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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凉嗖嗖的李秘书察觉到了来自上将的死亡视线，面带微笑地回头：“上将……”
“砰”的一声，隔断层从中间升起，阻隔了李秘书的视线和没说完的话。
李秘书摸了摸差点被夹到的手，幸好闪得快，不怕这手怕是要废了。他最近做错什么了？上将好像对他意见很大的样子。
密闭的后座空间里，赫连月笙温柔的声音响起来：“你呀，还是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巫泠鸢掰开封廷寒的手，问：“赫连小姐私底下一直是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的吗？”
“有什么问题？”
“她跟我们说话可不是这种语气，”巫泠鸢旁说，“她对你也太太太温柔了。”
温柔得都快掐出水了。
巫泠鸢心想自己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被封廷寒逼着听他和赫连月笙调l情。
封廷寒很之前就发现赫连月笙在面对自己时语气会更温柔，但他一直认为：“那是因为我是她的上司。”
“谁会对上司用这种语气？”巫泠鸢一脸嫌弃。
封廷寒说：“这语气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巫泠鸢笑着说，“我要向赫连小姐学习，以后对着我们的教授也要这么温柔。”
封廷寒联想到巫泠鸢笑弯了眼睛对任课教授说“你呀，还是一点都不懂女孩子心思”的画面，整个【创建和谐家园】头都硬了，板着脸说：“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巫泠鸢挑眉，委屈道：“不是你说的这种语气没问题吗？”
录音放到赫连月笙劝他不要随便说解除婚约这里，封廷寒立刻抓住机会，据理力争：“她要是喜欢我的话，会劝我别和你解除婚约吗？”
巫泠鸢无语，人家那是劝你别和我解除婚约吗？人家那明明是在试探你对这段婚姻是什么态度！人家是在旁敲侧击的告诉你，不喜欢我的话就趁早说，别拖着。
巫泠鸢懒得说，她相信后面一定会有更直白的对话。果不其然，等到她在法斯莉娅身边落座后，赫连月笙立刻就对着封廷寒说：“巫小姐是不是误会了，我们没有什么正事要谈，要不然我去解释一下？让她过来挨着你坐吧？”
“不用，”封廷寒说，“她爱坐哪儿就坐哪儿？”
赫连月笙问：“她平时在家也这么随心所欲吗？”
赫连家的餐桌是长方形的，从桌子这头到那头，交流基本要靠吼。巫泠鸢没听到赫连月笙和封廷寒的小声交流，也不知道，原来赫连月笙在背后是这么形容自己的。
随心所欲？
这个词用的真好！
就差把她“不懂事，不讲礼数”堂而皇之的说出口了。
可惜狗男人没理解到赫连月笙的言外之意，淡淡的说：“这种小事，随她高兴就好。”
录音器里安静了一瞬，可想而知赫连月笙的脸色有多僵硬。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在家是无所谓，在外面要是也像今天这样不给你面子，恐怕不太合适吧？廷寒你这么优秀，如果我是你的未婚妻，一定寸步不离粘着你，绝对不会让你在任何人面前难堪。”
这句话的重点在于“如果我是你的未婚妻”，但是狗男人脑子缺根筋，完全没感受到赫连月笙的狼子野心，他语气严肃道：“那不行，我不喜欢粘着我不放的，就算是夫妻也要有个人空间。”
赫连月笙的茶艺表演了个寂寞。
巫泠鸢想，要是自己的话，这时候肯定忍不住摊牌了。
对付封廷寒这种脑子一根筋的狗直男，就是应该直接把人怼在墙上，然后告诉他：我看上你了，你要不要跟我处对象！
然而赫连月笙偏不，她偏要玩暗恋。
她说：“刚刚下车的时候，我看巫小姐眼睛都红了。你们为什么原因吵架啊？”
“她以为你喜欢我，”封廷寒试探性道，“我跟她说过我们是纯洁的革命情谊，但是她好像不太相信。”
赫连月笙顿了顿，“没想到她会介意我们之间的感情，要不我去给她道个歉吧？你也别为了我和她吵架，她人挺好的，只是有点不理解你罢了。”
“就这种程度，你还认为她对你没想法？”巫泠鸢开始同情赫连月笙，喜欢上狗男人这种木头人，实在是太不幸了！
封廷寒看着巫泠鸢，目光从她气急败坏的脸再到因为激动而染红的脖子上，最后目光往上移，停在了她的唇上，“赫连月笙喜欢我？”
巫泠鸢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你终于感受到了？”
她还以为蠢直男这辈子都不会开窍了。
“然后呢？”封廷寒突然问。
巫泠鸢一头雾水：“什么然后？”
“她喜欢我，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我闹别扭的？”封廷寒没有放开巫泠鸢，还保持着拥住她的姿势。
巫泠鸢听到狗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心跳突然乱了一瞬，该死的小野鹿，瞎蹦跶个什么劲儿！
她一把心里头摁死躁l动不安的小野鹿，眼底闪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
封廷寒握住她的手腕锁在她胸前，贴近她的耳边问她：“你在吃醋吗？”?
第61章：为什么不一起睡
巫泠鸢差点笑出声来。
她吃醋？
她吃狗男人的醋？
开什么玩笑！
她巫泠鸢这辈子就算吃屎都不可能吃狗男人的醋！
他爱和谁调l情就和谁，跟她有半毛钱关系？
“我这么通情达理，才不会吃醋呢。”巫泠鸢眨巴着大眼睛，学着赫连月笙那股子茶劲儿说，“我只是羡慕赫连小姐罢了。”
“你羡慕她？”封廷寒搞不懂小骗子怎么想的，“你才是我的未婚妻，不是应该她羡慕你吗？”
巫泠鸢微笑，狗男人还真把自己当个香饽饽啦？全星际的女人都得以成为你未婚妻为荣是吧？
臭不要脸！
“我羡慕赫连小姐能每天跟在你身边，虽然是以朋友和下属的关系，但是她每天都能见到你，她好幸运！”
幸好这份幸运我没有，不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封廷寒：……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小骗子你真的不累吗？
“既然你这么羡慕，那明天跟我去军队，”封廷寒松开对她的桎梏，说，“我也让你提早一下和我寸步不离的感觉。”
巫泠鸢悔不当初，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还是不了吧，你是去做正事的，我不能去给你添乱……”
封廷寒问：“你能添什么乱？”
巫泠鸢想，我能拿枪崩了你！
“你能拿枪崩了我？”封廷寒冷下脸沉声道。
巫泠鸢呼吸一滞，又开始怀疑狗男人能听到自己的心声了。
“上将别开玩笑，枪那么危险，我是不会碰的！”
“以前没碰过？”
巫泠鸢斩钉截铁，“当然，我父亲不喜欢女孩子打打杀杀的。”
“那你的身手还不错。”
狗男人这是还记着自己在小树林外面把他掀翻的仇呢！
巫泠鸢把录音器还给封廷寒，“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无理取闹了。”
小骗子突然这么乖顺，封廷寒倒是有几分不习惯，“以后还吃醋吗？”
“不吃了……不是、我没吃醋！”巫泠鸢差点被他绕进去，想回怼一句，又生生忍住了。
她垂着头不再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又惹得狗男人翻旧账。
她现在带着澄澄小朋友寄人篱下，心头总要有点数。别把人气急了，回头给她小鞋穿。过段时间她要是跑不掉的话，问题就大了。
封廷寒起初心情还不错，听着巫泠鸢自我反省，很是认同她的观点，直到她说要跑，才倏地皱起眉头。
她想跑哪儿去？
去学校还是回娘家？
为什么要过段时间跑，她到底在计划什么？
封廷寒不能直接问，就算问了，小骗子也不可能如实回答。
下车后，封廷寒把李秘书叫到书房。
李秘书还残留着在车上留下的心理阴影，不敢直视上司的眼睛。
“李秘书。”封廷寒坐在沙发上，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李秘书虎躯一震，已经好多年没听到上将这么严肃地叫自己名字了。
他认真检讨自己最近有没有做错什么事，左思右想，发现自己的工作完成得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总的来说还是不错。
“少夫人的资料呢？”封廷寒打断李秘书的自我检讨。
李秘书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事儿。
他打开全息投影，“这是我们目前能查到的，这些年少夫人的所有行动轨迹和人际关系网。”
这次调查比较详尽，关系网里特别圈出了巫泠鸢接触过的异性，其中除了她亲爹以外，接触最紧密的人就是苏宥谦。
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哥哥。
巫泠鸢的心声不会作假，那么作假的就一定是她的身份背景或者过往经历。
短短几天内查出来的结果，多半是她故意想让人知道的内容。
封廷寒说：“接着挖。”
李秘书想说该调查的都已经调查了，和多年前总统夫人调查的结果大同小异，应该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但是上将都已经吩咐下来了，他也不敢违背命令。
“重点关注小时候，”封廷寒关掉全息投影，说，“从家庭关系入手。”
“好的。”
“顺便查一下她和赫连之间的交集。”封廷寒说。
李秘书不敢肯定，问道：“是赫连少将吗？”
“不然呢？”封廷寒瞥了李秘书一眼。
上将以前私底下都是叫赫连少将“月笙”的，今天怎么突然改了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