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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热文】夫人芳龄三岁半》-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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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敏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一步,“让皇上等着是天大的罪过,蔚敏还想再多活些日子呢。”

       皇帝朗朗笑两声,“朕可舍不得发落你,朕疼你都还来不及呢。”

       这话要是让他那些嫔妃听见,脸上能乐出花儿来,可蔚敏偏不买账,跟他对面站着,心里头五味杂陈的。

       “朕听说,在同县那儿遇上马匪了?没伤着吧?”

       这话问的太冠冕堂皇伤没伤着他不是最清楚吗?皇帝做戏不成,没那个把式,蔚敏心腹诽几句,回的也冠冕堂皇,“郡主是和德国的威名,怎么可能有人敢伤我。”

       皇帝笑笑,“冯夜白呢?还没回来?”

       蔚敏渐渐的拉起一张脸,“差事办砸了,不得想法子补救?这会子不定在哪儿呢,不过估摸着赶在朝圣大会前应该能回来。”

       皇帝不说话了,凝视她半晌,忽而喃喃道,“蔚敏……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嫁人了。”

       蔚敏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他,“皇上不是说那些王侯将相之子您没一个瞧得上眼的吗?”

       “是没朕瞧得上眼的。”皇帝近前一步,“那九五至尊配你总该够了吧!”

       蔚敏退闪不及,被皇帝一把搂住了腰,皇上她不敢打,只有拿出骂人的气势来,“皇上太抬举我了,蔚敏何德何能能入的了皇上的眼,蔚敏不敢欺瞒皇上,其实蔚敏早就心有所属,并在菩萨面前许诺,今生只愿嫁他为妻。“

       “你说的是冯夜白?“皇帝凑脸过去,表情愈渐阴骘,”可惜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情愿娶一个傻子为妻,都不愿意娶你。“

       蔚敏被戳到痛处,扭过脸不去看他,“那又如何,我蔚敏此生只喜欢一个男人,就是冯夜白!“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还想在郡主府养男人

       蔚敏这厢正跟皇帝苦苦周旋,外面侍卫一层层通报,最后传到养心殿,说冯夜白已经进京了,现下正在往宫里赶,让李德景进去通禀一声。

       李德景这个为难啊,皇帝跟郡主在里面,没准儿这会儿已经是干柴烈火了,他这个时候通禀,那不是自己往刀尖儿上撞吗?

       “再等等吧,郡主在里头呢,这个时候打扰了皇上,没准儿咱们都得掉脑袋!”

       侍卫有些为难,“可这眼瞅着人就道宫门口了,咋嫩是给他开门还是不开门啊?”

       李德井斟酌片刻又问,“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拉着东西一块儿进京的?”

       侍卫道,“两个人,还有三辆马车。”

       这下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李德景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在外头一扬嗓儿道,“皇上,冯夜白进京了。”

       皇帝正欲一亲芳泽,被李德景这一嗓子喊得,顿时兴致全无,放开蔚敏,疾步向外去。蔚敏犹如劫后余生,狂喜涌上来,把方才的屈辱绝望冲的烟消云散。

       李德景摸摸后脖颈子跪在门口等皇帝出来,他们做太监的最会察言观色,可他这会儿不敢看皇帝的脸色,战战兢兢道,“奴才该死,可奴才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有必要向皇上禀告。“

       蔚敏还在这儿,皇帝不好发火,虽然克制住了,可双眼通红,颊侧的肌肉也颤动着,显然是在爆发边缘,“人到哪儿了?“

       “已经快到宫门口了,奴才斗胆请皇上个示下,宫门已经下钥了,还让他进宫吗?“

       皇帝扭脸看一眼蔚敏,方才眼里还如一潭死水,此刻却染尽了点点星辉,真是够痴情的,皇帝搓着暗火问她,“你呢?你是想让他进宫还是想让他留在宫外?”

       宫里规矩多,禁忌也多,留在宫里还不如在宫外自在安全的多,蔚敏蹲个礼道,”既然宫门都已经下钥了,那就不好因为他坏了宫里的规矩,况且他也不是宫里的人,宫里向来也没有留宿男人的先例,就让他留在宫外吧。“她一顿,又道,”就让他住在郡主府吧。“

       在汝南,天高皇帝远,他看不见也就罢了,可现在这是在皇城根儿里,在他眼皮子底下,她还想公然在郡主府养男人不成?

       “行,你要让他住在郡主府,那你就住在宫里,别人还没嫁出去就先坏了名声!“

       皇帝甩甩袖子走了,蔚敏哪儿还顾得上他,一路头也不回就往宫门口去了。宫门下钥禁止任何人来回走动,蔚敏好说歹说也只换得在宫门口跟冯夜白说两句话的特许。

       冯夜白翻身下马,一脸的风尘仆仆,隔着一层侍卫看见蔚敏莹莹泛泪的眼睛,“你怎么了?“

       梁无玥也凑过来看。都多少年没见过她这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样儿了,冷不丁一望见,直戳的人心窝子疼,“怎么还哭上了?到底怎么回事?“

       蔚敏摇摇头,“我还当你们俩有什么三长两短了呢?给我吓得,吃不下睡不着的,眼下看你们安全回来了,我心里头高兴。“

      第一百二十九章 新媳妇总要见婆婆

       冯夜白看这架势是没打算让他们进宫了,成,正好也给他省了麻烦,一指身后的马车道,“这差事我算是交定了,既然皇帝不让进门儿的话,那我就把这几车东西交给你,横竖底下也没我的什么事儿了,明儿我们就打道回府了。”

       蔚敏急道,“不成,你还不能回去,太后的面儿你还没见着呢,你不能回去。”

       可不是,让他来送,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他回来见见太后,然后母子解开心结,日后也好相见,就这么让他走了,再让他来,不比登天还难了。

       梁无玥属实也是不想那么快就和蔚敏分开,跟着帮腔道,“太后是你亲娘,这都到家门口了,不进去看看自己的亲娘说不过去,十几年没见好歹说说话,万一真有什么误会,解开了不是正好么。”

       冯夜白照旧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跟不是跟他说话似的,听这两个在他跟前儿叨叨叨完了,才漫不经心道,“蔚敏,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就别多费心了,你有这份闲工夫操心我,还不如多想想自己,宫里可不比外头,你要应付的是皇帝,我管不了你那么多,你自己好自为之。“

       他就是这么个人,好的时候跟你特别好,可要是记恨上谁,那一定是打定主意老死不相忘来的,他记恨太后,所以就狠得下心十几年都不见她一面,蔚敏原本以为冯夜白对她尚有情谊在,甚至觉得这次他肯接这趟皇差也是因为放下了,所以才大着胆子一步步引导他进京,以至于在太后那边她都说好了,说一定会带冯夜白去见她,可她这会儿才幡然醒悟,今非昔比,她在冯夜白心里早已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他要疏远一个人,那就是万年寒冰冻住了一颗心,捂不化的。

       蔚敏心里委屈,强撑着笑两声道,“你真的不打算认太后?人家成亲都是父母高堂席上座,你成亲时爹娘都不在,现在好不容易到了娘的家门口,不把新媳妇说给她认识认识?“

       冯夜白道,“以后没有交集,她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你是无所谓,可卫夫子若是知道你有妈有家的,你想他会不会来拜会拜会这个亲家母?我知道,给你定下这门亲事的人是姑父,可他老人家现在已经不在了,太后身为一国之母,谁的亲事她做不了主?别说你是她儿子了,就即便你不是她儿子,一道懿旨下来让你休妻,再给你重新指婚也不是不能够,是,你是可以反抗可以不答应,可你想没想过卫沉央?她一家都是平民百姓,禁不禁的起这么折腾?到时候你纵然是有心也无力,人家不愿意跟你过了你能怎么着?

       这也就是他这趟过来担心的,太后与寻常女子不同,虽然年轻时是个德才兼备的才女,可性子却是出奇的古板,否则也不会那时候先帝闹着要娶她的时候差点被人扣上“弑君”的罪名,太后若是知道了沉央的情况,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们分开。

      第一百三十章 绝不能栽在一个女人身上

       对于卫沉央,或许一开始他还有厌恶排斥,可现在早就把她糅进了血肉里,舍不下放不开了,真要生生拆散他们,那跟从他身上剐肉有何分别。

       这要是光论他自己的罪过,他豁得出去,横竖不过鱼死网破,可就是不能牵扯上卫沉央。

       以往总听别人说什么情啊爱啊的,说那滋味儿是如何叫人沦陷,甜起来腻死人,又说这爱又是多难多苦,伤起来叫人生不如死,反正千万个人有千万种说法儿,眼睛看耳朵听,知道的越多越好奇,这情爱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他以前不觉得男人一辈子都收着一个女人有什么好,可等他也遇见了自己的那个百味果子,才知道这爱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不管除她以外的人究竟有多好,也不管她身上究竟有多少地方叫你讨厌,哪怕互相折磨,你就是从没想过要离开她,甭管她卫沉央治不治得好,人只要是她就好,他这辈子什么都不贪,就想贪一个卫沉央。

       蔚敏看出他犹豫,半点没有因为说动他而高兴,如果不是因为她提到了卫沉央,他恐怕早就扭头走了,“太后身子一直不好,御医说是积郁成疾,你回来的消息她已经知道了,所以你无论如何都得去看看她。”

       冯夜白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扭身就走,走的时候还打了个趔趄,蔚敏知道他这是慌了,全天底下,能让他慌的人,估摸着也就卫沉央那个傻姑娘有这本事了吧,他怕啊,他怕真的有人从他手里把卫沉央给抢走了,而他又无权无势的,就算转脑筋真的拼出一条路来有了活法,到时候怕也没用处再保护她。

       太后是轴性子,这事上绝不含糊,不管冯夜白是恨她也好厌她也罢,她嫁进冯家的时候在冯家的列祖列宗面前起过誓,绝不能让冯家断了香火,到她这儿是没断,到冯夜白这儿也不能断,虽说她已经没脸再提冯家的祖宗们,可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决计不能栽在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身上。

       皇帝来找太后的时候,太后正在细打算,怎么才能让冯夜白跟那姑娘断了,她甚至都替他物色好了新媳妇的人选,再不行,干脆就按照皇帝说的,给他个爵位世袭罔替,让他再京城定居下来,汝南的产业他愿意要就派人过去打理,不愿意要都随他,她一个人孤寡了这么些年,现在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她存着私心,她想把儿子留下来,留在身边,纵然不能身享天伦,放在眼前这么看着也是好的。

       皇帝知道太后懂了心思要把冯夜白留下,这不就是个大好的机会吗?他亲自给太后斟了茶,带了些诱哄的意味道,“朕知道太后割舍不下骨肉亲情,朕呀不是那么狠心的人,自从朕的母后去世,朕就一直养在太后膝下,虽说够不上骨肉亲情,可情分并不比亲生的少,只要太后点头,朕就封冯夜白做王爷,世袭罔替,到时候再给他指婚几个大臣的千金,太后享享天伦之乐,也算朕尽的一份孝心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主子都被带坏了

       太后被人戳了心窝子,心里打起了鼓。人一上了年纪,什么的功名利禄,这个那个的虚无缥缈的花头都不在意了,唯一值得在意的就是子孙们能康健无忧,人活了一辈子,该经历的都经历的差不多了,临了临了最放不下的也就是这一辈的传承了,皇帝说的她心动,静下心来细细一琢磨,哪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妥,太妥了。

       皇帝有十足的把握,他把太后琢磨的透透的,冯夜白是她这辈子的活头,这么好的事,她没道理不答应,于是接着又做出为难的模样道,“只是……太后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也该知道,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养虎为患,宿王是朕的亲弟弟,他有谋逆之心朕尚且不能容他,更何况是冯夜白呢?太后把圣旨交出来,给朕看了,若真的只是保命的圣旨,那皇父的话朕不能不听,朕把那些乱嚼舌根的人都发落了,就权当没这事,可若是废旧立新的诏书……太后交给朕,朕把他毁了,倒也没什么,横竖咱们才是一家人,往后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大家都安生。”

       说到圣旨,太后又犹豫了,她打量着皇帝,估算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究竟有几句是可信的。皇帝见她犹豫不决,也不强求,“朕不急,太后可以慢慢想,可就是不知道冯夜白等不等得及,朕听说他不愿意留在京城,这会儿东西送到了,估摸着正计划打道回府呢吧。”

       太后心里猛地一沉,要回去?那可不成,这一回去还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着呢。皇帝站起来了,理理袍子这就要走了,太后紧忙拦住道,“你……你再容哀家想想,明儿一早,哀家就给你答复。”

       皇帝点点头,算是应允了,走出两步又折回来道,“蔚敏身边的那几个丫头,最近当差愈发的不用心了,再这么下去,主子都被她们给带坏了,朕手里正好有几个机灵人儿,太后挑拣挑拣,把郡主身边儿的人换一换吧。”

       太后哪还有心情想别的,含糊应了句,叫红玉跟李德景去挑人,自己的心思却在圣旨上脱不开神了。

       红玉挑了几个看起来伶俐的宫女带了回去,回去的路上正好看见蔚敏失魂落魄的回来,身边连个随侍的丫头都没有,赶紧上去搀了一把,关切道,’郡主,您怎么了?不是说冯公子回来了吗?您见着人了吗?“

       蔚敏浑身的力气都给抽尽了似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见着了,又走了。“

       “真么叫见着了又走了?您脸色怎么这么白,奴婢给您传御医吧!“

       “不用。“她拦住了红玉往她身后看了眼问,”这些都是哪里的宫女,怎么都由你带着?“

       红玉道,“这些都是太后给您挑的,说您身边的丫头伺候主子不尽力,就让奴才给您挑了几个机灵的使唤。“

       蔚敏没再问了,她连自己的闲事都提不起力气去管了,先头白白操心冯夜白,合着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罢了,以后再也不操他那份儿闲心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封王赐号只是个幌子

       蔚敏让他们住在了郡主府,路上冯夜白一直在想,若是太后和皇帝联合起来了,那把他困在京城的事就成了十之【创建和谐家园】,太后想要他留下,皇帝想要圣旨,这两人要是一拍即合,可就真的没他的后路可走了,说到底,倒也不是无计可施,可他心里有挂牵,放不开手去搏,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头了,京城他也没个熟人,做起事来束手束脚的实在很麻烦。

       梁无玥却觉得他的担心都是多余,太后是他的亲娘,哪有亲娘跟着外人一起算计自己亲儿子的,再说,圣旨里写的什么谁都不知道,倘若不是废旧立新的诏书,皇帝杀他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若真的是,那先帝肯定不止留了这一手,皇帝就是想瞒也瞒不住。

       话虽如此,但该警惕还是要警惕,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进了京可不比在外头,行差踏错一步都是要命的,他爹已经栽在宇文家手上了,到了他这儿怎么也不能再栽一回。

       皇帝以为自己已经把控住了一切,成竹在胸,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迎娶蔚敏。封王赐号只是个幌子,目的是把冯夜白控制在京城,只要他人在京城,到时候要揉圆搓扁还不都由他?一个冯夜白值什么,要怎么处置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太后这厢面对圣旨却犯了难,原本一直收着这圣旨就是关键时刻保命用的,只要交给皇帝,就能把冯夜白留在京城,届时他们母子团聚,好好儿聊聊,多少心结解不开?

       红玉带着蔚敏回来的时候,太后还在唉声叹气,桌上规规矩矩放着那道藏了十几年的圣旨。蔚敏虽然长期生活在宫里,可她同皇帝一样,只听说过有圣旨,却从未见过,而太后自从先帝手中接过这道圣旨开始,也是头一回拿出来,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都在揣测太后用意。

       蔚敏显是一惊,“姑母,您这是做什么?”

       太后满面愁云,长叹一声,“皇帝刚才来找哀家了……夜白进京了?你方才是去见他了?”

       蔚敏看看圣旨又看看太后,一脸欲哭无泪相,”姑母,您不会真打算把圣旨交给皇上吧?您以为您把圣旨给他,他就会放了冯夜白吗?这么多年,他是个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

       “哀家……哀家没法子了……”太后手握着圣旨,下了大决心,“皇帝跟哀家说了,只要把圣旨给他,就赐封夜白做王爷,留在京城,到时候再给他物色几个大臣之女做王妃,我们母子团聚,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

       “姑母,您糊涂啊!”蔚敏情急失言,沉默半晌才又道,“您看过圣旨吗?反正现在圣旨还没交出去,您先看看,看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红玉摒退了随侍的宫人,连同新跟在蔚敏身边的那几个一起,阖宫只留了太后跟蔚敏两人。

       蔚敏亲自去关了宫门,贴耳在门口听了一阵,宫里到处都是皇帝的耳朵眼睛,处处小心才不会出错。

      第一百三十三章 甘愿被桎梏

       冯夜白在宫里生活过几年,皇帝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从小长到大,花花肠子九曲十八弯,心眼儿比蜂窝都多,这会儿不定憋着什么鬼主意要害他呢,他在京城,没有耳目打探消息就是个瞎子聋子,这么可不成,太被动。

       他爹曾经是先帝跟前儿的大红人,威风八面的九门提督,在京城也有不少幕僚同窗,只不过时隔多年,他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个时候恐怕没有人敢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帮他。

       其实帮不帮的也无所谓,他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人都有把柄,只要你捏住了他的把柄,比什么人情好使,他本来也就不是善茬儿,没人来惹他,大家相安无事正好,可谁若是动了害他的心思,那就是在阎王脑袋顶上松土,他不缺手段,就是过惯了平静日子,人惫懒许多,做事嫌麻烦。

       梁无玥知道他大半夜的在寻摸什么,蔚敏家里有极品花雕,他自己闻着味儿去厨房拿的,跟冯夜白一人一坛,好日子过到头似的长吁短叹,“我爹有一至交,听说就在京城,跟我一样,也是个包打听,要不,咱们明儿去找找他,看能不能套出点儿什么消息来。”

       冯夜白真要想算计一个人的话,那是一条活路都不给人留的,怎么计划怎么打算他闭眼一琢磨,那主意就跟自己飞进脑袋里似的,要罗列的话,估摸着能写出几大章来。

       他不说话,梁无玥也不扰他,倚靠着桐红木的柱子,一想到蔚敏那一脸的泪水盈盈,他心里就难受,咕嘟咕嘟灌几口花雕,酒入喉,从头烧到尾,“你说我这兄弟做的是不是忒够义气了,当初为了你,我可是连蔚敏都抛下了,现在又要眼睁睁看着她被皇帝糟蹋,你说我这心里……我这心里他……他难受啊!”

       冯夜白叹口气,他不说还好,说了,他心里也五味杂陈的翻滚起来,“你不是喜欢蔚敏吗,一路上那么多机会,为何不找机会把话跟她说清楚。”

       “你当我傻?”他呵呵苦笑两声,“我知道她喜欢你,表兄表妹,天造地设,我说了也是自讨没趣。”

       “怪了,你不是一向自诩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的吗?今儿这是怎么了?就因为她是蔚敏,问都还没问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这一问把他问成了锯了嘴的葫芦,梁无玥没吭气儿,一个劲儿喝闷酒。男人不擅长表达感情,尤其又是冯夜白和梁无玥这种自从小就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什么都不用说,各自心里都清楚。

       到末了,冯夜白又劝他,“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人活也就活这几十年,前半辈子错过了,后半辈子可不能再松手了。”

       说是劝梁无玥,可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前半辈子女人堆里滚一遭,环肥燕瘦,什么样儿的都品过,可那些都是灌向海里的水,流不进心里去,再美再媚也没用,如今人到而立了,遇上了自己的桎梏,把心栓的死死的,走哪儿都念着。可他若想要自由,没人拦得住他,所以,与其说是沉央桎梏住了他,倒不如说是他自己甘愿被桎梏,流离浪荡了十几年,也该安定下来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沉丹王子

       朝圣大会在即,皇帝要在宫中接见各国使臣,忙的焦头烂额,一时也顾不上管太后要圣旨的事。

       冯夜白和梁无玥卸了差事,就一起去找京城的那位包打听,路上遇见了沉丹王子的扈队,沉丹是陲外番邦中,国力最为强盛的,沉丹王子这派头也大,十来辆缀玉镶金的琉璃瓦盖儿宝顶马车从闹市穿过,从风吹扬起的纱帘子里往进看,依稀可见沉丹王子尊容,塞外人独有的长相,鼻梁高挺,眼窝凹陷,面皮子白的跟个女人似的,斜靠在一堆软枕中间,派头十足。

       梁无玥啧啧叹道,“当真是有钱啊,单看这一辆马车,京城也少见几回,就是不知道这回都进贡了些这么玩意儿。”

       冯夜白搓个响指叫他回神,“送什么奇珍异宝也轮不着你,抓紧时间办正事儿。”

       人都好凑热闹,尤其是看见这样的排头,人山人海的往上堆拥,他们要往相反的方向走实在不容易,冯夜白是能蹦起来飞檐走壁,可梁无玥不成,他在武学方面没得造诣,功夫只会耍几把花架子,跟冯夜白比不了。冯夜白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一眼,好在前面有条巷子,从那儿进去,人少,路也好走,总算是不至于给人挤一身臭。

       梁无玥说的那位包打听其实就是个算命的,寒门偏僻,一条尺宽的巷子走到头,门上画一张八卦图,两边对子分别是“天机不可泄露”和“我能泄露天机”横批“苦早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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