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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身衣裳的功夫,姜芫已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脸上还挂着笑,眉眼弯弯,一如往常“夫君,我们走吧。”
周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道:“嗯,走吧。”
姜芫回头吩咐道:“绿意,马车可备好了?”
绿意回道:“已备好了,在小门处等着呢。”
“不乘马车。”
姜芫愣了愣:“难...难不成我们一路走着去?”
便见周砚帮她把帷帽掀了起来,捏了捏她的手心,附在她耳畔轻声问:“可想去高处看看?”
姜芫将心底酸胀的心绪藏住,眨了眨眼,“如何去?”
“抱紧我。” 话音刚落,姜芫便感到自己身子一轻,低呼一声向下看去,竟发现周砚抱着自己腾空而起,此刻,他们竟已到了客栈的房顶上。
只一眼,姜芫吓得腿都软了,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子,整个人缩在他怀中,双眼紧闭。
周砚勾了勾嘴角,轻声道:“别怕,有我在。”他拍拍她脊背,“睁眼看看。”
他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似乎真有安抚人心的作用,姜芫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仍还缩在他的怀中,只探出一双小心翼翼的清凉眼眸来。
旋即,她瞳目睁大,被眼前之景惊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天色已晚,高远深邃的苍穹,眺望远方,但见繁华的灯火剪影,以及远处,一条水波荡漾的长河,街侧的灯光折射下来,水面波光粼粼,如梦如幻。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美景,一时也不由得怔住,眼底也染了层笑意,倒不似方才一般害怕。
周砚垂眸看她,见她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暗暗舒了一口气。
“抱紧。”周砚用大氅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若是害怕,可以到了再睁眼。”
紧接着,他脚尖轻点,身如飞燕一般,敏捷地穿梭在浓重夜色之中。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姜芫大着胆子睁眼看了一会儿,没多久便感觉头晕目眩,还是缩回了头,埋在了周砚的肩上。
一刻钟后,两人在一座稍显破旧的宅子前停了下来,周砚捏了捏她的耳朵,“到了。”
姜芫双脚还有些打颤,刚想直起身,一个不稳,又坠到了他怀里。
一抬头,便见周砚眼底戏谑的笑意。小嘴微张,刚要说话。
周砚朝她摇了摇头,比了个“嘘”声的动作。
罢了,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姜芫只好愤愤地又瞪了他一眼。
而此时的谷府,两人还丝毫不知悄悄到来的危险,此时正对坐在酒桌前,酣畅淋漓地喝起了酒。
自他们前几日得知誉世子已携世子妃一同去了崚沛,谷榕提着的心霎时放了下来。
谷聿却比他更为谨慎一些,说什么也得等誉世子夫妇回京才能换回各自的身份。
他们这些日子互相扮演着对方,演技已是熟练不少,毕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亲兄弟,只要稍加练习,他们演起对方来,可以说是毫不费力,寻常人绝对不能将他二人分辨出来。
酒液状若清露,圆而窄的酒面映衬着谷榕微醺迷离的眼眸,见他举起酒杯,还欲一饮而尽,谷聿皱着眉阻止了他,“行了,别喝了。”
谷榕撇开他的手,已有了几分醉态,打了个酒嗝,道:“哥,此处只我们兄弟二人,你何必如此紧张,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正说着,谷榕忽然看到自己对面的窗楹前一闪而过一道黑影。
“哥、哥!是不是我眼花了,你看看方才是不是有人从我们窗前经过了?”谷榕揉了揉眼睛,指着那扇窗,大惊失色。
谷聿一把夺过他的酒杯,又收走了桌上的酒壶,起身去关窗,“我看你真是醉得不轻!”
他将窗子关上,边转身,口中的指责也不停,“事情未定,你怎能如此大意,若是......”
“你是何人!”他刚转回身子,便见自己弟弟的脖子上,驾着一把锃亮的短刃。
而执刃之人,满目森然,阴恻恻地,勾着唇角看着他。
这名男子的一旁,还站着一位身形窈窕的女子。
只见那男子冷笑一声,瞬间又将利刃收回,泰然自若地行至方才的酒桌前坐下。
谷聿看着他通身高贵的气质,眯了眯眼,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人他从未见过,此刻来了他们的府上,究竟是严济远的人,还是……
而谷榕早已被吓得瘫软在地上。
周砚一手把玩着那名女子的手,另一只手轻敲着桌面,两人就这么沉默对视了一阵,谷聿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谷榕,率先败下阵来,稳声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究竟是何人 ?”
周砚视线不动声色地滑过谷聿的左手,冷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谷聿心底寒意渐起,握紧了拳头,“阁下此话何意?”
“我问你,负责淮阳到崚沛路段河渠的人可是你?”
谷聿凝眸,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慌乱起来,“正、正是在下。”
周砚侧眸看他,冷嗬一声,“那是谁给你的胆子,胆敢将金矿的消息放出去?”
话音甫落,便见几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瞬间便涌进了这间狭小的屋子。
若非帷帽挡着,定能清晰地看清她此刻脸上的惊愕。
他们,究竟是从何处出现的?
演戏
夜色朦胧, 窗外夏风还在浅浅吹着,几名黑衣人骤然闯了进来,顿时让谷氏两兄弟变了脸色。
为首的正是明展,此时的他带领着影卫, 个个虽是面无表情, 神情中却又带着一些肃杀之意,与平时的形象大不相同。
看这架势, 显然不是开玩笑的。
谷氏兄弟二人虽然震惊, 但听了这话,却不约而同稍稍松了口气, 这人开口便是质问金矿,或许是、是严济远的人……
这消息他们藏得极深,定是不会轻易被誉世子发现,且誉世子已动身去了崚沛,便是知晓了金矿的消息,也来不及赶来, 届时洪水灾情解决,他知晓了也无大碍。
谷榕方才还昏昏沉沉的脑袋顿时清醒过来, 吞咽了一口唾沫,双腿无力地站了起来,走到了谷聿身旁。
“阁下何须这样吓我弟弟,若有什么事, 冲着我来便是。”
若不仔细听, 还真听不出他声音里细细的颤抖。
周砚瞥他一眼,嘴角挂着淡淡冷笑, 不语。
“不知阁下说的是为何意, 河渠虽为我弟弟督工修成, 不过阁下所说的金矿……”
谷榕作势与谷聿对视一眼,问道:“你可知阁下说的金矿是甚?”
谷聿声音都是抖的,颤颤巍巍道:“我、我只负责埋头修渠,哪知什么金矿,不知、不知阁下是从何听来的风言风语……”
“淮阳虽随处是山,即便是有这座金矿,又与我兄弟兄弟二人何关?阁下如何能胡乱将这脏盆子扣到我们二人头上?”
话音甫落,只见那几名黑衣人犹如鬼魅一般,转眼间便至他们身后。他们大气不敢出,惊慌道:“阁下究竟…究竟是何人?”
“回答我的问题。”
兄弟二人连连摇头,“我们不知什么金矿啊……当真不知……啊!”
谷榕谷聿还打算着继续嘴硬一阵,即便脖子上的刺痛一阵阵传来,他们也咬牙忍着。
可下一瞬,便又听那人阴恻恻道:“是我传下去的令不够清楚,还是严济远把你们的野心养刁了,竟想着背叛我,嗯?”
严济远......
谷榕谷聿两人瞳孔一缩。
脖子上的血液渐渐凝成了血珠,不规整地沿着皮肤往下滑去,谷榕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问道:“你…你是严知州的人?”
周砚冷冷掀眸。
兄弟二人瞬间打了个冷颤。
是了,他方才说,他传下去的令……
想起他通身不凡的气度,两人相视一眼,防备霎时卸了下来。
此时脖子前的那两把冰凉的锋利也被卸下。两人不顾脖颈上的疼痛,“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大人大驾光临。”
也不知究竟该如何称呼,只好先尊称一声“大人”。
周砚任由他们跪了一阵,也不做声,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直到兄弟二人跪得膝盖发疼,才听到头顶传来一句,“爷,他们发抖呢,快让他们起来吧。”
周砚这才大发慈悲点了点头,“起吧。”
刚一起身,还未站稳呢,便见这位大人身旁那位女子移步过来,作势要将他们扶好。
谷榕谷聿一个激灵,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又悄悄看了一眼周砚的神色,果不其然看到了他的脸色瞬间发黑。
“小人卑贱之躯,不敢劳烦…夫人……”
虽说看她这幅样子,应只是个得宠的妾室,可嘴甜一些,总归不会害事。
姜芫果然高兴,娇着嗓子又袅袅娜娜走到了桌旁,搂着那人的脖子便坐到了他的腿上,身子没有骨头似的贴了上去,“爷,他们喊我夫人呢!”
周砚从善如流捏了一下她的腰。
【创建和谐家园】下便恍若无骨栽在男人身上,果然是个妾。且看这样子,应不是正经人家来的良妾。
谷榕谷聿心头思索一番,立即又移开了眼神。
过了身份过后,两人也知该要秋后算账了。
即便他们丝毫不知金矿消息泄露,可人已找上了门,多少都是要个说法的。
果然,他们见那位小妾起身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
而令他们冷汗直流的那人,往后倚了一下,食指点了点桌面,那是思索、有话说的意思。
兄弟二人恭敬立在一旁,静候他开口。
就见他淡淡启唇,道:“金矿的消息,是谁只是你们泄露出去的?”
谷聿张了张嘴,正要说话。
却见桌案那人指了指谷榕,“你来说。”
这话自然不能让谷榕来回,谷聿连忙道:“大人,河渠一事是小的在负责,兄长对这事丝毫不知,还是小的来回话吧。”
周砚冷冷睨他一眼,微蹙眉头,冷淡又锐利的目光好似两把锋利的刀子,显得复杂而微妙,看得谷聿一阵心虚,惧怯之意不受控地随着眼神闪烁。
谷榕一滴冷汗已砸了下来,他们早已实现对过话,可金矿这事,他们却从未预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