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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守卫就出来了，不知道在那女子眼前说了什么，女子便露出一脸失望的神色。

  　　“被拒绝了？”闻溪独自嘟囔着，“这么好看的小美人主动送上门，就算什么也不做，也留着养养眼啊。”

  　　她突然想到坊间关于季棠渊的传闻，说他年纪不小了也不娶妻，活得好像一个苦行僧。

  　　“督军怕不是有什么隐疾吧？”闻溪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暗自有些兴奋。

  　　“哦，什么隐疾？”

  　　“不举之类的呗。”闻溪回答的十分欢快，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嘛。

  　　说完之后，她猛然石化，周围的一切好像被按了暂停键，瞬间静止不动了。

  　　一阵冷风吹来，闻溪打了一个寒颤，当她慢动作的回过头时，就见那人站在阴影里，一双眼睛却亮如白昼，隐约闪动着危险的光泽。

  　　闻溪倒吸冷气，恨不得跟眼前这棵树人树和一，为什么这个人走路没声音，为什么她就这么倒霉呢？

  　　季棠渊从阴影里走出来，脸色晦暗不明。

  　　他每走一步，闻溪的心都跟着颤抖一下，直到笼罩在他阴寒的影子下，闻溪才发觉自己竟然这样没出息，她的脚仿佛钉在地上，一步也动弹不得。

  　　他明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她就已经完全缴械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气场。

  　　过了一会儿，闻溪才找回自己的脚，不由分说的转身就逃。

  　　可她身形一动，领子就被人从后面拽住，紧接着就被拎小鸡似的拎了回去。

  　　“督军，大晚上的，您怎么不回去休息啊？”闻溪知道走不了了，决定装傻到底，“天气挺凉的，您千金贵体，可别着凉了，不然我们这些老百姓会心疼的。”

  　　站在不远处的祈五，嘴角抽了抽。

  　　他刚才听到什么，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竟然说督军不举……

  　　呵呵，他只能祝她好运了。

  　　季棠渊面对眼前这张笑成花朵的脸，虽然极力掩饰着，可一双手却紧张不安的揪着袖子，黑溜溜的眼珠子转速极快，好像枝头上遇到危险的小松鼠。

  　　他语气没有起伏，淡淡的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路过。”

  　　“路过？”

  　　闻溪忽然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现在不说，怕是没有机会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这东西买得差不多了，再不回家，家里人该担心了。”闻溪一脸诚恳，“我就想来问问督军，我明天能走吗？”

  　　季棠渊停顿片刻，嘴角忽然泛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之前能，现在……不能。”

  　　他看着面前的花骨朵一下子就变得愁眉苦脸，心情顿时大悦。

  　　刚才背后说他坏话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嘛，现在怎么就像泄了气的气球。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季棠渊挑了挑嘴角。

  　　闻溪立刻扬起脸，目露期待：“您说。”

  　　季棠渊看向还在院子外面打转的孙秀兰：“你能把她从门口弄走，我就考虑一下。”

  　　守卫已经和孙秀兰说了半天，但她那样子怕是不见到人不会走，一副铁了心肠的模样。

  　　这是季家的宅子，那女人大概也是季家的亲戚，他还要顾及几分自己这个叔叔的面子，不能把人冒然的丢出去。

  　　但，真的碍眼。

  　　“督军确定吗？”闻溪眨了眨眼睛，“只要把那个女人从门口弄走就可以了吗？”

  　　季棠渊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总觉得眼前的小丫头狡黠的像只小狐狸，可他一时又说不出什么不对。

  　　他点头：“确定。”

  　　“那我知道了。”闻溪忽然转过身，像是见到阔别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朝着孙秀兰的方向用力挥了挥手：“嘿，督军在这里。”

  　　季棠渊：“……。”

  　　孙秀兰还在纠缠守卫，听见声音就看了过来，目光落在那道颀长玉立的身影上时，五官都有点兴奋的开始飞扬。

  　　那人眉目清淡，静雅无双，修长的身躯包裹在墨色的军装之中，黑漆漆的夜幕成为了他的陪衬，一时间，好像天地间只有他孑然独立。

  　　孙秀兰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在他们千县，就算是被公认为美男子的乔家三少爷，也不及面前这个男人的十分之一。

  　　而且，脱离他的外表，那身气质也是一骑绝尘，是他们千县的男人加起来都比不过的。

  　　怪不得姑姑说，能嫁给他做个姨太太也是万幸，她倒觉得，让这样的男人牵一手，亲一下嘴都是天赐了。

  　　闻溪可不管孙秀兰是怎么想的，见她快步的走过来，她便回头邀功，“督军，您看，她离开大门口了吧。”

  　　季棠渊看向她，眼中压抑着波涛翻涌，却又不能拿她怎么样，谁让自己当时就是这么说的，那个孙秀兰也的确离开了大门口。

  　　“您，您就是督军吧？”孙秀兰激动的都结巴了。

  　　季棠渊面沉如水。

  　　一边的祈五感觉到了主子的不悦，正要上前，突然就愣住了。

  　　只见一直没动的季棠渊，突然长臂一伸，直接将闻溪揽到了胸前。

  　　“夜深了，我们回去休息。”季棠渊说着，半抱着闻溪就往回走。

  　　闻溪整个人都傻了，等她反应过来想要逃脱，那只手却是紧紧的箍着她的手臂，让她半分也动弹不得。

  　　她就这样被他半抱半拖的进了院子，留下风中凌乱的孙秀兰和祈五。

  　　“督军。”闻溪挣扎了一下，却是徒劳。

  　　她此时的半边身子都贴在他的胸前，像是一个挂件。

  　　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儿，像是有形状似的，一丝丝的往她的鼻子里钻。

  　　很多人身上都有檀香味儿，但他的味道却有些特殊，也不知道是用檀香薰过衣服，还是身上佩戴了檀木制品。

  　　不管怎样，清清淡淡的，十分好闻。

  　　不对，现在是该纠结好闻不好闻的问题吗，她被这个男人占便宜了啊。

  　　就在闻溪想着要不要咬他一口时，那箍在手臂上的手也松开了，没有了束缚，闻溪立刻烫脚似的跳开了。

  　　在离着他几步远的地方，一脸警惕的瞪着眼睛。

  　　季棠渊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褶皱的军装，语气淡然的说道：“别瞪我，是你把她招惹过来的。”

  　　他似笑非笑，表情十分欠揍，好像在说，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收尾，自己挖的坑，自己埋。

  　　闻溪咬着唇，想继续瞪着，可又觉得没什么底气，确实是她把孙秀兰引过来的。

  　　“那督军让我回荣城了吗？”

  　　“不行。”

  　　闻溪就要跳脚。

  　　“你跟我一起走。”季棠渊冷晲了她一眼：“杀死姜师傅的幕后凶手还隐藏在暗处，而你又是最后一个接触过他的人，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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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送药

  　　季棠渊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不管姜师傅是什么人，但他牵扯到了两方势利，能跟季棠渊对上的，绝不是泛泛之辈。

  　　水太深，不适合她这种初学者，不然潜太深，真的会淹死。

  　　闻溪心念电转，突然间想通了一件事。

  　　她试探的问：“督军，您是不是觉得我没说实话？”

  　　季棠渊的视线落在她白玉一般的脸上，“那你说的是实话吗？”

  　　闻溪毫不犹豫的点头如捣蒜：“您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跟您说谎啊。而且，我完全没有理由说谎，毕竟我想要的只是一套刀具，其它东西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我若是真知道别的什么事，为何不借花献佛让您乐呵乐呵，说不定您一高兴，还能赏我点零花钱。”

  　　季棠渊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勾起的眉梢唇角仿佛在笑，却又不见亲近平和，那是一种看似很近其实又不太近的距离。

  　　闻溪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眼中一片坦然。

  　　季棠渊想，这样的眼睛应该不会骗人吧，她可能真的一无所知。

  　　“就算我相信你，别人也未必会信。”季棠渊重新冷下脸，“想要平平安安的回到荣城，你只能跟着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闻溪没有别的选择，这似乎也是目前最可靠的选择。

  　　她觉得季棠渊不会害她，没有理由，算是一种盲目的信任。

  　　~

  　　孙秀兰一路捂着脸去了季夫人那里。

  　　季夫人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事情没成，语气不免带了恨铁不成钢的抱怨：“人没见着？”

  　　“见着了。”孙秀兰哭得梨花带雨。

  　　“他对你不满意？”

  　　孙秀兰摇摇头，没好意思说人家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姑姑，督军身边有个女人，那女人晚上留宿在他的屋里，我亲眼看着他们搂在一起回去的。”

  　　季夫人皱眉：“你真看清楚了？”

  　　“有那女人在，督军怎么还有心思看我。”

  　　“真是不要脸，我看她年纪也不大，这就会勾引男人了。”季夫人气得直骂，完全无视自己也怀着同样龌龊的心思。

  　　孙秀兰泪眼婆娑的求助：“姑姑，我们怎么办？”

  　　想到那男人的玉树风姿，孙秀兰满心的不甘，她知道自己恐怕再也无法看上其他人了。

  　　她的起点太高了。

  　　“还能怎么办，那是督军，你当他是寻常人家的公子爷？”季夫人道：“有那女人在，你什么也做不成。”

  　　“那，那我们就想办法把她支走？”

  　　季夫人想了想，“倒也是个办法，这样吧，我明天约她去千和寺烧香，你在府里见机行事。”

  　　孙秀兰听到这话，立刻止了哭声，一脸期盼的看着季夫人。

  　　季夫人冷然道：“我只负责给你创造机会，能不能把握就要靠你自己了。秀兰，你要记住，你是千山县的金凤凰，你不能拘泥于这个小小的县城，你要往更高更远的地方飞，如果你能得到督军的垂青，将来在这直州三省都会有你一席之地，孙家也会跟着你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