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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芫有片刻的迷茫。
“世子,夜深露重的,我们姑娘已经睡下了,若有什么事,还请世子明日再来。”
“世子,这不妥,世子......”
织夏的声音越来越近,姜芫那点子心虚也越来越强,倒不是因为被耶律澜掐着,他的力度着实小,虽感觉到脖颈被禁锢住,她却知道耶律澜并未使什么劲,只是非得恶狠狠盯着她,仿若恼羞成怒一般。
“......”
倒也没有这个必要吧。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姑娘!”
织夏吓了一大跳,立马加快了步伐,脚步都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只是她还未近身,便见周砚如同鬼魅一般,眉梢带怒,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而是呈现出一种乖张和锋锐之感。
耶律澜余光瞥见周砚,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肃杀阴冷的气息,又看了看姜芫,瞧见她眼神飘忽不定,满脸的心虚。
忽地就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手。
姜芫失力,直直跌坐到床榻上,不住地咳嗽。
周砚上前扶住她,轻拍着她的薄背,姜芫缓过气来,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周砚。
他的侧脸在暗光下显得有些冷,轮廓凌厉冰冷,双瞳漆黑如夜,直直盯着面前的耶律澜。氤氲的凉薄寒意,令人脊背发凉
耶律澜亦是傲然地立着,眸底稍纵即逝过一道凛然的杀气。
两人都为说话,剑拔弩张的气氛却仍是不可控制地流转开来。
耶律澜黑眸微眯,突地问了一句“你喜欢她?”
很突兀的一句话,姜芫心尖不自觉地一颤,指尖微微蜷缩了下。
“这与你有何关系?”
耶律澜阴森森道:“是吗?既如此,孤十分心仪珠珠,世子既不喜欢,何须非要去了珠珠,不若让给孤。”
周砚凛声道:“太子不如多做做梦。”
不知怎么,周砚的回答分明没有问题,她也不能强迫周砚违心地说出“喜欢她”三个字,可这心情,偏就有些不好了。
“今日马球赛,世子赢了孤,不如再与我赛一场,明日密林狩猎,世子可敢与孤再比一回?”
周砚身形动了动,正要说话。
姜芫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神色紧张,“世子,小心你的伤。”
屋内的气氛静默了一瞬,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到姜芫那只手上。
周砚神色缓和了些,“好。”
紧接着又抬眸,懒倦地看了眼耶律澜,“实在对不住了太子,未婚妻管得严,只怕没法应了太子的请求。”
“呵。”耶律澜冷笑一声,又盯着姜芫紧攥着周砚的手看了看,很快便闪身消失在两人视线内。
内室终于归于平静。
姜芫盯着开着的那扇窗,久久未能缓过神来。
“二姑娘不舍得羌什太子离去?”
周砚这一问将姜芫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眨了眨眼,还是有些懵,低声喃喃道:“殿下其实是个好人。”
周砚声线冷冽,“二姑娘若想明了自己的心意,如今也还来得及,可让姜尚书向圣上请旨,让升上收回赐婚旨意。”
“......”
织夏琢磨着屋内的形势,很有眼色地又退了出去。
忽闪的烛光在两人脸上跳跃着,衬得两人的神色都有些许晦涩不明。
姜芫皱了皱眉,“殿下是个好人,并不代表我想嫁给他啊。”
她又看了眼明显心绪不佳的周砚,也是,一入内发现自己的未婚妻屋内竟闯进一陌生男子,即便没有感情,面子上也过不去,自然心情不会太好。
于是又小声道:“世子,你也是个好人。”
“......”周砚气得心梗,懒得再搭话。
自顾自抬起了手,摩挲了下姜芫略微泛红的细嫩脖颈。
“会疼吗?”
姜芫不适应突如其来的触摸,往后缩了一下,摇头,“不会,殿下其实没使多大劲儿,若不然,我早便断气了。”
没想到周砚语气更加不善,含沙射影的,“如此,看来二姑娘对羌什太子的确熟悉得很。”
“......”
他们分明也没做什么,且他进来的时候,瞧见她被掐住,这会儿难道不是该先安慰安慰自己?
嗯?对啊,周砚怎么突然就来了?
姜芫狐疑地盯着周砚,蹙眉问了句:“对了,深更半夜的,世子怎么来了?”
难得的,周砚被问得愣了一瞬。
“......”
承认
安静的深夜里正巧响起了一慢三快的打更声。
方才姜芫还处于茫然的状态, 这会儿平静下来,才意识到周砚的出现异常奇怪。耶律澜举止本就异于常人,翻墙强闯入她的房中也算是意料之中。反倒是这周砚,眼下四更已过, 他仿佛是闻讯而来似的。
姜芫的眼神愈发探究起来, 她犹豫了一会儿,朝窗外看了看, 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世子难道一直暗中派人跟踪我?”
夜色朦胧,空气中仿若飘荡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星光氤氲,夜幕飘渺如纱。
隐在窗前参天高树的影卫默默屏住了呼吸,连忙收回了一直盯着屋内的视线,往里又缩了缩,几乎要和大树融为一体。
今日午时,影卫忽地从属下那收到一则消息, 事关他查了好久却没有进展的一名官员。近来姜国公府没有大事发生,姜三公子又已回了府, 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便暂且回了一趟营内。
哪知道料理完事情,甫一回来,便见窗门大开, 羌什太子竟在姜二姑娘屋内, 当即暗骂了一句阴险,竟使计将他支开, 忙叫苦连天地赶去与主子说明此事。
这羌什太子, 既将他支开好让他没法阻挠他, 又偏偏让他好巧不巧地发现了此事,着实是阴险狡诈。
和主子一路赶来的路上,他都在想着如何能将此事给圆过去,想来想去,终归是他失职,只能认命地叹口气。
同样煎熬的还有屋内的姜芫,她还不容易定下个还算让她满意的婚事,总不至于这得来不易的未婚夫又是个偏执狂吧?
周砚似乎读出了她眼中的不安,沉默了几息后,还是点了头道,“不是跟踪。”
姜芫轻咬了下唇,“那便是真派人跟着我了?”
“嗯。”周砚又不甚自然地解释道:“你府中的张妈妈与拐子一事有关,事关重大,当时我们并不相熟,我不放心,便让影卫守着张妈妈的一举一动。”
为着张妈妈一事,倒也还算能接受。
但——
“那之后呢?张妈妈已被世子押走了,再往后,世子是为了监控我的一举一动?”
两人同榻而坐,离得近了,才发觉周砚左眼尾处有一颗浅淡的泪痣,莫名给他清冷疏离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魅惑。
姜芫垂下眼帘,缩回了一直攥着周砚衣袖的那只手,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反正,心里是挺堵的。
“再往后——”周砚抓回那只手,盯着她此刻面露着不虞的脸。
姜芫又抬起了眸,想听听他还能如何解释。
两人目光恰逢其时地相撞,说不清是夜间的寂静让人心慌,还是跳跃的烛光晃花了她的眼,她竟觉得周砚的眼底有股不知名的情愫。
她看见周砚轻启薄唇,一字一顿,“是不放心你,想保护你。”
“......”
说的什么鬼话,当她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不成,她可是活了两世的!
这样明显讨好的花言巧语,她怎么会信!
姜芫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慌忙移开了视线。
“哦。”
树上的影卫只差没兴奋地蹦起来,虽主子压低了声音,他根本没能听见主子说了什么,却能明显感觉到姜二姑娘的神色十分地不自然。
且不是愤怒与尴尬,于是......娇羞!
没错,正是女子的娇羞!
孺子可教啊,主子未来可期,与夫人举案齐眉指日可待!
“你不信?”
周砚瞧她视线躲闪的样子,忽地皱了下眉,面色冷淡地看了看窗外那颗大树。
影卫几乎是一瞬间便读懂了主子的深意。
姜芫的视线忽地暗了片刻,她不明所以地抬起来,恰好看见了从窗口利落翻进来,穿这一身黑乎乎夜行衣的陌生男子。
她目光复杂地盯着那扇窗好一会儿。
该是时候让阿爹把她院中的所有窗子都加固一下了,哦对,围墙也需得夯高一些!
下一刻,便见黑衣男子对周砚躬身道:“主子。”
紧接着,他又朝着姜芫恭敬行了个礼,语气隐隐带着一丝兴奋,“请夫人安。”
“......”
瞧瞧!有其主必有其仆,都不是什么正经的货色!
“我不是......”
姜芫话未说完,影卫便接收到了主子的眼神,又朝姜芫行了一礼,恭声道:“属下是世子手下影卫首领,名叫明展,夫人叫我全名便好。”
“我还......”
明展又看了眼周砚的眼神,突感压力倍生,继续道“属下受世子之命,在姜国公府保护夫人,以防夫人遭遇不测。”
姜芫瞪了眼周砚,语气冷了下来,“是保护我,还是监视我?”
明展忙摇了摇头,“自然不是监视,属下平日只在梧桐树上盯着府中是否有异动,万不敢窥测夫人的一举一动。”他指了指窗外那颗梧桐树,接着说:“只是若有别有用心之人进了夫人院中,属下好及时救夫人于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