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谷榕一滴冷汗已砸了下来,他们早已实现对过话,可金矿这事,他们却从未预想过。
一时间有些慌了神,想到他此时扮演着谷聿的身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此事,此事我们兄弟二人却不知知晓啊,严知州只给了我们一张图纸,让我们按着图纸施工,直至施工至乌山处,小人...弟弟才决出不对劲,严知州只说...只说将此事办好后,便会给我们兄弟二人分一杯羹,从此锦衣玉食,旁的...旁的却并未再说,大人明察啊...”
闻言,周砚和姜芫对望一眼,隔着帏帽的薄纱,互递了一个会意的眼神,接着一齐转眸看向谷氏两兄弟,不过短促一瞥,却看得谷聿谷榕两人心底发虚。
瞧瞧,不过稍稍一试探,便露出了马脚。
姜芫轻轻一笑,娇嗔道:“莫不是他们二人在图纸上做了手脚,伤了矿脉,便干脆将这消息透出去,谁也讨不了好。”
谷榕连连摇头,“绝无此种可能,我们是特意避开了矿脉,经沿矿脉处特地拐了个弯,还缩窄了宽度,矿脉定无半点损伤!”
周砚似笑非笑,对谷聿道:“你不是说你兄长对修渠一事一无所知?”
谷聿闭了闭眼,感觉自己要圆不过去,求救般地看向了谷聿。
姜芫忽然“噗嗤”笑出声来,“爷,你瞧,你们好小的胆子呢。” 说着,她起了身,皓腕向前伸,拿起桌上放着的茶壶,紧接着绕过桌侧,给两人的杯中添了茶水,娇声道:“二位何必如此紧张,我们爷可是顶顶的好人,不必害怕,只是......我们爷虽好说话,可若是有任何欺瞒,只怕......”
“噹”的一声,茶盏放置在桌案上。
“呀!”姜芫惊呼一声,方才她的动作有些大,茶水擒洒出来,恰好溅了几滴到了谷榕的左手上。
“妾笨手笨脚的,实在是抱歉。”说着,姜芫从身侧拿出一方还散发着馨甜香气的帕子,微微倾身,小手微抬,正欲为他擦去手上的茶水。
谷榕嗖地收回手,用右手将左手盖住,神色略有几分不自然,道:“不碍事、不碍事。”
看着他的动作,周砚眯了下眼。
姜芫淡淡笑了笑,“妾自小在烟花柳巷长大,不识规矩,还望见谅。”
话落,她忽感一阵头晕,身子晃了两下,一个没能控制住,手上托着的茶壶便往谷榕身上砸去。
谷榕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立刻弹了起来,可他的动作却不及姜芫壶中的茶水快,刹那间,他的左半边身子便被浇湿了。谷榕下意识要将左手往后掩去,却被姜芫虚虚抓住,状似震惊道:“呀!公子的手都被我烫红了,妾真是......”
谷榕连忙甩开。
正此时,周砚轻咳一声,凛声喊她,“回来!”
他给明展递了个眼神,还未等谷聿谷榕反应过来,两人便已被钳制住。
这回虽没有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却觉得更为惊恐。
周砚的眼神已然完全变了,不似方才一般玩味冷酷,而是从眼底透出的古井无波的冷。
“大人......”
谷聿忽地大叫一声,恐慌地低下头去看,便见自己的左手被滚烫的茶水淋过。他手上伪装的胎记是由矾砂画成,若是寻常雨水,丝毫不能将它冲刷,犹如再生的第二张皮一般,牢牢地扒在他的手上,可若是换了热水......
此刻那张皮因滚烫的茶水儿皱缩起来,连带着他的皮也一同被撕扯,如同皮开肉绽一般,痛苦不堪。
手腕上皮肉翻起,狰狞恐怖,谷聿忍着痛,抬眼去看周砚。
这人,绝不是他们这一边的。
“你究竟,是何人!”
明展已将谷聿拽起来,刀尖抵着他的脖子,向肉里稍稍抵了进去,瞬间便溢出了血,猩红夺目。
只听那名他们自以为是登不得台面的妾室声音倏然间玩味起来,对着谷榕道:“谷公子还是小心些说话,这刀剑,可是不长眼的。”
谷榕看着自己的兄长被挟持,瞳孔已然没了焦点,有了预感,此时便是再愚钝,也猜出了眼前之人是谁:“世子...世子爷!我们都是被严知州威胁指使的啊,我兄长只是听命办事,我们兄弟二人绝无害人之心啊”
愧疚恐惧一连数十日萦绕在他的心头,脸色惨白如灰,瞬间脱了力,以额点地,一下又一下重重敲着地。
周砚冷眸看他,嗤声道:“图纸在哪儿?”
---
戍时。
谷榕面如枯色般送走周砚,看着被翻箱倒柜的屋子,颓然地垂下了头。
谷聿已被脖子上和手背上的伤疼昏过去。
正此时,吱呀作响的大门忽然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谷榕一阵后怕,不敢不去开门,可双腿却不受控地一路抖着。
刚一打开门,便立马又跪了下去,垂下头,嗓音发颤,“世子爷还需要何物,小的这便去替您取来。”
却听头顶的声音带着几分讶然,咬牙切齿道:“誉世子已来过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谷榕猛地抬头,竟是严济远身边的谭泰。
谷榕面如死灰道:“来过了,誉世子什么都已知晓了。”
“蠢货!”谭泰变了脸色,大力踹了他一脚,紧接着立刻又跨上了马背,扬长而去。
---
再回到客栈已近深夜,姜芫困得不行,沐浴后便先睡了过去,刚一睡着,便又陷入了梦境。
是她的噩梦,也是她不愿回忆的前尘往事。
周砚拿着那张图纸,出门去探了探那座金矿,回来时,姜芫已然熟睡,但似乎是做了噩梦,眉头紧锁着,嘴里含糊地吐出几个字,模糊不清。
周砚勾了勾唇角,俯身去听。
便听到她从唇角零零散散吐出几个字,“你为什么背叛我……”
周砚失笑着摇摇头,也不知她是做了什么梦。
给她掖了掖被角,便又听姜芫带着哭腔细声喊出两个字,“韩麒……”
周砚指尖一顿,还以为是他听错了。
“你说什么?”
姜芫闭着眼蹙着眉,表情很是痛苦,有几分破碎的美感,听见梦中的人回应她,她迷糊着重复问了句:“你为什么要背叛我,韩麒?”
周砚身子瞬间僵直,一双寒潭般的眼眸深沉无比,目光闪动间,露出难以言状的复杂之色。
若是他没有背叛你,你是不是……
喉间一时酸涩起来,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移步去了净室沐浴。
翌日清晨醒来,姜芫习惯性伸手往一旁探去。
然这回,却只探到一片冰凉。
姜芫猛地起了身,对着身侧空荡荡的位置愣愣出神。
被两扇长睫微微掩盖的眸似乎淡淡起了雾。
绿意推门入内,见姜芫已起了,笑着道:“姑爷刚走没多久姑娘便醒了呢。”
“他去哪儿了?”
绿意回道:“姑爷出门前见您还睡着,不忍叫醒您,便先走了,是去乌山,姑爷说了,乌山那儿恐有危险,便不带您去了。”
她垂下头,道:“知道了。”
见她提不起精神,绿意笑着打趣道:“刚成婚一月呢,姑娘便这般离不开姑爷,往后可该如何是好?”
姜芫闷闷道:“是啊,该如何是好。”
昨夜虽只是扮作他的妾室,让谷氏兄弟放松警惕。
可周砚心中的想法,她似乎也已窥见一二。
刚开始都是好的,可往后呢,他纳妾后呢?
以他的身份,按律法可纳四个妾室。
四个。
他这一颗心,要掰成五瓣......
姜芫闷闷不乐了好一阵,直到了午膳时分,才发现明展竟守在她的身边。
只不过他人虽守着她,可这心,却明显地飘远了,这眼神已不知是第几回望外瞟了。
姜芫看他一眼,淡淡道:“想去便去吧。”
明展回过神来,立马行礼认罪,“属下失职,世子妃请罚。”
“罚什么,我不踏出房门一步,有何危险可言,黎民百姓要紧,你也不必守着我。”
“属下不敢,主子之令,属下不敢违背。”
姜芫暗暗翻了个白眼,道:“那你说说,我在这间客栈有何危险?”
明展顿时被问住,“这......”
“行了,验渠一事复杂危险,世子身边只有你们影卫护着,昨夜你也在场,该知道这金矿背后之人绝非严济远,如此,若世子出了事,你可能负责?”
“......”
其实他也觉得是这个理。
姜芫轻嗤一声,又道:“快去吧,你帮着世子监视我一事,在我这儿还没翻篇呢。”
明展:“......”
送走了明展,姜芫身边终于不再有周砚身边的人,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此时已快到丑时,月黑风高,正是疏于防范之时,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有一群身着素衣的人提着刀走进了客栈。
店小二听见动静,忙出来接客。
见了来人,看着他们手上锃光发亮的刀,顿时大惊失色。
“你...你们是做什么的!”
打头的人凶神恶煞,面色不善,打了个手势,随即他身后的几名小喽啰便一个箭步冲到了店小二面前。
他们都是行走于江湖的地痞流氓,有两名胆子较大的,刚想呼救,便被动作熟练地一人一掌,便将几名店小二全都敲晕。
又手脚麻利地将几人捆好,便大喇喇上了二楼。
二楼的房间虽多,但其中最为华丽的,定是他们要寻之人的房间。
绿意本是睡在隔壁的屋子,但今日见夜深了周砚还未回,便知他许是还未忙碌完,便去了姜芫的屋子守夜。
一行人推门进来,绿意向来浅眠,立马惊醒过来。
脸色骤然变白,她心底咯噔一声,眼尾扫了扫床帐内还在熟睡的姜芫,稳下心神,抖着身子起了身,刚要往床帐处跑去,下一瞬便被一男子大步冲上前来,大力将她摔在地上。
被掳
这样大的动静, 姜芫几乎是立刻便惊醒过来,刚一掀开床帐,便见绿意被一脸上满是刀疤的男子挟持着,意识倒是清醒, 可只连连摇头, 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姜芫瞬间手脚冰凉。若是劫财劫色,何须点哑穴让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些人, 显然是专门来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