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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热文】夫人芳龄三岁半》-第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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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香提了提胆子,眨眼又掉两颗豆大的泪珠子,抿抿唇道,“主子,奴婢说了,您可千万别激动,您......您一定不能慌,行吗?”

       瞧这表情,这架势,再听这语气,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小金鱼天天在她身边儿她不担心,所以第一反应就是冯夜白出事儿了,她两个都哭成这样了,那出的事儿绝对不小,她越是不让她慌,她就越慌,心在腔子里“咚咚”的跳着,恐惧爬上心尖,就差把她吞没。

       “主子......奴婢......奴婢方才进来伺候您起床,进来的时候就疑惑,说世子爷今儿怎么这么乖,居然一声没哭,奴婢就先去世子爷床上看了眼,可是......这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奴婢这才发现......世子爷他......他不见了。”

       沉央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前面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就听见了最后一句“世子爷不见了。”

       不见了,好好儿的怎么会不见了呢?昨晚上她还哄他睡觉来着,怎么今儿一起来就不见了呢?她不相信,踉跄着下床,扑到小金鱼床前一看,空空如也,可不就是不见了嘛!

      第六百二十章 掳走世子的是皇城主人

       丈夫上了战场,到如今一封回信都没有,生死未卜,儿子就睡在她眼巴前,一觉醒来也不见了,她的主心骨不在,乍一听见这个消息,往后一倒,争莫没昏死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尚梅尚香跪在她身边儿哭成了泪人,曹德纶拉着脸子嗤她们闭嘴,屋里严严实实围了一圈儿人,她睁开眼,只看见微弱的光,面前这些人脸她一个也看不清。

       伺候小金鱼的奶娘见她醒了,惊喜的围过来,“谢天谢地,主子,您总算是醒了。”又拿帕子去擦她的眼睛,擦完了,她才看清了屋里这一圈人,原来先前只是叫眼泪蒙住了眼,擦干了,她也从梦里醒来了。

       她半卧着靠在一堆卧枕上,人一下被抽掉了精气神儿,脸色惨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小金鱼......真的丢了吗?”

       曹德纶扎手往下一跪,“奴才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很快?是多快?”她睁着眼流泪,泪珠子串成线,顺着脸颊在下巴汇聚,稀稀拉拉砸下来,很快就打湿了缎被,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昨晚上她起来了好几次,给他掖掖小被子,再看看他有没有尿床,这么看了他好几趟,怎么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曹德纶一哂,继而又道,“早上一直没人进您的卧房,奴才推测,世子爷应该是昨晚上被人掳走的,奴才刚进来的时候查看过门闩,上面有被刀撬动过的痕迹,敢问王妃,昨晚上可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吗?”

       不对劲?她敲敲脑袋仔细回忆着,昨晚上跟平常一样,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要非说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她突然想起什么来,可又不大确定的道,“我……我昨晚上看过小金鱼睡下之后,好像看见有个人影在床前晃悠,可我那时候太困了,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做梦,然后就睡着了,醒来之后就……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曹德纶拧眉道,“恐怕不是做梦,您昨晚上看见的应该就是掳走世子爷的人,他们事先应该是在您的房间里下了迷香,所以您才睡得这么沉。”又瞪向尚梅尚香,“她们两个昨晚上应该也是被人下了药,所以才睡的这么死。”

       尚梅尚香听了一叠声说是是是,“奴婢们每天都是寅时就起了,这么多年了,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睡过头的时候,现在想来的确有不对劲的地方,肯定是被人下药了!“

       曹德纶之前在内务府当差,查办案子的手段很有一套,京城里,敢这么明目张胆得罪冯夜白掳走世子爷的,除了皇城里的那位,不作他想,小皇帝想让冯夜白后院失火,借此捏住他软骨好让他供他驱使,这人既然掳走了,就没那么轻易的就放出来,冯夜白若是能从战场上回来,那或许世子爷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回不来,别说世子爷了,他们这些人连同卫沉央都得玩儿完!

       可眼下冯夜白不在京城,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有,他们在京城中无依无靠的,实在很难有所动作。

      第六百二十一章 爷最讲义气

       小金鱼丢了,沉央一下就病倒了,曹德纶前前后后找了不少大夫来给她看,来的时候一个个都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治好,走的时候却都摇头叹气说无能为力。

       沉央一夜之间就病的下不来床了,吃不下喝不下的,晚上甚至连觉都不睡了,就瞪着两只眼睛看着小金鱼睡过的摇床发呆,旁人劝她的话她是一句也听不进去,实在撑不住睡过去了,没一会儿也得被噩梦惊醒,嘴里喊着小金鱼的名字,醒来的时候就满脸的泪。

       宇文潞没敢去看她,他是没想到,卫沉央平时看起来那么没心没肺瞎乐呵的个人,居然就这么垮下来了,她吃不下睡不好的,连带着他也跟着寝食难安,这天是实在忍不住了,半路拦住尚梅,说话不再那么盛气凌人,反而带了几分愧疚的问她,“卫沉央……你们家主子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我……我听说你们世子爷丢了,她没事吧?”

       尚梅眉眼低垂,幽幽叹口气,“能好吗?世子爷可是我们家主子的命,世子爷丢了,我们家主子病的都起不来了,不吃不喝的,这才几天已经瘦了一大圈了,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好啊!”

       宇文潞听的一颗心都揪起来了,这人本来就不胖,再瘦下去还有人样儿吗?还不吃不喝,再这么下去,皇帝没把她儿子怎么样,她自己先把自己给作死了!

       “大夫怎么说?不吃饭怎么行?就是硬灌也得给她灌下去啊!”他急得不行,干等着坐立不安,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拍大腿,撩袍子站起来,“我去看看去,好好儿一个人,这么折腾下去迟早把命折腾没了,你去叫膳房做点儿饭送过去,爷自然有法子让你们家主子吃饭。”

       尚梅半信半疑看他一眼,“你?”质疑完了又坚定的摇摇头,“不行!曹总管吩咐了,绝对不能让您靠近我们家主子,我不能让你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宇文潞开始威逼利诱,“曹德纶不让我去看你们家主子无非就是怕冯夜白回来怪罪你们,你自己掂量掂量,是我去看你们家主子冯夜白知道了比较生气呢,还是等你们家主子把自己饿死了冯夜白比较生气呢?”

       “这……”

       “你放心,我是看在冯夜白的面子上才去劝她吃饭的,她死了,冯夜白自然无心再帮我们,我是为了自己,不是贪图你们家主子,你就放心吧!”

       尚梅被他说的有些动摇,这那了半天,似乎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他,迟疑了会子,被宇文潞抓住了空子,趁机道,,“你放心,爷最讲义气,绝不会把你供出来的,赶紧去叫膳房准备吃的,爷自然有法子让她吃饭。“

       尚梅将信将疑的转身去了,宇文潞一手攒拳在手心敲了下,心里拿定了主意,甭管她日后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恨他,眼下才是最重要的,这样的独处机会来之不易,他得好好儿珍惜,冯夜白不在,他也是男人,一样能护她平安!

      第六百二十二章 你不想看见我我想看见你

       宇文潞有几天没见过卫沉央了,其实那天晚上皇帝的人去偷她儿子的时候他就在对面的房檐上看着,都是老掉牙的招数了,不过招数虽然老,可架不住管用啊,前前后后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怕孩子苦恼,还用布把孩子的嘴给封上了,她要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幕,还不定怎么心疼呢!

       他进去把屋里伺候的人都遣散出去了,蹑手蹑脚的走到床榻前,沉央了无生气的躺在榻上,眼睛半睁半闭,一直看着摇床的方向,连床榻前多出来个人都没察觉,脸上一点儿颜色都没有,屋里烧了炉子,暖烘烘的,宇文潞握握她的手,却冷的像块儿冰。

       “沉央?”这个名字第一次从他嘴里念出来,感觉很不一样,像才喝了一壶酒,酒香绵淳萦绕在舌尖,才张口就已经醉了七八分。

       沉央抬眸看他,眼中无波无澜,静的像一潭死水,饶是你扔块儿石头进去,也荡不起半点涟漪。

       “你来干什么?”倒还分的清人,只是口气仍旧不好,说话也冲,“你要是来幸灾乐祸的,看一会儿就赶紧走吧,我没心情跟你吵架。”

       她这几天当真是瘦了不少,说话的时候脸颊能陷下去一大块儿,颧骨突兀高耸,以前看不出她美,现在入眼,满满的都是惊艳,美人在骨不在皮,她骨相很美,羸弱中带着坚忍的刚毅,这才是真正的美人儿。

       宇文潞噎了一下,指尖在她手腕上按了下,“我不是来幸灾乐祸的,也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听你身边的丫头说你已经好几天美吃过饭了,再这么下去可不行,会饿坏身子的。“

       沉央把他的手拂开,“用不着你管,走开!“

       “什么用不着我管,我既然住在这儿,就跟你脱不了干系,我跟冯夜白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能好好儿帮我们?你千万别自作多情,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天下大计。“

       也不知道哪句话就触到了她的逆鳞,沉央提了几分精神,恶狠狠的瞪着他,想说什么,可动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宇文潞指尖在她手腕上划来划去,挫败的认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我刚才让尚梅去膳房端了饭菜过来,你起来稍微吃一点儿行吗?再这么饿下去你看看你还有人样儿吗?”

       沉央把头一歪,“我不吃,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宇文潞好不容易放下身段来哄她,结果人还不领情,放以前,早就爱谁谁了,可这会儿却一点儿脾气都提不上来,心里是软的,嘴上也变软了,“你不想看见我,我想看见你总行了吧!再怎么着,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吃不喝儿子就能回来了?别到头来儿子没事,你先饿死了,那多划不来!”

       话糙理不糙,宇文潞从小在一帮爷们儿堆里长大的,哄姑娘这还是头一回,别扭不说,还总说不到点子上,可大致意思不错啊,比起那些长篇大论的,他这样说不是更简洁明了吗!

      第六百二十三章 她这样的我也下不去手

       沉央听惯了尚梅她们的唠唠叨叨,这些劝诫的话压根儿就听不进耳朵眼儿里去,她现在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他不走,她也没心情再跟他争辩,索性就不再搭理他。

       宇文潞才跟她说了两句话,见她很快又变成了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总觉得她要是再不跟他说说话,她就能这么羽化登仙了似的,他不依她的,非要缠磨着她把她闹起来才肯罢休,“你别睡啊,起来吃点儿饭,你都没照镜子吧,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别说儿子不见了,等冯夜白回来了,看见你这副鬼样子再不要你了我看你到时候上哪儿哭去!”

       字字诛心,又戳到她伤心处,沉央眨眨眼,两串滚烫的泪顺着眼角滑进发间,终于受不住的嚎出声,“都怪我,我要是不睡觉就好了,我……我要是把他抱在怀里睡就好了,小金鱼丢了,冯夜白那边儿连封回信也没有,我也不敢跟他说儿子丢了,怎么办?怎么办啊?为什么丢的人不是我呢?”

       宇文潞心都祚到一块儿去了,多想抱抱她,可手伸出去,又没出息的缩了回来,“不怪你,他们要是真有心要偷孩子的话,你就算把他抱在怀里他们也一样能把孩子偷走,这事儿不赖你。”

       是不赖她,赖他,他是事先知情的,可是却没告诉她,还眼睁睁的看着她儿子被人掳走,他有私心,可是这个时候不能承认更不能认错,单是孩子不见了她就已经快要活不下去了,要是被她知道了其中的内情,她还不得拉着自己一块儿去死?

       尚梅端着饭菜进来,她几天没好好儿吃饭了,没敢给她做太油腻的,怕吃了坏肠胃,就叫膳房简单做了些清淡爽口的小菜,也不知道这位世子爷的话靠不靠谱,他说能哄她们家主子把饭吃了,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悬乎呢?

       宇文潞拿勺子扬粥吹了几口,才要开口,回头瞪了眼尚梅,嫌她没眼色,“你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下去?”

       尚梅指指沉央又指指自己,显然还是对他不放心,“这是我们家主子,我自然得在这儿守着了。”

       “你在这儿呆着能有什么用?别杵这儿了,赶紧出去吧!你们家主子都这副模样了,我也不能对她做什么,再者,就算我真的想对她做什么,她这样的……我也下不去手啊!”

       尚梅倒抽一口气,“你……你果然是对我们家主子有非分之想,你……你敢!你要是敢对我们家主子做什么的话,看我们王爷回来不扒了你的皮!”

       沉央受不了他们聒噪,有气无力插了句,“我还没死呢,你们能不能出去吵?“

       尚梅悻悻闭上嘴,警告的看了眼宇文潞,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宇文潞舀一勺粥,吹凉了送到她唇边,“多少吃点儿吧,回头真饿出病来了。“

       沉央偏头躲开,“我不吃,不想吃。“

       “不想吃也得吃,今儿你要是不把这饭吃了,我就来在你这儿不走了!“

      第六百二十四章 自己吃还是让我喂

       沉央抿抿唇,“我吃不下,这儿也用不着你管,你走开!”

       “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宇文潞把她的嘴捏开,勺子递过去,“不能吐知道吗?”然后把粥往进一喂,迅速拿手捂住她的嘴,看她喉咙吞咽,确定她咽下去了,才盛第二勺。

       沉央被迫吃了一口,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你有病吧?我说了我不吃也用不着你管,你是聋还是故意气我?我现在没心情搭理你,你给我滚!“

       宇文潞向来也不是个好脾气,好不容易耐着性子这么近乎低声下气的去哄一个人,她不领情就罢了,还给他脸色瞧,他世子爷的脸面不要了?谁还没点儿小脾气是怎么的?碗重重往桌上一搁,温柔不复,“你当爷乐意来看你脸色?要不是我……我那什么……“差点儿说漏嘴,好在及时刹住了,可一时又想不出别的合理的借口,话锋陡然一转,又道,”爷是可怜你,也是不想失去冯夜白这个盟友,所以才不想看着你去死,你少在爷面前拿乔,我亲自伺候你,你就知足吧!别人想让我伺候还没这个福气呢!“

       就他一人在这儿自说自话,沉央就是不搭理他,倒不是觉得尴尬,就是觉得自己这主意挺失败的,激将法在她身上根本就不管用,不过好歹刚才是吃了一口,算是起了个好头,他绞尽脑汁,脑子里乍然蹦出来个想法,之前他姨娘生病不想吃药,他爹就自己喝一口药,然后嘴对嘴的喂给姨娘,他当时撞见这一幕的时候还狠狠的红了把脸,可不可否认,这招的确是挺有效果的,至少那一碗药姨娘是全部喝下去了,他盯着沉央的唇看了半天,这个想法在心里酝酿滋生然后壮大,他深吸口气,下定了决心,把她的脸掰过来,半是威胁的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喝不喝?你要是不喝的话我可要换一种法子喂你了!”

       沉央在他虎口上一掐,“放开!说了跟你没关系你就别管,免得自讨没趣!”

       宇文潞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反正脸都丢回姥姥家了,也不在乎她再多说个一句两句的,勺子在粥碗里搅和两圈,定定看着她的唇,“你要是还不喝的话,我可就要嘴对嘴的喂你了,反正我这是在救你的命,就算冯夜白知道了也不能怪我,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再说了,跟我嘴对嘴,你也不吃亏,反正小爷这张脸也不比冯夜白差,今儿就让你占回便宜也无妨!“

       沉央被他气的脸色大变,下意识捂住嘴,惊恐地瞪着两只眼,“你……曹总管呢?尚梅!尚梅!叫曹总管来!“

       “你喊人也没用,曹总管今儿一大早就出去了,估摸着是去帮你找儿子去了,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不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儿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日后到了地底下,我也有理可辩,你看你是自己吃呢?还是等着我喂你呢?“

      第六百二十五章 脸扔在地上让她踩着玩儿

       宇文潞的这个法子虽然很欠,可管用还是很管用的,好歹是威胁她喝下了一碗粥,其实想想还是怪可惜的,她要是一直倔着不答应,那他不就能寻着理由一惩私欲了吗?不过想归想,他又不是真的禽-兽,机会近在眼前他也做不出那趁人之危的事来。

       沉央喝了粥,勉强打起几分精神来,尚梅隔了会儿进来收拾,跟她说曹德纶回来了。她一下就来劲了,让把曹德纶叫进来问话。

       曹德纶拧眉看了看宇文潞,尚梅说他来劝沉央吃饭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不过这饭总算是吃进去了,他不想这个时候再节外生枝,见了宇文潞也没说社么,朝沉央一肃道,“奴才无能,没找到世子爷的下落。”

       才燃起来的几分希冀,瞬间又被碾了个稀碎,她刚有了几分精神头,又萎靡下去,现在总算是能体会到蔚敏当初失去孩子的那份儿心境了,儿子是娘的心头肉,现在这块儿心头肉活生生被人剜走了,能不疼吗?

       “不过您放心,那些掳走世子爷的人一定是有用的,现在对我们而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们既然绑走世子爷有用,就一定不会伤害世子爷的,主子您暂且放心,奴才已经通知了王爷,等王爷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女人毕竟不如男人主意大,可巧现在冯夜白又不在京城,她一个女人没了主心骨,家里没了顶梁柱,自然慌不自持,曹德纶说的这些话也就是用来安抚卫沉央的,人要是没个精神头支撑着,说垮很快就垮了。

       宇文潞也听出来了曹德纶的用意,虽说是安慰的话,可里头还是有些道理的,皇帝掳走冯夜白的儿子当然有用,可这孩子既然到了他手上,能活着回来的可能有几成谁也说不清,现在是不会死,可难保以后,这孩子留着迟早是个祸患,斩草除根,三岁小儿都明白的道理,皇帝不会不清楚。

       就眼下而言,她不知道真相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宽慰了。

       “曹总管说的在理,你就放心吧,他们掳走你儿子肯定有用,一定好好儿给你养着呢,不等冯夜白回来,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他就是贱,人家都不领他的情,他还在这儿腆着脸的哄她,想着法子的安慰她,就是因为心里那一点愧疚作祟,他堂堂宿王世子,把脸扔地上给她踩着玩儿,可够豁得出去的了。

       沉央两只眼睛肿的像豆泡,既然两个人都这么说了,那她听来便觉得可信,怔怔点头也算是又重新有了希望。

       曹德纶叫尚梅好好儿照顾卫沉央,一伸手做个请的姿势对宇文潞道,“世子爷,劳驾移步,奴才有话要跟您说。”

       宇文潞掀袍子站起来,迈着大步出去了,曹德纶却步跟出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廊庑下,渐走渐深,直到周围僻静了,宇文潞才停下问他,“曹总管找我什么事?”

       曹德纶略一躬身,“世子爷还是离我们家主子远一些吧,甭管您今儿是不是赶过去救命的,给我们王爷知道了,可管不了这么多。”

      第六百二十六章 没事儿充什么好人

       宇文潞闻言不大乐意了,“冯夜白养了个好奴才,你们主子都快死了,你们这些做奴才的没办法劝主子吃饭,我善心大发救了你们主子一条命,临到头来还是我错了?”

       曹德纶可没那么好说话,“男女有别,人言可畏,现在京城到处都是您的通缉令,这个时候,您还是收敛些的好,您今儿让我们主子吃了饭,我们做奴才的感谢您,可一码归一码,王爷不在,我们做奴才的理应照看好主子的方方面面。”

       合着冯夜白走的时候就不放心,还专门吩咐人看着卫沉央呢,那他这个当丈夫的做的可是够绝的了,隔着那么老远,还伸长了手管着家里的事,也是怪为难他的了。

       “别说的一副好像我把你们家主子怎么着了似的,爷好不容易慈悲为怀一回,还叫你们这么猜疑,冯夜白教的一群好奴才啊,那行,那下回你们家主子再有个什么事,爷就看着她死,什么都不管行了吧?”一群白眼儿狼似的废物,他舍了脸皮,费劲巴拉的劝人,一个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全都不领情,真是,没事儿充什么好人,活打了嘴巴子简直!

       对冯夜白来说,这一群都是忠心的好奴才,正因为是好奴才,所以才不敢轻易的把真相告诉卫沉央,她要是知道掳走她孩子的人是皇帝,不得拎着刀上皇宫去找皇帝拼命?所以还是不给她知道的好,眼下他们也拿不定主意,只能等冯夜白的回信。

       皇帝出师告捷,这几日心情不错,那几个内侍做事他放心,绝不会留下什么破绽,现在就擎等着看冯夜白那边的战况如何了,他这边不急,事事都能周旋,水师那边,先帝死前根据冯夜白的口述想出过应对之法,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过军机处,皇帝在翻御案上的奏章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拿出来商议后,底下大臣都对他赞赏有加,这也算他登基以来小有成就的一件事,自然难抵沾沾自喜。

       皇帝不知道纳玉之前跟瀛洲有过一段,冯夜白好容易送走了瀛洲,他现在又把他找回来给纳玉看病,实在很有些成人之美的意思。

       纳玉终日郁郁寡欢,身体上的病是其一,心里上的病才是最致命的,皇帝可不管什么病不病的,过程如何他不在乎,他只看结果,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过程怎样都无妨。他这段时间坚持下了早朝之后去看纳玉,来了就同她比肩坐着,从她嘴里问一两句关于冯夜白的事,或者干脆就不说话,就这么枯坐着也不觉得烦,反而从中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来。

       纳玉就净捡些无关紧要的事跟皇帝说,每回只要一问到冯夜白跟宿王有没有勾结的时候她就避而不答,时候长了,皇帝也看出来了,她是有意偏袒,至于冯夜白跟宿王,就算没有勾结,关系肯定也不干净,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手上现在握着冯夜白儿子的性命,还怕他不妥协吗?

      第六百二十七章 何德何能受得起他这般对待

       曹德纶把近日在京城和府里发生的事都简述到一封信里,八百里加急给冯夜白送了过去,可信都送去好几天了,愣是一点儿回音都没有,这个小皇帝城府深沉,谁也搞不清楚他究竟要干什么,拿不定主意,就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宇文潞这边也是焦头烂额,皇帝在水师上大获全胜,用火药炸翻了安平王两艘船,安平安庆两位藩王旗下死伤惨重,一时半会儿的估计是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宿王那边重挫过后,一时间也很难再复如往昔,他们现在的处境是两下里都艰难,开始还当只要先帝死了就好了,现在看来是他们低估这个小皇帝了,虽然是少年皇帝,可本事还是有的,这回大意轻敌在他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往后行事才要更加谨慎,吃一堑长一智,他们对小皇帝还是了解太少,这回他留在京城也有的忙了。

       皇帝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怪道人人都想登上这皇位做皇帝,原来做皇帝的滋味儿这么爽,执掌天下,世人的生死都在他一人手中握着,做事再也不用避讳,从前做太子的时候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事之前还得要看他父皇的脸色,时刻不敢懈怠,每一步都行的异常谨慎,生怕行差踏错一步,自己这太子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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