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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揽明月
作者:青竹枝枝
楔子
九重天,司命殿,茶香袅袅。
一身白衣的司命星君放下手中的命簿,戏谑的对坐在对面的男子说道:“没想到居然有人能让我们的战神吃闭门羹,不容易啊,不容易。”
眼前的男子剑眉星目,身着一袭紫衣,高耸的鼻梁,轻抿着薄唇,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整张脸如鬼斧神工打造过一般,周身散发着高贵不可亵渎的气质,这赫然便是天界战神——景阳神君。
说起这景阳神君,众神皆是敬重不已,不仅因为其战神的身份和赫赫有名的战功,还因为其是父神东君之子,东君隐世多年,景阳神君为保护天庭免受外族侵犯立下赫赫战功,又因其俊美的长相,是众多仙子暗恋的对象。
恍若没听到对方的戏谑一般,景阳抿了一下杯中的茶,出声道:“快三百年了。”
“是啊,距离濯魄元君飞升都快三百年了。”“哎?她的凡劫马上就要到了,这次做凡人估计又要和北冥仙君牵扯不清喽。”
听到好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景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正好,天界进来太平的有些无聊,本君也下凡体验下人间的苦乐,做一遭凡人。”
听到此话,司命噗的笑出声来,“哈哈哈哈,景阳,没想到你小子为了追求濯魄元君居然要去当凡人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可比我的命薄有趣多了。”
世间万物有灵皆可成仙,无论是人还是妖经历多世磨砺,若是气运大成,天时地利,便可脱离凡间的身躯,灵魂飞升成仙。不过以此道成仙的要在飞升后三百年经一凡劫,历经此劫后,方能再重塑神躯,真正成神。
景阳生来便是神躯,自是不需要历这凡劫。凡人要经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天界的神仙们都不甚喜欢到凡间去历劫,而景阳此次主动要去凡间历凡劫,司命自是觉得乃是自天庭建立以来的开天辟地第一大怪事。
司命星君口中所提到的濯魄元君和北冥仙君皆是由凡人飞升而来,自是需要历完凡劫才可重塑神躯。
不过说起来,这二人在飞升前有着诸多渊源。濯魄元君在三百年前乃是姜国的亡国公主,名唤姜青梧,自幼博学强记,集百家之长,善阴阳谋略,乃是一有胆识有风骨的奇女子,比其胞弟,也就是后来姜国的亡国之君姜青衍好了不只多少倍。
姜青衍登基后,由于年幼好玩,不喜处理朝政,整日招猫逗狗,与一帮阉人作乐,朝中大小事务都由姜青梧这位长公主处理,长公主御下张弛有度,努力推行新政,耗尽心血支撑着这岌岌可危的江山。但姜国到姜青衍这已经历经了三代不务正业的糊涂皇帝,早就已经是内忧外患。
终于有一日,在一伙叛军的进攻下,城门破了。叛军首领不是别人,正是姜青梧的准驸马沈聿。姜青梧与沈聿自幼定下婚约,世人皆称长公主与沈将军是假偶天成,就连姜青梧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然而没等到沈聿迎娶长公主的那日,却等到了沈聿联合边境二十八城守将反叛,直逼皇城。
城破那日,姜青梧让一群人马护送姜青衍逃出宫外,自己则放了一把大火烧了未央宫,于大火中自刎殉国。谁知经此一事,姜青梧的气运已至,竟直接飞升成仙了。
沈聿攻破城门后直奔未央宫,等赶到的时候姜青梧早已葬身火海当中,看着眼前的景象沈聿像是发疯了一般,非要冲进火海寻找姜青梧,诛杀了诸多阻拦他的部将。
在看到姜青梧的尸体的那一刹那,沈聿吐了一口鲜血便晕了过去。醒来后,沈聿性情大变,日渐消沉,纵使已经登基为帝,终是在第三年油尽灯枯,可谁知命运就是喜欢开玩笑,沈聿死后竟也气运大满,飞升成仙。
自此二人在天界抬头不见低头见,天界爱八卦的神仙都想看看这对痴男怨女现在相见是何反应,可谁知在九州蟠桃宴会上,一袭素色白衣的姜青梧竟是像没看到沈聿一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这让众仙很是疑惑,难道飞升还会淡化人的七情六欲不成?就连沈聿自己也很疑惑,他以为再次见到姜青梧的时候会是在奈何桥边,万万没想到的居然是在天界,而且二人还成了同事。成了同事不说,姜青梧还好像是忘了自己一般,这让沈聿很是慌张,昔日旧情人如今形同陌路,沈聿纵使有万般不愿,但因二人之间搁这血海深仇,自觉愧对于她,只得先按兵不动。
可谁知那次蟠桃盛宴上姜青梧竟自请卸去司花一职,想要去司夜。夜晚寒冷孤寂,司夜是众仙最不喜欢的工作之一,但姜青梧既提出来了,天帝便也应允了,自此姜青梧便得了濯魄元君的封号。
仙界众人无人得知在姜青梧众多望着星空的夜晚里,身旁都有着默默陪伴的景阳神君。起初,姜青梧并不想理会这位不请自来的战神,但久而久之,也会与其搭上几句话。就这样,在三百多年的夜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姜青梧注视着凡间的万千灯火,而景阳默默注视着远处浩瀚的星河。
景阳知道,姜青梧是在怀念自己还是凡人的时候,但却着实想不明白,凡间为人短短数十年,竟有这般诸多割舍不下的吗?
“所以要不要我在濯魄元君凡人的命簿中替你们写上一笔,最起码也短暂地圆了你这三百年的单相思啊”,一旁的司命幽幽的出声道。
“不必,我不希望她对我的感情是受外力所干涉,我要她心甘情愿为我而来。”景阳直言道。
“啧啧,不愧是我们景阳神君啊,就是傲气。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北冥元君可是与濯魄元君有着前世情缘的,他们此次成为凡人天命大概率还会让他二人之间有斩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司命扇着手中的羽扇,嘴角噙着笑意。
“无妨,纵使是天命,也不会阻断真正的有情人。纵使她凡世爱的不是我,我也断然不会做违背她意志的事。”说罢,景阳起身便要离开。
才走出几步,景阳的脚步忽然一顿,转过身来取下手腕上绑着的一条红绳,放在司命面前的茶台上,自嘲般的出声道:“这红绳上有着姐姐的一缕原神,说起来,自星月浩劫后,我也许久没见过她了,就让我在这世间虚妄中再见她一面吧。”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看着眼前被解下的红绳,司命淡淡出声到:“景阳,愿你在尘世这一遭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五日后,濯魄元君、北冥仙君下凡历劫,谁也没想到,一同跃下往生池的还有景阳神君和一根被司命施了法术的红绳。
再见
大魏,贞元十年,都城邺安,太傅府。
当朝太傅姓谢,乃是当今圣上还是太子时的老师,圣上对这位老师礼遇有加,十分敬重。谢太傅年过四十,膝下仅育有一子一女,长女名唤谢锦初,幼子名唤谢锦言,二人乃是双生子,今年刚刚十六岁。
谢锦初年幼时便美名在外,是邺安城中享誉盛名的美人。但谢锦初此人过于清冷,基本不与人打交道,官家小姐们的赏花会、诗会也是从未露面过,久而久之,变得了个冷面美人的称号。
而谢锦言自幼喜爱玩乐,是邺安城里出了名的小霸王,外人经常困惑这谢锦言当真是端正自持的谢太傅的儿子吗?谢锦初、谢锦言二人年幼丧母,可以说是谢太傅一手调养长大的。
午时,太傅府内。
“小姐,顾侯爷家的大小姐下来请帖,说十日后是顾侯爷的寿辰,而且顾小姐让奴婢偷偷传话给小姐,说是此次靖安侯世子也在邀请行列内呢。”挽月匆匆跑进来说道。
看着站在窗边正在侍弄花草的少女,纵使已经见过无数次这张脸,挽月还是不禁晃了下神。
眼前的女子,就伫立在窗户旁,衣袖飘飘,发丝微微飞扬,一身清冷,深邃的眼眸里泛着幽幽光华,长长的睫毛自顾自的垂着,眉如远山,眸若星河,口若凝脂。
听到挽月的话,她并为抬起双眸,还是自顾自的侍弄着窗边的花草,淡淡的说道:“知道了,我会去的。”
顾侯爷顾世忠乃是大魏有名的将军,跟随镇国公征战多年,如今在京城将养着。顾侯爷家的大小姐顾惜云是谢锦初的闺中密友,按理说谢锦初这般性子也是懒得交朋友,但是顾惜云不同,她就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越是难攻克的难题越是喜欢迎难而上,颇有将门虎女的风范。
自幼时起,便以攻克谢锦初为目标,每天早晨起来就往太傅府跑,等到日落了谢侯爷来抓人了她才恋恋不舍的回去。谢锦初看书,她看谢锦初;谢锦初练字,她看谢锦初;谢锦初绣花,她看谢锦初。久而久之,冰山终于融化了,二人渐渐亲密起来。
这顾惜云口信里所说的靖安侯世子,名叫沈聿,谢锦初的娘谢夫人在世时与沈聿的娘是闺中好友,二人在世时为谢锦初和沈聿二人定下婚约,可没过多久谢夫人便撒手人寰。可即便如此,谢太傅和靖安侯也还是遵循夫人的意愿,自视为儿女亲家。正因如此,谢锦初自幼便和沈聿接触的多,来的更亲近些。
要说这靖安侯沈家,当年也是颇受先帝重用,但早些年北境战争,老靖安侯因为迷路误了运送粮草的时间,多亏镇国公一家死守雍州城,六万儿郎死守到最后,这才换来北境大捷。虽说在镇国公的求情下先帝并为责罚老靖安侯,但沈家也就此一落千丈。
直到如今的沈世子高中,在朝为官,沈家才得以在邺安城一众世家中重新抬起头来。
顾惜云自是知道谢锦初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所以拿出沈聿来当幌子,便是拿准了谢锦初会为了沈聿而来。
“姐,明日我要去和子度去野外赛马,回来去宝丰楼和顾小公子他们小聚,阿姐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明日给你带回来。”一袭青色长袍的少年跑了进来,额头的发丝上尚且还能看出汗珠浸染过的痕迹,少年面目清秀,眉眼间与谢锦初有七八分相似。
“子度,这名字倒是没听你提起过,去吧,去时当心些,阿姐没什么想要的”,说着,谢锦初捏起手中的帕子为少年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这就是谢锦初的胞弟谢锦言,小字唤行之。
许是二人年幼丧母,谢太傅又忙于朝政,谢锦初与谢锦言姐弟二人自幼便形影不离,混世小霸王对于自己的姐姐还是非常依赖的。
“子度是镇国公的小公子,幼时在我们家跟随父亲读过书的,后来跟随镇国公去了北境,小小年纪便战功累累,前几日刚回邺安,阿姐对他没印象了吗?”提起子度,谢锦言好像有着一种淡淡的自豪感,颇有一付与有荣焉的样子。
镇国公裴安育有三子一女,长女裴萱正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早年在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帝后相识于微末,携手走过十余载,育有一子,感情自是深厚。长子名唤裴仲,成熟稳重,娶的是河东崔氏之女,二人婚后恩爱有加。
次子名唤裴叔,温文如玉,虽说是将军,但身上却没有寻常武将的肃杀之气,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也正是潇洒惯了,如今也尚未娶妻。当年北境胡人来犯,二人皆是十几岁的年纪便跟随镇国公上了战场,如今皆在军中任要职。
镇国公老来得子,便是谢锦言口中这子度,大名唤裴季。许是老来得子的缘故,郑国公夫妇自幼对其宠爱有加,但裴季此人确并没有因父母兄姐宠溺而长成纨绔公子,相反裴季自幼跟随父兄习武,早年间在邺安城中与一帮世家公子饮酒策马,上山打猎下河摸鱼,好不快活,是都城中世家公子之首。
镇国公对于幼子的顽劣很是头疼,便将其送至谢太傅家中教导,谢锦言与裴季便是如此相识的。可谁知裴季来到谢府非但没收敛性子,反倒是把谢锦言体内的顽劣之风激活了。裴季长谢锦言两岁,经常带着谢锦言偷偷出府玩乐,于是谢太傅和镇国公一样头疼了。
谢太傅经常在谢锦初面前感叹“裴安这个老匹夫,有福不和我同享,有难倒是和我同当了。”
在裴季十四岁这年,北境胡人忽又大举进攻,北境十三城城连连失守,边疆告急。镇国公临危受命出兵北境,十四岁的裴季主动请缨,同父出征,就这样一走便是四年。
谁都没想到,裴家这位小公子一战任先锋便将胡人打的落花流水,夜袭敌营,逼得敌人连连败退。数年间,裴家军的名字在北境百姓的心中便像是守护神一般的存在,而裴家小公子裴季,由于年龄小,经常会在闲时去城中闲逛,久而久之城中百姓都很喜欢这位少年将军。
自胡人退出北境已过去三年,这三年边境百姓安居乐业,镇国公一家也得以重回邺安。
“原来是裴季裴小公子,镇国公一家驻守北境,也是许久没回邺安了。当年你与裴公子一起玩乐,在邺安城内招猫逗狗,如今人家以是驻守边疆的大将军了,你往后可也要收敛些,莫要让父亲与【创建和谐家园】心。”说着,谢锦初点了点谢锦言的额头,嗔怪到。
当年裴季在谢府的时候与谢锦初相见甚少,毕竟谢锦初是女眷,二人仅有几面之缘,还都是相隔甚远,没说过一句话,谢锦初对裴季的印象倒是十分模糊。
“知道了,知道了,姐,有我这样的儿子和弟弟,你和父亲得多开心啊。”听着长姐的话,谢锦言抱起谢锦初的胳膊,摇了摇。
“哼,你心里打什么算盘还能瞒得住我,哪次你犯了错不是我在父亲面前替你求情,要不然啊,估计你现在早就被打断一条腿了”谢锦初嗤笑出声,内心是无比的无语,自己的这个弟弟虽说之比自己晚出生了几个时辰,但是二人性子却是天差地别。
谢锦初自幼喜欢安静,不喜与人打交道,每次在外面也是礼数周全,颇有谢太傅当年清风朗月之风姿。
而谢锦言就如同那老林中的马猴一般,自幼哪里又热闹就往哪去,常常读着读着书就去掏鸟窝,斗蛐蛐去了,气的谢太傅每次都要上家法。可偏偏谢锦言这人特别爱打抱不平,虽说平时不爱读书,但是为人确是十分热心仗义,久而久之与邺安城内的公子哥们打成了一片。
“好了好了姐,都这个时辰了,我们快去吃午饭吧,我都要饿死了。”边说谢锦言边拉着谢锦初往外走。
看着眼前的弟弟,谢锦初笑着摇了摇头,便跟着一起用膳去了。
十日后,顾府。
谢锦初甚少参加这样人多的场合,今日穿了一件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黄色的海棠花,胸前是款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腰似弱柳扶风。发间插着一支白玉簪子,耳上随意戴着一对兰花蕾形耳坠,虽说打扮的十分淡雅,但也难掩倾城之容貌,一眼看过去,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远远地顾惜云就看到谢锦初走了进来,少女步履缓慢,步步生莲,举手投足间皆有着万种风情。“阿初!”顾惜云小跑过去,亲昵的挽上谢锦初的胳膊。“真没想到,提沈世子对你这么有用,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啊”顾惜云凑到谢锦初耳畔,一脸坏笑的调侃道。
“别胡说,八字没一撇呢”谢锦初嗔怪道。
纵使谢锦初不说,顾惜云也知道在谢锦初心中,沈聿是与众不同的。自打谢锦初懂事起,便知道自己将来有一日会嫁与沈聿为妻。
而沈聿此人,也是邺安城内有名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饱读圣贤之书,颇受当今圣上赏识,是贞元六年的探花,现任从四品大理寺少卿,可谓是年少成名。与这样的人相处,谢锦初动心也不奇怪。
“走走走,阿初你做我身边这个位子”,说着顾惜云便强行将谢锦初按在她旁的一个位子上。顾惜云今日穿一件红色罗衫裙,头上待着多只金光闪闪的钗子,虽说五官生的不是十分精致,但眉眼之间却有着一股英气,再加上今日的打扮,称的她本人更加明艳。
顾侯爷本名叫顾雍,为人爽朗,不拘小节,很受小辈们的爱戴。今日来带府上为其贺寿的除了同僚也有许多晚辈,不仅谢锦初,谢锦言还有诸多官员的小姐公子也都来了。席间热闹非常,小姐们都互相聊着对方身上新款式衣裙首饰,公子们都随意的玩笑着。谢锦初和顾惜云坐在席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突然,席间突然安静下来,谢锦初正纳闷呢,一抬头,便看到门口正向里走来的身影。
少年身材高大挺拔,穿着一袭绛紫色窄袖长袍,腰间左侧挂着一块麒麟白玉佩,一头黑发用高高束起,脸庞光洁白哲,丝毫看不出雨打风霜的痕迹,剑眉凤目,高挺的鼻子,薄唇轻勾着,整个人风姿卓绝,让人过目不忘。
“晚辈裴季,恭祝顾侯爷寿辰之喜。”少年走到厅中,俯身行礼道,声音中尽是少年侠气。
“哈哈哈哈,当年随你父亲离京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几年不见你小子真是出息的很啊。”顾侯爷大笑道,自裴季随镇国公驻守北境后,这还是顾雍第一次见到长大后的裴季,对于老朋友家的儿子长成如此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还继承了他们的衣钵,成为保家卫国的将军,顾雍很是欣慰。
“离京这些年,晚辈也是想顾叔父的紧呢”,裴季调笑到。
当年在邺安的时候,顾侯便特别喜爱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小子,认为颇有他年轻时候风范,也时常教导裴季骑马射箭,二人亲如叔侄。
可惜当年胡人来犯,顾侯身上带有旧疾,无法同镇国公一同领兵出征,每次提起来顾雍便痛心疾首深感遗憾。但好在欣慰的是,自己曾经□□过的小子,如今也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将军。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了,快入座吧。”顾侯听到裴季仍叫自己叔父,一时间很是高兴。
“子度,到这来!”“这,这。”坐在谢锦初对面的谢锦言早早就给裴季留好了位置,看到裴季进来,赶忙叫他过来。裴季走到谢锦言身旁的位子上坐下,一抬头便正好能看到端坐在对面的谢锦初。
谢锦初察觉到对面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一抬眸,便看到坐在她正对面的裴季正拿着手里的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二人四目相对,裴季扬了扬手中的酒杯,轻笑一下,一仰头一饮而尽,光滑的脖子上凸起的喉结轻轻滚动,显得恣意又放荡不羁。
相遇
谢锦初看着对面的裴季,心中升起一阵疑虑,自己从前不记得和这位裴小公子打过交道啊。
紧接着,谢锦初便感受到另外一道目光,是坐在对席的沈聿,沈聿端坐在桌子旁,看谢锦初的目光里尽是温情,看到谢锦初的目光转向自己,沈聿微微一笑,眼里的柔情不减分毫。
“看来,这沈聿沈世子,对你可真是情根深种啊”一旁的顾惜云在谢锦初耳边调笑到。
谢锦初收回目光,端起眼前的茶,轻轻拼了一口,瞥了顾惜云一眼,道:“今日这大好机会,你不好好挑挑对面的世家公子们,当心你的心头好被别人抢了去。”
顾惜云刚想张嘴反驳什么,就听谢锦初幽幽的说道:“没事,日后你要是嫁不出去,我这个姐姐做主,让你嫁到我们谢家来,如何?”
“阿初!!!你可不能害我啊!你知道我和谢锦言从小打到大,再说他还比我小一岁呢,我可不想给自己找个弟弟。”
说着,顾惜云凑得更近了,神秘的说道:“阿初你瞧,对面最末席的那位陈公子看起来如何。”
顺着顾惜云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对席最末尾坐着一位身穿青衣,看起来二十出头的一位少年公子,虽说周围无人与其搭话,但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却有着常青松柏的气质。
“陈公子?可是陈侍郎家的二公子,怎么,我们惜云大小姐,这是心有所属了。”谢锦初轻轻笑起来,一脸戏弄的看着顾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