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两年前的这个时候,姜芫还在为这门无奈应下的婚事忧愁不已。
如今,却已满心期待着五月初十的那一日了。
闹了几月,周婉仪亦是和云淮定了下来,婚期定在了来年的七月。
“这真是我堂兄亲自为你做设计的?”
周婉仪不敢置信道。
姜芫扬唇笑笑,面上满是得意之色,“花了好几月呢。”
赵卓郗默默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你这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逢人你便要拿出来炫耀一番。”
自前几日司衣局将制好的婚服送来,这已是她第三回见这火红的嫁衣了。
姜芫“嘁”了一声,“你这是妒忌我。”
赵卓郗立马起了身,两人当即你一言我一语争了起来。
正当周婉仪无语之际,一名随行的宫女忽地走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周婉仪被吓得不轻,高声惊道:“你说什么?誉王妃有了身孕?”
打闹声戛然而止。
三人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誉王如今这副身子,还、还能如此呢?”
顾忌着另两位都还未成婚,赵卓郗点到为止,没有言明。
---
誉王府。
誉王如今还未到五十,却已尽显苍老之态。
听了丫鬟来报的消息,愣了好久都不敢相信。
“这是真的?”
丫鬟喜道:“府医已细细诊过不下十回,千真万确。”
院内当即跪满了丫鬟小厮。
齐声喊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誉王浑浊的双眼仿佛有了希望一般亮了起来。
嫁入王府十几年,一直未能有孕,如今却突地有了孩子。
誉王心底不是没有怀疑。
只是这些年来,她对这个家尽心尽力,他染了肺痨,说白了不过是在等死,也依旧衣不解带照顾着他,并未有半句怨言。
且他叫来府医仔细盘问过,这一胎,的确该是他的孩子无疑。
因着这喜事,誉王近日来精神好了不少,用膳用的极香,身子好似也好转起来。
再给他一年时间,一年便好,只要能让他亲手抱抱他的孩子,便是无憾了。
可正当他还沉浸在将为人父的喜悦之时,他的属下却收到了一封信。
那几日皆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誉王看出端倪,在他的逼问下,又得了一个无异于晴天霹雳的消息。
誉王气得抽搐,喘着粗气怒道:“你去,去请封太医来一趟。”
小韩氏年纪不小了,这胎怀的很是辛苦,整日里昏昏欲睡,这日用完午膳,便又歇了下去。
下属使计支开一直贴身侍奉小韩氏的丫鬟,在她熟睡之时,有一只手悄然搭上她的手腕。
不过一瞬间,封太医心底咯噔一声,满脸冷汗地到了誉王跟前复命。
看着誉王气若游丝的样子,到底生了几分不忍,可他实在不善说谎,眼神飘忽不定,立马便被誉王发现不对。
誉王咳道:“你如实说,若有半句虚言,本王要了你的狗命!”
封太医冷汗滴了下来,支支吾吾道:“王妃她,她已有了四月的身孕。”
四月。
十日前丫鬟来禀,说的是她有了近三月的身孕。
“出去!”
誉王瞳孔愤怒地放大,桌案上摞着的书瞬间被他扫到地上,他抖着手指着门外,高声怒吼。
大婚
长夜漫漫, 穿堂风席卷而过,当值的仆从们瞬间感觉有股阴森之意。
小韩氏用完晚膳后,没来由地感到心神不宁,只草草用了几口饭, 回了自己的院中, 便开始呕吐。
丫鬟轻拍她的脊背给她顺着气,担忧道:“王妃, 您晚上吃的不多, 可要让小厨房为您备着宵夜?”
小韩氏摆摆手,虚弱道:“不必, 备水吧,今日累得慌。”
丫鬟应了声,忙去为她备水沐浴。
戍时刚过,小韩氏正要去静室,便见丫鬟来报,誉王已到了院门口。
小韩氏心下犯疑, 揉了揉心口,便坐到了椅上等着誉王的到来。
誉王被人搀扶着进了她的院中。
自从他染病, 未免将病传染给小韩氏,便亲口让小韩氏与他分了房。
浑浊的老眼环视了一圈竹沁院,誉王冷笑一声,颤着身子踏入内室。
小韩氏起身迎了上去, 不料却被誉王避了开来。
他望向她的眼神充满了阴郁不堪的痛苦。
小韩氏心尖一颤, 令人惶恐的不祥之感浮上心头。
他...难道知道了什么?
该是不会。
小韩氏稳住心神,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孕肚, 娇嗔道:“王爷, 孩儿今日闹了妾身许久呢。”
誉王死死抠着椅背, 手上青筋爆了起来,“为何?”
小韩氏莞尔道:“许是许久不见父王,腹中的小家伙想念得紧吧。”
誉王眼神死死盯着她的肚子,恨意涌现。
只要一想到,她在这间屋子里,和那个马奴做了什么,便恨不得一刀将她的肚子扎穿。可她又是陪伴了他十几年的妻子,他下不了手,厌恶感却似跗骨之蚁,反复折磨着他。
犹记得他刚得知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是不信。若非管家意有所指地暗示着他,即便到死,他也会信,这个孩子一定是他的。
“为何?”誉王又问。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厌恶,“你为何要背叛我?你与那个【创建和谐家园】的马奴,便是在此处,”他气息不稳,深吸几口气才咬牙切齿接着道:“便是在此处做那事的吗?”
小韩氏一颗心直沉到了底,恐惧之感瞬间布满全身,她护着肚子往后退了一步,不住摇头,“王爷在说什么,什么马奴?”
见她还想狡辩,誉王失望地指了指她,勃然大怒道:“你胆敢,胆敢骗本王!我就说,那日你为何非要勾着我,明知我如今身子不好,却使尽媚术诱着我与你行敦伦之事!”
誉王目呲欲裂,即便如今身体虚弱地不行,可小韩氏相信,只要他想,下一秒便能将她弄死。既拖着病体亲自来了这一趟,以他的缜密,竹沁园如今定已全被他的人围住。
方才,他已让她的贴身丫鬟把她的安胎药端来为由,支开了她。
眼下整个竹沁院,只怕没有一个是她的人。
小韩氏是真的怕了,直直跪了下去,泪水倾撒而出,身子抖得像风中的弱柳。
咚咚咚,磕头的声响一下比一下重,口中说出的,全是他已预想到的后悔愧疚之词。
“王爷,是妾身迷了心,但那夜全然是意外啊,我对王爷的心,天地可鉴,若非中了药,定不会做出有辱王爷之事,这么些年,【创建和谐家园】持着王府上下,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可信我?我绝无背叛王爷之心啊!”
誉王闭着眼不愿看她,回想起往事,悲凉地扯了扯嘴角。
子不慈,妻不爱。
算上还未进王府的日子,跟了他二十余年的枕边人对他却全无真心,满是算计。
从他在他的原配怀着身子便与她的妹妹有了苟且之事时,便该想到会有如今的光景。
到底念及多年夫妻情分,又或许是他大限将至了,直至这一刻,他也没能狠下心来说出什么重话。
誉王拖着老迈的步子,一步步缓慢地踏出了内室。
极尽悲凉的声音在院中荡漾着:“封了这个院子,把韩氏送到远郊的寺庙,这辈子,我与韩氏永不再见,今日这事若有半点风声传了出去,在世子成婚之前给他找不痛快,别怪本王心狠杀了你们所有人!”
小韩氏颓然倒在地上,泪如雨下。
---
“姑娘,誉王妃离京了。”
姜芫诧异道:“她不是还怀着身子?这是为何?”
绿意道:“说是京城喧闹,不利养胎,便送到远郊安胎去了。”
姜芫皱了皱眉,心里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见状,绿意忙道:“姑娘不必忧心,许是世子安排的呢,再过不到一月您便要入府了,誉王妃此时离京,来日进府后便也不会在您面前晃悠,省得您烦心。”
“嗯。”
许是这个原因吧。
---
日子倥偬而过,二十几天的日子,不过转眼便过去了。
五月初九。
夜幕低垂,星光点点。
次日,便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了。姜芫心脏从这一刻便开始加速了跳动,紧张之感顿生。
顾氏正是在她紧张得双眸失神时来寻了她。
见她紧张地模样,不由笑道:“明日便是你出嫁的日子了,今夜可得睡好些,明儿才能做最美的新娘子。”
姜芫回过神来,眨眼问道:“夜已深了,阿娘怎么来了?”
顾氏拉着她的手坐到绣凳上,端看着她的女儿,好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道:“阿娘今日来,是给你一样东西。”
张嬷嬷闻言将手上一直捧着的册子递到姜芫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