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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展忙摇了摇头,“自然不是监视,属下平日只在梧桐树上盯着府中是否有异动,万不敢窥测夫人的一举一动。”他指了指窗外那颗梧桐树,接着说:“只是若有别有用心之人进了夫人院中,属下好及时救夫人于危难。”
“夫人放心,主子最为担心夫人,当初得知夫人可能要去羌什和亲,主子急得一晚上都睡不着觉。再说那个张妈妈,主子......”
和亲一事竟也是?
周砚冷冷扫了眼明展。
“咳...总之夫人可是世子放在心尖上的人,便说刚刚,主子也是立马趁着夜色赶来了,生怕羌什太子伤害了夫人。”
明展越说越兴奋,恨不能从头至尾将自家主子做过的事都说一遍。
姜芫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最后涨了个通红,一张小脸红得能滴血。
也不知周砚平日里都教他的下属一些什么东西,竟个个都是这般油嘴滑舌。
周砚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止住了明展的滔滔不绝,淡声道:“他有些缺心眼。”
兢兢业业的明展:“?”
满脸羞红的姜芫:“......”
明展将功抵过,好在今晚他回来得还算及时,没有酿成大祸,又将周砚好好夸了一番,直感今日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咧着嘴笑着退回了他的树上。
“世子的下属,都是这般...跳脱么?”
姜芫有些一言难尽。
“嗯。”周砚此时不敢多说别的,只顺着她的意道:“他们都有些缺心眼。”
“......哦。”
令人尴尬的沉默。
“世子,虽然世子是好意,但我还是不喜欢被人监视着。”
言下之意,便是不愿意明展继续在那棵树待着。
“好,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是我的错,往后不会了。”周砚语气生涩,“二姑娘既不喜欢,我便让明展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顿了下,他又道:“只是,我仍不太放心。”
姜芫身子僵住,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
“营中有女影卫,二姑娘若愿意,我便让她扮成你的侍女,在你身边保护着,二姑娘觉得可行?”
姜芫想了想,轻声道:“三哥哥军中也有得力的女将,我可和三哥哥说一声。”
周砚深深看着姜芫,喉结不自觉滑动了下,也知不能操之过急,还是松了口,“好。”
初遇
清晨, 朝阳东升,晨曦里的景色渐渐明丽起来,举目望去,皇宫内薄雾弥漫, 给本就金碧辉煌的皇宫上方又镀上了一层金光。
启康帝下了早朝, 便乘御辇去了昭阳宫。
途径玉华宫,大太监吴碌不由得对着御辇上的启康帝说道:“颖嫔娘娘知晓陛下去了贵妃娘娘那儿, 怕又得使性子呢。”
偌大后宫, 当属颖嫔最为骄纵,颖嫔昨儿去了养心殿, 缠着启康帝好一会儿,才哄得启康帝无奈点了头,答应今日要来陪她用早膳。眼下临时去了昭阳宫,自然是得闷气的。
启康帝脸上没什么表情,无非是个早膳,去哪宫都没有什么差别。后宫嫔妃们争风吃醋, 小女子的那点子心思,他自是一清二楚, 左不过小打小闹,只要不触犯到皇后的利益,她们愿意怎么闹,他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让争风吃醋的人无动于衷, 一众不相干的人倒是花样百出。
“一会儿给玉华宫送去一柄玉如意, 你看着办。”
吴禄笑着道:“是。”
昭阳宫内一早备好了早膳,只等着宫人们严阵以待, 翘首盼望着圣上的到来。
圣上已是好几月都不曾来昭阳宫了呢。
虽说圣上不来昭阳宫, 也鲜少往别宫去, 可这好几月了头一回来后宫,来的是他们昭阳宫,昭阳宫上下这会儿春风得意得很,再瞧自家娘娘与陛下相聊甚欢,总算是放心不少。
兰贵妃柔声道:“陛下早间不喜油腻,臣妾做了道清淡养胃的鸡汤馄炖,陛下尝尝?”
启康帝很给面子,接过兰贵妃给他盛的鸡汤馄炖,大口吃了几个,称赞了句:“贵妃的手艺向来好。”
兰贵妃身边的一等宫女泰兰适时说道:“娘娘得知陛下要来,今日卯时便起了,亲自下了小厨房煨了这鸡汤,足足吊了两个时辰呢。”
兰贵妃蹙着眉,轻斥她一声:“多嘴。”
启康帝浅笑点头,“贵妃有心了。”
若旁人来看,定觉得餐桌上一片温馨,柔情蜜意,兰贵妃嘴角却是僵了一下。
圣上笑意不达眼底,态度不冷不热,几月不入后宫一来便是往她这,她并非傻子,自然不会觉得圣上是为了来与她培养感情。
果不其然,启康帝在快用完膳时,缓缓开了口:“朕今日来,有件事想与贵妃商量。”
兰贵妃眼波盈盈,“能帮陛下分忧,是臣妾的荣幸。”
“镇西将军平定流民一事有功,朕欲赐婚给他与苏阁老的嫡孙女苏清妤,贵妃觉得如何?”
话音一落,兰贵妃只觉头皮发麻。
此时与她来说这事,是圣上知道了什么,在敲打她?
兰贵妃藏住眼底的一丝慌乱,柔柔笑道:“臣妾觉得甚好,将军与苏姑娘郎才女貌,再是相配不过,只是...”兰贵妃又提醒道:“苏姑娘尚在孝期,只怕此时赐婚不太好,陛下不妨先赏将军些金银赏玩,待苏姑娘出了孝期再赐婚也不迟。”
“这些都是俗物,镇西将军也不缺。”启康帝目视着兰贵妃的情绪流转,沉吟道:“朕本也不想这么快给他赐婚,只是昨儿个问他一句,他倒是自己向朕要了这赏赐。”
说完,启康帝接过吴禄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撩袍起身。
好似他真只是来与兰贵妃商量此事,建议是否有用,也并不在意。
“罢了,此事朕自有定夺,你且歇着吧。”
兰贵妃攥紧了拳头,只能起身行礼送驾,“恭送陛下。”
这么好的棋子,可惜了。
她千算万算,羌什使臣刚到了驿所,她便差人暗暗向乌雅小公主传了消息。
乌雅小公主本就不愿嫁进皇宫,虽说她需受一些皮肉之苦,却能因此脱离皇宫,自然没有不愿意的。
只是没能想到马球赛那日,姜湛竟没能出现。
乌雅美目怒视她,“贵妃娘娘打量着耍我呢?”
兰贵妃忍着怒火,好说歹说,才将她劝住,只要姜湛还未定亲,办法她多的是。
可怎么会?
姜湛向来守礼节,否则也不会因着守孝一事生生拖了一年有余。
眼下苏清妤孝期未出,竟亲自请旨赐婚,她总觉得这事,出奇地怪异。
圣上时隔几月又踏入了后宫,这样大的消息,自是顷刻间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颖嫔气得在自己宫内摔了杯盏,咬牙切齿气道:“兰贵妃平日里不声不响,这会儿倒与我争起来了。”
如此大事,凤仪宫自然也得了消息。
掌事姑姑义雯躬身入内,在正在看书的皇后耳边说了这事。
皇后听完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淡淡嗤了声:“蠢。”
“有闲功夫争宠,还不如多读几本书,书难道不必陛下好看?一辈子只能见这一张脸,也不嫌腻。”
这话,也就当今皇后说得出口,义雯不敢反驳,情深意切的皇后娘娘对圣上没了情意,也不是突然,她知道,自家娘娘是被伤透了心,心死了。可义雯也知道,娘娘的心还未死透呢,因而还是想劝劝:“娘娘......”
皇后已经挥手赶她,“行了,出去吧,婉仪今日的功课,你记得盯着,她这些日子是越发没规矩了。”
义雯叹了口气,领了命。
心里默默对七公主道了声抱歉,娘娘的不快无处言说,只能可怜七公主又要挨娘娘一顿唠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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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雅来了上京近半月,该赴的宴赴完,终于有了自己的空闲时间,今日一大早便让侍卫和侍女带着自己上了街。
临安街上人潮涌动,各类小摊上光顾的人群亦是络绎不绝。摊主及商铺伙计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当真是好不热闹。
原以为大雍人民皆是虚伪矜持之人,如今亲自一看,倒是与想象中大不相同。
乌雅暂且将心底的惆怅抛却,一路逛下来,她兴致极高,侍女手上怀中已是塞满了大大小小的物件。
随行的除了乌雅从羌什带来的侍女侍卫外,还有一名通译,以及兰贵妃指派伺候她的一位宫女。
人生地不熟的,即便兰贵妃没安好意,乌雅也没有拒绝,正好还可以让她带着自己看看临安街上的一些新奇东西。
“公主,前面不远便是珍绣坊了。珍绣坊的布料以及制衣手艺可是京中一绝,闺女们最是爱在他们家定做衣裳。便是宫中的娘娘,偶尔为了尝尝鲜,也会从珍绣坊订几身衣裳。”
宫女指着不远处的珍绣坊对乌雅说,通译一字不落地又转述给了乌雅。
乌雅笑容明媚,“那便去看看吧,听闻大雍独产香云纱,我倒是想瞧瞧。”
一行人踏进珍绣坊,便有伙计笑脸盈盈地迎了上来。
珍绣坊接待的皆是京中勋贵,他们早练就了火眼金睛,只消一眼,便看出为首的这名红衣女子身份不凡。
伙计去了库房,没一会儿便捧着乌雅指名要的香云纱,恭敬地展示给这位远道而来的小公主看。
香云纱素有“软黄金”之称,平日里供不应求,今日乌雅来得也巧,库房中正巧剩了最后一匹香云纱。
“公主,您请瞧瞧,这便是您要的香云纱。”伙计弯下腰来,“要不说公主您千尊万贵呢,这最后一匹香云纱,平日里都是被各家姑娘们争先恐后订了去,唯这一匹,生生放了五日,我们掌柜的原还纳闷儿。今日一瞧,原是这纱有了灵性,专等公主您的到来呢。”
伙计舌灿莲花,将香云纱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乌雅接过仔细看了看,的确不算冤了它的美名。手上的轻纱手感挺阔,触手又柔软细腻,且这剩的最后一匹,刚巧是她最为喜爱的颜色。
弯了弯嘴角,正要让侍女将它买下。
左侧的斜阶上忽传来几道有序的脚步声,伴随着掌柜热情的话语:“三公子,您要的那几匹料子,明日便会让伙计们亲自送到府上。”
斜阶上走下两名贵女,下阶姿势端庄优雅,乌雅多看了两眼,认出是姜芫,那日马球赛,她那未婚夫出的风头可谓是真不小。再后头,掌柜捧着个笑脸,跟在一名身着玄青色衣袍的男子旁。
那名男子点头颔首,浅笑道:“有劳掌柜了。”
姜芫微微侧头,笑说:“三哥哥真是半刻也等不及,圣上刚赐了婚呢,便立马拉上我与阿姐来替你选礼了。”
姜姝亦笑道:“三嫂嫂远在灵州,届时收到了赐婚的旨意,还不知要有多惊讶,三哥哥可不是得先哄着?”
姜国公府两位姑娘是日后的皇亲国戚,三公子更是用军功换来了一纸赐婚,真真是无人能比的圣宠。
姜湛被妹妹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调侃弄得失笑,连连摇头。
待下了斜阶,姜姝才看见斜阶下的乌雅,笑意敛了些,轻扯了姜芫的衣袖,两人朝着乌雅微福了礼。
姜湛猜出乌雅的身份,唇角紧抿,向她行了个抱拳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