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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座玻璃房里,高高矮矮放着许多花架,花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兰花。
明明是冬天,这些兰花竟然争奇斗艳,开得十分娇俏。
季棠渊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衫,正拿着一把剪刀在剪花枝。
他很少穿如此明艳的颜色,那如天空一般干净纯洁的蓝,衬着他肤白俊美,翩然如同王爵贵族。
闻溪看到他闲适的样子,愣住了。
不是说受伤了吗?这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
季棠渊听到脚步声,停下了剪花枝的动作,回头时,就见闻溪站在灯光下,身上披了一个白底桃花的斗篷,斗篷用一根泛着银光并缀着流苏的带子系着,将她的脸色衬得如那洁净的月光般美好。
他微微一愣,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外面冷吗?”
“五哥说您受伤了。”闻溪快步走来,用眼神将他上下检查了一番,“哪里受伤了?是旧伤复发吗?”
她紧张的情绪愉悦了他。
季棠渊放下花剪:“并没有受伤。”
“刚才五哥明明说……。”
“那只是对外的说法。”季棠渊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这次特派员去千山湖会谈,不小心遇袭,我为救特派员,身受重伤。”
闻溪:“……。”
“所以,您受伤是假,特派员遇袭也是假啦?”
季棠渊淡笑不语,倒是继续剪起了他的兰花。
“有人不是一直自诩机灵,不妨猜猜看。”
闻溪听出他是在调侃自己,不过却没有那种嘲讽的味道,好像还挺期待的。
她面色一悦,琉璃般的眼睛转了两转:“我要是猜错了,督军可不准恼。”
季棠渊斜了她一眼,小丫头越来越滑头了,还知道讨块免死金牌。
“我让你猜的,我恼什么。”
“那我可说了啊。”闻溪拿来一个小筐给他装剪下的残叶,“这是督军布的一个局吧,刺客也是督军找的,刺杀是假,挑唆特派员与二爷之间的关系才是真。因为会谈的地点是千山湖,并不属于直州,所以出了事,也怪不到督军的头上。”
季棠渊本来没当回事,现在却忽然放下剪子,“有这么明显?”
“若不是今天看到督军好端端的,对外却传是受了伤,我也猜不到。”
季棠渊哈哈一笑,看来心情极好。
“督军是为了救特派员受伤,特派员一定会感激您。”
季棠渊道:“不过是使了一个小把戏而已。”
他那个二叔现在恐怕已经追到京都去解释清白了,不过那边信与不信,就另当别论了。
“督军自谦了。”闻溪把那些花叶都放进篮子里,“督军的一个小把戏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缜密的筹谋,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有差池,结果都侍适得其反。”
季棠渊看着那一双莹白玉手捡起细小的花叶,翠绿色与白色交相呼应,如同玉中镶嵌的翡翠。
闻溪知道季棠渊表面说得云淡风轻,但这其中的剑拔弩张与暗影斑驳,她哪怕没有身临其中,也能发挥想像。
杀戮决断,吃人不吐骨头的名利场,政场如商场,都是那样的残酷。?
第157章:岁月静好
“督军这里真的好漂亮。”闻溪知道这种政事不是她这种平民百姓可以参与的,知道的太多,对她没有好处,于是淡定的转了话题。
“你认识这些兰花?”季棠渊果然不再说千山湖的事。
闻溪摇摇头:“我不懂花,只知道好看,而且还挺名贵。这样的花,一看就是不好养活的,没有点本事,真养不了。”
“你喜欢哪一盆,搬回去。”
闻溪急忙摆手,“这花若是给了我,就是暴殄天物,不如养在督军这里,我想看就来看了。”
季棠渊笑看她一眼:“倒是有自知之明。”
闻溪咧着嘴笑。
“对了,督军让我过来,不是只为了让我看兰花吧?”
“我在千山湖带了一些特产回来。”季棠渊走到桌子前,在水盆里净了手。
“千山湖可是个好地方,我听说那里盛产湖鱼与山珍。”
季棠渊擦了擦手:“带了一些无核柿饼,你应该喜欢。还有一个鱼头,用冰镇着,现在还新鲜着。”
季棠渊带闻溪出了兰室,一边走一边介绍道:“这个院子,我每个月都会过来几趟。院子里没什么下人,只有一个管家姓胡,胡管家是养植兰花的高手,我那些兰花都交给他来打理。”
说话间,就有一个身穿棉袍的男子迎面而来,他看上去五十岁左右,头发已经花白,但是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自带气派。
“督军。”胡管家行了一礼。
季棠渊指了下身边的闻溪:“这是闻小姐,你带她去厨房看一下那个鱼头,她若是要用什么材料,你就去准备下。”
胡管家又向闻溪行礼,闻溪急忙回礼。
“闻小姐请随我来。”
闻溪回头向季棠渊请示,“吃剁椒的如何?”
季棠渊道:“都可。”
她知道他在这方面向来不挑剔,酸甜苦辣来者不拒。
进了厨房,胡管家让闻溪先看那个放在冰里的鱼头,这是一只鳙鱼头,大小有三四斤重,去除脏物,用来做剁椒鱼头正好。
闻溪又说了几种佐料,胡管家一一记下后,起身去买了。
胡管家走后,闻溪拿过一边的围裙系好,坐下来开始清洗鱼头。
千山湖水质偏甜,养出来的鱼没有土腥味儿,鱼头个大黑亮,营养价值也是极高。
鱼洗净后便是腌制,腌制到二十分钟时,胡管家也回来了,带了一大包她需要的调味品。
剁椒鱼头的关键自然是剁椒,闻溪自然不敢马虎,特地让胡管家买了寻记的剁椒。
寻记是专门做泡菜的,在荣城一带颇有名气。
红色的剁椒色泽艳丽,密密的一层铺在鱼头上面,如同新娘子的红盖头。
闻溪把铺了剁椒的鱼头放入蒸锅,趁着蒸鱼的工夫又和了面团,再把面团擀成宽而薄的面条。
宽面入锅煮熟后加入蒸好的鱼头汤里,再以热油浇炸鱼头,淋入酱料,一盘剁椒鱼头就做好了。
胡管家看到闻溪端着鱼头出来,立刻上前引路,这一路上,他的鼻子都被那股香气吸引着。
这盘鱼头色香味俱全,光是看颜色闻味道就已经让人垂涎三尺了。
季棠渊不在饭厅,胡管家说他还在花房画画。
只是闻溪没等多久,季棠渊就过来了,他看了眼桌上的鱼头,脸上有了笑意。
“过来吃饭吧。”季棠渊亲自给闻溪摆了碗筷。
胡管家见闻溪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季棠渊对面,眼里顿时露出吃惊之色,不过,他在这里工作多年,从来不会多嘴多舌的打听主子的事情。
哪怕心里存了问号,也是静静的后退两步,关上了房门。
“督军尝尝这个面,浸了鱼汤,要比鱼肉还要好吃。”
季棠渊把盘子往她眼前一推,那意思是让她给他捞面条。
面条做得很长,一根足够装满一个浅碟。
白色的面条上裹着红润的汤汁,泛着油亮的光泽,每一根都已经入味。
季棠渊先是夹着面条尝了口,面条劲道,鲜香扑鼻。
他又尝了尝那鱼头,肉质细腻鲜嫩,入口肥美,丝毫没有土腥之气。
季棠渊虽然在千山湖呆了多半个月,但是每天被烦事缠身,哪有心情品尝当地美食,多数时候都是草草吃上几口,或者干脆不吃。
临行前,有官员非要给他带些当地特产,他本来嫌弃麻烦,可那官员说当地的无核柿饼特别好吃,督军家里若是有女眷,可以带给她们尝鲜,好吃且不会长肉。
那官员还以为季棠渊这样的年纪早就有了家室,可能还是妻妾成群,于是才想用这种说法来打动他。
季棠渊却是想到了闻溪,想着她一向嗜吃如命,见了这柿饼一定会喜欢。
于是,他就让人把东西收下了。
一盘剁椒鱼头,既有菜又有主食,两人吃得十分满足。
吃过饭,两人回到花房,闻溪去沏了茶。
季棠渊无论何时都少不了茶,因此他在的地方,总会备上许多好茶叶。
清香的毛尖,色泽翠绿,汤色清澈,香气清高,只用鼻子一闻,就是名品。
花房里摆着一张实木书桌,上面放着几个精致的陶瓷笔筒,里面插着各种粗细长短的毛笔。
书桌后面放了两个青色的大瓷罐,罐里插着数张字画,都是没有装裱的原始作品。
“督军这些笔,就像我做菜用的刀。”闻溪好奇的说道:“应该是各有各的用处吧。”
季棠渊随手抽出一根:“这是勾线笔。”
“这是染色用的白云,这是写意用的羊毫。”季棠渊提起这些毛笔便如数家珍,“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定的区别,各人的喜好不一样。”
闻溪见桌上摊着一张宣纸,纸上有一株画了一半的兰花,简单勾勒的几笔,兰花柔美的姿态已经跃然纸上。
怪不得季棠渊养了这么多兰花,原来是给他做“模特”用的。
两人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手里是清香的毛尖茶,鼻端是兰花若有似无的香气,闲静的时光,安逸的好像岁月静好的宁和。
闻溪不是一个喜好安静的人,曾经的她天南海北的行走,与人高声阔论,与人把酒言欢。
她害怕一个人的时候,那种突然静下来的孤独感,就像小时候冷冷清清的家。
现在大概是被季棠渊熏陶了,她竟觉得这种安静的时光是种消遣了。
“督军,我正好有事找你帮忙呢。”闻溪喝了口茶,明亮的眼睛看了过来,清清浅浅的,涓流般清澈。
季棠渊道:“我这些日子不在,你又闯了什么祸?”
闻溪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我哪有闯祸啊,我这么乖巧又懂事。”
季棠渊挑眉,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