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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在北地,且世人皆知,周砚是圣上亲封的镇北大将军。
北地地处荒荑,危机四伏。
只因先帝刚愎自用,在与邻国交战之时失了兖州一城。兖州一直是启康帝心中的一根刺,这根刺到了时机,定是要拔除的。
其实前些日子姜云起频繁往宫中去,姜芫心中便已隐隐有了猜测,只是因着与前世有着出入 ,她心中也不太确定。
姜芫点头,试探着问了一句:“北地可是要有战事了?”
姜云起沉声答道:“最迟过两月。”
姜芫愕然,前世北地战事直到今年年末才起,这一世怎么提前了?
“那...那是谁领兵?”
虽然心里已有了答案,可她却仍想问问,万一不是呢,这一世战事提前,许是都会发生改变。
“珠珠。”姜云起唤她,轻叹口气,道:“这些日子,多去去誉王府吧。”
姜珩与姜瑞难得地没有反驳,也极不情愿地道了句:“他若是要来府上,我们也不会拦着。”
姜芫马上明白过来,垂眸又问道:“世子何时启程?”
“十日后。”
“十日?”
姜芫脸色白了白。
那他岂不是,连生辰都过不了?
姜芫立刻起了身想往外走。
顾氏忙喊住了她,无奈摇了摇头,哄道:“入夜了 ,此时去誉王府,影响不好,珠珠明日再去吧,可好?”
“......”
什么呀,她不过是想着时间不多了,要抓紧将答应他的画给作出来。
不过此时辩驳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意,姜芫只乖巧地道了声好。
果然灵感都是突如其来的,回院的路上,姜芫心中便大致有了想法。
姜芫直接进了她院中的书房,立马让绿意拿来了笔墨。
夜已深了,姜芫仍不知疲倦地画着,绿意望了眼窗外的天,不由心疼道:“姑娘,快歇息吧,明日再继续也不迟。即便世子出征前来不及,也可让人快马加鞭送到世子军营中去,应也是赶得上世子生辰的。”
姜芫淡声道:“再等等。”
直至姜芫睡下已接近丑时,临到睡前,她又想起什么,起了身喊绿意和织夏进来,嘱咐道:“明日记得早些喊我起来。”
绿意犹豫着不愿应,若是平时的点睡下,姑娘自然是要早起,可今日一直拖到近丑时,姑娘的身子又不是铁打的,便是明日要去誉王府也没必要这样着急。
织夏却暗暗戳了一下绿意,点头道:“好,奴婢早些喊您。”
两人替她灭了灯又阖上门后,姜芫睡意依旧淡淡,即便睡着后,梦中也不太安稳。
第二日阳光洒进来时,姜芫忽地惊醒过来,她望了眼窗外艳阳高照的天,喊了绿意和织夏进来。
姜芫皱眉问:“眼下什么时辰了?”
织夏支支吾吾答:“巳时三刻。”
“巳时三刻?”姜芫登时下了床塌,忙喊她们伺候着梳妆,嘴里还幽怨道:“不是说了早些喊我起么?若是再迟些,我那副画还不知何时才能作完。”
绿意嘟囔道:“姑娘昨夜睡得那样迟,奴婢们想让您多睡一会儿......”
姜芫一记眼刀过去,绿意止了声,安安静静伺候着。
梳妆时绿意和织夏好几回想开口,都被姜芫驳了回来。
“姑娘......”
“少说话。”
“姑娘,书房......”
姜芫一个冷眼,“书房什么?”
用完早膳,姜芫便径直又进了书房。
只是她刚一踏进门槛,便见周砚坐在她的书桌前,仿若是自己家一般,悠闲地翻看着她的诗集。
大婚(二更)
姜芫脚步顿住, 在门口问了句:“世子今日不用上值吗?”
周砚眉梢微挑,“圣上给我放了十日的假。”
圣上倒是好心,临到战前了给他们放假。
姜芫看了一眼周砚,又道:“那世子为何不去军营休整休整军队, 大战将至, 世子还是这么闲吗?”
说完她不禁闭了闭眼,什么话!她这说的是什么话!她什么时候也像他似的这样不会说话了?
周砚看着她仍然闪躲的神色, 似笑非笑道:“我若是不来, 只怕要等两年后才能再见到二姑娘。”
“两年?”姜芫错愕,前世她刚满十七没多久便死了, 这场仗竟打了如此之久么?
“若是顺利,那便是两年,若不顺利...”周砚偏在这顿住,姜芫不知不觉间已走进了书房,听他说了一半,抿了抿唇, 眨眼问道:“若不顺利要多久?”
绿意织夏已识趣地为他们掩上了门。
周砚却没有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二姑娘希望我两年后回来吗?”
姜芫同样避而不答, “世子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三年,或者更久。”周砚走到姜芫面前,边牵住她的手往书桌走,边道:“若是极不顺利, 外加气运不好, 永远回不来,也并非没有可能。”
他这话说得十分自得, 仿佛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姜芫被他说的这话唬住, 一时竟也忘了挣开他的手。
直至他牵着自己坐到圈椅上, 她才抬头剜了他一眼,“世子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么?”
因着这间书房桌只给姜芫一人用,案前唯有一把圈椅,姜芫坐下后,周砚弯下腰,与她平视,道:“因此二姑娘是希望我何时能归来?”
他又捏了捏她的手心,凑得近了些,鼻腔里哼出一声缱绻的:“嗯?”
手心传来一阵热意,姜芫想把手缩回来,未果,只好微红着脸,移开了视线,垂眸道:“两年。”
姜芫复又抬起眸对上周砚一直落在自己脸上的眼,说不清是什么情绪,直视着他的眸子道:“世子两年后要平安回来,若不然......”
“若不然什么?”
她轻咬了下唇,心尖一颤,鬼使神差又道:“两年后世子若是没有回来,我便改嫁离开上京,让世子再也找不到我。”
话音刚落,姜芫便恨不得咬了她的舌,她这说的又是什么话!
“二姑娘这样恨嫁啊?”周砚眉目舒展开来,眼中荡着明显的笑意,“那我争取不到两年便回来,绝不让二姑娘独守空房。”
“二姑娘觉得可行?”
姜芫脖颈都红了起来,干脆破罐子破摔道:“行。”
得了满意的答案,周砚也不再逗她,
阳光透过窗棂倾泻而下,给姜芫镶嵌上了层光晕,周砚又细细看了她一会儿,便松开她的手直起了身。
正巧这时织夏已领着小厮又搬来一张新的圈椅,放下后也没有多留,又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
掩门便罢了,他们一刻也不想多留地退出去是做什么?好似他们是在这书房内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
姜芫是有正事的,可见周砚仍泰然自若坐着,手中又捧着她的她的那卷诗集看了起来。
姜芫轻晒,总不能当着他的面给他准备生辰礼吧?
“世子,你回去吧。”
周砚似乎早猜出了她的想法,也没有戳穿她,只问:“出征那日,二姑娘愿意来送我吗?”
愿意来送吗。
这措辞倒是有趣,并没有强迫她一定去送行,语气却有一丝期冀。
姜芫轻声道:“我会去的。”
想到他最开始说的那句话,她又道:“且即便世子今日不来,过几日我阿姐与太子殿下大婚,我们也是会见的。”
言下之意,不是她不愿找他,只是有机会相见,何必还要多跑一趟。
她这心还乱着呢,才不给自己找麻烦。
周砚沉声道:“那不一样。”
不都是见面,有何不一样,姜芫腹诽,为何他说话总是这样说一半,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是半分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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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婚,可谓是这一年来大雍最大的盛事。
钦天监又在大婚前几日反复观天象,确保大婚这天是大吉之日。
红锦的地毯早已铺好,站在两旁的宫女侍卫,满脸喜色,却也不忘维持着街道上的秩序。临安街上人满为患,茶馆酒肆里亦是塞满了人,个个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太子妃的尊荣。
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满城皆庆,为大雍的储君及太子妃庆贺。
更别说太子这样的尊贵的身份,竟亲自来姜国公府接亲,连催妆诗都不耐其烦的一首接着一首,喜悦兴奋之色不绝于表。
接亲的马车穿着街道而过,整个临安街一片艳红,路道两旁的百姓们纷纷跪下,高声贺道:“恭贺太子、太子妃大婚,太子妃金安。”
这样盛大的婚事,只有身为正妻的太子妃方才能享有。
街道尽头一酒楼处的廊下,李襄月神色复杂地看着楼下喜气洋洋的百姓,以及坐在轿辇上,尊贵的太子妃。
若不是那日她被姜芫摆了一道,不说同样盛大,至少,她也能风风光光,十里红妆出嫁,而不是只一台轿子抬入郑家,敷衍了事。
“姨娘,大公子说了让您早些回去。”
云枝见她失了神,忙提醒道。
姨娘。
李襄月仔细琢磨着这两个字,是啊,她如今不过是郑府的一个小小妾室,处处受制于人,连何时归家,也要任人摆布。
郑汀早在她进府前便成了家,连妾室都不知有几房。
那日在姜国公府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李襄月便是再不愿嫁,也不得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