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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热文】夫人芳龄三岁半》-第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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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派去给纳玉看病的太医说她这具身子情况恐怕不大好,得的是痨病,得了这个病的人难有几个最后是能活下来的,况且纳玉的病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了,根治是不大可能了,只能拿药灌,这条命能续多久是多久。

       小皇帝冷眼睇向那太医,“当真无法根治?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

       太医战战兢兢擦把汗,“还望皇上恕臣无能,纳玉姑娘阴分亏虚已经达到极致,忧患不止,精神弛坏,荣泣卫除,故神去之病而不愈也,是积久成疾,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根治......恐怕不大可能!”

       皇帝手指放在膝头,曲指一下一下的敲着,“你的意思朕听明白了,就是说你治不了了?”

       “回皇上,微臣......微臣无能,实在是......”

       皇帝叫他起来,“朕记得,上一任太医院院正瀛藏是疑难杂症上的圣手,别的庸医治不了的病他全能治是不是?他死了,他那个儿子不是还活着吗?手艺应该也不差吧?”

       太医听明白他的意思了,不敢反驳,拿袖子擦一把头上的汗,唯唯诺诺说是。

       皇帝点头嗯了声,“朕知道了,你下去吧,下去自己去内务府领五十板子,若是还有命活着的话,就当是朕对你的恩典吧!”

       太医不敢反驳,他这身板儿,五十大板挨下来,不死也半条命没了,心里头虽然不服气,可当着皇帝的面儿也不敢抱怨,回头拿钱给内务府的那帮太监买个方便也就是了。

       太医走后,皇帝又叫来了李德景,吩咐他去找瀛洲,找到了偷摸带进宫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第六百一十二章 背后捅他刀子

       先帝快死的时候,胖海建议说把瀛洲找回来替先帝治病,皇帝没同意,这会儿为了一个女人他就同意了,瀛洲对先帝存着恨,焉知对他心里就没有恨意呢?他这样做,一旦被捅出去让人知道了,肯定有不少的流言蜚语等着他,宇文家这皇帝做的,可真是一代比一代不靠谱!

       胖海不知道皇帝去找瀛洲给纳玉看病的事,纳玉自己也不知道,就是奇怪,皇帝都让她在宫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了,却还不问她任何关于冯夜白的事情,她见过皇帝两次,他【创建和谐家园】来都不跟自己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看一会儿就走,不说也不问。

       就这么过了几天,纳玉心里就开始打鼓了,这小皇帝人不大,城府可不浅,就这么端着,她也有些吃不准他的意思了,这算怎么回事?故意磨她的性子不成?还是在试探什么?

       纳玉心里惦记着纳雍和瑜儿,心里浮躁就沉不住气,又忍了几天,没忍住,逮着小皇帝就问为什么把她叫进宫了却什么也不问,就这么耗着,是个人耐心都被磨光了。

       小皇帝看了她两眼,让她回去躺着,冯夜白的事他是想知道,可他为什么没杀纳玉也挺叫人匪夷所思的,现在不问是不信任她,趁着等瀛洲的功夫儿正好磨磨她的耐性,也琢磨琢磨真假,以冯夜白的性子,知道自己身边有内线,不杀她还送她走,要说他是心善,实在很没有信服力。

       还是之前那个问题,皇帝又问了一遍,“冯夜白到底为什么没杀你?又为什么会放你走?”

       纳玉坐着,比皇帝矮了半个身子,不答反问,“我说了皇上就会相信吗?别说皇上不相信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他会放了我。”

       皇帝跟她比肩而坐,“你不说朕自然不会信,你说了,可不可信,朕自然会酌情考量。”

       “冯夜白自然不会放过我,可是他夫人会,我与卫沉央曾经有过一段交情,她这个人心善,冯夜白会放过我,就是她从中调和说情,不管皇上信与不信,事实如此,再匪夷所思也是真相。”

       早前就有所耳闻,说冯夜白很是疼爱家中那位夫人,虽然他那位夫人并不是倾城国色,也没有才情横溢,可却是他心中挚爱,从前还当是坊间夸大其词的说法,没想到竟是真的。

       “那冯夜白是怎么发现你的?”

       那一只柔夷就在他面前,近在咫尺,皇帝动动指尖,敲在自己腿上,问题问的多此一举,他也听的心不在焉。

       纳玉说完了,歪着脑袋看他,“皇上,您在听吗?”

       皇帝恍然回神,闷哼一声,摇摇头,晃出一脑袋绮思,“你既然在冯夜白身边藏匿了这么长时间,那对他的事知道的应该也不少,朕问你,他究竟有没有在暗中跟宿王勾结?”

       宇文潞来王府的事,纳玉知道,宇文潞既然是宿王的儿子,那他来肯定是宿王授意的,要说两个人没有勾结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可要说有,冯夜白这会儿不在京城,那不等于背后捅他刀子吗?

      第六百一十三章 愿不愿意为了她死

       要供出宇文潞,冯夜白势必会受到牵连,皇帝这么想收回冯夜白手中的政权,又这么千方百计的要置他于死地,只要她松口说有,甭管这俩人有没有牵搭,事实摆在眼前,也容不得他一身清白说没有,更何况这俩人之间确有勾连,眼下这是什么境地?刀握在她手里,单看她想不想恩将仇报了。

       皇帝对她有的是耐心,就这么跟她比肩坐着,什么话也不说,静静嗅着满室芬香,不大的人儿,却早将这些情情爱爱琢磨的通透彻底。

       宇文家的名声早从高祖皇帝那一辈儿起就坏了,反正也不在乎多他一个,况且他属意的又不是别人家的媳妇儿,跟高祖皇帝和他爹不一样,他本意是正的,旁人就算是想说,也拎不出话把子来。

       纳玉搓着手指头,说没有也不大能叫人信服,鼻音婉转,换了种说法,“冯夜白恁聪明的人,本来留给人拿捏的把柄就少,后来我又暴露,他虽然没杀我,可如何还会留我在身边事事都让我知道呢?我被他关起来,我出不去,外头的人也进不来,他有没有跟宿王勾结,我自然也无从得知。”

       凡事兜圈子缓着来总不会出错,冯夜白不在京城,纵使留了人保护卫沉央,还能抵的过朝廷的禁军吗?皇上若想拿人,就他手下那点儿人,能管什么用?

       她回来之前,自己凭本事,能替他遮掩多久算多久吧,也算是对他帮自己找回弟弟的感激,她也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皇帝点点头,眉宇间一股少年气,再不成熟稳重,糊弄起来也不容易,纳玉手心积了一层汗,捏着帕子揉了揉,蘸干净了,端起桌上的茶抿一口,压下喉间喷薄欲出的一股腥甜。

       “听说冯夜白对他那位夫人很是宠爱,不知究竟宠爱到什么程度,愿不愿意为了她去死呢?”

       纳玉心里一咯噔,脸上没敢表露出来,皇帝一脸阴狠相,少年老成,看的她心里发毛,纳玉堪堪拿稳了主意,不动声色道,“疼倒是挺疼的,可女人么,青春就那十来年光景,况且那个卫沉央,又没有什么倾国倾城的容貌,冯夜白纵使是疼她,也就新鲜这一时,等男人的这股新鲜劲儿过了,环肥燕瘦还不是紧着挑?从没听说过有哪个男人一辈子只属意一个女人不变心的,皇上若是想用卫沉央来对付冯夜白,我觉得不大可行。”

       话里是把卫沉央贬了个够,可仔细听,向着的却也是卫沉央。皇帝站起来,踱到门口,“冯夜白最近不是才得了个儿子吗?女人他能不要,儿子总不会不要,你再好好儿想想,看看究竟还有什么没告诉朕的,不着急,慢慢儿想,朕等得起,反正冯夜白这一去,归期尤未可知,朕给你时间。”

       纳玉跟着站起来送他,“皇上找我回来究竟是想从我嘴里知道些什么,还是想让我帮您作证呢?”

      第六百一十四章 美人儿不该是这样的

       谁都知道她是从冯夜白府里出来的,同一个屋檐下住着,又朝夕相处,她说的话,先入为主就是真,皇帝找她回来,她就是活着的证据,冯夜白的那些事儿已经不重要了,找个由头扳倒他才是真的,倘若他真的没有和宿王勾结,正好给他扣上这么一顶帽子,用来除掉他,如果他真的和宿王有勾结,一石二鸟,正好让宿王误认为冯夜白已经投靠朝廷,让他们自己内讧,他在背后坐守渔利。

       皇帝打小学的就是兵法权谋之术,在算计人方面也算颇有建树,他想一举两得,趁冯夜白不在,把该办的都办了,其实说白了他也是怕,冯夜白的手段不用说,肯定比他强,他在京城万事他撒不开手去办,他走了,对京城这儿的事鞭长莫及,还不是由着他画圆画方!

       胖海早就提点过他,说纳玉不简单,让他小心些,原本没把这个女人太放在眼里,可现在一看,她能说出他另一层意思,确实不简单。

       皇帝的心眼儿就这么被看透了,实在很没面子,况且还是一个女人看透的,他没接话,故意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儿来,提袍迈出了殿门。

       胖海眼神儿伶俐,很会接茬儿,等在门口半天,见皇帝出来了,扫扫袖子迎上去,“皇上辛苦,不知可曾问出什么了不曾?”

       皇帝脸上有些红,横他一眼,踩着人凳上了御辇。

       瞧这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八成是没问出什么来,胖海偷摸觑了眼皇帝脸色,试探道,“您别急,要不奴才来审?把人往狱里一扔,什么的老虎凳,铁钎子,挨个儿在她身上试一遍,别说女人了,就是个九尺大汉也经受不住,到时候不信她不招。”

       皇帝闭上眼想了想那幅画面,好好儿的一个美人儿,叫老虎凳抻断了腿,让铁钎子扎成了漏筛,浑身上下都是血,面目狰狞,头发散乱,扒着门喊冤——美人儿不该是这样的,想想都瘆人的慌。

       “朕自然有方法让她开口,这个用不着你操心,不过你这回的差事做的不错,朕暂且饶你一条命,往回看你表现如何,你得时刻记着,你的命是朕的,谁是你的正头主子,你最好能给朕分的清清楚楚。”

       这是给他下马威呢,胖海诺诺应个是,手暗搓搓的抠着拂尘手柄,实则心里恨他恨出了血,伴架回了养心殿,他以前是御前二总管,现在就是个什么也不是的太监,一下从云端跌入了泥潭,是个人都能来他头上踩一脚,从前的胖二总管说出去就是脸面,别说底下这奴才了,就是上头的嫔妃主子,王公大臣,哪个不得卖他几分面子?他忍辱负重多少年挣回来的面子,现在毁于一旦,还得腆着脸再跟曾经向他陪笑的人陪笑,都是因为这个小皇帝,他以为自己弑父杀帝的事没人知道?要不是他,他现在何至于让李德景骑在他头上撒野?那个没脑子的蠢货,除了溜须拍马还会干什么?

      第六百一十五章 让他知道了还不打起来

       皇帝做事有自己的章程,胖海在他这儿压根儿就插不上话,这要是先帝,他说两句,先帝就信两句,先帝多少能听进去底下人说的话,可皇帝跟先帝不一样,父子两个在性格,还有行为处事的方法上差了十万八千里,皇帝是一意孤行谁也信不过,李德景虽说还是御前总管,可皇帝也不听他的,也就太后的话他还能听得进去一些。

       之前先帝在的时候,不是没打过卫沉央的主意,说把她弄进宫,好以此来牵制冯夜白,可冯夜白对这个媳妇儿看的实在是紧,根本不给人机会靠近,但凡稍微有那么一点苗头,他都给你掐了,即便后来人进宫了,这那的原因垒摞起来,最后都没能把这事儿办成。

       皇帝就想趁着这次冯夜白不在京城的机会,先捏住他把柄再说,女人他可以不在乎,可儿子是他亲生的,他总不能不管自己儿子的死活吧!皇帝信得过的人很少,至少胖海现在他是信不过,他之前太子宫中的几个侍卫也算是他的心腹,这件事情交给他们去办他才放心。

       宿王在宫中也有线人,只不过这些人都不在内廷伺候,知道的消息少之又少,也不如冯夜白知道的有用,这么多年了,从先帝开始就一直防着他,到了皇帝这辈起,也是一样,能留在身边的都是多少年的心腹,生人轻易进不得身,要不是如此,他们也不会找上冯夜白,冯夜白就是把双刃剑,用的好了他帮你杀人,用不好,会反噬己身,要想让他为己所用是不可能的,之前冯夜白跟他们同谋,不过是因为先帝千方百计的想害他,他们有个共同的仇人罢了,现在先帝已经死了,他自然不会安分的待在京城任人宰割,其实他这趟来也是带他父王的意思,虽好能抓住冯夜白的什么软肋,不过这个分寸要把握好,既不至于跟他反目成仇,又能让他没办法现在就抽身而退,这么好的一把剑,现在就不能用太可惜,倘若他能一直站在他们这边,那宿王大计则能事半功倍!

       宇文潞在权谋方面还远不如冯夜白,让他算计冯夜白,即使他现在不在也很有些困难,况且卫沉央还处处防着他,看见他跟看见鬼似的,躲都来不及还何谈算计呢?

       不过到底是天无绝人之路,他们放在宫里的探子总算是有点儿作用,皇帝身边的那几个亲信侍卫,仗着皇帝的宠,在宫里一直横行霸道,执行任务的前一晚在值房里喝酒,碰巧被宿王的人撞见,便留了个心眼儿多呆了一会儿,那几个人喝醉了酒,便把皇帝吩咐的差事都说了,这件事儿可不小,探子听见了不敢耽搁,紧忙把消息递出了宫,还是巧,宇文潞正愁没法子呢,这法子就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来禄小心翼翼瞥了眼宇文潞,踌躇道,“爷,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大好?这要是让冯夜白知道了,不得跟咱们打起来?”

      第六百一十六章 摸了老虎【创建和谐家园】

       宇文潞横他一眼,“你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非要说?只要咱们不说,谁知道这件事?况且,就算冯夜白日后知道了这件事,咱们也可以推脱说没听说过,不知道,他能把咱们怎么着?已经得罪了一个,不见得还要再得罪一个吧?他没那么傻,两头都得罪完了,他孤立无援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来禄怕他的窝心脚,诺诺唱是,犹豫了半天,才要开口,又听他怅然叹气,“你说,卫沉央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恨我?恨我明明一早就知道却不告诉她?”

       来禄心说,这还用想吗?不把你恨出个血窟窿来能算完?没准儿还得抓着你拼命呢,那可是她亲儿子,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疙瘩,为了这块儿肉疙瘩差点儿连自己的命都没了,能不恨你吗?杀了你恐怕都不解气。

       不过这话不敢当面说,说出来又要挨踢,他仔细斟酌了措辞,安慰道,“您不是说了吗?这消息咱们不知道,也从没听说过,既然不知道,那人家也恨不到您头上来啊,再说了……人家恨不恨您对您来说有那么重要吗?您什么时候也开始在乎这些个了?”

       宇文潞被顶了个倒噎气儿,偏偏还找不到话来反驳他,这狗奴打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太了解他了,说这话就是成心想气他的,他要是真动怒了,那就正中了他的圈套,一定会不怕死的继续问下去,跟他有什么关系啊,他对人家的看法这么上心?

       这死奴才,赶明儿找着机会了一定得好好儿的收拾收拾他,再这么下去都无法无天了,借他个胆儿,他都敢把这事儿给他捅出去。

       来禄说完就后悔了,战战兢兢觑了眼宇文潞的脸色,讪讪摸把鼻尖,伸手扽扽他衣角,“爷,咱们回吧,奴才白天在这儿转了一圈儿,晚上的侍卫是白天的一倍还多,再不回去,等他们轮值换巡,咱们再想走可就难了。“

       宇文潞提溜着他耳朵把人拔起来,“做的不错,爷都还没吩咐你就知道自己找活儿干了,成,既然这么爱干活儿的话,那就顺便去替爷把这周边的兵力布防都摸清楚了,晚上的布防和白天的不一样,京城统共八个门儿,都给爷摸清楚了来回禀!“

       来禄颤颤的问,“现在去吗?爷,奴才都蹲守了一天了,这……能不能歇歇明儿个再去?这……晚上困顿,怕当不好差。“

       “爷吩咐的差事你也敢推诿?“宇文潞提腿踹他一脚,”滚蛋!给爷滚的越远越好!滚!“

       他就不该大着胆子去摸老虎【创建和谐家园】,这下可好,自己给自己找了个要命的差事,这大晚上的,更深露重,刮个风能把人半条命都冻没,这在外边儿一蹲就是一晚上,到明天早上那还不冻死?

       “爷~我的好世子爷,您就饶了奴才这回吧,是奴才说话不过脑子,您就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宇文潞被他恶心坏了,嫌恶的挥挥拳头,“滚!再啰嗦,明儿你也不用回来了。“

      第六百一十七章 不念王爷点儿好

       小金鱼吃得好,长得也快,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白胖白胖的,就是哭的时候声音嘹亮,吵的人脑仁儿疼,笑的时候虽然还笑不出声,可光是咧咧嘴就叫人开心,冯夜白走了之后她就一直跟小金鱼睡,母子之间,真正能在一起的时间也就小时候需要照顾的这几年,等孩子慢慢儿大了,长到个【创建和谐家园】岁上,就开始跟着爹学本事了,毕竟是儿子,将来要子承父业继承家业的,母亲溺爱孩子,要是一直长在母亲身边,孩子不成器,所以也就小得时候能在母亲膝下快活几年,等大了,就得在父亲身边锻炼,按照冯夜白的性子,对自己亲儿子都不带手下留情的,沉央现在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疼,这孩子要说长大,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趁着这段时间,她得好好儿的跟儿子培养感情,免得以后想跟儿子亲厚都没有机会。

       奶娘才给小金鱼喂过奶,小孩儿这个时候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用想,吃饱喝足了就迷迷瞪瞪准备睡觉了,沉央摇摇小床,本来小金鱼都要睡了又让她给摇醒了,撇撇嘴,才要放声大哭,沉央就摇着拨浪鼓开始哄他,唱着不着调的小曲儿再把他哄睡着。

       如此反复几次,尚梅终于看不下去了,把她拉开,“主子,您干什么呀?世子爷都要睡了您又把他给吵醒,要不还是交给奶娘看孩子吧,您这样,别说王爷走的时候不放心,就是奴婢看了都不放心。”

       沉央趴在小床边儿上看儿子,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刚生下来的那会儿真的太丑了,我看了都吓一跳,可这会儿模样长开了,再看,真的是越看越好看,你说说,他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呢?小胳膊小腿的,真是爱死人了。”

       尚梅无奈道,“您是他亲娘,哪有娘嫌弃自己儿子丑的,自然是怎么看怎么喜欢了,可您就算是喜欢也不能一个劲儿的看啊,您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您不睡,世子爷也该困了,奴婢还是把世子爷抱到奶娘哪儿去吧,世子爷在您这儿也睡不好。“

       沉央抿唇思考半晌,摇摇头,“还是跟我睡吧,我这就睡了,不会扰他的,你和尚香不就在梢间里睡吗?晚上有事儿我再叫你们,难得你们王爷不在……去了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给我来个信儿,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战场上刀剑无眼的,他万一要是伤着了,身边也没有人照顾,那可怎么办才好?“

       “哎呦主子,我的好主子呦……“尚梅把她拉到榻前坐下,“您就别瞎操心了,咱们王爷神通广大,本事多着呢,哪儿那么容易就出事,就算出事了那也是您在背后嘀咕的,您怎么不念王爷点儿好呢?行了,您就赶紧睡吧,王爷一定会没事的。”

       沉央疑疑怔怔的躺下,临睡前又往小金鱼的摇床上看了眼,心里头百转千回的,一刻不得闲,也不知是怎么的了,今晚上就总觉得心里头惴惴的不安的慌。

      第六百一十八章 丢了

       自打冯夜白走了之后小金鱼一直都是跟沉央一起睡的,这几天也挺太平的没出什么事儿,除了宇文潞,那叫个风平浪静,再者皇帝这段日子都在忙着对付两位藩王,也顾不上算计他们,事情发生之前,谁都没想过会是今天这幅局面。

       沉央心里装的事太多,晚上睡的并不好,一晚上能醒来好几次,醒了就到床边看看小金鱼,怕他半夜尿床,在浸一【创建和谐家园】的湿疹,这么反复起来看了几次过后,后面不知怎么就开始犯困,眼睛阖上就再也睁不开了,她迷迷糊糊把眼睛挑开一条缝,好像看见个人影,可这会儿睡意沉沉袭来,她也分不清究竟是做梦还是真的了,含糊不清的嘀咕了句,一歪脑袋,睡过去了。

       外面梢间里,尚梅和尚香也睡得正死,平常也没觉得,可今晚上这一觉睡得是出奇的沉,眼皮似有千金重,胳膊腿沉的抬都抬不起来,原本尚梅脑子里还清楚,说要起来进里间看看她们家主子和世子爷睡得好不好的,可眼睛就是睁不开,最后干脆就彻底睡着了,手脱了力,死气沉沉的耷拉在炕沿上,这一睡竟然直睡到第日巳时,等她和尚香睁开眼,外头已经天光大亮,大太阳明晃晃的直刺进来,照的人眼前发懵。

       “哎呦,这……这怎么睡到了这个时辰?”尚香先醒来的,看了眼时辰,又赶紧去晃身边的尚梅,“还睡呢,赶紧醒醒,都睡过了几个时辰了?赶紧起来去主子那边儿看看。”

       尚梅咕咕哝哝翻个身,眼前被大太阳照的发白,揉揉眼睛坐起来,尚香已经穿好衣裳出去了。

       曹德纶一早就在主卧房门外守着听吩咐了,可里头迟迟没有动静,尚梅尚香那两个丫头也不在里头伺候,派去叫人的太监回禀说睡的太死,没叫起来,话音刚落,尚香便急慌慌的跑了出来,朝着曹德纶一福身,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都什么时辰了才起来?我看你们两个是越来越不守规矩了,还愣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进去伺候王妃起来?真是舒坦日子过的多了,连着皮也痒了,还不快去!”

       尚香道“是”赶紧进去伺候,除了她和尚梅,沉央的卧房一般不会再有人进去,屋里头还是昨晚走时候的样子,静悄悄的,可又静的有些奇怪,沉央这个时辰还没醒或还有情可原,可世子爷不该这个时辰了还在睡啊!昨晚上好像也没听见世子爷的哭声,怎么今儿早上也安安静静的?她觉着有些不大对劲,先过去看了眼沉央,果然是还在睡着,又挪过去往榻边的摇床上看了眼,这一看可吓坏了——里头哪有世子爷的影子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她心里咯噔一下,往后退了几步,没留神,一【创建和谐家园】跌坐在地上,后面赶紧来的尚梅把她扶起来,先嗔了一嘴,“怎么这么不小心?”又问她,“怎么了你?跟见鬼似的,主子醒了吗?”

      第六百一十九章 世子爷丢了

       尚香哆哆嗦嗦指着小金鱼睡的摇床,磕磕巴巴道,“世......世子爷......不见了......尚梅......世子爷丢了,我......我进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世子爷......怎么办?怎么办?”

       尚梅年龄稍长,两人之间也数她稳重,曹德纶就在外头站着,屋里一旦有个什么动静他第一个知道,他知道了就等同于王爷知道了,王爷知道了,那她们这条命就算是交代在这儿了。

       可这么大的事,瞒又瞒不过去,出了这道门儿,是好是歹都得往上通禀,王爷发起火的模样他们都见过,单是一瞪眼就能把人吓掉两缕魂儿,更何况丢的是他亲儿子,这要是发落下来,哪是死就够的?

       “先别喊!”尚梅拖着尚香站起来,“快去把主子叫醒,咱们能不能活就全指着主子了,快去!”

       尚香袖子抹把脸,走路脚下都是虚的,踉踉跄跄爬到榻前,眼里泪盈盈的,轻轻晃了晃沉央,声音夹着哭腔,“主子,主子您醒醒,主子......”

       沉央这一觉睡的又沉又熟,一晚上到头居然一个梦都没做,寻常她醒的虽然不算早,可也不至于这么晚了还不起,今儿是睡足透了,被尚香这么一叫,慢慢儿睁开眼,舒舒服服伸个懒腰,浑身上下都透着舒坦。

       尚香见她醒了,噗通往地上一跪,尚梅喊了声“主子”也跪倒了,俩人一个劲儿的朝她磕头,这个磕头是下了真功夫的,磕下去见响儿,听的人怪心疼的。

       沉央一手搀一个,把人拽起来,“怎么了这是?哭什么啊?这是受了多大委屈啊?别哭了,好好儿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哪儿敢说啊,不敢跟她说,可不说不行,瞒不住,尚香先发现的,嗫嚅着,鼓动着嘴唇,支吾了半天,想,就算她们不说,她起来了,往床边一看,还是会知道,不如现在就招了,还能落个主动认罪的好名声。

       尚香提了提胆子,眨眼又掉两颗豆大的泪珠子,抿抿唇道,“主子,奴婢说了,您可千万别激动,您......您一定不能慌,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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