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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前几年马球场上乌雅小公主那事,他或许还不会想这样多。可以兰贵妃那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性子,有了第一回就难保不会有第二回,谁知这回真是意外,还是兰贵妃让她的侄女有意为之。
不论如何,他还是得离兰贵妃远一些。
姜芫和姜姝亦是这样认为,听姜湛说完,姜姝道:“听殿下说,兰贵妃本是想将兰三姑娘嫁与成王为侧妃,可成王不愿,这才不了了之。” 言下之意,姜湛的思虑不是没有可能。
姜湛冷哼一声,“兰贵妃果然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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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宫。
兰贵妃侧卧在贵妃榻上,身后的宫女轻柔地揉着她的眉心。
“阿蕊还未进宫么?”
正说着,嬷嬷便走了进来,行了礼道:“娘娘,三姑娘说今日身子不适,便不进宫了。”
兰贵妃挥了挥手,屏退了宫女,皱着眉问:“是何缘由?”
嬷嬷道:“奴婢问了三姑娘身边的丫鬟,说是今日出街,三姑娘碰见了镇北将军。”
闻言,兰贵妃懒懒抬起眼皮,“哦?这是见到了人,芳心暗许了?看来本宫那日同她说的话她是听进去了。”
“是也不是......”嬷嬷又叹了口气道:“听闻是三姑娘一不小心,差点要摔倒镇北将军身上去。”
兰贵妃笑着的嘴角瞬间拉平,幽幽骂了句:“蠢货。”
不愧是小门小户商户出身的母亲教出来的女儿,即便如今有了侯府贵女的这一层身份,也掩盖不住她小家子气的言行举止。
“三姑娘觉得丢了脸,如今闷在自己院中,不愿见人呢。”
听了这话,兰贵妃更觉得兰蕊上不得台面。
可若不是兰家如今只剩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她也不会选她。
给了机会也不知把握住。
兰贵妃揉着太阳穴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以姜湛的精明,怕是已然想到了她想做什么。”
“那娘娘不妨要帮三姑娘一把,三姑娘胆儿小,今儿又出了这事丢了面子,只怕会退缩了。”嬷嬷上前一步给兰贵妃揉着肩膀,笑着道:“三姑娘哪有娘娘这般聪慧,若想让三姑娘成功嫁与镇北将军做正妻,也得需要您的助力不是。”
“倒是可惜了,本想着先让阿蕊在他那边留下个好印象,之后的事在外人眼里也算是水到渠成,谁想到她竟这样耐不住性子这样蠢。”
听着兰贵妃的话,嬷嬷不敢反驳,只连声附和着。
须臾,殿门又被打开,有一小太监快步走进殿内,低声道:“娘娘,白大人说他那已准备齐全了。”
兰贵妃挑了挑眉,“知道了。”
小太监拱手作礼,又退了下去。
“秋猎还有几日?”
“回娘娘的话,还有八日就到秋猎的日子了。”
兰贵妃伸出细嫩修长的手看了看,笑意渐深。
与此同时,东宫。
“殿下,王爷,兰贵妃昨夜出了城。”
明展为避开耳目,从东宫的密门入了殿。
闻言,周砺放下手中的秋猎的布防图,拧眉问:“出了城?她如何能出城?”
“是乘的成王府的马车,兰贵妃扮作了王府丫鬟的模样出的城。”
兰贵妃究竟是打算做什么,一向自诩出身高贵的她竟不惜装扮成丫鬟的样子出宫门,且还需出城门?
周砚长指轻敲着桌案,“她出城见了何人?”
明展道:“见的是…前临祁伯,白璟淞。”
白璟淞原是兵部侍郎,如今之所以被称为前临祁伯,是因为正在半年前,因用兵失误,导致大雍损失惨重,死伤近两万名兵士,因而被贬去镇守边关,连伯爷的爵位也被褫夺。
明展接着道;“属下昨夜已派人去查了二人的关系,白璟淞祖籍江南婺城,兰贵妃的祖母,便是婺城人。”
“这么说来,他们二人是青梅竹马?”
“是。”明展沉声点头,将昨日在京郊客栈听到的两人的对话告知了周砾与周砚二人。
“属下还查到,白璟淞已从边关暗调了一队兵马进了京城。”
白璟淞是戴罪去的边关,没得圣上的令必然不得回京,可眼下他暗调了兵马进城不说,连他本人也已出现在了京城外。
看来,秋猎那日,兰贵妃还真是准备齐全啊。
因着这一消息,周砚与周砾不得不对秋猎一事再做具体的安排。
时间缓缓流淌,一眨眼便到了日暮之时。
见周砾还要滔滔不绝,周砚站起了身,道:“我回府了。”
“......”周砾满腔的话忽然被哽住。
回府就能见到自己的夫人,可真是好,不像他,今日在东宫待了一日,也不曾见到他家太子妃半点人影。
“太子妃还是不愿回来?”
瞧他这样,周砚又出言淡问了句。
语气虽是淡淡,可周砾分明听出了他话中的嘲讽之意。
“你笑我做甚?二妹妹不也是整日往国公府跑?好似二妹妹多黏你似的。”周砾嗤回去,“听闻你每隔一个时辰便要让人喊二妹妹回府,可二妹妹压根儿不理,怎么,你又是怎么招惹二妹妹了?”
“......”
闺房
要说这事, 还得从几日前说起。
周砚一个月前刚开了荤,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可还未回京时路途颠簸,他心疼姜芫, 便也没有怎么胡闹。
刚回了上京没有多久, 先誉王薨时,诸事繁多。好不容易事情稍稍少了一些, 便又碰上了姜芫的小日子来了。
细算起来, 周砚已是近一个月未曾吃上肉。故而几日前姜芫小日子刚走,两人几乎可以说是夜夜笙歌, 惹得姜芫娇嫩的肌肤上红痕遍布不说,连走路都有些使不上劲。
回想起来,周砚也觉得近日他做得实在过了一些。
他敛了敛思绪,并不接他这话茬,炫耀般地说道:“岳母今日喊我去国公府用晚膳,谁说我是去接人的?”
瞧瞧!这誉王爷眼里的炫耀之情都要溢出来了!
都是国公府的女婿, 为何他的丈母娘不喊他去用膳?
且他日日往国公府送礼送信,也只能得姜姝敷衍的回信, 但字里行间,却丝毫没有说要回来的意思。
眼瞧着周砚马上就要跨出门槛儿了,周砺清了清嗓,故作平静地也站起了身, 快步走到了他身旁。
周砚脚步一顿, 侧首扫了他一眼风。
“说起来,三夫人往日里也是对孤颇为照顾, 孤也未曾亲自向三夫人道声谢, 着实是不合规矩。”
装腔作势起来, 连自称都变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他就不信周砚真能装作听不出他的话外之意。可他明显是低估了周砚,他还确实是敢。
“与我何干?”
“......”周砾在心底骂了一声周砚,暗自翻了个白眼,轻咳一声,又笑容满面道:“我同你一道去,你放心,我绝不打扰你和二妹妹,就是给我个理由去见见阿姝,母后拦着不让我去国公府惹阿姝烦,阿姝信里也说让我给她清净几日,我已七十二个时辰未曾见到阿姝了。”
这话说得,活像个被媳妇儿所厌弃的怨夫。
周砚轻“啧”了声,施舍般给了他一个眼神,周砾立马会意,眉飞色舞起来,脚下的步子都轻松了三分。
而此时,几位姑娘们正坐在绣凳上,为即将出世的孩子们绣着虎头帽。
姜芫的女工是贵女中数一数二的好,姜姝正要凑过去看一眼她手上已要收针的帽子,便走进了一位丫鬟道:“大姑娘、二姑娘、三少夫人,太子殿下与成王殿下已到了府门口。”
几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我便说姐夫是一日也离不得阿姐,今日定是听说了我阿娘邀容沼来府上用膳,便迫不及待跟了过来。” 姜芫笑着道。
姜姝听了这话也不恼,其实几日不见,她亦是想念他的。
不多时,思妻心切的两人便已到了内室门口。
姜姝今日着一件天水蓝的长裙,长发垂肩,只用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便如雨意飘渺,未见奢华却见恬静。尤其是眉间唇盼流传的气韵,十分雅致温婉,与平常在东宫时不同,倒像是回到了他们还未成婚之时。
周砺一时有些看懵了,立在原处半晌也没有动静。惹得姜姝都笑了一声,他这才反应过来,故作镇定地踏进内室。
姜姝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周砺微微低下身子,便听她带着笑意道了句:“你方才怎的呆住了?”
周砺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道:“自然是被阿妤给美晕了,阿妤今日真是美极了。”
纵使这话她已听过数千回,这会儿再听也不由得红了脸。
姜芫虽日日回国公府来,可每日还会回誉王府,她与周砚还是日日都见呢,可姜姝不同,他们可是实打实有了六日不曾见面。
这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姜姝自然不会这样不懂眼色,拉着周砚就回了自己的院里。
原本今日太子与成王一同来了姜国公府,合该一大家子一道用膳,不过国公府的几位长辈自然知道他们二人是来哄媳妇的。
自家的姑娘嫁得好,郎君又贴心,且即便身处高位身边也没有通房小妾,他们自是喜闻乐见,哪会这样没有眼力见去扰他们的情趣。
于是他们皆是跟着自己的夫人回了各自的院中用的膳。
姜芫刚回国公府那日,姜云起夫妇还以为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在誉王府受了委屈,姜家的几位公子差点就要亲自去誉王府上为自己的妹妹讨个说法。
还是姜芫好说歹说,才将她的几位哥哥给劝下来。
之后他们也发现,这两对夫妻之间的确没有什么矛盾,不过是自家妹妹单方面想家便回罢了。
可寻常嫁出去的女儿,若时不时地往娘家跑,难免要被外人质疑夫妻感情不和,心眼坏些的,还要在外头嚼舌根,说是姜家的女儿不得皇室喜爱,受了夫君的冷落,这才要往娘家跑。
若他们夫妻真是出了问题,甭管外头说什么,姜家自是会护好自己的姑娘,可偏偏他们夫妻之间也没有嫌隙。
虽说他们姜国公府丝毫不会在乎外头的这些话,但也不能不为自家姑娘的名声考虑。
故而今日顾氏便找了个由头,让周砚来府上吃一顿饭,顺道把姜芫给接回去。
用晚膳,周砚陪着姜云起下了几盘棋。
周砚神色淡然,专心致志执着一枚黑棋,对着棋盘思索应该落到何处,好似真是单纯专心来陪他下棋的样子,姜云起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他也是过来人,哪能不知道周砚表面泰然自若,实则一颗心早便不知飞到哪去了。
瞧瞧,他这一棋,又是下错了地方。
以周砚的棋艺,姜云起便是十局赢他一局也难,别说如今五局他便赢了他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