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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她从没看懂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母妃这是何意?”周子渊大抵知道了一些她的想法,“母妃是想让父皇将小公主赐婚给旁人?”
“是。”
“是何人?”
兰贵妃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姜国公府三公子,姜湛。”
周子渊皱眉问:“怎么是他?”
“姜湛有何不好?我可听闻,他有个自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兰贵妃柔柔笑着,说出的话却如厉鬼一般:“姜国公府近来也过得太好了,大姑娘下月就成了太子妃,二姑娘又与探花郎定了亲,如此下去,太子的势力可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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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廿四,马球赛。
周子渊和兰贵妃坐于高席之上,中场休息时,兰贵妃道:“姜国公府三公子果然厉害,这少年将军打起马球来,真是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皇后也不禁点点头,“想他当初离京时,还不及弱冠,如今几年过去,模样都变了。”
一旁的俐妃道:“咱们大雍的武将,军功都是自己在战场上拼出来的,既能从沙场之中杀回来,儒雅之气怕是也留不住了。”
兰贵妃感叹着:“是啊,只是三公子如今也二十有三了吧?还不曾婚配呢?”
俐妃捂嘴笑了笑,“还未呢,姜二夫人与我嫂子通过信儿,说是要等我侄女出了孝期呢。”
说起这事,俐妃十分与有荣焉,三公子来日与清妤定了亲,可就是她的侄女婿了。
须臾,有一宫女出现在了幔帐后,低声道:“皇后娘娘。”
宫女压低了声音,明显是不想让别人知晓,却仍是被兰贵妃眼尖地瞧见了。
只见她在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皇后面上不动声色,捏着杯盏的指间却收紧了些。
她思索着,正要吩咐。
兰贵妃适时问了句:“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皇后笑了笑,“无事。”
俐妃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道:“娘娘脸色可不太好,若出了什么事,臣妾们也好给娘娘出出主意。”
话落,幔帐内静了好半晌。
皇后看了看一脸看热闹的俐妃,实在是想骂她一句。
俐妃那句话音量可谓是不小,已是将嫔妃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上来,眼下都看向了她,眼中满是好奇。
只怕是瞒不下去了。
皇后剜了俐妃一眼,冷声道:“乌雅小公主方才落了水。”
乌雅正是羌什随行小公主的名字。
当下便有嫔妃惊呼出声:“呀,羌什地处草原,小公主怕是不通水性呀。”
更有好奇的嫔妃,立马便起了身,想亲自去看看。
皇后仍是泰然坐着。
“娘娘,小公主可被救上来了?”
兰贵妃柔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之情。
众人这才想到关键处。
“是啊,娘娘,虽已要入夏了,可骤然落水,恐也要病上一阵子,小公主被救上来了吗?”
“应是已被救上来了,否则这样大的事,定是大家都知晓了。”
“救上来了便好,小公主初来乍到,可别出了什么差错。”
皇后蹙了蹙眉,还是答了句:“救上来了。”
俐妃抚了抚心口,舒了口气,“救上来便好,救上来便好,不知是哪个侍卫将小公主救上来的,这可是大功啊。”
底下的嫔妃又开始叽叽喳喳地“是啊”、“是谁呀”。
吵得皇后心烦,皇后没好气地瞪了俐妃一眼,“似乎是姜三公子救上来的。”
俐妃嘴边的笑骤然凝固下来。
兰贵妃眼里不动声色地闪过一丝笑意。
与此同时,澄湖。
乌雅被救了上来后,看了一眼救她上来的男子,挑了挑眉,长得的确不错。
她的怒火忽地就消散了下去,行了个还不熟悉的中原礼,又用蹩脚的中原话道:“多谢这位公子。”
姜湛面色不虞,向后退了一步,抱拳道:“公主多礼了。”
说完便不欲多留。
方才他恰巧就独自一人经过了澄湖,恰巧便眼见了羌什小公主落水。
他本不欲理会,他知道自己若是救了,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落水之人偏偏是初来乍到的异国公主,她的侍女又偏偏不会水。
侍女跪在他的脚边,不住地朝他磕头,对他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羌什话。
即便听不懂,他也能知道大概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要让他救她们公主。
他朝四周看了一眼,有几位贵女在远处的桥上,正要下来。
可来不及的,小公主的求救声已越来越弱了。
犹豫了半晌,他暗骂了一声,希望这位公主不是个胡搅蛮缠的,还是跳入河将她救了上来。
可眼下一瞧,小公主眼中并未有被侵犯的愤怒,反倒是像,在打量着他。
他紧锁着眉头,余光瞥到藏在远处树后的一道人影,眼中的戾色愈来愈浓。
不该是这样,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些。
梦境(二)
(接梦境)
乌雅小公主虽只是庶出, 却是羌什唯一的公主,自然受尽荣宠,自来也是金尊玉贵,娇生惯养长大。
她知道这次让她一起来的目的是什么, 可她不愿嫁给皇子。
她的母妃虽受宠, 她却见惯了王宫内尔虞我诈的争宠。当年她母妃怀了弟弟,就是被宫中的娘娘陷害以致小产, 那位娘娘被处以了极刑, 可她的母妃却再不能生育了。
因此父王将对母妃所有的愧疚都弥补在了自己身上。
可她是公主啊,一国公主受百姓供养, 自然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她自小便知道,她的命运,无非两种,或是被许配给朝中官员以笼络皇权,亦或是,和亲。
因此当昭阳宫的娘娘找到自己, 坦言她不愿自己嫁入皇室时,乌雅是松了一口气的。
昭阳宫娘娘说, 姜国公府三公子掌有兵权,且对情爱一事不甚上心,才会二十有三了也不曾娶妻,且姜国公府家风极好, 府中三房皆只有正室夫人, 不曾有小妾。
“得失利弊,公主该是算得清。”
她的拳头紧了又紧, 她盯着坐在上首笑容盈盈的兰贵妃, 不得不承认, 这的确对她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因而她们做了项交易。
见姜湛转身便要走,乌雅忙跟了上去,抖着冻得发僵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身上的一袭红裙因浸了水,紧紧贴在了乌雅的身上,勾勒出玲珑曼妙的身段。
她笑容明媚,半点不堪也无,道:“姜公子可曾婚配?我听闻大雍女子若是与外男有了肌肤之亲,可是要定亲成婚的。”
姜湛拂开她的手,冷淡道:“公主抬举臣了。”
乌雅又上前了一步,倒是没有再去抓他的手,只挑了挑眉,“姜公子这是不愿负责了?公子可知......”
还没等姜湛往后撤步,乌雅身子忽地晃了晃,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似乎是难受的劲儿上来了,下一刻,便倒了下去,不偏不倚的,正巧倒在了姜湛的怀中。
姜湛眉头紧锁,也没想什么怜香惜玉,避如蛇蝎地往后退了一步,于是怀中的温香软玉,就这么摔到了地上。
装晕中的乌雅:“......”
兰贵妃携一众嫔妃到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副场景。
“呀!”俐妃惊呼一声,将姜湛护在身后,又朝宫女们招招手,急道:“还不快将公主送进偏殿!”
宫女正要上前,便听兰贵妃开了口:“这是怎么了?小公主怎好端端掉入了湖中?”
明明是在问乌雅的随行侍女,一双眼睛看向的却是满脸不虞的姜湛。
侍女不懂中原话,只抖着身子跪在地上。
姜湛还是回了句:“不知。”
“是将军将小公主救上来的?”
姜湛对上兰贵妃含笑的眼神,心底冷笑了一声,道:“娘娘不是知道了才来的么?”
兰贵妃眯了眯眼,没有接这话,笑着道:“将军与小公主倒是有缘,若没有将军,小公主若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不好和羌什交代。”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将军善心,便是今日落湖的是小小宫女,将军定也会救之,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娘娘不必挂怀。”俐妃语气生硬,心情明显不是太好。
“只是......”一道来的李昭仪看了看同样湿漉漉的姜湛与乌雅,为难地说:“眼下将军亲自将小公主救上来,有了肌肤之亲,怕是......”
“娘娘。”姜湛看向李昭仪,冷声道:“今日若是昭仪娘娘落水,臣也会将您救上来,难不成到时娘娘也要臣负责?”
李昭仪的笑容僵了僵。
他又道:“若臣方才没有将公主救上来,影响的是两国邦交,臣之所为,只是为了大雍,若娘娘因此逼迫臣娶了公主,于臣于公主,都不公平,怒难从命。”
说完,姜湛也没等她们作出反应,直接转身便走了。
“这......”
兰贵妃笑了笑,周全道:“将军说得不错,只要各位姐妹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便无人知晓了。”
皇后需在马场震着场子,眼下做主的,自然是兰贵妃。
众嫔妃微福了身,皆道了是。
兰贵妃牵起俐妃的手,轻声细语道:“放心,此事有我在,定不会传出去,我还等着不日后吃上苏姑娘与将军的喜糖呢。”
俐妃怒气未消,勉强笑了笑。
天下哪有不漏风的墙,这个消息到底还是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