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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他一声恭敬的问安声才将她的记忆拉了回来。
“属下给世子妃请安。”
听见这声音,姜芫才想起,面前这人,正是影卫的领头儿明展,亦是前两年周砚派来“监视”自己的。
姜芫掀眸不轻不重睇了一眼周砚。
周砚似也感受到什么,将头微微往左侧偏了几分。
明展已沉声做起了汇报,“主子,都已查过了,谷家两位兄弟原是崚沛人士,家中清贫,父母双亡。面相虽长得一样,但谷聿为人较为精明,谷榕则更为老实勤恳一些。”
说着,他递了一张纸给周砚,“两人的人际往来单一,谷榕虽为路长,对修河见道一事颇有研究,却不善交际,因此凡有需要交际的地方,大多都由谷聿出面,他们兄弟二人算是相辅相成。”
周砚大致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又将它递给了姜芫。
纸上记录的是谷氏两兄弟的生平往来,姜芫看了看,的确是与梦中相差不大。
姜芫看完,适时问了句,“他们二人可是长得完全一样,无人能分辨?”
“这......属下曾去夜探过,似乎真是长得一模一样,性子倒是相差甚远,也许是属下只见过他们几面,与他们不甚相熟,若是相处时间长些,应是能从外貌上就做出分辨。”
闻言,周砚看了一眼姜芫,“你是怀疑他们会互换身份?”
姜芫道:“我也只是怀疑,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明展立刻道:“属下这就去调查。”
两人是隐藏了真实身份到的淮阳,不过他们也并不认为这个消息能瞒多久。
在他们从客栈离开后的三日,便被去往禾州的队伍发现了不对。世子妃整日戴着帷帽不说,身子竟一日比一日还娇弱。
牛马两人很快觉出不对,发现这几日他们一直侍奉的竟是世子妃的贴身丫鬟织夏,牛马两人顿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升到了头顶。
他们暗中观察几日,才终于找到机会将这个消息递回了知州府。
严济远得知周砚与姜芫竟已找了机会去了淮阳,便知他们定是有所发现,一向自诩聪明的他也不由得稍稍急了起来。
刻意避开了他的人去了淮阳,只怕是早已对他起了疑心。
邱琎看着传来的信件,冷汗滴了下来,不安道:“严兄,这可如何是好?谷家兄弟那两个蠢的,若被世子查到他们,只怕不多久便会将我俩供出去。”
他急得团团转,半点没有当日作为布政使的绸繆帷幄。
严济远眉头紧锁,还在分析着此时的情况是否到了最糟的地步。
即便是找到了谷家两兄弟,他也告知了他们应对的方法,且施工图纸已被销毁,若是旁人去问,他倒是不慌,可偏偏是这位上了沙场无数次,对敌人杀人不眨眼的誉世子。
且他们如今才知晓誉世子夫妇换了路线的消息,那他们此时应是已抵达了淮阳。
正在此时,又有一名小厮火急火燎跑了进来,脸上跑得全是汗,急道:“不好了,大人!淮阳矿山的消息,传出去了!”
“什么!”严济远拍桌而起,已不似方才这般淡定。
“这可如何是好?那群鬣狗问到了肉香,定是一拥而上,那我们的计划岂不是白送给了旁人?严兄,你快想想办法啊!”
严济远拧眉沉思,手指轻敲着太阳穴,半晌,道:“这个消息,先往上面报,上面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只会比我们更急。”
邱琎道:“怕是来不及啊,誉世子......”
严济远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问道:“禾州这两日,你看誉世子待世子妃如何?”
邱琎怔了一瞬,道:“那自然是宠到了心尖尖儿上,世子妃喊一声难受,他恨不得......”说了一半,他的脑子便转了过来,瞪大双眼道:“你的意思是,要从世子妃这里入手?”
想起姜芫在知州府时,那一副病弱体虚的样子,冷笑一声,“娇弱无能的妇人,誉世子最不该的,便是带上她一道。”
在他们眼中,周砚是个宠妻无度的,姜芫身子骨又是个一吹就倒的,娇滴滴不谙世事的世子妃,实在没有什么威胁力。
就连淮阳客栈的店小二也如此认为。
看着那位富商身边那位小妾的丫鬟着急忙慌地跑上跑下,店小二可惜地摇了摇头。
从昨日他们进店,他便没将姜芫当做是正房的夫人。
若是正房夫人,打理院中大大小小的琐事都忙不过来,那还会跟着来开采金矿?
这样的富商,他可是见多了,瞧那位小夫人娇弱粘人的模样,定然是个妾。
开采金矿这样的大事,也不知为何要带上这么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还病弱得很,一直带在身边,岂不是累赘?
他正想着,便见富商身边那名面无表情的冷脸随从“嘭”地一声砸开了门。
店小二盯着那扇门,欲哭无泪,这个月都不知将这扇门修缮几回了......
只见那名随从怒气冲冲走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阴森森道:“喊你们掌柜的出来!我们夫人自用了你们的晚膳后便开始呕吐不止,快喊你们掌柜的出来!”
店小二忙道:“这如何可能呢?我们家用的都是上等的食材,这么多位客官吃了,都从未出事啊,这位兄台如何能血口喷人呢?”
随从啐他一口,又将他的领子揪紧几分,恶狠狠道:“我没这个心情与你在这打太极,我们夫人不好过,你们便别想着好过!你们掌柜人呢?是想着我将这店砸了,才会现身?”
店小二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嘴唇都开始发紫,扑腾着手,从喉腔硬挤出声音,“好汉...咳咳咳...好汉,你也得先松手啊......”
随从却一直盯着他后面的那一山门帘,骤然松开他的衣领,冷哼一声,“你别想跟我耍花招,我们家主今日,要见的便是你们掌柜,你休想拿旁人糊弄我,我们来了两日,这两日半点也不见你们掌柜的身影,我们家主包下了整个二楼,如此贵客,我们夫人病了你们竟连半点表示都没有?这便是你们客栈的待客之道?”
“好汉你误会了,实在是我们掌柜的有事外出了,近来都不在啊......”店小二握着脖子顺气,说一下咳一下的。
又低声下气,点头哈腰说了好一阵子好话,店小二才将这尊难惹的大佛送走。
店小二目送着随从离开,心中愤愤不平。
随从踏着怒气上了二楼,一推开门,脸上便不复方才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主子,正如主子所猜想的,这间客栈,背后之人只怕不简单。”
明展将刚刚试探的情况告知周砚,又道:“还真是要多亏世子妃,若非世子妃点名了要住淮阳最大最豪华的客栈,我们只怕还要再多费些功夫。”
姜芫眉心跳了跳,看了眼周砚的神色,细眉一蹙,佯怒道:“你这是在说我娇奢?”
明展忙摆摆手,陪笑道:“属下哪敢有这样的意思......属下......”
他可真是嘴贱,这话他是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
“行了,退下吧。”周砚发了令,及时将他解救了出来。
明展退下后,姜芫凑到周砚身旁,扬起了洋洋得意的笑,道:“夫君,我便说我不会添乱吧?”你能查到这,真是多亏有我呢。
这副样子,活像个骄傲的孔雀。
周砚看着她与往常无异的骄纵,心底却一闪而过一丝怪异感,他还未捕捉出有何不对,便感觉到唇上有一瞬的柔软。
姜芫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娇俏道:“夫君不用夸我冰雪聪明,这都是我作为世子妃该做的......”
她的小嘴一张一合,明媚娇艳,周砚顿时也忘了方才那股怪异源自于何。
罢了,应是他想多了。
待姜芫一通自夸完,周砚搂住她的腰,顺势将她抱到腿上,一手按着她的后颈,紧接着便轻车熟路吻了上去。
又是一阵耳鬓厮磨。
“明日带你去谷府,可要去?”
姜芫轻喘着,气息有些不稳,弯唇笑道:“要去。”
夜访
翌日午时, 为将这戏做全,明展又下楼去找了一次茬。
客栈的几名店小二见了他恨不得绕道走,可偏偏他的家主付了那么大一笔钱,他们只能点头哈腰胆战心惊地伺候着他。
姜芫那日问的话无疑给了周砚很大一个提醒, 谷家两兄弟是双胞胎, 却性格迥异,若真犯了事, 哥弟两人互换一下身份, 要将不相熟的人骗过去可谓是轻而易举。
查了两日,终于查出了这两兄弟的不同。
光从脸上看, 两人长相的确是几乎一模一样,唯一能准确辨认他们身份的,在于他们的左手。
谷榕的左手手背上,有着一片形似的红色胎记,极为扎眼。
姜芫已知晓他们打算互换身份,便也做好了准备。
为了不显张扬, 姜芫让绿意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了那条特意带来的月白色极为朴素的素锦长裙。
又让绿意给自己戴上了帏帽, 待一切都准备完毕,姜芫踏出了门。
黑檀木桌旁,周砚负手而立,耐心地等着她。
姜芫将帏帽撩起, 露出一张清丽又娇媚的脸, 朗声喊道:“夫君,你瞧, 我这样是不是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周砚应声回眸, 正对上她明定灿烂的眸子, 许是习惯了她日日华丽多彩的装扮,今日见她换了一身白色素锦长裙,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唇色苍白,嘴边却带着俏皮的笑,月光照射在她明澈的双眸中,恍若两点明星。
这幅清素的打扮,俨然不是姜芫平时的喜好。
她的周身笼罩着不同于平素的温柔绰约的氛围。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派气若幽兰的气质,如何能算作不引人注目?
周砚不愿打击她,只说,“不必这般素净,平时如何便如何。”
姜芫撇撇嘴,见他不仅不夸赞自己,眼中也连半分惊艳也无,不免有些不满意。
这还是她为了禾州一行特意带的,真是枉费她精心打扮这一番。
瞧她稍稍向下撇的嘴角,便知她是不高兴了,周砚低笑了一声,眼中藏了些许笑意,声音也放低了一些,”今日你是以何身份与我一同去的,昨夜教夫人的,夫人忘了?“
“......”
说到昨夜......
姜芫没好气地嗔瞪了他一眼。让她扮做她的小妾也便罢了,非还抵着她,教她说些羞死人的话。那些话,是正经人能说的出口的吗?
周砚忍着笑意,轻拍了一下她的臀,“去换一件,做我身边最得宠的妾室,自是该怎么妖艳怎么来。”他又抬了抬下颌,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发髻也换过,这妆容......最好也改动一些。‘
姜芫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的不对,瞧瞧,这动作,真是轻浮至极,难不成是真入了戏,把她当成小妾了?还是他在试探着自己,往后他纳了妾,她也早已做好准备,笑脸盈盈地替他将人抬进府来?
再想想昨夜,他们虽然还未到最后一步,却又好似什么都做了。回想起他娴熟的动作技巧,忽然间,她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
“那夫君觉得,该如何改?” 姜芫越想越气,忍无可忍,“我从未去过烟柳花巷,也得知风尘女子寻常作何装扮,不如夫君亲自为我改妆,我才知晓夫君心中妖娆艳丽的小妾是何模样。”
周砚怔了瞬,还未反应过来她的心情为何突地变差了,便见她明亮的双眸染上了一层极浅的水光,太阳穴顿时突突跳了两下。
轻咳一声,柔声哄了哄,“我没有要把你和小妾比的意思.\"
他竟然没有否认小妾一事。
姜芫身侧的手紧了紧,眼眶倏地红了起来。不过刚成婚一月便如此,往后又该如何?她拂开周砚的手往内室走去,还懂事地丢下一句,”夫君且再等等吧,我这便再去换过一身衣裙,定然不给夫君的小妾丢脸。“
周砚眉头蹙了蹙,有些头疼地捏了下眉心。除却刚成婚那两日的懂事乖巧,再往后,她便完全是做自己,他细细回想了刚刚说过的话,仍是不知道是何处惹了她不高兴。
这头他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姜芫却已换好了另一身装扮。
换身衣裳的功夫,姜芫已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脸上还挂着笑,眉眼弯弯,一如往常“夫君,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