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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燊吩咐人给姜芫主仆俩准备了早食。
厨子做完餐食, 从厨房出来没走两步,便被人叫住,打开食盒看了看。
肉糜粥、蜜丝山药、翡翠虾饺,如意糕,还有一小碟玫瑰酥。
男人“嘶”了一声,看向一旁的方燊, 不解道:“燊哥,何须给这世子妃准备这么好的吃食, 她如今到了我们手上,若是日日这般的膳食,我们如何能供得起?”
“你当严济远让我们将她绑去是为了杀人灭口?”
“那不是还能是作甚?”
“蠢,那是做人质做筹码和誉世子谈条件的, 你敢真怠慢了?”方燊冷冷斜视他一眼。
那人一拍额头, 嘿嘿笑道:“也是,还是燊哥想得周到。只是这世子妃一看便知娇娇弱弱, 事情只怕不少。”他凑近方燊耳朵, 压低了嗓音道:“不如在里头下上一些【创建和谐家园】......”
话还未说完, 方燊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又回想起昨日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方燊干脆接过那个食盒,扔下一句,“备好马,我将餐送去便出门。”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
姜芫下意识抬头,见是方燊,心中的戒备降了些。
柴房内没有桌子,方燊四处张望了一下,抱起一推草垛堆到姜芫面前,又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置于上,冷冰冰道:“吃吧,比不得你用过的大鱼大肉,但也能入口。”
姜芫自然不会与他作对,垂下眸,点头道:“多谢。”
方燊低头看着她垂落的发丝片刻 ,她脸色苍白,浓密卷曲的眼睫微微扇了扇,如同没有落脚地的蝴蝶。
走到门前时,他莫名又停了脚步,语气仍然生冷,道:“可以踏出这间屋子,只是世子妃,千万不要想着能逃出这里。”
姜芫虚弱笑笑,柔顺地点了点头。
方燊走后,绿意看着打开食盒看了看,心底也是一惊,没想到她们被掳走,竟还有这样好的待遇,虽说也不是什么上好的吃食,可却也不像是给她们这样被掳之人的规格。
“姑娘,您饿吗?奴婢先为您试试这些菜有无问题吧?”绿意仍有些不放心。
姜芫淡淡道:“没事,吃吧。”
若要做手脚,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做这些精致的早食来。
姜芫其实没有什么胃口,但为了保存体力,还是硬撑着用了几口粥。
简单用完早膳,姜芫又缩回了角落,眼睛时不时向木门处看去。
巳时未到,姜芫便听到门外传来明显的打斗声。
“姑娘!”绿意攥紧了她的衣袖。
姜芫立刻站起了身,心脏砰砰砰跳了起来。
没一会儿,打斗声便平静下来,屋外顿时又安静下来。
姜芫绷着精神,希望来人是他,又怕万一来人不是他......
正想着,她一直紧盯着的那扇门倏然便被由外而内推了开来。
绿意劫后余生般长舒了一口气,还不忘安慰她,眼中含泪,笑道:“姑娘,没事了,没事了......”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姜芫感觉像是要窒息了一般。
眼前的一切都被她的泪珠给罩上了一层朦胧地薄雾。
她呆愣愣站在原地,任由泪水簌簌而落。
十步左右的距离,周砚瞬间便快步走到了姜芫面前,一双深邃眸子清寒如星,见到她的那一刻才倏然化成了心疼。
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一整夜的恐惧萦绕心头,她担惊受怕地过了这一夜,也不顾此时的蓬头垢面了,伸手也去搂他的脖子。
他的身形挺拔颀长,她要踮起脚尖才能切实环住他的脖子。
“你怎么才来啊......”姜芫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喊出来。
不过一日,她却感觉过去了十天半个月这样久。
周砚感觉喉间生涩,声音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微抖,“是我的错,我的错。”
他将她抱得更紧,两具身体可以说是完全贴在一起。
直到感觉到姜芫被箍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周砚才将她松了开来,眼神却仍是上下检查着她,难掩心疼与后悔,“受委屈了吗?”
姜芫自然是点头,可看到他眼底淡淡的一层乌青,抿了抿唇,只道:“我还有利用价值,他们也不敢太苛待我。”
她指了指草垛上的食盒,道:“早膳也是备得丰盛。”
周砚却只是抿唇盯着她看。
她唇角都破了,渗出一点血丝,她这般精致爱美,何曾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谁弄的?”
姜芫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伸手抚到她的唇上,她才感到淡淡的刺痛,轻轻“嘶”了一声。
周砚立即收回了手,忍着心中的暴戾,又将她揉进了怀中,鼻腔中窜入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才安心地闭上眼道:“是我不好,我不该与你置气。”
姜芫怔了怔,心道分明置气的是她,但还是摇了摇头,轻声道:“我知道夫君一定能找到我的。”
眼瞧着两人难舍难分,恨不得再亲上去互诉衷肠一番,一旁的绿意实在是脸臊得慌。
倒也不是她不解风情,只是眼下实在不是浓情蜜意的好时候。
只好掩唇轻咳了声,道:“世子爷,领头那人似乎是外出办事了,不知何时回来,可世子爷世子妃,我们该走了。”
周砚松开姜芫,点头沉声吩咐道:“出发。”
可他们这头刚把姜芫扶到马车上,便听前方不远处传来此起彼伏“哒哒”的马蹄声。
马夫抓紧了缰绳,等着周砚的指示。
只见周砚微眯着眼,眼底情绪不明,压低嗓音道:“带着世子妃先走。”
马夫点了点头,轻抽了抽马背,又拉着缰绳往左边拽了拽,马儿便立马明白意思,掉了个头,紧接着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绿意经了这跌宕起伏的一遭,眼皮本有些打架,可马儿的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没走多久,姜芫便发现身后竟没有紧跟而来的马蹄声。
撩开车帘向后看了看,身后只有飞扬的尘土。
“世子呢?”姜芫皱了皱眉,对着前头的马夫大声问道。
马夫老实回道:“主子说先将您送回去。”
绿意在一旁宽慰道:“姑爷应该是准备着收拾领头的那几人呢,姑娘不必担心,咱们姑爷可是扬名在外的大将军,定不会出事的。”
见姜芫仍是蹙着眉,生怕她下一刻便要掉头回去,绿意又道:“此刻回去我们也帮不上忙,姑爷还得分心顾着您,说不准更易受伤呢。”
姜芫动了动唇,看了她一眼,还是将心思收了回去。
“嗯,回吧。”
但这条路确实不是朝着客栈的方向驶去,这马车是周砚亲自扶着她家姑娘上来的,定不会有问题,但绿意心存疑虑,还是问了句,“我们这是去哪儿?”
马夫回道:“主子昨夜连夜找了新住处,世子妃放心,条件不会差的,眼下应也是收拾好了,立马便能住上。”
姜芫情绪不高,淡淡应了声,“嗯。”
马车停在一座宽阔宏大的院落门前,但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葱郁的花树越墙而出,的确是座雅致的宅院。
到了主院,绿意先是去清点了一下带来的行李,见行李无误,确实是他们所带来的,才伺候着姜芫沐了浴。
绿意给姜芫轻柔地绞着发,柔声道:“姑娘先歇一会儿吧,一夜未睡了。”
“我等他回来。”
“姑爷马上便回了,回来见姑娘睡足了精神,才能放心不是?姑娘别害怕,奴婢就在床帐旁陪着姑娘,绝不会离去半步。”
姜芫对她笑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道:“我真没事,没见着他人我睡不着,你先去歇吧,也担惊受怕一夜了。”
见拗不过姜芫,绿意只好叹了口气,躬身退了下去。
一个时辰过去,正巧是午膳时间,绿意吩咐厨房做了些清淡的菜,姜芫味如嚼蜡般用着,眼神却仿佛黏在了门外,都不愿意多看桌上的菜一眼。
须臾,廊下终于出现了让她茶不思饭不想的那道身影。
不知何时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周砚身上还挂着雨珠,方才一路骑马飞驰回来,只想着快些见到她才安心,到了大门口才想起自己身上都是湿哒哒的雨水,于是便举了把伞,好歹做个样子。
姜芫感觉血液重新流回了心脏,来不及多想,便朝着他奔了过去。
绿意连忙撑开伞跟了上去,“姑娘、姑娘!下着雨呢!”
见她要跑出来,周砚忙加快了脚步,柔声道 :“下着雨,你在原处便好,我去你身边。”
姜芫听话地在门槛前停了脚步。
几乎是瞬间周砚便到了她面前。
瞧她的动作,恨不得立刻便扑进他的怀中,周砚往后退了一步,道:“我身上湿着。”
姜芫却摇摇头,不管不顾地扑进他的怀里,一抬手就勾住了他的脖颈。
雨水顺着流了几滴到她脖子上,好似这样的冰凉才有几分真实感。
周砚不敢抱紧,甚至不敢伸手回抱住她,只柔声哄着她,“珠珠听话,我去沐个浴,干净了再抱,可好?”
长孙
姜芫就这么抱了他好一会儿才松手, 身上也已沾上了雨水。
她本想让周砚先去沐浴,但周砚看了眼餐桌上的午膳,顺势便坐了下来。
“你先去沐浴呀,会着凉的。”
周砚淡笑道:“你去吧, 我先用个膳, 饿得慌。”
姜芫咬着唇,也知他为了救自己必是日夜兼程赶来, 鼻尖顿时有些酸。
她几乎一夜未睡, 他又何曾睡过呢。
思此,倒也没有再执拗, 只让他必须换身衣裳再用膳。
从净室回来时,周砚已用得差不多了,方才她不过寥寥用了几口,如今再一看,每盘菜几乎都被周砚用了一半。
再一看,她的位置上竟摆着一碗色泽浓郁, 泛着幽光的汤水。
“......”
周砚拉过她的手,指着那碗姜汤道:“刚熬好的, 还热乎着。”
意思便是要让她喝了。
姜芫立刻蹙了眉,满脸的不愿意,嘟囔道:“我不过沾了一些你身上的雨水,你一路淋雨回来, 为何只有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