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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三殿下》-第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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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殿下描摹着她的眼睛:“嗯,口是心非的时候也美。”

        他在沈元夕脖子处轻轻咬了下,笑着抬头,又在沈元夕惊讶的注视下,伏在了她胸口。

        沈元夕想,这处也能咬吗?

        冷热交织的滋味再次裹紧了全身,沈元夕慢悠悠回想到上次抬起的腿和那地方被牙齿埋进去的触感,恍然。

        是的,腿根都能咬,这里又如何不能咬。

        两人厮磨了会儿,三殿下没有入睡的意思,同她说起了百年前跟着工匠学雕刻消磨时间的事。

        他趴在枕上,目光一直锁在沈元夕的脸上,看着她的表情,每一次的微动,都会鼓舞他继续说下去。

        “殿下,我想起一件事。”沈元夕道,“你还欠我个东西。”

        “嗯?”

        “你不是说要背牡丹春嘛。”沈元夕钻进他怀里,拉着他的头发绕着玩。

        三殿下在她耳边轻缓道:“昨晚……不是已经背过了吗?”

        看她反应,三殿下好笑道:“你不记得了?你再想想,都写你身上了……”

        沈元夕这才知道他说的是哪种背。

        “不记得没关系,我可以再背给你……”三殿下笑了起来。

        沈元夕摇了摇头。

        她虽然还想趁着这会儿脑袋清楚,重温昨日的感受,却也知道自己身体需要缓一缓,矜持些是对的,总不能让三殿下猜出她贪得无厌,白天还想着那档子事,过于荒唐了。

        她心里门清,把所有道理都想了一遍,但每次看见三殿下的脸,想到昨晚朦胧不太真切但实实在在的舒适,就似上了瘾,馋虫勾着还想贴在他身上不起来。

        “缓一缓吧。”三殿下抚着她的头发,像猜到了她的心思,哄着她说,“你不是不要白天牡丹春吗?那就晚上再说。”

        “昨晚……”沈元夕忽然直起身,“院里的梨花是不是开了?”

        “哪来的梨花。”三殿下眯起眼。

        “我明明能感觉到……”沈元夕说,“院里有棵梨树,开了花……殿下还允了,说今天带我看。”

        三殿下笑了起来,笑得很是暧昧不清。

        他说:“这就对了,初时,心里能瞧见的是梨花白,等时日久了,就是一树红了,越染越红……直到花落结果。”

        沈元夕:“……啊?所以有树吗?”

        三殿下忍不住啄了一口满脸迷茫的沈元夕,说道:“有,是你心里的树,我浇灌的。”

        愣了好久后,阅书无数的沈元夕终于明白了她感觉到的开花梨树是什么。回想昨夜,的确像是在那时候“瞧见”的梨树。

        三殿下道:“这就是幽族的育,那种东西,是身体里的血告诉你的,我与你骨血相融,开了花,只等勤勉浇灌后,看天意来结果。”

        “也就是说……”沈元夕声音如蚊哼,轻声细语问道,“结了果,就是……孩子?”

        三殿下大笑了起来。

        沈元夕说了几次别笑,也止不住他这样笑,沈元夕气鼓鼓喊了句:“萧临朔,别笑了!”

        “你怎么每次生气了才叫我名字?”三殿下停了下来,笑眯眯问她。

        沈元夕也说不上来,好像她每次生气时,才会有勇气一股脑叫出他这个名字。但仔细想,这次并不是生他的气,也不至于这么叫。

        沈元夕改了个软和一些的称呼,试探着喊:“那,临朔……哥?求你不要笑了?明明年长这么多,还要这么捉弄我。”

        哪知三殿下笑得更起劲,还抱住她,一起笑跌在床上。

        “还是叫祖宗吧,小姑娘。”三殿下揉着她的脸,笑的那一头银发微光波澜的晃动。

        两人闹到黄昏,沈元夕才问三殿下:“奇怪了,今天就没感觉着饿。”

        三殿下一下下摸着她的头发,眼中的血欲已平息,轻声道:“有情饮水饱,正常。”

        “……真的假的?”沈元夕问。

        “当然是真的。”三殿下道,“血欲能盖过平常的食欲,有了血,就足够了,饮血饱了,撑个三五日都不觉饿,但如果血欲没有被满足,即便吃了一桌山珍海味,也还是会觉饥饿。”

        “我也是这样吗?”

        三殿下点了头:“你会越来越像我,越来越能感受到血的奇妙。”

        “怎么之前就没有?之前也不是没喝过。”沈元夕疑惑道,“今日才觉饱腹。”

        “因为……”三殿下嘴角又不自觉地上扬了,“我们合二为一了,你我一体,浸润从昨日起生了效。”

        沈元夕身上泛了粉,热气都染给了身旁的三殿下。

        三殿下搂紧了她,意犹未尽道:“原来娶妻是这种滋味。”

        “哪种?”

        三殿下回:“每一滴血都是高兴的。”

        临近子时,沈元夕熟睡。

        三殿下宛如鬼魅,无声无息飘到田庄外,见外面血海翻腾,知是幽族有人门外布阵。

        他轻轻挑拨一块小石子,投入血海,不久之后听到阵局轰然碎裂的声音,一个样貌还年轻的幽族少年捂着重伤的半边胳膊,远远望了他一眼。

        “过来。”三殿下招手。

        那少年没动。

        “你们怎知我在这里?”三殿下问。

        那少年开口了。

        “没有们,知道你在这里的,只有我。”幽族少年道,“昨日你杀的那个,是我哥哥。也是我告诉他你在这里的,他比我快一步。”

        “你父亲是谁?”

        “我们的父亲,都是裂今。”幽族少年道,“三代,幽地,已没有我们的活路了。”

        “出了幽地,也没有。”三殿下平静道。

        “知道你在这里,是我自己推出来的。”那幽族少年说道,“我知道幽主在寻魂,因为幽妃的家臣四处行动,但幽妃派出的家臣都是幌子,他们所在之处,没有幽主的魂魄,是幽妃故意卖的破绽,引我们去,好杀了我们。”

        三殿下道:“过来说话。”

        幽族少年摇了摇头:“我还有话未说完,是不会靠近你的。三代,我感觉到你的杀意了,我若动一步,你就会把我将杀。”

        他话音落地,地面上亮出一方棋阵,而幽族少年所处的位置,就在将杀必死格中。

        “你这样,我都要惜才了。”三殿下淡笑。

        “三代,幽族必亡吗?”

        三殿下点头:“这是早已注定的,浸月观天千载,看到幽地陷落,昭地蓬勃,不见幽人的血色双眼。”

        “……也是。”幽族少年低头自言自语,脸上虽有触动,却不见失落,仿佛早已意料到今日的答案。

        “三代,那我的母亲,她们呢?她们都是最普通的幽人。”

        “你母亲还在世?”三殿下扬眉。

        “早已不在。”幽族少年说道,“但还有许多和我母亲一样的幽人,她们将来会如何?”

        “成为昭的一部分。”三殿下回答。

        “果然如此。”幽族少年喃喃道。

        这和他的猜想一样。

        “并非我要绝幽族。”三殿下说道,“是这天地早已抛弃幽族,幽族走上绝路,穷途末路必不会认命,我只是在你们挣扎的时候,送你们解脱。”

        “我知。”幽族少年说道,“幽地已没有生机,裂今让侍奉的家族献上女儿,百人中也才能有一个有孕,从前靠着大母的血,勉强能长寿。可三十年前,兄长十七放走了大母……这之后,就再无新生。”

        “……连名字都没有吗?”三殿下开口道。

        “你说……大母吗?”幽族少年悲戚道,“没有,但她是我们所有孩子的母亲。三代,能求你一件事吗?”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阵,微笑道:“撤了阵,放我条生路。”

        三殿下笑了。

        “你的想法,我已明了。”

        他收了杀阵,幽族少年却手持刀刃踩风袭来。

        三殿下却不躲闪,抬手送走了他。

        幽族少年消散前,轻声说了句:“多谢。”

        这样,也算他挣扎过。

        三殿下幽幽叹息。

        “从永夜中升起太阳后,幽人,就注定会灭亡。”

        这方天地,从千年前出现人间起,就宣告了谁是赢家。

        幽族,只能缓慢地走向属于它的末路。

      乌鸦

        三殿下收剑回房, 合上门,转身见沈元夕抱着被子,愣愣坐着,眼睛瞪圆了, 披头散发的, 像只受到惊吓后又陷入迷茫的猫。

        三殿下起了玩心,闪身不见了。

        沈元夕果然一愣, 揉了揉眼睛, 门口无人,身后床向下一陷, 一双手臂环住了她。

        沈元夕嗷的一嗓子叫出了声,又被三殿下捂住了嘴,轻轻嘘了一声,而后抱着沈元夕,哈哈笑了起来。

        两人推推打打最后依偎着睡了,沈元夕快要睡着时, 又睁开眼,交待了一句:“明天要给我爹写平安信。”

        说罢, 她才放心往梦中沉。

        三殿下玩了会儿她的头发,忽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说半夜回来,你怎么醒了……”

        原来是惦记着要给她父亲寄平安信。

        次日黄昏启程, 在此之前的一整个白天, 沈元夕逛了庄子,看到了水牛, 还用一方墨砚换了支牧童的短笛。

        回去后, 三殿下还未睡醒, 她趴在三殿下的腰上,拿他的背作桌,提笔给父亲写了信。

        写完信,见三殿下依然睡着,又好似醒了,虽然未睁眼,却还知道换个姿势让她骑得更舒服些。

        沈元夕拿出那支竹笛,在他耳边噗噗吹了几声,把自己逗乐了,倒在三殿下的身上笑个不停。

        她还未笑完,三殿下就抱住她,反手拿过身上的信,睁眼看了,又摊开手,勾了勾手指,要她手里的那支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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