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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与娇娇作者:沅团》-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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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澜就这样看着姜芫很久,直到看到她慌乱的眼神因着光亮缓缓聚焦。

        “殿下,我没有怕你。”

        姜芫抬眸, 神色虽看着镇定,姜芫的声音却仍隐着微微颤抖, 仿佛风中飘着的破碎羽毛,很轻柔地拂过他的心,想让他平静下来。

        就好像儿时她朝自己递过来的帕子,也是这般, 轻轻柔柔的。

        耶律澜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 回忆纷沓至来。

        郑世子在郑国公府的地位,就如同姜芫在姜国公府。国公夫人一连生了三个女儿, 才得了这个一个嫡子。郑霄可以说是要风得风, 要雨得雨, 从小便是被全府上下的人哄大,养成了一副不可一世的二世祖脾气。

        郑霄八岁那年,府中来了个身形瘦弱却神情阴鸷的少年。他原以为是哪房夫人的表公子,但母亲把他牵到自己面前,缓声笑道:“霄儿,这是羌什的小王子殿下,今日起便住在我们府上了,往后你们一起读书,可要多关照着殿下。”

        少年面色阴冷,眼神仿佛毒蛇一般盯着他,郑霄当场便被吓哭了。

        “阿娘,他、他瞪我!”

        国公夫人闻言,只是温柔安慰了他几句,便将耶律澜带了下去。

        可第二日,他见到耶律澜时,却见他的额上多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于是郑霄又去打听了下,母亲将他安排在西厢房,可听说西厢房几年前曾有过血光之灾,已被封起来好多年了,而今里面阴冷潮湿,物件残缺不全,只空有个厢房的名头。

        “霄儿,只不要让他死了便好。”

        无宠不受重视的质子,如今不过等同于他的俘虏罢了。郑霄仿佛寻到了乐子一般,隔三差五便要去寻耶律澜。

        他要练射箭,便让耶律澜陪他一起,没想到耶律澜箭术奇佳,几乎可以说是百发百中,郑霄恼怒,他不过一个质子,凭什么压他一头。

        “你。”郑霄指了指耶律澜,嘴角咧着笑,又指了指桌案上的瓜果命令道:“头上顶着苹果,站到那儿去,给我当靶子。”

        话音一落,耶律澜仍是纹丝未动,只阴恻恻看了他一眼,便又自顾自举起弓箭又射出一箭。

        “啪”的一声,正中红心。

        郑霄并不觉这要求过分,见耶律澜站着未动,直接便要抬脚踹过去,“看什么呢?本公子喊你,还不快去!”

        可耶律澜身子如鬼魅一般,仿佛是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只微微往旁侧了身。郑霄一脚踹了个空,控制不住平衡,下一瞬便摔倒在地。

        当着这么多仆役的面丢了脸,郑霄如何能忍,抡起拳头便揍了过去。

        一时间两人扭打起来。

        说是互殴,不如说是耶律澜单方面怒揍郑霄。

        仆役冲上来也没能拉开耶律澜,他死死盯着郑霄,眸底涌上一丝血色。挥拳而出,拳头带风,一拳比一拳狠厉,只没几下,郑霄便被揍晕过去。

        郑国公与国公夫人闻讯匆匆赶来,一进了射箭场便瞧见了儿子昏死在地上。

        当即尖叫出声,郑霄清俊的一张脸被打得血肉模糊,国公夫人猛地扭头,狠狠地瞪着耶律澜。

        耶律澜冷眼看着,一双眸子深邃幽冷,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嗜血狠戾气息。

        国公夫人抖着身子,命人将他扔进了驯兽场,她将驯兽场的驯兽师们全部遣走,把他和一群野兽们关在一处,在他奄奄一息时,又让府医将他的命救回来。

        耶律澜就这么在驯兽场里浑浑噩噩地过了两个月。

        可忽地有一天,驯兽场内来了个不速之客。

        小姑娘睁着一双不谙世事的大眼,震惊地看着他,厉声让掐着他脖子,粗暴地将他推出大门的彪形大汉松手。

        弱不禁风的身形,说出的话倒是威严十足。

        彪形大汉看出她定是勋贵人家的女儿,只好松了手,又陪笑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您是迷路了吧,这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奴送姑娘回正厅去吧?”

        小姑娘却没应,往驯兽场处看了看,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他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打他?”

        彪形大汉愣住,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这、这......”

        “行了行了。”小姑娘似乎没了耐心,微噘着嘴看了一眼跟着一起的丫鬟。

        丫鬟立马会意,清了清嗓道:“这是姜国公府的二姑娘,快去正厅和我们家主母说一声,让主母派人来将我们姑娘带回去。”

        彪形大汉挠挠头,“国公府内奴还是熟悉的,奴可将您带回到正厅处。”

        姜二姑娘却上下看了他一眼,面露不虞,“若我在路上出了闪失,你可能担责?”

        彪形大汉这才恭敬带她们到了驯兽场内的暖阁内,本想将耶律澜带走,却又听姜二姑娘道:“他受了伤,你还要将他带到何处?”

        彪形大汉只好讪讪退下。

        那是耶律澜第一次见到姜芫。

        姜芫应是走错了路,误闯进了驯兽场。

        彼时她一身碧绿襦裙,裙摆上绣着繁复的花纹,颈上挂着一串明珠,头上插着名贵的发簪,小脸稚嫩却不失艳丽。

        彪形大汉走后,姜芫坐在椅上,好奇地看着浑身是伤的耶律澜。

        “姑娘,这人,看着好可怕啊。”

        绿意被耶律澜的眼神吓得退了一步,拽了拽姜芫的裙角,颤声道:“我们快走吧姑娘。”

        小姜芫犹豫了一瞬,还是眨眼摇了摇头,“绿意,他受伤了,快给小公子喂几粒药。”

        说完又歪了歪头,“似乎不行,我的药这小公子应是吃不得,你身上可带了金疮药?”

        绿意犹豫着点点头,将金疮药递给了姜芫。

        这药,本是夫人嘱咐她带在身上,为防姑娘哪里磕碰到了,也好马上处理。

        耶律澜满身沾染着泥土,衣裳破烂不堪,额上青筋暴起,脸上还有多道狰狞的血痕,他这幅样子,寻常人怎么可能不害怕,即便不是害怕,也定是面露嫌弃,仿佛他是是什么肮脏【创建和谐家园】的东西一般。

        可姜芫没有,耶律澜恶狠狠盯着她良久,小姑娘似乎被他吓到了,可眼中却仍没有害怕亦或是恶心之色,灿若星辰的眼眸中只闪烁着不解与担忧。

        自小到大,他从旁人那得到的唯有冷眼、不屑、亦或是厌恶,忽地接收到不同于往常的情感,耶律澜突地就愣了一瞬。

        可很快,他便恢复了过来,又成了面露獠牙的猛兽,他仍是防备地盯着她。

        姜芫却上前了一步,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声音软软糯糯的,笑着递给了他一方帕子,“小公子,你快先将身上沾到的泥擦一擦,若是和血沾到一处,可就不好了。”

        耶律澜直直望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害怕的痕迹。

        可他找不到,她依然拿着那方帕子,笑脸盈盈地将它往自己身上又递近了一点。

        “快拿着呀。”

        耶律澜张了张干裂的唇,忽地问道:“你不怕我?”

        仿佛从未开口说过话一般,嗓音十分嘶哑,可若是郑霄见了,定是又要破口大骂。

        耶律澜来了郑国公府半年,如同哑巴一般,便是郑霄再怎么激怒他也未听过他说一句话。

        姜芫只被这声音惊到短短一瞬,便笑着道:“你又不是鬼神,我怕你作甚。”

        小时候,她说她不怕他的......

        思绪渐渐回笼,耶律澜看着姜芫明显戒备的神态,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顷刻间锁紧,密密麻麻的疼,像是【创建和谐家园】一般。

        他不惧世俗的眼光,旁人说什么,他都不在意,只是他没想到,一直支撑着他走过这一路刀光血影的月亮竟然会怕他。

        她怕他。

        耶律澜紧绷着声音问她:“你急着和誉王世子定亲,是为了躲开我?”

        姜云起夫妇爱女如命,这样巧的节点,偏就在他到京前一个多月将女儿给许了出去。

        姜芫看着耶律澜,那个睥睨众生,笑着屠戮的疯子,此时脸上竟有着让她心惊的痛楚之色。她攥了攥手心,摇头,“不是的,我爱慕世子,我与世子情投意合,并不是为了躲殿下。”

        “爱慕?”耶律澜仿若听了笑话一般,他扯了扯嘴角,质问的嗓音克制着体内热潮的涌动,“你说你爱慕他?你们相识多久,你说你们情投意合?”

        “是。”

        “你爱他什么?”

        “世子从未伤害过我。”

        耶律澜冷笑道:“我难道曾伤害你?”

        姜芫愣了愣,还是鼓起了勇气开口道:“殿下将一腔爱意强加于我身上,于我而言,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对峙

        “我十岁那年, 殿下称我为月亮,儿时的我不知这是何意思,只知自那以后,我去学堂总会瞧见几位贵女看着我交头接耳。直至过了一段时间, 我才明白这二字所为何意。殿下说喜欢我, 便在临走前扬言要娶我,可殿下从未问过我愿不愿意, 殿下该知道, 名声于未出阁的女子而言多么重要。”

        姜芫一口气说了许多,似要把一直积压在心中的委屈一股脑全倒出来。

        “殿下只留下一句话, 便匆匆回了羌什,可那日过后,我生了场大病,外头都在为这事议论不止。阿爹阿娘将我送往外祖家避风头,足足半年,我才得以回京。”

        “殿下曾送我血淋淋的兔子, 也曾送过我刚扒下来的虎皮,可殿下从未问我是否喜欢, 也从未问我,会不会害怕。”

        “殿下的喜欢,于我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枷锁呢?”

        漆黑的夜晚,如同无边的浓墨涂抹在天空中, 连星星也没有闪烁。一如耶律澜此刻的心绪, 因着火光闪烁着的眼眸蓦地空洞起来。

        一字一句,仿佛凌迟一般, 一寸寸将他的心剥开。

        耶律澜艰难地翕动着嘴唇, 嗓音比起方才更加嘶哑几分, 还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为何从未告诉过我?”

        姜芫盯着他,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她该如何说呢,是要和他说是因为小厮没看到道,让她绊了一跤,他便当着她的面,将小厮的手臂卸了下来,还是要告诉他,她曾亲眼见过他喂老虎毒药,只是为了将虎皮扒下来给她做坐垫。

        似乎意识到什么,耶律澜也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近乎呢喃地低声道:“因此,你其实从小时候,便开始厌恶我了。”

        姜芫长睫倏地一抖,还是摇头,“我从未厌恶过殿下,殿下是个好人,不论出于何缘故,殿下帮了我很多。可殿下的爱意,却是我不能承受的。”

        她顿了顿,还是狠心道:“我的心不在殿下身上,非殿下的良配,若殿下强将我娶了,于我而言,无非是个牢笼。”

        “殿下,我的家,我的父母,我的好友,皆在上京。退一万步言,即便我当真心喜殿下,也不会愿意为了殿下远离父母好友而远嫁羌什。”

        “那他呢?”耶律澜哑声:“你又如何得知他是真的喜欢你?”

        他不喜欢她啊,她知道的,他们之间不过是权衡利弊之下的权宜之策。

        “世子?”

        门外忽然传进一道诧异的声音,姜芫心脏突地一跳。

        织夏今日守夜,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忽闻内室传来声响,猛然惊醒,没一会儿又见内室亮起了灯光,旋即便推门入内察看了一番。

        见到耶律澜的那一刻,织夏险些惊叫出声。

        姜芫却朝她摇摇头,投去个让她放心的眼神,她便阖上了门,替姜芫在外看守着。

        哪能得知一个还不够,誉世子竟也来了,织夏当即脊背发凉。

        不过短短两个字,却让姜芫莫名生出了些许心虚之感。

        还未反应过来,便见耶律澜一瞬间闪到她的面前,忽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从床塌上如同拎小鸡仔一般将她拎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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