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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皱了皱眉。
姜芫一字一句道:“世子当日在崇光寺曾言,我与世子的婚约,只是做戏,如今我不愿再陪世子做戏了,欲同世子退婚,世子可应?”
这话一出,张何震惊地张大了嘴,忙侧首去看绿意织夏。
绿意织夏极有默契地哼了一声,一人向左一人向右,扭过头去,半点眼神都不分给他。
张何:“?”
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要退婚了?
心烦
红日西坠, 余晖黯淡。
周砚抿了抿唇,眸色愈发沉静,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 道:“你想退婚?”
“是。”姜芫对上他的眼神, 攥了攥手心,认真道:“世子曾言我若不愿, 便能解除这桩婚约。世子为人君子, 想来该是说话算数。”
为人君子。
周砚不言,沉默地看着她, 目光在她脸上流转着,试图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可看来看去,却也只看到了她紧张地望着他,希望从他这得到回复的认真神情。
一旁的张何咽了口唾沫。
当时还未回京时没能收到她的回信,他只道是姜芫懒得回复他们世子,可如今想来, 一切竟都有迹可循。
原来竟从那时起,姜二姑娘便想着要退婚了。
可为何?
张何用他两只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也看不出姜二姑娘为何突然就想退婚了。
明明之前,两人都还好好的。
周砚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蹙眉想了想,脑海中忽地闪过一道人影。
“表哥, 你若能帮我, 阿嫂那儿,你便交给我吧。”
周遭沉默地让人心悸, 连窗外呼呼刮着的秋风都停了下来。
好半晌, 周砚往后退了一步, 道:“二姑娘与我是圣上赐婚,若要解除婚约只怕不那么轻易。且近来军中事务繁忙,只怕是不得空。”
“?”
张何一双眼瞪得更大。
又来了,他们世子又开始说鬼话了。
姜芫面带怀疑地看着周砚,嘀咕道:“世子一日三趟地往国公府跑,如今竟开始忙起来了么?”
这话,显然是不信周砚所说。
周砚压了压嘴角,有样学样,抬手捏了下眉心,眼尾还似有若无地歔了一眼张何。
张何立刻明白过来,叹了口气,道:“军务堆积再多,世子也该注意着自己的身子才是,这几日世子都是寅时便起,如此下去,身上的伤还不知何时能养好。”
寅时。
委实太过夸张。
周砚善解人意地向姜芫解释道:“无事,事虽多,但都只是些琐碎的小事,只是费些时间,你别担心。”
“......”
姜芫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皮笑肉不笑道:“那世子还是多休息休息吧,待世子得空,我们再商议此事。”
话尽于此,此中的送客意味明显。
周砚又捏了下眉心,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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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姜芫眼睛是看着手上的书卷,可这心却早跑到外头去了。
估摸着前几日张嬷嬷来寻她的时间都已过了,姜芫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坐到了书案前,心不在焉地开始翻起了书卷。
可好几息过去,也不见有人来唤她。
许是今日下棋下得久,耽搁了吧。
“绿意。”姜芫高声,“府里今日可来了人?”
绿意与织夏对视一眼,道:“布政使夫人今日在二夫人那。”
“哦。”
半晌后,姜芫干脆起了身,又道:“阿娘还未遣人来唤我么?”
绿意道:“未曾,誉世子今日并未来府上。”
织夏给绿意使了使眼色,道:“兖州刚被收复,世子该是忙得很,许是不得空来吧。”
姜芫哦了一声。
反应过来,又佯怒道:“谁问他了?”
说什么我随时都等着娶。
眼下她不过拒了一次,他便干脆不来了。
真是说得比做的好听。
这两人,绿意是越看越不明白了,没忍住问道:“姑娘此法,当真可行吗?若是世子真应了该如何是好?”
姜芫心道,若真如此,便当自己看错了人吧。
阿姐说得对,有些事,的确是得婚前问清楚了才好。
若不然,她重活一遭,还要遭受上一世一样的苦楚。
“姑娘。”
正 此时,院中的粗使丫鬟忽地走了进来,恭声道:“张嬷嬷来了。”
闻言,姜芫唇角翘起,道:“快让张嬷嬷进来吧。”
没一会儿的功夫,便见张嬷嬷手上捧着个金盒子走了进来。
只是这盒子......
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姑娘,这是誉世子差人送来的夜明珠,夫人遣奴婢给您送过来。”
姜芫微怔,随口问了句,“世子今日没来?”
张嬷嬷笑道:“没呢,世子剿匪去了。”
“剿匪?”
“是,岐山被山贼霸占了去,那群山贼猖狂得很,山上的居民被磋磨得厉害。原是誉王管着的,只如今誉王重病,此事便交给了世子去办。”
姜芫又问道:“可是棘手?”
张嬷嬷笑着摇了摇头,“世子还让夫人给您带句话,至多半月世子便回来了,姑娘安心便是。”
“......”
瞧瞧,这便是堂堂誉世子的心机所在了。
从前若是送些什么,哪回不是张何亲自来送,即便不是张何,也定是亲手交到她院子里的人。
这回倒好,大张旗鼓地送到她阿娘那儿,还要留下这样一句话 。
可不是让人浮想联翩么?
可话已送到这,姜芫也只能幽怨地道了谢。
这十几日,周砚日日都会遣人来送首饰珠宝给姜芫,只是每回都刻意地经了顾氏的手,才由张嬷嬷再给姜芫送来。
连顾氏都有些失笑了,看着姜芫头上明显新打的簪子,道:“誉世子倒是有心,这红宝石,看来很得我们珠珠喜欢。”
姜芫手上动作一僵,张嘴想反驳。
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只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见她这副神情,顾氏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意。
又细细嘱咐了几句,方才离去。
转眼便是半个月。
这半月姜芫一切如常,该如何便如何,只是眼神时不时地要往外瞟一下。
得知周砚已回了王府,便坐不住了。
姜芫今日特意带了礼来,彼时周砚正在书房换着药,听闻姜芫来了王府,张何忙引着她到了书房,一路皆在和姜芫说着此次剿匪周砚如何英勇,又是如何危险。
姜芫淡笑听着,不予置评。
到了书房门口,张何道:“太医正在给世子换药,二姑娘还请稍等片刻。”
姜芫紧了紧袖口,问道:“伤得可严重?”
张何叹了口气,道:“说重也不重,只是世子刚从战场回来,没休养几天又去剿匪,再加上忧思略重,因此慢得格外慢些。”
忧思略重。
姜芫睨了他一眼。
若张何不做武将,去走文举的路子,怕也是能走出一番天地。
这用词,就差明着告诉她,他们世子忧心退婚一事,日夜难眠,以致伤病难愈呢。
不多时,太医提着药箱推门而出。
周砚抬眼看到门外的姜芫,诧异了一瞬,唇角勾了勾。
原以为姜芫是过了别扭这劲儿,没成想姜芫进了书房的第一句话便是,“此番剿匪,多亏有世子。世子受了伤,定得好好休养,想来圣上应是给了世子假,不知我们的婚约......”
话未说完,便见周砚“嘶”了一声,皱着眉道:“将陈太医叫回来,我后背的伤口似是裂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