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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在,王爷请讲。”
冯夜白甩甩袖子,含笑看着卫沉央,温温柔柔的问,“今儿让你们找大夫给王妃瞧身子瞧了没有?”
尚梅尚香两个齐道,“没有。”尚梅小心觑了要沉央,又道,“女夫子来了,可王妃不让近身,也不让瞧。”
她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他不是最清楚?还打发外人来瞧,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自然不能再叫更多的人知道了,否则她这张脸真的没处搁了,又不是什么值得显摆的事,他非得闹得人尽皆知才行吗?
“你们把王妃带回房好生伺候着。”他往她肚子上瞥了眼,“没什么事就别让王妃出去了,没准儿什么时候就怀上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到后院等本王
他这话说的,难道还要囚禁她不成吗?沉央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她差点儿忘了,原来做这事是会怀孕的,他不是不想要她了吗?都答应写休书了,那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我不回去!”她心里想的什么,眼睛里全漏了底,惶惶的,觉出不对劲儿来,才开始害怕。
冯夜白顾不上搭理她,冲尚梅尚香发火,“还愣着干什么?本王说的话你们听不见?”
看来这回是动真格的了,她两个不敢耽搁,一个推一个拉把沉央带了出去。
人走了,最后落在他耳朵里一句“冯夜白,我恨你!”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听了叫人心寒。
他浑身的力气都给人抽尽了,无尽的疲惫席卷而来,她说恨他,这一根筋的犟性,倘若一辈子都拐不过这个弯儿来,那他怎么办?他现在只消看一眼她那双怒火冲冲的眼,就遍体寒凉,现在尚且如此,那往后可怎么过?
这情实在是太熬人了,比朝廷里那些尔虞我诈的算计还叫人觉得累。
曹德纶找到他,瞧见他这样吓了一跳,跟他说蔚敏来了,正在前厅等他。
冯夜白回过神来,转身就往外走。
曹德纶跟上去,犹犹豫豫,最后方道,“王爷今早同奴才说的事,奴才仔细想了想,觉得王爷说的在理,可奴才愚笨,想请王爷为奴才指条生路。”
冯夜白走了几步停下来,旋身看他,“能从宫里被选派到这儿,能有愚笨的人?本王看你可机灵着呢,生路是自己选的别人指给你的,可未必是真正的生路。”
曹德纶躬身道声是,这就开始表忠心了,“奴才就是条看家护院儿的狗,到谁家自然就看谁家的门儿,绝不敢有二心。”
冯夜白唔了声,“这大夏天的,吃狗肉确实躁得慌,本王姑且再养个一段时间,真要是忠心护主的狗,就罢了,若是有人的时候不叫,没人的时候乱吠,到了冬天正好能吃狗肉锅子。”
曹德纶紧忙扫扫袖子跪下,“奴才不敢,奴才今后一定尽心服侍王爷。”
“行了,起来吧,这王府里有多少双眼睛,多少只耳朵本王心里一清二楚,你叫他们都仔细着自己这身皮,叫我逮住了,准保死的死千刀万剐还惨。”
“您放心,那些人奴才都知会过了,不想死的就管严实自己那张嘴,收收心,看清谁才是主子爷,把伺候祖宗的那份儿心拿出来伺候主子,只要不出框,就能好好活着。”
这点不赖,不用他吩咐,先打点妥当,也省的他一个个拎出来收拾了。
他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忽想起沉央跟他说的信鸽的事,又问他,“昨儿个都是谁到王妃房里去了?”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王爷问这个做什么?可是王妃丢了什么东西?”
冯夜白不置可否,“你把昨天去过王妃房里的人都叫出来,到后院等本王,一会儿回来本王有话要问。”
曹德纶应个是,瞧着王爷这脸色,不是小事,难不成真丢东西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宿往宇文泱
蔚敏昨儿个是偷偷来的,自家那边儿是没人发现她出来的动静,可到了王府,遍地的眼线,想不被人发现都难,她这是顾头不顾尾,两头不管哪头发现了,往皇帝那儿一捅都得露馅,回去一想,躲什么呀,有什么可躲的,她越是偷偷摸摸的,皇帝那边儿就越是怀疑,倒不如光明正大的。
所以她今儿来,是坐着八乘轿一路穿街过市招摇来的。
冯夜白到的时候,蔚敏一盏茶刚启口,像回了自己家似的,一点儿也不带客气的,招呼他坐下,探头探脑的朝他身后看,见再没人了,大失所望道,“沉央呢?她知道我来了不该屁颠屁颠的出来迎接我吗?”
这话怎么开口?说他对卫沉央用了强?说他把她关起来了?说不出口,他脸上无光,实在没颜面说,况且要是跟蔚敏说了,照她俩现在这关系,是一定会为沉央打抱不平的,到时候再吵着闹着要把她带走,那他孤家寡人的更没法儿过了。
这是他生平头一次扯谎扯的这么惊心动魄的,随便敷衍了句“她贪睡,叫不起来”就赶紧转开了话题,问她,“你怎么来了?昨个管事说你有东西落我这儿了,我就料想你是有事找我,才准备过去找你呢,什么事?”
蔚敏站起来四下看了看,“在这儿说?”里里外外全是伺候的丫鬟太监,他就不怕消息他们说的话漏出去?
冯夜白挥手摒退厅里侍立的人,敞着门也不关,叫她但说无妨。
蔚敏却急道,“你疯了,这万一要是……”
“没事,你就放心吧,没人敢往外说。”他抿一口茶,心里头烦躁,两条眉毛堆在一处,聚拢成个“川”字,“到底什么重要的事?”
既然他有把握,那她也用不着瞎操心了,没再多的废话,直截了当道,“自然是关于圣旨的事了,皇帝突然让你参政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那道圣旨,除了皇帝看过,就只有我和太后看过了,的确是一道册立新君的圣旨,不过应该不止一道,圣旨上没明确写是谁的名字,只写了个走之部首,所以我估摸着,皇帝应该也是怕,怕自己贸贸然杀错了人,徒增后患无穷。”
走之部首?单凭一个部首去猜人名确实费劲,可着这些皇子来说,除去那些先帝在世就已经赐了封地各自为王的,宫里剩下的,能堪当大任的,除了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也就只剩宿王宇文泱,八皇子宇文润和十三皇子宇文奕了,八皇子和十三皇子在皇帝继位的前一晚举兵谋反被皇帝给杀了,那符合条件的就只剩下了宿王宇文泱。
冯夜白手指轻叩桌面,兀自嘀咕,“走之旁?宇文泱?没有带走之旁的字啊?还能有谁呢?还能……不对,蔚敏,你记不记得宿王的字是什么?”
蔚敏突然被点名,一激灵,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好像是叫……遥……遥什么来着?遥……哦!对!叫遥之。”
第二百八十七章 装的多卖力啊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就是叫遥之,走之旁的遥,遥远的遥,以前皇帝给他写信的时候我见过,吾弟遥之,没错。”蔚敏嚷嚷完了又琢磨,“可既然是宿王的话,那皇帝不趁机收拾了你,干什么还让你参政呢?”
这也正是他想不通的,按皇帝的手段来说这会儿就该借机寻个由头把他发落了才是,如何还会把他捧到这个位置上呢?
归根究底,问题还是出在圣旨上,他捏捏眉心又问,“你怎么知道圣旨有两道?”
蔚敏道,“要册立新帝的话都是两道圣旨啊,一道由皇帝交给内官或是身边亲近的人保管,另一道交给军机处,两道圣旨,只要祭出一道,那另一道肯定也藏不住,眼下太后交给皇帝的这道圣旨是残缺的,但军机处那道应该是写了全名的,皇帝到现在都不敢拿出圣旨,应该也是怕军机处,就算太后手里的这道圣旨能作假,军机处那道圣旨绝对做不得假,军机处那道圣旨是皇帝亲自放进机匣里的,钥匙只有一把,已经随先帝入了帝王陵,要想打开,只能毁了机匣。”
冯夜白顿时了悟,“先帝留下圣旨的事,文武百官都已经知道了,所以,皇帝势必得把圣旨公之于众,那时候军机处拿出另一道,新君是谁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可若是圣旨上的新君死了的话,就没人能威胁到他了,他这个皇帝自然就能长长久久的做下去了。”
蔚敏不明白,“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如若宿王打着圣旨的名义攻进京,众望所归,皇帝无路可走,只能退位让贤,他杀了那么多兄弟,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你觉得宿王能饶了他吗?之前不是都传先帝圣旨里要册立的新帝是我吗?皇帝这是想做捡漏的渔翁啊,把我捧高了,宿王怎么看?自然是先除掉我这个大/麻烦再逼宫了,届时不就给皇帝争取了时间,趁我们缠斗的时候,他在背后一人捅我们一刀,都死了,他的皇位就稳固了。”
他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多通透的玉啊,可送的人,心却是浑浊的,“皇帝今儿把京门的兵符交给我了,还赏了一只玉扳指,这在旁人眼里是无限风光,可朝廷上下也没几个明白人,这哪儿是风光啊,是火坑,逼着我往下跳呢。”
“你就没拒绝?”
冯夜白摘下那只玉扳指在桌上滚来滚去,“他自己连面都没露,说是圣体违和,连请安的人都给打发出来了,这兵符和扳指,是他身边的总管太监送出来的,我站在殿门口都能听见他的咳嗽声,装的多卖力啊!”
蔚敏恨的直咬牙,“那你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让皇帝拿捏着当枪使吧?宿王现在该是恨透你了,接下来皇帝要是派你出兵蒙城,真刀真枪的对上阵了,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他站起来,慢慢儿踱到门口,轻叹气,“不急,先称病瞧瞧形势再说。”
第二百八十八章 叫先生来是有事相求
冯夜白要称病罢朝,那就得有个合情合理的说头,总不能无缘无故就作下病了吧?那皇帝也不能答应啊,势必会遣太医过来瞧瞧,到时候若是查出来什么病都没有,那可是欺君的死罪。
人若是有心办成一件事,脑子里的主意就会层出不穷,府里不是有现成的大夫吗?前太医院院正的儿子,医术不比那些太医高?找他打听打听,配几副高热的药一吃,病恹恹往床上一躺,应付几个庸医还是够的。
况且,日后自己装病这事要是被捅出来了,也有个正当杀他的理由,他是卫沉央的救命恩人,可不是自己的,是,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存了嫉妒之心,嫉妒沉央对他比对自己还上心,为了给他凑盘缠,甚至违心的来讨好自己,真是难为她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尚且如此,那在大凉山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呢?
送走蔚敏之后他让曹德纶去把瀛洲叫过来。瀛洲这会儿正收拾行礼准备明日一早就辞别离开呢,曹德纶冷不防来叫,说冯夜白有事找他,他怔了怔,放下行礼跟他去了。
冯夜白还若无其事的摆了桌酒菜,瀛洲来了,笑迎到门口,一路引至桌前请他坐下,“本王这些日子着实忙了些,前几天听内子说先生要走,一直想去看看,可直到今日才抽出身来,在王府的这段日子,本王若有款待不周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他的事,瀛洲在府里听的也不少,如今是名副其实的王爷了,手握实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听他这么说,忙站起来一拱手道,“王爷客气了,草民能得王爷收留已是感激不尽,何谈照顾不周一说。”
冯夜白斟满两杯酒,与他碰杯饮罢,又问,“先生一直说要走,可定了日子没有?何时走?”
瀛洲道,“原说明日一早就走的,本想今晚就来向王爷和王妃辞行的,没想到竟在此刻得王爷传召。”
原是这样,知道他明早就走,所以昨晚才不肯让他碰吗?方才在浴池时还激他说要跟瀛洲一起回大凉山,还找他要休书,她就这么舍不得瀛洲?他回去她就要跟他一起回去?好啊,打量他是个傻子不成?
“走的这么匆忙?”他手里捏着酒杯,克制着,怒色没上脸,全让他压在腔子里,“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不在京城多待些日子?”
瀛洲道,“我在大凉山上还有个药庐,没人料理不行,有些个熟客,上山下山的不方便,便习惯上我那儿去拿药,家里一地的烂摊子,我得赶紧回去收拾。”
冯夜白唔了声,过半晌才道,“其实今日本王叫先生来是有事相求。”
瀛洲放下筷子,一脸诚恳道,“王爷有事但说无妨,瀛洲受王爷照拂,能帮上王爷的忙不尽荣幸。”
话既如此,那他也不兜圈子了,喝杯闷酒,惆怅道,“本王想请先生帮忙配一副能叫人内热盗汗的药出来。”
第二百八十九章 王爷心里是爱着王妃的
从来都只听人家开药方子治病续命的,还没听说过有人要开方子把自己弄病的,瀛洲不甚明白,拱手问道,“王爷为何想要开这样的药?我开方只为救人,这种害人的事……王爷恕罪,我实在事做不出来。”
冯夜白掀唇一笑道,“先生若是把这副药给本王配出来了,那就是救了本王的命了。”
瀛洲被他这句话说的更迷糊了,“此话怎讲?是药三分毒,王爷若是服用了这药,即便原本的身体底子是好的,也禁不起药力侵袭,恐怕真的会作出病来。”
“不是还有先生在吗。”他摆弄着手上的玉扳指,也没打算瞒他,“想必先生也知道本王参政的事了吧,朝堂之上,尔虞我诈,本王今儿个上朝,皇上还交给本王一道兵符,正所谓树大招风就是这个理,本王不是做官这块料,所以只能先称病在家避避风头,免得官儿还没做多久就被一道圣旨给要了脑袋。”
瀛洲虽然没做过官,可也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爹不就是这么死的吗,冯夜白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心里一计较,脸上仍不利索,“您真的想好了吗?有的药,药效相冲,放在一起的确会有这种效果,可对身子不好,应付太医尚可,可就怕作出病来,留下病根而,那可不好受。”
冯夜白道,“这不是有瀛洲先生吗,先生连内子熬了十几年的病都治好了,本王相信先生的医术。”他站起来,在他肩头拍两下,“不过还请先生为本王保守这个秘密,这事要是传了出去,那可是欺君的大罪,不止本王,连内子,还有这一帮家臣都是要被处死的。”
瀛洲忙站起一躬道,“王爷于我有救命之恩,王爷放心,我定当守口如瓶。”
守口如瓶,怕不是为他吧,这种事一旦被发现就是罪连九族的死罪,他是怕卫沉央跟着他一块儿死吧!
沉央被冯夜白禁了足,除了寝居,哪儿都不能去,尚梅尚香负责看着她,一左一右站着,听她在里面发脾气砸东西。
尚香幽幽叹口气,“我以后若是嫁了人,夫君要是这么对我,那我可不用活了。”
尚梅嗤她,“你懂什么啊?你就没看出来王爷心里是爱着王妃的?”
“你别说……”尚香话意陡转,“还真没看出来。”
尚梅搬着手指头跟她数,“你说就咱们王爷这条件,这容貌,再看看咱们王妃这皮相气度,这俩人怎么看怎么都不搭的,可王爷却偏偏对王妃死心塌地,昨儿我听赶车的小六说,王爷去了”此间浮生“那是什么地儿?京城最大的花楼啊,按说男人去花楼不奇怪,可咱们王爷不一样,找没找姑娘不知道,反正回来的时候还给王妃带了好些零嘴儿,你说那里头多少漂亮姑娘啊,王爷能没个相好的?不过这时候还能惦记着王妃,那已经很难得了。”
尚香撇撇嘴,“王爷和王妃是民间夫妻来着,糟糠之妻不可弃嘛,王妃对王爷来说自然是不同的。”
第二百九十章 糟糠之妻
这俩丫鬟说话不避人,前头说她跟冯夜白夜里头怎么怎么的没够,这会儿还不消停,越说越过分了,沉央手里刚砸了一个红底白釉的瓶子,攒着劲,朝外面喊了句,“别打量我是个聋子,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都给我进来。”
尚梅叹句“要坏菜”赶紧打叠起谦卑恭谨的样儿来,推门进去,躬身纳福,道,“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她就是气她们在背后嚼舌根,屋里能摔的东西她差不多都摔完了,嗓子嚎的干疼,气没消,反倒是给自己累够呛,左右无处落脚,她盘腿坐在榻上,远着尚梅尚香道,“你们方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什么叫糟糠之妻?我哪儿就成了糟糠之妻了?是,我是配不上他冯夜白,可我也没说非得死乞白赖的赖在这儿不走啊,我要了休书是他不给啊,我知道你们心里不痛快,觉着给我做主子屈了你们的才,没事儿,我也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人,一会儿等冯夜白过来,我跟他说,我身边儿不用人伺候了,反正我这个主子也做不长久,没准儿哪天你们就有心王妃了。”
尚梅尚香听了,紧忙往下一跪道,“主子恕罪,奴婢们就是一时嘴快,绝没有看不起主子娘娘的意思。”
尚香又自抽一个大嘴巴子,“主子饶命,是奴婢说错了话,奴婢该死。”
沉央恨屋及乌,连这两个丫头也喜欢不起来了,带了些赌气的意味道,“甭求我,我不是你们的主子娘娘,要求去求冯夜白,他才是你们的正经主子,我不过是个随时都可能被休了的糟糠之妻,我说的话不管用,没得再累坏了你们的膝盖,到时候又怨自己跪错了人,那我可不负责。”
在她这儿求饶不过是场面话,沉央的性子她们早就已经摸清楚了,就算是生气,也不会真的要她们的命,充其量就是嘴上说说,了不起罚挨两下手心呗。可到了冯夜白那儿就不一样了,那就是真的求他饶命了,沉央这儿要是不用她们伺候了,那王府里就没有能让她们容身的地方了,被赶出府是小事,对主子不敬惹主子生气是大事,到时候被人横抬着出王府,可就真交代了。
“奴婢们知错了,奴婢不该背后嚼主子舌根,奴婢嘴上失德,奴婢该死,主子,您可千万不要把奴婢交给王爷啊,还请主子方奴婢一条生路,奴婢今后一定尽十二分的心孝敬主子。”
“好主子,奴婢知道您性善,您就饶了奴婢这回吧,奴婢保证,再有下回,就自己拔了舌头,好主子,求求您,求求您别把我们交给王爷。”
沉央就是耳根子软,听不得人求她,其实也就是说了两句闲话,多的倒是没有叫人好不痛快的,现在这人都这么求她了,总拉着个脸也不好,她虽然没做过丫鬟,可看她们天天里外里的忙,也怪辛苦的,当下就被说动了,只脸上还僵着,“再有下回,不用你们自己动手,我要亲自拔了你们的舌头。”
第二百九十一章 当祖宗似的伺候
果然还是这位主子好说话,尚梅尚香蹲个福站起来,捡回了一条命似的,“谢谢主子娘娘,您以后就是奴婢们的祖宗,奴婢像孝顺祖宗似的孝顺您。”
沉央不甚满意的撇撇嘴,“亏你们说的出来,我哪儿是什么祖宗,没得把我叫老了。”她穿鞋下来,提裙迈过一地碎瓷片,眼里莫名闪着狡黠的光,“你看这屋里,都没处落脚了,你们先收拾收拾,我出去透口气,等收拾好了你们再叫我。”
说话间就要出门,尚梅尚香应一声,才要动手,忽砸吧出不对味儿来,忙过去拦她,一脸难为道,“主子,我们就是俩奴才,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成吗?王爷说了不让您出这道门,您就踏实的待着吧,你去榻榻上睡一会儿,奴婢轻轻的打扫,等您醒了,一切就都恢复原样了。“
沉央咬的后槽牙咯吱响,“他凭什么不让我出这道门!“
尚梅道,“这个奴婢们哪儿敢问啊,反正王爷说了,不让您出这道门,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否则王爷知道了,饶不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