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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左右侯府并不知她的筹划,还以为她愿意安安分分地做个贵妃呢。
“嬷嬷,你说,太子妃如今肚子里揣着的,是男是女?“兰贵妃淡淡问了句。
嬷嬷咽了口唾沫,自然是顺着她的意道:“想来应还是位小郡主吧。奴婢看人向来准,只觉得太子妃不是能有生子之福的。”
说罢,一滴冷汗已从嬷嬷额上滴下。她这话可是将脖子架在刀尖之上说的,若让有心人听去,一百个头也不够她砍的。
可这话入了兰贵妃的耳却让她感到极为舒坦,没有生子之福最好,太子如今背后的势力,也未免有些太大了。
崔国公府,姜国公府,还有誉王,誉王手里掌着五十万的兵权......
兰贵妃深吸一口气,道:“本宫亦是如此认为。陪着本宫去一趟小佛堂吧,本宫两日未曾上香了。”
嬷嬷连声应是,心中却很是忐忑,这段时日兰贵妃去小佛堂去得勤,旁人都不免称赞一句贵妃娘娘慈悲心肠,可他们不知,兰贵妃每回去小佛堂,祈祷的竟是太子妃能生下一位女婴。
今日也同往日一样,兰贵妃口中念念有词,模样极为虔诚。
从小佛堂出来后,嬷嬷想起什么,又道:“娘娘,三姑娘知晓王爷不愿娶她,听闻在府中闹个不停,您看可要奴婢亲自去一趟,也好宽慰宽慰三姑娘。”
“由着她闹,你一会儿差人从库房中将内务府新献上来的浮光锦取出来,送到侯府去。”
“娘娘这是打算弃了三姑娘?”
“你只告诉她,姑母自不会让她受了委屈,除了王府,她还有更好的去处。”兰贵妃摇头,道:“待过几日,等她闹够了,再将她接到宫中来。”
嬷嬷愣了愣,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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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自从有孕后,周砾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可她这胎却怀得极不安稳,半点荤腥进不得不说,有时光只是闻到个油水味,便会吐得昏天黑地。
周砾焦心不已,成日在姜姝面前晃荡,晃得她更为难受,索性同崔皇后说了一声,想着回姜国公府养一阵胎。
这可把崔皇后吓坏了,还以为是他们夫妇二人闹了矛盾,可看那样子又不像是不合。
还是姜姝趁着周砾不在,才偷偷告诉她,“殿下总在我面前晃悠,实在看得我眼晕。”
崔皇后这才笑开,等周砾回来,又忍不住道:“我瞧你近来是愈发疲怠了。”
周砾不解地看他母后一眼,这几日父皇还夸了他,怎么到了母后这还挨批了?他心想,想来是又与父皇吵了架,要在他这出出气。
罢了,他是太子,有容人之量,周砾点头道:“母后教训得是,儿臣还需得更为勤政才是。”
崔皇后没好气道:“如此甚好,平日里别惹阿姝生气。阿姝都已为你怀了第二个孩子,你也该学着稳重些。”
一个是他的母后,一个是他太子妃,没一个是惹得的。周砾有苦说不出,只能将这委屈咽下,连连点头。
崔皇后亲自应下让姜姝回姜国公府小住一周,且还不准他陪同,姜姝亦是十分赞同他母后的做法,周砾没了法子,只好日日写信送去姜国公府。
“姐夫又写信来了。”见小厮手捧着一封信走进来,姜芫“啧”了一声,掩唇笑道:“真是一日也分开不得。”
“二妹妹还说阿姝呢。”一道清丽的声音从门处传来,带着笑意。
苏清妤如今已有了八个月的身孕,身子极重,因此走得也慢些,她笑着道:“你家王爷还不是隔一个时辰便要差人来问你何时回去?”
自从知晓姜姝回了姜国公府,姜芫几乎是日日也要回一趟。
姜姝见她肚子这样大,饶是她已生育过一回,都不免有些替她害怕,“阿嫂身子这样重,怎么不在屋内休息,我与珠珠一会儿去你房里寻你便是了。”
“阿姝不必担心,府医说了,我得多走动走动,到时才更好生产。”
“这倒也是,那阿嫂千万得仔细些,我瞧着阿嫂的肚子......”姜姝顿了顿,心中的疑惑愈来愈盛,“怎么像是怀双胎的样子呢?”
苏清妤闻言微红了脸,“我二婶婶便是生了双胎,我怀了双胎也不奇怪。”
听她这语气,再看她红脸的模样,姜姝不由得拍了拍手,“可是确定了?”
苏清妤朝她眨眨眼,笑着低头摸了摸肚子,“府医只说了有可能,究竟是不是,还得等落地了才能见分晓。”
“......”
她们说的话,姜芫是半句也插不了嘴。
都是嫁了人的,怎么偏她还没有身孕?
都已快四个月,她同周砚圆房也近两个月,嬷嬷说,有些快些的夫人,成婚第二个月便有了身孕。
丫鬟扶着苏清妤落了座,见姜芫微微抿着唇,以为她是在担心她家老王妃,便关心了句:“老王妃近来如何?可愿见人了?”
闻言,姜芫将思绪收回来,摇了摇头,道:“祖母已好多了,倒愿意见人了,只不过不愿多说话,连每日的晨昏定省都免了。”
自打誉王去世,老王妃就有如失了魂一般,沉浸在悲痛中难以自拔。
不过周砚去陪着老王妃说了说话,许是说了他已原谅了先誉王这样的话,老王妃这几日精神倒是好了不少,已慢慢恢复过来了。
姜芫很能理解老王妃的失子之痛,老王妃想要周砚能够原谅先誉王,是因为她不忍看到父子之间真的反目成仇,但凭心而论,她是不愿原谅的。
姜姝轻叹一口气,道:“尽量多陪陪老太太吧,如今她只剩下几位孙儿了。”
姜芫将情绪收了回来,点了点头道:“我明白的。”
正说着,廊下又走近一道身影,且这道身影还与往日不同,竟带着些许怒气。
姜湛回了自己院中没看到苏清妤,便赶来了姜姝的院里,原是不想将情绪带在身上,可他仍是越想越气。
直到见到苏清妤,他才面色稍霁。
姜芫甚少见到他三哥这幅样子,好奇问道:“三哥这是怎么了?”
苏清妤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连姜姝都站起了身看着他。
“夫君?”苏清妤又晃了下他的手。
姜湛本不愿说,可见妻子和两位妹妹眼中皆是好奇,抿了抿唇,忍着怒气道:“泰安侯府家的三姑娘也不知眼睛是怎么长的,好好一段平路,竟能摔倒在我面前。”
泰安侯府,正是兰贵妃的母家。
他这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可实在是愤怒。
从前的乌雅小公主,如今的兰蕊。
兰贵妃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赖上他了?
话音刚落,姜芫便同姜姝交换了眼神。
兰贵妃怎么想的?
这是想让兰蕊嫁给她们三哥?
可姜湛已有了正妻,兰蕊堂堂侯府嫡姑娘,还能嫁与她们三哥做妾不成?
有意
今日散值后, 姜湛本是一刻也等不了,想着要早些回府。
可半路上想起同僚闲聊时抱怨了一嘴自家夫人自怀孕已来多么娇气且阴晴不变,他只知晓他家阿妤自有孕已来有多么难受不易,自是听不得这样的话, 故而讽了句:“你若对你夫人百般好, 你夫人即便怀着身孕日日都难受,也是欢欢喜喜。”
他起身向外走, 淡淡从他们耳边飘过两个字, “活该。”
“......”他像阵风似的,很快就没了身影, 只剩下那两人面面相觑。
于是马车行至一半,姜湛便对车夫道了句:“掉个头,去西市。”
苏清妤自有孕后口味变得刁钻许多,平日本不吃鱼,有了身子后却最爱吃鱼。
姜湛低着头笑了笑,西世云庭荟的鱼做得最好, 他便打算着去云庭荟打包一份松鼠鳜鱼给她带回去。
谁知刚从云庭荟出来,正巧便看见了从隔壁成衣铺中, 被几名贵女笑着簇拥出来的泰安侯三姑娘兰蕊。
“阿蕊方才为何不将那匹轻云纱给买下来,只最后一匹了呢,我瞧着那颜色也很是衬你,真是可惜了。”
兰蕊弯唇笑笑, 略有羞涩道:“姑母前两日刚巧给了我两匹, 我便不凑这个热闹了。”
话落,那几名贵女皆是笑了起来, 艳羡道:“哎, 贵妃娘娘最是宠你, 自是有什么好的都留给你。” “
“芸儿偏爱取笑我,姑母正好给了我两匹呢,过段时日你阿娘不是要办一场赏菊宴么,不若我将其中一匹赠与你,赵二公子那日见了你,定是眼睛都直了。”
那位被唤作芸儿的姑娘也不扭捏,笑弯了眼,道:“当真?”
“自是当真。”
说到这,又有贵女自然而然将话题重新引到了兰蕊身上,掩唇笑着道:“说起这事,阿蕊如今正值妙龄,又最是贤淑温柔,不知谁人有这幸将你娶回家去。”
“阿蕊有娘娘替她把着关,哪需我们操这心。”
几位少女容貌娇俏,说得正在兴上,刚转了个头,便见姜国公府的三公子从隔壁走了出来。
几人立马将笑意收了收,矜持有礼地朝着姜湛福了身。
姜湛淡淡颔首,旋即便要抬步离去。
“将军!” 右侧忽然传来一道又柔又娇的嗓音,一旁路过的男男女女不由得都被这甜腻腻的嗓音酥了骨头。
姜湛眉头皱了皱,转过身来的同时还往后撤了一步,语气极淡,还带着明显的冷意:“兰姑娘有事?”
那几名贵女也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兰蕊。
可没听说泰安侯府与姜国公府有交集啊。
“......”这回轮到兰蕊沉默了。
方才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耳边便想起了姑母的话,脑子一热,她才叫住了他。可他们半点也不熟,这样突然在街上喊他一声实在是唐突,且或许还会惹来旁人的怀疑。
兰蕊抬头看一眼面色冷淡的姜湛,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她又瞥一眼隔壁的牌匾,硬着头皮道:“姑母今日正巧同我说了想尝尝兰庭荟的手艺,不知将军可有推荐的菜色?”
话说完,兰蕊都觉得这蹩脚的理由实在站不住脚。
果不其然,就听姜湛彻底冷了下来,“不知。”
说罢,他便抬步走去。
兰蕊咬着唇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不知便不知罢,何苦要这样给她难堪。
更何况她的一旁还有这许多等着看她笑话的贵女,今日在成衣铺子碰见他们本就是巧合,少不得要装一装,可她们心底到底是怎么瞧自己的,她又怎会不知。只怕现今正等着看她笑话呢。
兰蕊咬了咬牙,提着裙子便追了上去。
然,也不知是被路上的小石子绊住了脚,还是她太过着急,一个不小心竟摔了个跟头,眼瞧着马上就要撞上姜湛的背,兰蕊闭了眼,干脆任由自己撞了上去。
哪知姜湛半分怜香惜玉也无,听见身后的动静,直接侧了个身,以至于她只抓到了他的衣角。
还是她的丫鬟惊叫一声,见姜湛不愿帮一把,忙抓住了她的双手,才让她的脸免于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
可饶是这样,兰蕊还是全身都僵住了,还不如让她摔了好了!他这一避开,旁人得怎么想她!
姜湛眉心蹙得更深,不耐烦的感觉顿时升了上来,不说扶住她,他连半句安慰也没有,沉着张脸,避如蛇蝎地迈了步子离去。
姜湛三言两语将这事简单说完,心里本还气愤着,又怕苏清妤听了生气,便又卖了个惨道:“阿妤,我今日真是倒霉到了家。”
若是没有前几年马球场上乌雅小公主那事,他或许还不会想这样多。可以兰贵妃那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性子,有了第一回就难保不会有第二回,谁知这回真是意外,还是兰贵妃让她的侄女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