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姜芫立刻蹙了眉,满脸的不愿意,嘟囔道:“我不过沾了一些你身上的雨水,你一路淋雨回来, 为何只有我喝?”
周砚点了点他面前的碗盏, “等你一起。”
“......哦。”
头是点了点,手却是一动未动。
见状, 周砚一瞬间便回想起曾经, 那时也是雨天, 她也是这般对着递过去的姜汤愁眉苦脸。自从来了禾州,他似乎总是回想到从前。
再看看她的小表情,小嘴微微撅起,蹙着眉心,对着他眨眼,是明显的撒娇之态。
周砚先喝了一口,耐着性子哄她,“不辣,特意让厨房不用老姜。”他去勾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只喝半碗,嗯?”
“一定要喝吗?”
“自己也姓姜,还能怕喝姜汤啊?”周砚哑然失笑,“还是夫人的意思是要我喂着喝?”
姜芫瞪了他一眼,“......我只喝半碗。”
周砚细细观察着她的神情,乍一看,两人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的如胶似漆。
皱着脸喝完半碗姜汤,再转头看看,周砚一仰而尽,好似只是在喝一碗水一般,姜芫收回视线,本想赶他去净室,视线下移却又恰好看到他左手渗出的红色。
她眉心瞬间又蹙了起来,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这还是新换上的衣裳。
“绿意!”姜芫嗓音有些沉了下来,道:“去唤府医来。”
话刚说完,又想起这不是在誉王府,又道:“找个郎中来。”
绿意刚要领命出门,周砚拉住姜芫的手,摇头道:“不必,小伤而已。”
“什么小伤!”泪意顷刻间涌上来,她眼圈一下就红了,“明明一起走了便好了,非得留下逞英雄,你明知你赶了一夜的路,精力本就不济,我又没有让你为我出头......”
话说到后面,姜芫越说越难过,可他到底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她又觉得自己这般实在有些不讲道理,干脆闭了嘴,转过身,不愿再看他。
在她转身的瞬间,周砚迅速抓住她的手腕,轻柔地将她的身子又掰过来,手腕被钳住,紧接着她便被顺势抱入了他怀中。
周砚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背,叹道:“真没受伤,只手腕上被划了一刀。”
他将衣袖往上拉了拉,露出那道不那么狰狞的伤口。
的确是被划了一刀,可却不是他说的浅浅一刀,姜芫瞧着,肉都翻了一下出来。
周砚怕她害怕,只给她看了一眼,就又要将衣袖遮下。
姜芫止住他的手,“会再感染的。”
虽说她的语气听着不是太好,刚刚那一番话亦有指责之意,周砚却挑了挑眉,听话地将袖子又往上翻了几寸。
“他伤得比我重。”似是要让她放心,他又加了这一句。
明展在一旁,立马接话道:“是真的,领头那人几乎已是半身不遂了,世子妃不必担心,若不是被偷袭,主子连手腕上的伤也不会受。”
姜芫又瞪了周砚一眼。
周砚拧着眉,冷冷斜了一眼明展。
明展立马噤了声,安静地退了下去。
明展走后,姜芫仍是一副担心又生气的模样。
周砚叹了口气,摁住她,细细密密吻了上去,“真没事,你信我,嗯?”
姜芫也没有推开他,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乖巧受着他的吻,心中却有一丝苦涩。
周砚舌尖触及到一丝咸味,动作蓦地顿住。
他稍稍往后拉开些距离,就听见小姑娘极力隐忍的哭腔。
“珠珠......”周砚拉住她的手腕,嗓音沙哑地喊她。
姜芫站起身,先是阖上了窗,又拉着周砚走到了床边,咬着唇道:“给我看看。”
周砚怔了一下,下意识扬了下眉,“有什么好看的?”
“我看看。”姜芫干脆自己动起了手,双手绕过他的腰,去解他的革带。
“【创建和谐家园】的,夫人要脱我的衣?”
“嗯。”
这话已经唬不了她,瞧她这样子,是执意要看看了。
周砚不得不在她的灼灼目光下褪了上衣。
姜芫仔仔细细从前往后看了一圈,直至确认了他身上确实没有再新添的伤,这才放下心来,小声道:“一会儿我让人想把你手腕的伤口简单包扎一下,你沐浴时别沾水了。”
方才看不出她害羞,这会儿周砚慢条斯理将衣裳重新穿好,动作还刻意放慢了些,能清晰地看见她脸上的红晕,像两片红霞似的,煞是好看。
周砚轻轻笑了一声,没再调侃她,在她额上落了一吻,便去了净室沐浴。
待周砚沐浴完毕,绿意寻的郎中也到了,姜芫看着让郎中给他上了药,见周砚上完药又准备要出门,姜芫沉了脸色,硬拉着他陪自己午睡了一会儿。
待姜芫醒来,天已经快暗了,又摸了摸她身侧的床铺,已是冰凉一片,竟不知他何时便睡醒了,姜芫一时有些懊恼。
不知是不是这次他突然的离去给她留下了阴影,她只稍稍想了一会儿,便翻身下了床,准备去找他。
“姑娘醒啦。”绿意正巧推门进来。
“世子呢?”
“世子在书房议事呢,没有离开。”
姜芫这才舒了口气。
夜晚的宅院,四处掌灯,幽静无声的石子小道上一片亮堂。
晚膳时分,明展执着一封信走了进来,躬身行礼后,道:“主子,梁管家传来信,说是皇长孙的满月礼他已备好了,问主子届时是否能回京城。”
周砚接过信,草草看了两眼,知晓姜芫定是好奇,便将信件给她递了过去。
姜芫看完,一时有些错愕,“三皇子妃生下的是皇长孙?”
三皇子周子渊是在去年成的婚,娶的是长公主之女,康宁郡主。
兰贵妃谋划多年,总算如愿以偿让周子渊娶了个和太子妃家世相当的皇子妃,自然对这位得来不易的儿媳妇好得不得了。
虽说长公主和圣上关系并不亲近,可她的儿媳妇到底有个郡主的名号。
他们离京之时三皇子妃已是八个月的身子,临走之前,她也曾设想过,她生下的或许是位男孩。
可说到底,她还是希望皇长孙是由她阿姐生下。
虽说圣上皇后皆对姜姝这位太子妃十分满意,周砾对太子妃的好也是传得人尽皆知,想当初二人成婚一年,姜姝的肚子都没有动静,外头的议论可是不小,上朝时总有官员委婉劝周砾纳妾。
不说侧妃,即便是位良娣或是普通的小妾也是好的。
太子将来可是要继承大统,哪有只守着太子妃一人的道理呢?
刚成婚如胶似漆的不愿纳妾他们也能理解,可这一年过去,太子妃也不曾有孕......
不是他们不解人意,非要给人两夫妻添堵,只是这皇室子嗣,那是最为重要的。
启康帝却只道:“太子的事,由他自己决定。”
为着江山社稷劳心伤神的官员们只好去做太子的功夫,只是太子宠妻是朝中上下无人不知的,心中设想了一下,便让自家的夫人旁敲侧击地去让太子妃为太子纳妾。
本来这算盘打得好好的,太子妃也是柔声笑着,似乎并不反对,俨然一副大方贤惠,善解人意之态。
谁知第二日,这几位向太子妃举荐的人选竟是进了他们自己的院中!
再一问,这竟是太子的意思。
一时间,这几名官员可谓是府中着火,妻妾闹得不可开交,他们管自己院中都来不及,哪还有空再去管太子的家事。
这样一来,其他人便也明白了太子的意思,便也不敢再进什么纳妾纳侧妃之言,生怕这家宅不宁之事被迫降临到他们头上。
又过了半年,太子妃终于有孕,众人也放下心来,满心期待地等着太子的第一个孩子降生。
太子的头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儿。
得知这个消息时,朝中上下不乏有人默默为太子妃叹了口气。
这也是大雍的第一位皇孙,若是皇长孙,那可是天大的福气。
但宫中显然不这样想,丝毫没有不满意的意思,这个孩子刚一降生那一日,便被圣上亲自赐了永乐郡主的封号,如此荣宠,众人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只满嘴的吉祥话往外倒。
后来三皇子妃有孕,众人面上不显,私底下却是都在猜测她肚中的究竟是皇孙女还是皇长孙。
现下是明了了,大雍的皇长孙,竟是出自三皇子府。
得知这个消息,姜芫心里竟莫名沉重起来。
倒不是怕皇长孙这个头衔会给姜姝带来什么不利,周砾的地位十分稳固,圣上甚至渐渐有了放权之意。
只是三皇子......
不知为何,姜芫方才听到“三皇子”三个字,她的心尖便开始不自觉颤动了一下。
是那种,极其不安的感觉。
姜芫凝思片刻,仔细回想着她做的梦中是否有她错漏的细节。
周砚看出姜芫的担忧,拍了拍她的手,道:“不会有事,别担心。”
姜芫抿了抿唇,问了句,“圣上可有给皇长孙赐什么封号?又或者,可有给三殿下赐什么封号?”
周砚顿了顿,道:“三皇子封了成王,封地博州。”
“成王?”
倒只是个中规中矩的封号。
姜芫又问:“那名呢?圣上可给小皇孙赐了名?”
“并未。”
“夫君要回京城吗?”
周砚淡声道:“不回,待崚沛的事解决,我们再一道回。”说到一半,他又默了默,道:“若是想回京城陪着你阿姐,我让影卫护送你回去。”
姜芫摇摇头,道:“不用了,我给阿姐写封信回去便好。”
用晚膳,姜芫便坐在桌案前,执笔给姜姝写信。
写到“皇长孙”三字时,姜芫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场景。
那场景清晰又模糊,姜芫却蓦地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