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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姜国公府,她是熟悉得如同自己家一般,她拉着姜芫的手道:“今儿天气好,咱们出去走走吧,别老闷在屋里了。”
姜芫笑意柔柔,点了点头:“好呀。”
赵卓郗一张小脸染上笑意,拉着她的手就跑了出去。
不过是在玩儿秋千,可这院子里却充斥了银铃笑声。
绿意感慨道:“咱们姑娘好似变得开朗了许多。”
是啊,变了。
这人经历了生死,怎么会不变呢?姜芫立志这辈子要活得健康快意,自然要加强锻炼,让她这小身板快快好起来。
姜芫的贴身嬷嬷徐嬷嬷点头,眉宇间满是慈爱之色。她侧过头看着绿意,说道:“再等会儿让姑娘们歇息歇息,一会儿炖个燕窝,再让小厨房做些糕点,给姑娘们端过去暖暖身子。”
玩了一阵子,徐嬷嬷笑着朝姜芫招了招手,道:“姑娘们歇会儿吧。”
姜芫点头,赵卓郗也跟着坐在了石凳上,石凳上垫了厚厚的绒垫,软和舒适得很。
吃得正开心,便见从月洞门处走来一位笑容明媚的姑娘。
“好呀你们,竟然背着我偷偷吃好吃的!”
两人都有些愣住了,旋即大大的笑意绽放开来,“七公主。”
姑娘间的情意最是容易建立起来,周婉仪昨日第一次见姜芫,就觉得这个姑娘太对她的心意了。皇宫里虽然姐妹众多,可哪一个不是端着或是敬着她,无趣紧了。于是今儿一大早便去求了圣上让自己出宫来。
周婉仪闻言,又板起脸来,不虞道:“都说了,喊我名字就好,婉仪婉仪,别给我整假客气那套。”
两个小姑娘扑哧笑出声来,忙去哄她,一口一个婉仪叫着,这才又笑了起来。
李襄月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姜芫同赵卓郗和七公主欢喜聊天的场景。姜芫小脸虽然仍是有些苍白,可脸上的笑意,却明显灿烂了许多。
姜芫倒也没有【创建和谐家园】都拒了她的拜帖,今儿头疼,明儿受凉,五回也会接一回。
只是李襄月明显感觉到姜芫自落水后,待她大有不同,心里心虚又不平。
家里见自己和姜芫走动得少了,哪个不是冷嘲热讽,笑说她让人不喜了,父亲来秋蝉院的日子也少了,若来,总会意有所指地让她多去国公府走走。
不喜?她姜芫是什么人,只因她是国公府的姑娘,她就该上赶着捧着吗?
李襄月握紧了藏在袖下的拳头。
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能见到姜芫,一来却是这般场景。即便从前,她也不曾这般发自内心地对她笑过。
李襄月上前,努力扬起微笑:“芫芫。”她侧过头看坐在一旁的赵卓郗,“赵姑娘也在啊。”
看到周婉仪,却是不知是谁了,但她一身华丽衣裙,想来应是自己没见过的哪位世家小姐,柔声问道:“不知这位是?”
一行一进都从容雅致,礼是挑不出错的,李襄月向来会做戏。
姜芫暗暗轻嗤了一声。
还不等姜芫回答,周婉仪旁边的宫女便斥道:“大胆!这位是七公主,见了七公主不行礼,还胆敢犯上?”
李襄月顿时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冻住了,忙乖乖跪下行了礼,“臣女见过七公主,方才是臣女眼拙,没能认出公主来,望公主恕罪。”
周婉仪却没有理,侧头问了站着的宫女:“这谁?”
那声音刻意压低,却又刚好控制在了她能听到的音量。
李襄月嘴角一僵,知道不能不答,只能缓声道:“臣女是承安伯府四娘,李襄月。”
“哦。”
语气散漫,不甚在意。
李襄月脸色更白,只觉比在家中还更受羞辱。
虽没见过李襄月,可从她一进园中,姜芫的话便少了下来,便也知道此女该不是好人。
周婉仪只哦了一声,也并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公主不发话,她自然只能跪着。
看着虽然痛快,但怕此事传了出去,外头会议论公主仗势欺人。
毕竟李襄月什么都没做,礼还行得十分标准。
姜芫压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轻撞了一下周婉仪的手肘。
周婉仪这才发话,“起来吧。”
赵卓郗不喜李襄月,干脆没理她,点心吃够了,便自顾自喝着茶。
李襄月面上的笑容一僵,继续同姜芫说话。柔声道:“前些日子芫芫一直在府中养着身子,我也没敢来打扰。芫芫如今你身子可好些了?”
姜芫比李襄月大上一岁,李襄月不喊姐姐却喊芫芫,是为了显示她和姜芫的亲昵。
姜芫却没说话,甚至没抬眼瞧她,只淡淡嗯了一声。
李襄月袖中的双手捏了捏,暗暗深吸一口气。
一共四个石凳,瞧着另一个空着的位置,她又提唇笑了笑,“今日天气好,沅沅兴致也不错呢。”
说着,她就坐到了那石凳上。
姜芫装作没有瞧见她的小动作,却也没有作声应答。
李襄月唇角微僵,努力扬着微笑,让随行的丫鬟将带着的餐盒放置在石桌上。
她亲自将餐盒中的糕点拿了出来,笑着道:“这是我自己做的樱桃酥,甜而不腻,沅沅病中口味淡,不若尝尝?”
那樱桃酥小巧精致,瞧着的确不错。
熟料姜芫分了个眼神瞥了一眼后,却侧过脑袋,对着绿意抬了抬下巴,道:“你同织夏前几日不是还说着想尝尝樱桃酥?李姑娘的手艺自然是好的,你拿下去和织夏她们分了吧。”
姜芫脾气好,也大方,从来不苛待院里的下人们。绿意和织夏是姜芫的贴身丫鬟,平日里没少赏什么好东西。
话落,李襄月的小脸登时一僵,顿时觉得自己又被羞辱了。
方才让她跪着的,那是公主,还是荣宠的七公主,李襄月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可她亲手做的这盘糕点,即便是她不想吃,也没有当着客人的面赏给下人的道理。
这是刻意在所有人面前打她的脸了。
李襄月脸色瞬间白了,握了握拳,霍然起身,朝着七公主施施然行礼,又对着姜芫,勉强牵起笑,道:“我忽然想起夫子留的课业还未完成,今日有所叨扰,芫姐姐,我便先走了。”
又变成了芫姐姐。
瞧着李襄月吃瘪走远,赵卓郗没能忍住,噗嗤笑出声来,分明也不怎么认识这人,却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解气,她看着姜芫眨眨眼,道:“芫芫,你这是不打算同她来往了?”
姜芫抿了一口茶,抿了抿唇,淡淡道, “口腹蜜剑之人,我如何敢再结交。”
闻言,周婉仪哼了一声,“我就知道,瞧着就小家子气,没想到心眼儿还是个坏的。”
赵卓郗则是好奇心满满,眼睛都亮了,“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姜芫粉唇微启,看了赵卓郗一眼,轻飘飘吐出几个字,“十二月十七那日。”
话音一落,赵卓郗挂在嘴边听故事的笑容一凛,眼睛瞪得大大的,霍然而起。
“那日是她!?”
她心绪不安地忏悔了一个月,到头来竟然是为李家的庶女背了锅?
且不说她只是一个庶女,便是普通官家小姐也轻易不给自己使绊子,她倒好,还堂而皇之地拿她当枪使,事后还惺惺作态!
世上如何如此这般不要脸的人!
梦境
赵卓郗恨不得把她抓回来撕烂了她的嘴!
周婉仪则是听得一头雾水,赵卓郗见此义愤填膺地和她说了这事,听罢,周婉仪也是怒从心起。
“怎会有这样狼心狗肺之人,看着纯良,竟如此蛇蝎心肠!”
“这事,你一定要让她得到教训!”
姜芫点点头,“这是自然。”复又勾唇一笑,略挑了细眉,道:“只是,她还不知道我已知晓这件事呢。”
赵卓郗不解,剁了剁脚,“为何不揭穿了她?”
周婉仪笑着,已想通了关节,这般才算是有趣,姜芫也笑着,衬得赵卓郗像只小鹌鹑。
姜芫也懒得解释,将桌上那一小碟核桃酥往她面前推了推,“多吃些。”
“........?”
正此时,一名丫鬟忽然慌忙急乱地从月洞门处跑了进来,神色紧张。
徐嬷嬷蹙眉轻斥:“慌慌张张的,急什么呢,没见有贵人在吗?”
小丫鬟瘦弱的肩膀耸起,额上豆大的汗珠往地上掉,抬头是一脸的紧张惊慌。
徐嬷嬷这才看清来人,登时瞳孔一缩。
远方的夕阳好像彻底沦进了地平线,淡淡撤下的余晖里带着一抹难歇的压抑。
园中竹影摇晃,风过叶梭,留下一地的残影。
凝辉轩内,老夫人突然晕倒,将众人吓了一跳,顿时一阵手忙见乱,忙将宫中太医请了来。
陈太医匆匆赶来,见到晕倒在床榻上的老夫人,脚步不觉凝重了几分。
把完脉后,陈太医吐出一口气,拿出纸笔洋洋洒洒写了张药单子,恭声道:“夫人们不必担心,老夫人是受了风寒,很快便能醒来了。将这药煎下去,休养几日便无大碍。”
将药单子给了国公夫人后,又道:“暮春天气多变,虽渐渐暖了起来,却也要让老夫人注意保暖。”
三房的媳妇们连连应是,将陈太医恭敬地送出了府。
半晌过后,老夫人果然缓缓睁开了眼,姜芫站在床侧,见祖母终于醒了过来,蓦地鼻头一酸。
祖母平日里身子康健,比她还要健朗几分,可到底年岁已大,如今竟也晕倒了,加上这回,都已两次了。
姜芫走上前去,蹲下了身子握住了祖母的手,温声道:“祖母,您身子可还有不适?”
病中虚弱,老夫人又刚醒来,神色还不太清明,可见最疼爱的孙女眸中带水,还是浅笑了一声,“不过是受了些凉,明日便都大好了。”老夫人轻拍了拍姜芫的手,安慰道:“珠珠别担心,祖母好着呢。”
姜芫笑着点了点头,缓缓将头靠到祖母手上,青丝垂到祖母的手边,撒娇道:“祖母还要看着我成婚呢,将来我的孩儿,还要唤您曾祖母呢。”
此话一出,将大家伙都给逗笑了,纷纷打着趣儿。
“是呢,珠珠马上要及笄了,是大姑娘咯。”
“这珠珠与未来郎君生下的孩子,必是十分乖巧可爱的。”
老夫人被扶起身来,靠在软垫上,捏了捏姜芫的小手,连说了三个好,“到时祖母替你把着关,定给我们珠珠相看这世间最好的儿郎。”
姜芫笑弯了眼,“祖母说好,那自然是好的。”
顾氏笑着,倒是嗔怪道:“你这孩子,倒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