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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密林中,一女子策马逆风而行,风霜如刀刻般划过她【创建和谐家园】在外的皮肤,寒风砭骨。女子在心中算好了路径,紧了紧缰绳,不知疲倦地甩动着。
伴着疾风,前方倏然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
她低声勒住马,趁着夜色退到了一颗老树粗壮的树干之后。
“抓到了没有?”
“没有,这片都已搜寻完毕,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再去前面看看,抓不到人,殿下要了你们的脑袋!”
女子掉转马头,准备避开扫荡的羌什人,向密林深处行进。
颈前忽地触及一片冰凉。她垂眸一望,瞳孔骤然一缩。
那人阴森森笑着,似乎早就在这等着她。
“回霜姑娘,跟我走一趟吧。”
回霜感到自己心脏骤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她如何知道她是回霜?
回霜被绑着进了王帐,她缓缓抬眸,看见了那个令她闻风丧胆又恨之入骨的人。
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好祭奠他们哈勒族人的亡灵。
尸山血海,她的族人为了保护家族的最后一丝血脉,为她挡箭,为她开路,鲜血飞溅在她一袭白衣上,尽是绛红。
他们都死了,偌大的家族,只留下她一个人。
“殿下,人抓到了。”
一道目光从她头顶射下,冷冽如锋刃。
耶律澜缓缓蹲下,眼中尽是戏谑。
氤氲的视线渐渐聚焦,回霜对上了阴郁面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
他嘴角微微翘起,好似在等着她来。
回霜鼻尖发酸,胸口似有火焰烧起。她恶狠狠盯着她,朝面前之人啐了一口。
耶律澜却并未生气,反倒笑了一声,伸出手,一寸寸摩挲着她脸上的伤疤。
那是她为了掩盖面容,故意划伤的。
“你是故意的。”她语气笃定:“那夜灭族,你是故意放我走。”
耶律澜眸中笑意渐深,并未反驳。
不甘的泪水滑下,她咬牙切齿接着道:“前夜你也是故意放我进的王帐,让我刺伤你的,对吗?”
耶律澜从身侧抽出一把银雕匕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还不算笨。”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目光定在她煞白的面上,没有耐心再听她的诉控,漫不经心下了命令:“砍下四肢,鞭笞一百,吊在营内示众。”
瞧瞧,他本可以痛快杀了她,可为了让她陪着他演这出欲擒故纵的戏,他连自己都舍得伤害,只是为了看自己的笑话!
呵。
何其心狠。
侍从领了命,在回霜嘴里塞了布,将她领了出去。
“报!”王帐外又传来一声匆忙的通报声。
“进。”
回答之人声线冷冽,没有什么情绪。
侍从撩开门帐,疾步上前,对坐在上首的男子低语几句。
他阴冷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又转为漫不经心的笑意。
侍从绷着精神,好一会儿,才听见殿下嘴里吐出阴森森的质问:“你说什么?”
侍从抖着声音,不敢隐瞒,又将得来的消息重复了一遍:“大雍皇帝给姜国公府二姑娘与誉世子赐婚,婚期、婚期定在两年后。”
侍从虽不近身伺候,却也知队伍中那几十抬的聘礼,是殿下精心准备的。
眼下却被大雍皇帝抢先赐了婚,殿下心里定不痛快。他怕殿下愤怒之下做出偏激之事,忍着威压抬起了头,正想张口。
便听阴沉沉开了口:“出去。”
耶律澜负手而立,眺望着窗外,就这样站了很久很久。
直至天微微亮,他才近乎呢喃般对自己说了句:“赐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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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织夏执着一封信走进内室。
“姑娘。”织夏在她耳边轻声道:“羌什太子已过了灵祁关,大约不过半月就该入京了。”
姜芫手抖了抖,“知道了。”
羌什太子马上便要入京,织夏也不由得心慌起来,她是知道羌什太子对她家姑娘有多么偏执的。
慌着慌着,便开始出起了馊主意:“姑娘,不若您与誉世子商量商量,将婚期提前至今年完婚吧?”
“?”
这岂不是显得她姜家芫芫奔放热情,迫不及待要嫁给他?
“想什么呢。他便是再疯也不会公然抗旨,总不至于为我一人将全族人置于险地。”
“再说,赐婚圣旨上写的便是两年后择吉日完婚,你当圣旨是赐着当摆设吗?”
织夏小鸡啄米般点点头,笑说:“姑娘记得可真清楚。”
“......”
分明是你脑袋空空,这么几个字也记不下来。
见姑娘要恼,织夏忙转移了话头:“对了姑娘,赵姑娘问您明日是否要一同去马场练马,您还未回呢。”
说到这,姜芫又开始惆怅起来。
马球赛,这该死的马球赛。
苏姐姐还在灵州未回来,也不知三哥哥和羌什小公主的赐婚该如何是好。
怀抱
姜芫自小身娇体弱, 赏花作诗拿手得很,可这马球,却是她从未尝试的,甚至她连骑马都还不会。眼下姜芫身子已经好了不少, 五月又有马球赛, 姜云起夫妇想了想,女儿既想一试, 倒也不是不可。
正巧七公主马术了得, 自告奋勇要教姜芫骑马,有公主在, 想来也不会出大事,便也没有拘着姜芫。学了一段时日,姜芫已是小有成就,能骑着马在马场内绕上几圈。
姜国公府的私人马场正好新来了几匹西域进贡的新马,姜芫便叫上了周婉仪和赵卓郗,决定一起去跑跑马。
周婉仪一进马场, 便见到了立于马场外围的周砾,不禁疑惑道:“我三哥怎在这?”
虽她三哥是太子, 可此乃姜国公府私人马场,除非经过准许,外人一概不能入内。
正疑惑着,便见马厩处走出一男子。周婉仪立马了然, 原来是来给自家未婚妻开小灶来了。
彼时周砾站在姜姝身旁, 并肩而立,正笑吟吟对姜姝说着什么, 不知说到什么, 姜姝嗔怒地瞪了周砾一眼, 紧接着便转身而去。
周砾见状,笑着追着上去 ,边追边哄着姜姝,那股子柔情蜜意,都要溢到她们这儿来了。
姜芫瞧着,微微怔住,原来情投意合的男女定了亲,竟是这样的吗?
同样是定亲,倒也不都是一样的,若换了周砚那张嘴,怕是她还未说上两句他便没了耐心,恐还会呛自己几声。
罢了,人和人是比不得的。
姜芫她们进了内场,不到片刻,便听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五匹马驹有马奴牵着,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几匹小马驹,虽不如成年马那般高大结实,却也威风凛凛,精气十足。
“我要这匹枣红的。”赵卓郗偏爱枣红,一见竟有枣红的小马驹,立马挑了去。
周婉仪则选了那匹淡金的。
这几匹新的小马驹,姜芫也是头一回见。她在剩下一黑一棕,以及一银白的几匹中犹豫。
因她看来看去,都觉得这剩下三匹实在是,略显丑陋。
正此时,周砾的声音传来:“咦,你们怎么来了?”
周砾好不容易将姜姝哄回来,想着终于能和她一同驰骋马场,便瞧见了马场内站着三位似曾相识的小姑娘。
几人转过身去,朝周砾福了礼。
姜芫的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在周砾一旁的那人。
心道他怎么来了。
“我们来看新来的小马。”周婉仪回道,紧接着又揶揄道:“皇兄是来带太子妃嫂嫂来开小灶的吧。”
姜姝也不扭捏,笑道:“本好好在家做着女红,非得喊我来。”
“那也不能一日到晚都闷在屋里,若是闷出病来,还得我巴巴哄着。”
姜姝又瞪他一眼,“净胡说。”
说完又看向姜芫,问道:“珠珠可是来练马的?”
姜芫点头,目光落在几匹小马驹之间,还是不知该选哪匹为宜。
踌躇间,周砚却牵了银白小马到她面前:“这匹最温顺。”
......
姜芫顿了顿,没有伸手。
银白这匹,可是剩下三匹之中最丑的那只。周砚这眼光实在是......
周婉仪懂事地为自家堂哥帮腔:“芫芫,我瞧着它也不错。虽看着...潦草了些,但胜在温顺,最适合你这样的初学者了。”
周砚:“......”
不过一匹马,她当是选美不成?
细细回想起来,除却那回亭罗巷内,她似乎每回都是纷华靡丽,恨不能从头发丝儿精致到脚趾尖。
她若对相貌如此讲究,倒可以试试他的清影,只是于她而言,委实有些高大了。
“你若喜欢好看的,不妨试试我的清影。”
闻言,姜芫面色犹豫,还是接过了他手上的缰绳,将那匹银白小马驹牵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