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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溪和映夏都看傻眼了。
云畅倒是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而是取出小镜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用他那红艳似火的嘴巴询问:“怎么样,我好不好看?”
闻溪转开目光,她很想洗洗眼。
“别怕,这是送你们回家呢。”云畅收起小镜子,明明一身女人打扮,动作却十分粗犷,观感实在欠佳。
“回家吗?”映夏激动起来,这几日担惊受怕,就怕哪天被人拉出去枪毙了,现在听说能回家,一双眼睛都是亮的。
相比映夏无法抑制的喜悦,闻溪却是一脸疑惑。
她闻到了车窗外的味道,这不是他们回家的路,可是云畅的表情又不像是在撒谎。
云畅见她投来询问的目光,心下吃了一惊,这女孩大概是发现了什么。?
第25章:应对
他低声咳了几下,压低音量说道:“闻小姐,若是一会儿遇到岗哨,还得麻烦你应付一下。”
闻溪一直都在猜测云畅为什么会坐她的马车,现在听到这话,心中便已了然了七八分。
他大概是想去往某处,但是城中似乎是禁严了,他们需要用她来打掩护。
只是云畅在此,他的那位主子呢,这是要声东击西还是李代桃僵……
当然,闻溪不是没有看到云畅腰间鼓起的那一块,看形状就知道那是一把枪。
如果她不配合的话,云畅会用这把枪让她乖乖听话。
比起被人威逼,不如主动配合,这样还能卖一个人情不是?
更何况对方虽然“请人”方式不当,但总算留了他们一条活路。
在那种偏僻的巷子,杀了人直接埋到后山,大概要等到百年之后,才能被人当成化石挖出来吧。
“先生放心,我定会尽力。”闻溪笑了下便别开视线,实在是云畅此时的装扮惨不忍睹。
马车平稳行驶,车里三人一路无话,车外却是一片喧嚣。
直到前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吆喝声:“停下,停下。”
马车停下来后,闻溪暗自吸了口气,压去心中的那丝惊慌,眼中很快恢复了一片清朗之色。
“车里坐的什么人?”伴随着说话声,已经有人粗鲁的掀开了帘子,是一名身着军服的军官,一双眼睛在三人的脸上轮番打量。
云畅坐在最里面的位置,此时用手帕半掩着嘴,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长官,这是封路了?”闻溪往路口看了眼,见有路障拦着,几个身着黑蓝军装的大兵,背着枪正在来回踱步,过往的行人车辆都要接受盘查。
“别问那么多。”军官本来臭着脸,见闻溪一个漂漂亮亮的弱质小姑娘,这才给了几分好脸色,“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车里的都是什么人?”
“回长官,小女子姓闻名溪,家父乃是凤山县县丞闻凤山,车里坐着的两个是我的丫鬟,这次前来荣城,是因为外家突生变故。”闻溪说着就用手帕掩住嘴,低低的啜泣起来:“外婆生病,外公郁结,小女子放心不下,所以才连夜从凤山县赶来探望,还请长官通融一二。”
“你外公是哪家?”军官听说这是县丞的女儿,态度又缓和了不少。
“小女子外家正是荣城洛家。”
“就是那个出了杀人犯的洛家?”
“正是。”闻溪听了,哭得更凶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这位军官听说过洛家的故事,洛家的二少爷刺杀了郑参谋,现在已经锒铛入狱,而洛家为此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几乎是倾家荡产了。
面前的小女孩哭得如此凄惨,实在让人不怜惜都不行。
军官没有再继续为难,视线在映夏和云畅的脸上扫了一圈,最后放下了帘子,“走吧。”
这闻家的小姐长得娇俏可人,怎么身边的丫鬟如此一言难尽,那一副虎背熊腰却又故作柔媚的模样,看着他一阵恶寒,真想洗洗眼。
就在闻溪放下帘子准备离去时,那军官忽然又喊道:“等一下。”
坐在车里的云畅,一只手迅速放在了腰间,眼中浮起了狠戾之色。?
第26章:就此别过
闻溪假装镇定,抹了一把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长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军官抿了抿嘴唇,似有回味,“你们洛家的酒楼还开吗?我挺想念那道桂花肘子的。”
他和同僚有幸吃过一次,现在依然回味不绝,只不过做肘子的人已经入了大狱。
闻溪收住的哭声转为啼笑,微垂脑袋,神态乖巧:“若是松江楼还有机会再开门纳客,定请长官肆意品尝。”
军官见她一脸柔弱中带着凄苦,不由一声叹息:“走吧,走吧。”
“多谢长官,祝长官早日升官发财。”
小姑娘嘴甜,军官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看了眼赶车的车夫,“愣着干什么,走走走。”
车夫点头谢过,驾起马车驶过了前面的路卡。
帘子放下来的一瞬间,闻溪狠狠松了口气,但那车夫的侧脸也同时映进了她的眼帘。
这车夫虽然穿着一身布衣,戴着半旧的毡帽,还生着浓密的两撇胡子,但他的一双手却骨节分明,色泽健康,如果只看这双手,这人必然不超过三十岁。
而且,刚才匆匆一瞥,她竟会觉得车夫的侧脸有点眼熟,她敢肯定,车夫是化过妆的。
莫非……这就是云畅嘴里的那位主子,是她这三天伺候吃喝的男人?
可他们一直隔着一堵墙,她为何会觉得他眼熟呢?
他们会选用她的马车,大概是临时起意,不过,这无疑是个很明智的选择。
一来,她是小姑娘,出门在外,小姑娘最不容易让人产生防备之心;二来,她是闻凤山之女,身份货真价实,就算真的细查也是不怕的。
电光火石之间,帘子已经放了下来,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马车继续前行,两边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
云畅缓缓将手从腰间移开,表面看着淡定,其实身后已被冷汗湿透。
他的枪是上了膛的,因为随时做好了与人火拼的准备。
好在,有惊无险。
他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女孩,面色红润,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哪能找出半分可怜柔弱之态。
刚才那副“全天下我最可怜,世界都欠我一个解释”的模样……简直像在做梦。
这变脸的戏法也练得忒熟练了吧。
云畅直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十分不简单。
直到拐进一条偏僻的胡同,马车才停了下来,担惊受怕了一路的映夏,急忙去看自家小姐。
闻溪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用紧张。
云畅从马车里跳下来,站在车弦边冲她拱了拱手:“多谢闻小姐鼎力相助,这是一点心意,还望闻小姐不弃。”
他说着就递上一个钱袋子,里面叮叮当当的,似乎装着银元。
车帘打起的时候,闻溪就没见着那名“车夫”,再看一旁有一座红门小院,心中已经了然。
看来,他们已经安全到达了目的地。
“先生客气了。”闻溪嘴上这样说,还是让映夏接过了那个钱袋子。
是非恩怨,过眼云烟,她不想欠谁,也不想别人欠她,钱财两清,各得其所。
云畅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的把钱收了,不过很快释然。
他喜欢她这样爽朗的做事风格,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小姐的车夫马上就到了,在下就此与小姐别过,我们后悔有期。”
云畅说着,亲自上前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第27章:猜测
“也望先生多多珍重。”
隔着帘子,闻溪客气的回应。
虽与云畅相处的时间不长,对他的为人更不甚了解,但总归还算愉快。
车外没有回应,云畅应该是离开了。
不久,有人坐上了马车,说是坐,不如说是被人抬上去的。
待到声音平静,闻溪才掀开帘子,只见先前的那名车夫斜靠在车厢上,睡得正酣。
闻溪让映夏摇醒了车夫,车夫迷迷糊糊一副不知身在何方的模样,只是茫然的问道:“表小姐……这是?”
闻溪早就想好了托词,肃色道:“我们遭遇了拆白党,被迷晕了,我和映夏也是刚刚才醒。”
车夫脸色一白,瞬间就清醒了,“表小姐,那您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闻溪摇摇头:“对方抢了东西就跑了,本来要带给叶家的东西都被抢走了。”
早在离开那座小院之前,闻溪就已经想妥了办法,让云畅把车上的东西都搬走了。
“小姐没有受伤就好。”车夫显然惊吓不轻,若是表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他也没办法向主人家交待。
“虽说我没事,但那些拆白党的名声不好,若是让人知道我们的遭遇,怕是要说三道四。”闻溪正色道:“所以,我们这一趟是顺顺利利去了叶家,路上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你可明白?“
车夫在洛家当差数年,能被留下来自然也是个机灵的,听闻溪这样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表小姐这是怕事情传出去毁她名声,若是被人怀疑清白,那就百口莫辩了。
“表小姐放心,这一趟叶家之行,我们平平安安,并无变故。”
车夫已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件事从此就会烂在他的心里,永远不会跟第二个人提起。
闻溪很满意,对洛老爷子用人的眼光也是钦佩,问了车夫的名字,原来是叫河柱,今年不过二十有三。
“河柱,你可认得这是何处?”
河柱四周观察了一圈,胸有成竹:“这是城西胡同,小姐放心,我来过这里,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洛家的车夫哪有孬的,个个都是活地图。
“那就回去吧。”闻溪看了一眼那座不大的宅门,放下了帘子。
帘子放下的一瞬间,之前那车夫的侧脸突然又跳进脑海。
虽然有种似曾相识之意,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大概是擦肩而过的路人,或者是留在原主记忆里的某个人吧。
可是情不自禁的,她又将那人和报纸上的一个人联想到了一起。
那日在茶楼,伙计送上来的报纸报道了荣城的风云突变,虽然标题上写了二少,文章里却是数次提起了那位二少的名字。
他姓季,名棠渊,因排行第二,被人称为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