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勾引
李襄月头晕得厉害, 视线也模糊起来,便任由丫鬟带着自己进了西侧一暖阁内。
丫鬟将她扶到床榻上,她才发觉自己热得不寻常。
她脑子混混沌沌,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见丫鬟要走, 一把抓住了她,“让我的随身丫鬟云枝进来。”
丫鬟拂开她明显无力的手, 笑着道:“云枝姑娘有事被唤走了, 奴婢就在外面,李姑娘有事唤我便好。”
云枝早在几息前被绊住了, 方才她一路晕晕乎乎,哪能发现跟在身后的丫鬟不见了身影。
李襄月头晕晕地撑着床柱,心底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愈发明显,可她还来不及想,唇角便不自觉溢出了一声细细的嘤咛。
丫鬟见她被热出了汗,好心地蹲下了身子道:“奴婢帮姑娘将鞋袜脱下吧, 姑娘也好躺着休息休息。”
直至此刻,李襄月才发觉这股不对劲来自于何处。
头晕身软, 浑身无力,意识涣散,体内燥热不断......
这可不就是,她为姜芫准备的迎春散的作用吗?为了万无一失, 她给张妈妈的还是纯度最高的药粉, 药性极强。
思及此,李襄月一颗心直直坠了下去, 唇瓣被咬出血来,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说出的话破碎又可怜:“好姐姐。”她颤颤巍巍地将手伸进内袋中,拿出了一把碎银子,抖着手把它们给了丫鬟,拽着她的手道:“好姐姐,求求你帮帮我。”
美人眸若春水,泪水无声地顺着绯红的脸蛋滑落下来,瞧这让人好不动容。
丫鬟却把碎银子放回了她的手中,站起了身拍了拍方才被李襄月触碰过的地方,仿若是被脏东西碰了似的,接着又疑惑地问道:“姑娘怎么了,身子不适且好好歇息便是了。这儿是国公府,不会有人敢伤害姑娘的。”
李襄月眼中的人影很快虚化成了模糊的光影,最后,连那一抹微弱的光影也消失在她视线内。
恐慌支撑着她开始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她死死掐着手心,以求痛意让自己保持清醒。
李襄月热得脑袋发麻,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不断攀升的燥意。她磕磕绊绊地走到离门最远的窗户前打开窗子,咬了咬牙,撩着裙子钻出了窗外。
“扑通”一声,她整个人从窗户摔下去,艰难地站起了身,忍着要瘫软的身子往拐角处走去,刚缓了缓,便见拐角另一头,有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同样摇摇晃晃撑着墙往这走。
李襄月瞬间如坠冰窖。
---
“你这丫鬟,李四姑娘出了事也不早来喊人。”
通政司郑夫人加快了步子,边骂边急道:“若是李四姑娘在国公府出了事,这可如何是好?”
方才便是郑夫人在月洞门处惊讶了那么一句。
引得一众夫人探头看了过去。
姜国公府圣眷愈来愈浓,连二姑娘也被赐婚给了誉世子。
这样如日中天,免不得有不少同为勋爵之家的眼热发酸。
眼下见听郑夫人这么一说,自然是不能错过这个热闹。
忙凑前跟了上去,急着为李四姑娘主持公道。
姜云起和顾氏沉着个脸,承安伯夫人的脸色也不甚好看,不知为何,她心中惶惶之意渐升。
姜芫默默退到了人群最后,向一旁的人轻声道:“多谢世子。”
这是她的及笄礼,若非万不得已,自然不愿意让别人出了风头。
可李襄月摆明了要踩到她头上,要让她在及笄这天身败名裂。
周砚低头看了她一眼,这样靠近了些,才发现她今日的妆容似乎有所不同,比起往日多添了几分娇柔之感。
他点头,浅浅地勾唇道:“世子妃客气了。”
“......”
姜芫一晒,真是多余谢他。
一行人风风火火,很快便到了景薏所说的暖阁前。
此刻离暖阁还有一段距离,景薏倒是羞耻了起来,“夫人们不若在门外稍等片刻,这样多人,恐会吓着李四姑娘。”
人群中有人接了话:“这如何能行,若不亲眼所见,一会儿被有心之人颠倒了黑白可就不好了。”
说完还余光还若有似无瞥了一眼姜云起夫妇的方向。
又有人发问道:“你直说了便是,李四姑娘究竟怎么了?”
景薏支支吾吾说:“这,这实在是,不好言说。”
“一会儿便能分明了,李四姑娘可是在暖阁内休息着?”
“......是。”
直到推开了门,众夫人的脸色才变了。
有几位带了女儿过来的,忙遮住了她们的眼睛。
伯夫人脸都涨红了,手气得发抖,险些就要晕了过去。
哪里是什么身子不是在歇息,分明是在白日宣/淫!
神智不清的李四姑娘,竟和一名男子同卧一塌,衣冠不整地滚作一团!
推门进去之时,那名男子正想解了李四姑娘的衣带,是完全无从辩解的亲昵之态。
屋内忽然涌进大量光线,李襄月仅有的理智告诉她不要转头,不要看,脑袋却是下意识地侧了一下。
“啊!!!”李襄月尖叫出声。
李襄月身上那人被尖叫声吓了一跳,举起手便想给她扬一个巴掌,却见她看向屋外,眼神满是屈辱,便又猛地扭头循着视线看过去。
人群中又是一声尖叫。
可这名男子已被□□冲昏了头脑,只瞧了一眼,便想接着继续,嘴唇还没碰到李襄月,又被她用力推开。
李襄月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了他,一把扯过锦被将自己盖住。
男人被推倒在地,一时愣住。
“嗬!我原还以为李四姑娘是生了病,没想到呢,哪是生病啊,原来是来偷男人来了。”
另一个夫人拽了拽她的袖子,压低嗓音道:“你快别说了,那是通政司家的郑大公子!”
站在人群最后的姜芫其实看不到什么,但周砚还是伸出了手,并没有触碰到她,只虚虚遮住了她的视线。
“你也不许看!”
即便看不到,她也能知道是里间是怎么一幅香艳的景色。
周砚笑了笑,“好。”
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郑夫人原是想来看看姜国公府的笑话,没想到她才是那个笑话!
郑夫人被臊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她红着眼睛上前,狠狠地甩了李襄月一巴掌,“【创建和谐家园】!竟想勾引我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郑汀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不过意识仍然涣散,他又看了一眼屋外站着的一众夫人们,隐隐猜到了什么,愣愣地喊了一声,“母亲。”
郑夫人的眼神恨不得将李襄月给吃了,恶狠狠地指了指承安伯夫人,怒骂道:“你们承安伯府教出来的好女儿!不过一个庶女,竟想出这样肮脏的法子勾引我儿!承安伯府当真是好教养!”
不过一个庶女。
闷在杯中的李襄月肿着个脸,那股子欲望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就已尽数变成了羞耻,屈辱与不甘。
而庶女二字,更是在直戳她的心窝子,李襄月被这么一激,又猛地哆嗦了一下。
方才开门的那一瞬,伯夫人身子都被吓软了,此刻被点名道姓,也知这事他们承安伯府是逃不过的,她恨恨地瞪着李襄月,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也上前给了她一个巴掌。
“啪。”
震耳欲聋的一下,李襄月只觉自己左耳都要失聪了,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泪珠不住地往下掉。
可此刻李襄月两边脸肿着,头发也乱作一团,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饿样子,活像个女鬼。
她心底冰凉,虽然她知道她与郑汀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却仿佛大雪天光着身子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任人践踏一般,备受羞辱。
夫人们不可置信的议论和郑夫人不堪入耳的辱骂,声声入耳,李襄月忽地轻笑了一声,抬起了头,隔着幢幢人影,远远地和在人群最末的姜芫对上了视线。
姜芫早已拉下了放在她眼前的那只手。
李襄月自食恶果的场面,她当然要亲眼看着。
只一瞬。
姜芫率先移开了眼神,甚至没有一丝波动,只轻声对一旁的周砚道:“世子,我们走吧。”
这场闹剧的结局她心底也已有了猜测,便也不想多看。
这部戏,是她将计就计,亲自安排的,本不想害她,可李襄月一而再,再而三,把她当个傻子一样,不断践踏她的底线。
她原是局中人,却又变成了设局的人。
眼下亲眼见了李襄月失魂落魄,屈辱不堪的样子,她知道今日过后,李襄月定是没有什么好结果。可她心里却并没有什么快意,只觉造化弄人。
姜芫一路都很沉默。
周砚陪着她,忽然喊了她一声:“二姑娘。”
姜芫还未缓过神来,不明所以地抬头,撞进他深沉的目光,蓦地愣了下。
“二姑娘。”他道:“这不是你的错。”
姜芫心脏仿佛被人很轻很缓地抚了一下,那股道不清缘由的难受,莫名消散开来。
她眨了眨眼,“我知道的,是她想害我在先,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嗯。”周砚点了点头,“二姑娘很聪明。”
憎恨
夜色静谧, 星火半点。
一场闹剧直到接近申时才堪堪止住,李襄月被连着扇了两个巴掌,脸色惨如白灰,被承安伯夫人带回了承安伯府。
她连身上破碎的衣裳都还未整理好, 香肩半露, 一下了马车,又被连拖带拽到了丘姨娘的秋蝉院。
丘姨娘正坐在绣墩上, 在绣荷包, 丘姨娘来自江南水乡,自带着江南美人的清丽温柔, 眼下见夫人拽着女儿,女儿衣衫不整,妆容被泪水浸花,双颊还高高肿起,心下大惊,立马放下了手中的荷包。
伯夫人踏进秋蝉院, 还没等丘姨娘上来扶住李襄月,伯夫人身旁的嬷嬷便一个用力, 将她推到了地上。
“夫人,这是怎么了?”丘姨娘小心翼翼陪笑道:“可是月儿犯了什么错?”
伯夫人忍着怒火,上前一步,手高高扬起, 眼见着耳光下一秒便要落到丘姨娘的脸上。
“住手!”
门口处传来一句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