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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服
“姨母, 这是?”
许檀玉面露难色,身子往后缩了缩。
她瞄了一眼,小韩氏递给她的这东西,似乎是一包药粉。虽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药粉, 可能让小韩氏支开丫鬟单独给她的东西, 定然不是什么好物。许檀玉心有所感,这药粉,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收下。
小韩氏安慰道:“玉儿, 姨母知晓你心中在伤心何事,姨母亦是为你难过不已。”
“......”
不, 你不知道。
小韩氏满目爱怜的柔光,“你父亲偏爱庶女,你又失了母亲,我这心里啊,每每想到一回,便心如刀绞般为你不平。”
许檀玉眼里泛起泪光, “姨母......”
“好孩子,你放心, 只要有姨母在,姨母定让你如愿。”
小韩氏凑到许檀玉耳边,朝她耳语了一番。
听完小韩氏的话,许檀玉满脸惊恐站起了身, “姨母, 这...这行不通的......”
诚心而言,许檀玉这惊恐可不是装的。
小韩氏真是疯魔了!
这药粉, 竟是【创建和谐家园】, 她竟能想出这样的阴招来, 让她给周砚下药,好生米煮成熟饭。
小韩氏忙拉着她坐了下来,“这事的确风险重重,可是玉儿,高门大户里,你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得有一颗豁出一切的心。”
她柔声与许檀玉讲明利害,“虽说姜二和三郎明年五月便要大婚,可这事若成了,以你表哥的性子,定会将你也迎进府,即便入府只是个妾室,来日怎么说也会给你个侧妃的名分。且以你和三郎的情分,便是......”
小韩氏及时停了下来,没有接着往下说,顿了顿,接着道:“有些大事,需得徐徐图之才是。”
许檀玉身上泛起恶寒,咳了两声,捂着心口,忧心忡忡道:“可这事我实在是不敢,若是被表哥发现,表哥的性子最恨遭人算计,那我,那我……”
闻言,小韩氏压低了嗓音,道:“姨母既有把握来找你,又怎么会让你担这险?你记着,事情发生了,你与你表哥,皆是受害者。”
许檀玉心里咯噔一声,小韩氏这话自然不是说她会担这责,若真木已成舟,只怕不知是哪个丫鬟做这个替罪羔羊。
她若是强硬地拒绝,小韩氏怕会连她都算计上,到那时,她可真是无处喊冤了。
思此,许檀玉思忖了片刻,又接连咳了好几声,咬着唇道:“可我这身子,近日怕是没法。”
回想方才一声比一声重的咳嗽声,以及握她手之时那冷得刺骨的手,怕是染了风寒。
小韩氏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此事不急,总归还有五月的时间 ,你且好好养着身子,姨母马上让府医来给你医病,这段时日你便在院中静养着,千万要把身子尽快养好了。”
许檀玉敛下眼中情绪 ,垂眸想了许久,还是眼含羞意地点了点头。
小韩氏扬唇满意笑笑,柔声道:“放宽心。”
送走了小韩氏,许檀玉静【创建和谐家园】在圆凳上,深吸了好几口气,方才稍稍平静下来。
许檀玉吐出一口气,再忍忍,再等一段时日便好了。
小韩氏的处心积虑许檀玉深有了解,可姜芫却不能想到她竟想了如此下作的手段。
周婉仪却是对她熟悉得很,见姜芫面露难色,蹙眉摇头道:“你千万小心些,誉王妃为人,我是信不过的,难保她又想出什么招数来。”
姜芫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她该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倒是你——”
她又讲话头扯了回来,“你对云世子作何想法?”
赵卓郗附和道:“是呢,你若有这想法,便让姜芫暗示一下誉世子,你觉得呢?”
周婉仪垂首不语。
窗外冷风戚戚,枯木婆娑。
姜芫说的不错,只要她一日是大雍的公主,便不可能永远不成婚。她已十八了,比她小一年的赵卓郗已然成婚,比她小两岁的姜芫则是明年......
也怕日子拖长了,一些有心之人会拿她的婚事来做文章。
既如此,与其嫁别人,还不如嫁云淮呢。
至少,如姜芫所言,他们的确算是知根知底。
周婉仪一通思索完,语调悠扬道:“看他什么作为吧。”
闻言,姜芫和赵卓郗皆是松了一口气。
来日方长,他们若想安定下来,且还有得闹呢。
两人赶在宫门下钥时回了各自的府邸。姜芫沐浴完走出净室时,绿意入内向她通报了声,屋外的雪下得比白日大得多。
姜芫心脏紧了紧,望向窗外,看着簌簌而落的雪花,又想到周砚早时与她说的话,思忖片刻,还是让绿意从室内将窗子锁紧了。
这样冷的天,他还来作甚?
戍时,姜芫正准备着就寝。
内室的窗上刚巧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轻敲声。
姜芫立马便下了塌,走至窗前,犹豫了会儿,想着外面风雪交加,道了句:“世子从正门进吧,怪冷的。”
不多时,周砚推开内室的门。
绿意织夏退下之前,挤眉弄眼地给姜芫使眼色。
姜芫轻晒,他们又没要做什么......
门打开的那一瞬,冷风便钻了进来,姜芫不受控地打了个寒颤。
周砚拧眉快步上前,目光下移,落到她没有穿鞋袜的玉足上。
语气沉了几分,“你是想在榻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姜芫难堪地动了动脚趾。
怎么还先发制人呢。
她瓮声瓮气道:“若非世子说要来,这会儿我已睡下了,谁闲着没事大晚上的跑窗前去。”
话里是藏不住的委屈。
周砚顿了顿,讨好般的去拉她的手,语调柔下来,“天冷,我是怕你受了凉。”
姜芫躲开他的手,兀自走回了床榻边坐下,“世子用不着操这个心,我屋里的地龙是整个国公府烧得最旺的,便是光脚踩上去,也是暖的。”
周砚从架上取下白狐斗篷,跟上去给她披上,“我错了。下回我若来,不用这般着急,我冻不着。”
姜芫撇撇嘴,“谁着急了。”
不过看他道歉态度诚恳,又是大雪夜的,也不忍再难为他,指了指榻上,“世子坐吧。”
“等等。”周砚拉着她起了身,微微弯腰给她系紧了斗篷,牵她走到桌案旁,将手中一直拿着的那卷画卷放至案上,摊了开来,道:“看看,喜欢吗?”
姜芫顺着他的动作看向画卷,美眸登时张大,倏地抬头看着周砚,“这、这是世子画的?”
“嗯,可喜欢?”
画上赫然正是周砚亲自设计画作的婚服,细细上了色,连衣襟上的几缕金丝都看得清晰。
流光溢彩的嫁衣,尽显绚丽华贵。
姜芫怔怔地立在原地,眼眶倏地湿润起来,带了几丝哽咽,“喜欢。”她抬眼,看着周砚的眼睛道:“世子,我很喜欢。”
周砚轻叹口气,用指腹轻柔地揩去她眼尾渗出来的泪花,略微戏谑道:“二姑娘这就感动了?”
这,这谁能不感动。
姜芫难得没有与他争,软声问:“世子画了多久?”
“回京之时便已有了雏形,不过是想着要给你穿,细节部分还得再细细斟酌。”周砚调笑着:“二姑娘的眼光这样高,若不废个几稿,如何入得了你的眼。”
姜芫轻咬着唇,想到他今日踏着风雪便来了她的房中,心肠不由得又软几分。
周砚今日安分得很,说不乱来,还真就除了牵了牵她的手再没做别的。
只是这眼神,一如既往地灼热,自从表明了心意,他是半点不再遮掩着自己的心。
姜芫被他的眼神烫红了脸。
恍若无骨的小手钻出他的大掌,周砚皱了下眉,紧接着便见那只小手攀上了他的腰。
姜芫靠着他的肩膀,上头还残留着些许外头的冷意,她却没有避开,眷恋地蹭了蹭,“我真的很喜欢。”
周砚感受着她贴上来的温度,心猿意马道:“嗯,喜欢就好。”
又说了一会儿话,看着雪渐渐小了下来,姜芫开始赶人,“世子,你该回了。”
感动归感动,矜持还是要的,大婚前他们可不能再做什么更出格的事了。
搂搂抱抱牵牵小手,至多偶尔亲一亲,已是她目前所能承受的极限。
周砚眉梢微挑,“今日不留我了?”
姜芫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红着脸向外推了推。
可周砚这体格,又岂是她能推动的。
周砚反手抓住她的手,指腹一下又一下摩挲着她的指缝,不再逗她,“我走后门窗一定记得关紧些。”
姜芫乖巧点头。
下一瞬,她的手心变落空了。
姜芫忽地怔住,心里没来由地有一丝失落。
说不清是不是烛光晃乱了她的心,姜芫只怔了片刻,莫名地又喊住了周砚。
周砚回头,见她还是光脚下的地,轻“啧”了一声,快走几步,弯下腰,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处,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姜芫吓得搂住他的脖子,“你你你,你快放我下来。”
周砚不应,嗤笑道:“还光脚么?”
“不光了不光了,你放我下来,我就跟你说句话。”
她满脑子想的是:看他神色如常,她应该,不重吧?
周砚抱着她往床榻处走,“说吧。”
看样子是非得抱着她了,罢了,也就一句话的功夫。
姜芫抬眼,烛光衬得周砚的深邃的五官半明半暗,眼神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她忽地又被怔了瞬。
她要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