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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真的,喜欢上……
此念头一出,我惊得一口水没忍住,有一大半都喷到他胸前和脖子上,剩余的一小半被我仓皇地咽下去,咳得眼睛里冒泪。
司汉卿靠过来拍我背:「怎么搞得?」
他笑了笑,然后抽出两张纸巾,帮我擦嘴角边的水。
擦完之后我们看着对方,都愣了,双双陷入尴尬之中。
他反应比较快一点儿,看着我比辣椒还红的脸,温和地问:「是不是被吓到了?」
我微微不自在地点头:「有点儿。」
他搬过我的身子,迫使我抬头,我能清楚地从他的眼中看到惊慌失措的自己。
他变得温柔无比:「漾漾,你失恋的伤被治愈了吗?」
我乍然明白过来,他带我串遍大半个祖国就是为了疗情伤?
心头漾过一丝酥麻的感觉,我的整颗心就跟从沸水里才捞出来一样,咕噜咕噜往外冒着红色的气泡。
但脑子一片空白,愣愣道:「为什么,这么问?」
他一只手把我额前的碎发拨开,靠近我说:「治好了你,我才能大胆地追你啊。」
我完全忘了当时在想什么,好像告诉他,让我再想想。
……
翌日一大早,我想躲着司汉卿,便提早准备了早餐,留了张便条准备坐公交车去律所。
等待绿灯的时候,我爸来了电话,问我是不是和姜凛分手了。
我怕【创建和谐家园】到他,但又不想欺骗他,支吾了半天,只说了一个字:「啊。」
「有啥不能直说的,你不说你爸也能猜到,肯定分了。」
我爸长长叹了一口气:「姜医生对待病人我给他打 10 分,但对你,我最多只能给一分。」
「他对你看上去是挺好,但是闺女,他不笑你知道吗?特别是今年我去医院复查时,站在门外看得清清楚楚。你给他买了双自己都不舍得穿的专柜运动鞋,他摸着你的头感谢了好久,可是你刚出去,他就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了一边,当时我那个心难受的,跟猫抓一样。」
我忽然想起,是有这么回事。
那是我爸做完心脏搭桥手术后第一次回医院复诊。我听到姜凛说脚上的鞋子站的时间久不舒服后,立马屁颠屁颠跑到专柜买了一双运动鞋给他,尽管我是负债累累的状态。
细细想想,到现在也没见他穿过一次。
我爸反过来安慰我:「闺女,他去年给爸寄的礼物,爸都还没拆,咱还给他,不要他的。我闺女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肯定要最好的男人相配,爸不催你,咱慢慢找,什么时候找到了,带回来让爸先瞧瞧。」
我笑中带泪,一个劲地对着手机点头:「嗯。」
绿灯亮了,我边把手机放包里,边走斑马线。
突然响起一阵急躁的喇叭声,我的胳膊被人用力拉了一把,跌进一个怀抱中。
这一跌跌得非常重,连带着拉我的人都滚出去几米远,而我的眼睛撞在坚硬的石子上面,痛得我哼哼了两声。
而拉我的男人一声没吭,但紧皱的眉头能看出来他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我凭着另一只眼睛盯着他看了他许久:「司司、司汉卿?」
闯红灯的货车司机过来扶我们,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并把我们送到最近的社区医院。
全程,司汉卿的手都没有放开我,这让我的内心大大地震撼。
我的右眼眼周淤青,特别的丑陋,我强烈要求医生用纱布把它给粘上。
成为独眼龙后,我视线区域明显少了一半,看人都是等比例缩小了百分之五十。
前台大姐故意扭着身姿在我面前晃了好几遍:「漾漾,我想再听你说一遍,我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我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微笑,复读机一样,连续重复数十遍这句话,末了,又送给她一句:「没官司的时候你要多研究研究菜谱,等你未来当奶奶的时候,也不至于带孙子去吃地沟油。」
「说的那叫什么话,姐姐是贤妻良母型的律政俏佳人!」
「是,不会做饭的贤妻良母。」
「谁说我不会做饭的?东北女人有几个不会做饭的。」
「司老师说的啊,他那天出差回来,说你往他家里送食材,往地上一丢人就走了。」我说的有理有据。
前台大姐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拜托,司老师那人有洁癖,从不请我们去他家做客,在坐的每一位、包括我,连他的家门朝哪儿都不知道好吗?」
我露出惊悚的表情。
前台大姐想到什么,眯起了眼睛,贼兮兮盯着我:「他为什么要撒谎告诉你这个呢?」
是啊,他为什么要撒谎告诉我这个呢?
这个问题对于智商都没有达到北大平均值的我来说,有点过于深奥,我觉得还是应该由当事人自己解释一下。
当事人刚接到一个没被同行律师撬走的活儿,正在书房里忙得焦头烂额。
我很担心他的心脏受不了高强度的工作,正想着用什么方法让他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家里的门铃响了。
老陈看到是我开的门,露出诡异的表情看了我半晌,悠悠地说:「这小子的办事效率果真彪悍,这么快就把你搞到手了。」
啥?我瞠目结舌。
老陈故弄玄虚不睬我,往里瞥一眼,眉梢一挑说:「他司大律师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手的,我还是改天再来借钱吧。」
我更加摸不着头脑,感觉自己再次受到欺骗,可又无法详尽剖析案情。
我敲敲书房的门,无人应,从虚掩的门看去,司汉卿一动不动趴在案桌上。
心里升起一股子不安,他该不会……
我双膝一软,差点没跪下去,咬着下唇推开门,扫视整间屋子,找药!
一定会有急救药!我的目光锁定在每个抽屉,好希望下一秒就能看到速效救心丸。
但是每个抽屉都没有……
我害怕极了,身体有些冷,有些颤抖,整个心也在强烈的抖动,脚步彷徨之间,泪也湿了脸。
我眼前不断闪过司汉卿的脸,微笑的、挑眉的、认真的、温柔的……想到他牵着我的手登顶尖峰岭,想到他斑马线上奋不顾身的相救,越想念头越肯定,越想越肯定……
「漾漾,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的我,第一闪真切地体会到,这个男人的声音是全世界最好听也是我最爱听的。
我冲上去抱上司汉卿,捶打着他的背部:「我以为你心脏病复发了,可又找不到药……」
司汉卿身体一僵,似乎叹了口气,手开始一寸一寸往上轻拍着我的背,声音里带着止不住地笑意:「傻瓜,别担心,我身体没事。」
我觉得他是在安慰我,迟迟不愿松开他,生怕他下一秒又会倒下。
他额头在我脖间蹭了蹭,温情地说:「漾漾,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有一件事,我需要认真的跟你解释。」
我松手,狐疑看着他。
他手指摩挲着我脸颊上的泪痕,终于全告诉了我。
「你相信眼缘这个东西吗?半年前,舅舅拿了一张你的照片给我,说这个傻姑娘非常好骗,稍微用一点感情就能让她巴巴的掏心掏肺。那张照片上你正吃力扛着一个大纸箱,嘴角却笑得收不住。」
「你应该相信眼缘这个东西,只是看你的照片,就能让二十八岁的我产生结婚的念头。」
「可是舅舅幸灾乐祸地告诉我,你有男朋友,我以为我们缘份不够,却不想去医院拿体检报告时,在姜医生的办公室意外碰见你。你煲的人参猪肚汤姜医生一口都没喝,他要丢掉时,被我拦下带回了家。」
我心里蓦地一颤!
「我追求事业成功,为它拼了半生的命,但因为你的人和你的汤,我体会到人生最真正的幸福,不过是一日三餐,柴米油盐,灯火阑珊的温暖,所以当舅舅告诉我你需要一份工作时,我就想无论如何也要把你留在身边。」
最后,他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很认真地说:「我担着好几家公司的法务顾问,接过近百起民事【创建和谐家园】,看清世界的本质,对自己也有透彻的认识,漾漾,跟我结婚,我不会让你吃亏。」
哪、哪有这样子求婚的?而且,这进展也太,太快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司汉卿便揽过了我的腰,使我自然而然地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呼吸就在我耳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其实我觉得司大律师的洁癖也没那么夸张。
我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蓬乱,面色发白,就眼睛稍微有点光彩,还有一只裹着纱布,像《大鱼海棠》里鱼头人身的灵婆,真不知道司大律师刚刚是怎么下去口的。
司汉卿陪着我去医院拆眼睛的纱布时,冤家路窄,碰到了姜凛。
他好像值了一夜班,满身的疲惫感,看到我与司汉卿时,明显地愣住,唇色发白。
司汉卿低头拍了拍我的肩,微笑着说:「我去旁边打个电话。」
我感激点点头:「那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司汉卿走后,姜凛走了过来,四目相对,一时无语,尴尬的气氛围绕在我们俩周围。
他先打破僵局:「其实那天在超市,我就看到你了,看到你和……司律师在一起。」
我有一丝惊讶,随后是如释重负的感觉:「你和赵医生也挺好的,很……般配。」
姜凛微弱地申辩:「我没有和她在一起……」
他欲言又止,看向司汉卿那边,愣了半天神,然后开口说:「我以为我这辈子除了岚一不会再喜欢别的女人,但是你的体贴与照顾,早已潜移默化的将我影响。我看到你和司律师走在一起,心里特别难受,我以为那是占有欲,想了好几天才明白过来,黎漾,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可我不喜欢你了。姜凛,不是所有错失都有挽回的机会,大家都有底线,你好自为之吧。」
姜凛眼睛有点红,自嘲扯了扯唇:「如果是别人,我或许还有弥补错失的勇气,但是面对司律师这号人物,我毫无胜算的可能。黎漾,祝你幸福。」
「谢谢。」
我把呼吸调整到舒适状态,朝着司汉卿小跑过去。
他转过身,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我,笑的又温柔又内敛又……【创建和谐家园】。
「看你心情很不错。」他用力捏了下我的手心,眼神温软。
我说:「那当然,人生三大幸事,被理解,被惦记,被偏爱我全拥有,多值得高兴。」
话刚说完,人一下子被他拽住怀里。
他一双漂亮的眼睛弯起来,有股阴谋的味道:「我们抱过,亲过,现在当众搂过,你该带我见见家长了吧?」
我的脸蓦然一红,不太自在地挣了挣:「现在、现在见我家长做什么?」
他漆黑的眼睛里波光流转:「送彩礼啊。」
「谁、谁说要嫁给你了?」我摆出拒绝的姿态,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亢奋得炸了锅。
等回到司汉卿的车上,他帮我系安全带时,头也亲密地贴过来,落在我的双唇上,滚烫热烈的温度,从唇角一寸寸侵占。
我脑袋无法思考,他安抚地摩挲着我的耳朵,轻微低哑的嗓音撩得我心里痒痒地。
他说:「漾漾,我提前录了份录音给你,我们结婚后,如果你对我提出离婚,不管任何缘由,我名下所有财产都将归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