声,是城阳的送亲仪仗。城阳端坐在撵轿中,身穿凤冠霞帔,火红的嫁衣,如火如荼。
行至谢府门前,沈聿走上前伸出手,城阳在盖头下嘴角上扬,心里幸福万分,不妄她痴恋多年,今日终于能嫁给自己所爱之人了,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城阳将自己的手放到沈聿宽大的掌心之中,由着沈聿将她扶下撵轿,迈过火盆,两人携手一起走到了前厅。
虽说在邺安城中的贵族世家眼里,靖安侯府早就算不得什么高门大户。但沈聿尚了城阳长公主,日后就是驸马至尊,况且这城阳长公主虽风评极差,确实在是得太后青眼,所以今日沈聿大婚各家还是来祝贺了一番,宾客满席。
沈聿牵着城阳走在红地毯上,突然瞥见一侧人群中的裴季。裴季站在他二哥裴叔的身边,冷着一张脸,接触到沈聿的目光,冷笑了一声,眼里尽是嘲讽。
沈聿心头一颤,顿时觉得袖下那只受过伤的手好像又疼上了一分,赶忙回过头来强作镇定的继续往大堂走去。
裴叔此人虽说是行军打仗的将军,但平时看起来更像是哪个家族里吟诗作赋的书生公子。
“子度,我怎么觉得,你对这沈世子,颇有些不满啊。”裴叔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转过头有些玩味的对着裴季打趣道。
裴季双手环抱在胸前,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不满谈不上,一有眼无珠的俗人罢了。”
裴叔看了看走过去的沈聿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裴季冷着的一张脸,有些疑惑地道:“听你这话,你同这沈世子有过节?”
裴季没再作答,沈聿和城阳已走到沈夺和沈夫人面前,要行拜堂之礼,裴季看了一眼,冲着裴叔挥了挥手:“走了。”转身就往门外走。
“哎!你这小子,还没开宴呢,这就走了?”裴叔在后面连忙叫住他。
“要吃你自己吃吧,看着就倒胃口。”裴季连身都没转,轻飘飘留下一句话就走出门去。
裴叔站在后面,笑的有些意味深长。之前就听裴季麾下几个爱碎嘴的侍卫私下里讨论裴季护送谢家小姐礼佛并且还救了人家一命,今日一看,确实有戏。
想着想着,裴叔似是有些满意的摇了摇折扇,随了好大的一份礼,这份子钱裴季不吃他得吃回来。
拜了堂,城阳在一群丫鬟婆子的搀扶下进了新房,盖头下一双美眸里尽是甜蜜,一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似是有些紧张。
沈聿在外面应付各家的敬酒,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千篇一律的客套话让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倦意,但也只能维持着笑脸,把敬过来的酒一一喝下。
沈夺今日很是高兴,听着从前那些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官员,如今都围在自己身边说着恭维的话,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终于到了深夜,沈府的宾客也散的七七八八,沈聿跌跌撞撞地向城阳房中走去,纵使他心中有千般万般的想逃,但也只能忍住。
“少爷,您慢着点,当心脚下。”旁边的小厮看沈聿路都走不成直线了,赶忙上去扶。
“滚!”沈聿怒声喊道,“不用你们管,滚下去!”
小厮被沈聿莫名的怒火吓傻了,连声道是是是,急忙跑开了。
走到城阳房门前,沈聿攥了攥拳头,想起成婚前蒙面男人对自己说的话。只有骗过城阳,拿到虎符,助燕王登上大位,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沈聿深呼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中红烛摇曳,盖着红盖头身穿一袭金丝大红嫁衣的女子正静【创建和谐家园】在床前。像是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女子衣袖下的手微微缩紧,将膝前的衣料捏出缕缕褶皱。
沈聿白了白手,让房中伺候的丫鬟婆子都下去。过了良久,终是拿起桌上的喜秤,将眼前女子的盖头慢慢掀开。
城阳随着喜帕的掀开缓缓抬起头,一双眼中含羞带怯,看着眼前风姿俊朗的沈聿娇柔地唤了声“夫君”。
沈聿应了一声,转身又拿起桌上的两杯酒重新回到床前,将其中一杯递到了城阳手中,淡淡出声道:“公主,按规矩你我要同饮了这杯合卺酒。”
城阳点了点头,看着沈聿的脸,将金杯里的酒一饮而下。而后说道:“从今天开始你我就是夫妻了,夫君就不要再唤我公主了吧。”
说着,城阳似是有些羞怯的垂下了头。
沈聿强忍着心中泛起的一股恶心,在脸上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来,长臂一伸将城阳揽入怀中,温柔的叫了声“夫人”。
城阳没想到沈聿会如此温柔体贴,声音里也满是柔情蜜意,贴在沈聿胸前听着男子的心跳,城阳只觉得自己活了这十数载都没有此时这么幸福过。
城阳趴在沈聿的胸前,闭上双眸,轻声说道:“夫君,你不知道我盼这一天究竟盼了多久。”
沈聿眼里闪过一丝厌弃之色,低头在城阳额头轻吻了一下,为了自己和阿初的以后,如今这些都是值得的。
两人倒在帐中,芙蓉账暖,春宵一度。
沈聿和城阳长公主大婚这一天,谢锦初肯定是不会去自讨没趣。
用过晚膳,梳洗了一番,谢锦初穿着中衣依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百无聊赖的看起了书。
三月的天气说热也不热,但长时间不开窗屋子里也会有些发闷。揉了揉眉心,谢锦初微微直起上身,伸手推开窗子。
这一推吓了一跳,院中竟然不知何时站了个人。挽月年纪小又贪睡,一般晚上谢锦初早早的就把她打发回去休息了。
谢锦初一时间呆住了,定了定神看清了来人的脸,居然是裴季。
裴季看到谢锦初发现自己了,并没有走过来,而是站在原地,笑了笑,说道:“啊,好巧啊,没想到会和谢小姐撞上。”
谢锦初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人莫不是有病,在自己的家中自己的庭院和自己撞上,居然还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