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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白玉孔雀簪看就是不俗之物,玉面通透,打眼一看就知道所值不菲,“你夫君不是……”话没说完她就停了嘴,现在想来,关于她夫君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臆想,照这么看来,她那位夫君对她还是很不错的,还知道送东西聊表相思,想也是个重情的人。
瀛洲才知道她已经成亲,且照这簪子看来,夫家应当也不是普通人家。
“那你夫君怎么没陪你来?”季汝嫦把簪子还给她,“我之前还一直以为你夫君对你不好呢。”
沉央把红豆串收起来,“他出远门了。”说完又问,“我今晚能跟你睡吗?夫君让王顺给我送信,天黑了,他下山不安全,爹爹带他去后面住了,我能跟你挤一晚吗?”
季汝嫦点点头,“那有什么,当然可以……瀛洲先生,能不能麻烦你跟小童挤一晚,把房间让给我们,这么晚了,我一个人下山也不安全。”
瀛洲二话不说,抱着被褥就去了小童房间。
沉央问季汝嫦,“你们去干什么了?他不开心吗?”
“没有,他没不开心。”季汝嫦把她带到房间安置好,“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准备药浴。”
她乖乖儿的坐着,心说,瀛洲和冯夜白还真是像啊,他们都是不管开不开心都叫人捉摸不透,小童说瀛洲今天对她笑了,可是她没看见,原来瀛洲也会笑的吗?
第日一早,王顺就带着沉央的回信和那一大串红豆辞别了卫夫子,临走前又询问了瀛洲沉央如今的状况,路上把关于沉央的情况又详细尽述,写成信,一并给冯夜白寄了过去。
信要差人送到京城得些日子,冯夜白他们绕了远路,要进京还有两天路程,而这会儿蔚敏他们却已经到了。
进了京,郡主府都来不及回就紧赶着进了宫,这自大邺建朝以来,给郡主开牙建府的,她蔚敏是头一份儿,天子施恩,厚此薄彼,连宫里的那些个嫔妃都嫉妒她,可奈何皇帝喜欢,知道她回来了,心里再不愿意,也得过去看一眼,体贴她几句。
皇帝在他御书房批折子,胖海在蔚敏这儿卸了差事就赶着去了御书房,路上遇见跟他套瓷儿的应付几句,到了御书房门口,扫扫袖子往下一跪,扬声道,“奴才宋余粮请见皇上。”
皇帝身边不能缺人伺候,闫不离走了,底下的管权公公就顶了上来,听见外头嚷,才要出去发落,皇帝搁了笔,开腔道,“叫他进来吧。”
管权公公心里不平,没了闫不离,又来个坏菜的,嘴上应了,一转身,恨不能咬碎一口牙。
门开了,里面的人出来,胖海仰脸奉上一个笑,“呦,李公公,好久不见,您身子康健啊?”
李德景扬了扬拂尘,挂着张苦瓜脸,“托你的福,咱家一切都好。”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逾矩的举动
胖海装看不见他那一脸的衰相,人是在笑,可心里却不屑的很,“好就好,咱们做太监的,多活一天都是福气,您说是不是。”
李德景不耐烦跟他这儿插科打诨,侧身一让道,“皇上传你呢,快进去吧,别让皇上等着了。”
胖海诶一声进去了,外间整理整理仪容,搓搓脸蛋子好让自己笑的更讨喜,往里觑了眼,见皇上正在批折子,不敢声张,自往地上一跪,喊了句福,“奴才见过皇上。”
皇帝抬眼睨他,“起来吧。”合上奏折又问,“朕听说闫不离那事儿是你的功劳?”
他赶紧说不敢,“功劳谈不上,闫不离是奴才认的干爸爸,他做出这种事,奴才一来痛心疾首,二来更觉无颜面对皇上,所以一回来就自觉请罪来了。”
恭维讨好的话皇帝天天听,听的耳朵眼都生茧子了,胖海这份儿心意表的,横是够清新脱俗的,皇帝不反感,抬手叫他起来了,“郡主也进宫了?”
胖海佝偻着腰道,“回皇上,郡主现在太后宫里。”
“嗯。”皇帝站起来,“让你盯着的事,盯出什么结果了吗?”
“回皇上,奴才一直谨遵圣谕,寸步不离的跟在郡主身边,郡主是个重情的人儿,与冯夜白和梁无玥又是旧相识,再见难免……难免会亲昵些,郡主此行是督办,也确实帮了他们不少忙。”
当着皇帝的面儿不能说郡主的坏话,他一面小心斟酌用词,一面睇着皇帝脸色,预备一有不对就立马改口。
皇帝闻言,脸上起了怒意,“就这些,宋余粮,朕养你们可不是让你们只吃饭不干活的,你老老实实事无巨细的告诉朕,郡主和冯夜白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逾矩的举动!”
这可怎么说?要说有,皇帝发起火来连他也要受牵连,要说没有,皇帝也不可能相信,他脑筋转的飞快,要说的话一字一句想清楚了回道,“奴才只听说在奴才去之前,郡主在冯夜白家里喝过酒,那之后就一直住在冯夜白家里,奴才去了才把郡主请出来的,至于有没有什么逾矩的举动……在奴才去之后是没有的。”
无论怎么答,把自己撇清才是最重要的,这是明哲保身最重要的一点,况且他说的都是实话,在他去之前,蔚敏跟冯夜白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他的确不知道。
皇帝听了很是恼火,“宋余粮,你跟你干爹一样,可是真会当差啊,这话回的滴水不漏,好的很啊!”
胖海听了忙打个千儿跪下,“奴才句句属实,万岁爷明查!”言罢又试着建议,“皇上何不把郡主身边伺候的奴才叫来问问,郡主的事他们是最清楚的。”
“你以为朕不想?”皇帝一脚踹过去,“她身边儿的人朕动不得,动了就招记恨,朕不想她恨朕你懂不懂!”
胖海心思斗转,又道,“皇上,奴才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跟朕打哑谜,说!”
第一百二十三章 缺女人缺疯了不成
胖海是一脑袋的馊主意等着往出倒呢,一听皇帝给了恩典,忙道,“既然郡主身边的人动不得,那皇上何不在郡主身边安插一个自己的眼线呢?把郡主的事,事无巨细每天都禀报给皇上,这样也省的来回周折麻烦了。”
皇帝一脸的挫败,“你当是朕没试过?你别看她是那副样儿,心里头可聪明着呢,去一个她给赶回来一个,朕怕她烦,索性就作罢了。”
“皇上您派过去的郡主会赶回来,可若是太后指派过去的,您说,郡主能不收吗?您就跟太后旁敲侧击的提一嘴,说郡主身边的丫头只会撺捣主子,太后如此疼爱郡主,一定舍不得郡主被底下的丫头带坏,到时候您再拨两个宫女给太后,假借太后之手送出去,郡主自然就收下了。”
皇帝闭了闭眼,“冯夜白呢?不是说东西丢了?找着了吗?”
擅自揣摩主子心思容易打脸,只能问什么答什么,胖海道,“冯夜白这人很有些脑子,人就像蒙在云里雾里,叫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先前同马匪争斗的时候,他分明占了上风,可却故意输给了马老大,事后又主动要求报官,带上梁无玥和我们分开走,说是去找马匪要东西,郡主盯奴才盯的紧,奴才实在分身乏术,不过奴才已经跟同县的县令打过招呼,一有消息,立马来报。”
皇帝哼了声,“他的确不好对付,小时候在尚书院,连朕的哥子都敢打,甚至连皇父都向着他,据说五六岁毛都没长齐就敢杀人,对付他,还是很棘手……他在汝南如何?家里可曾娶妻生子?”
胖海一下想到了沉央,心骤然一沉,听皇帝这话头子的意思,是想从他家里下手,到时候叫他后院起火,人在京城无能为力,好就此束手就擒。
说了没准儿就害了沉央,可若不说,自己到眼前的荣华富贵可就葬送了,就这么犹豫着让皇帝等实在不像话,他一咬牙,心一横,心里暗念几句“对不起”道,“回皇上,冯夜白在汝南娶了一房妻子,只不过……是个傻子。”
“傻子?”皇帝失笑,“朕没听错吧?冯夜白娶了个傻子?他这是缺女人缺疯了不成?傻子他也要?”
“奴才听说是冯瑞安临死前给他指派的婚事。”
“这冯瑞安辞官回乡后,难不成连脑袋也不中用了?不娶个官家女子,娶个商贾千金总是够的,难不成是自己没了女人,心里就落下了毛病,也不指望自己儿子好?”
胖海只有跟着陪笑,心里祈愿皇帝最好能忘了这茬儿,又想着再说些什么给盖过去,皇帝心怀天下,总不至于因为这点儿事儿念念不忘吧!
他才要开口,皇帝又回到了高座上,正襟危坐,一脸的不可侵犯,“你出去给朕传张封进来。”
坏菜了,张封是内廷侍卫长,审讯抓人很有一套,皇帝要是派他去抓卫沉央,那可真就要了命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奴才愿为皇上赴汤蹈火
胖海没动,跪下“梆梆梆”磕几个响头,“奴才愿为万岁爷分忧,奴才有罪,奴才一没及时发现闫不离的谋逆之心,二没谨遵圣谕照顾好郡主,奴才愿为万岁爷赴汤蹈火!”
皇帝照旧是那副表情,变都没变一下,胖海心里直打鼓,别再请缨不成,再把自己折进去,那可就亏大了,他跟卫沉央可没那么大交情,就是不落忍看她为了冯夜白去死,若是因此搭上了自己这条命,那可就太不值当了。
“皇上,朝圣大会在即,宫里宫外都要【创建和谐家园】,张大人是内廷侍卫长,应当留下来保护宫内安危,冯家后院这把火,让张大人去,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奴才愿意为万岁爷分忧前往。”
这话说的有道理,皇帝沉吟片刻,让张封去的确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意思,遂道,“好,那朕就派你去,你记住,这件事若是做好了,朕重重有赏,可你若是给朕搞砸了,朕就摘了你这颗脑袋!”
“奴才定当不负圣恩。”这算是逃过一劫了,胖海长出一口气,退行出了御书房。
李德景见他出来,阴阳怪气儿的跟他寒暄,“宋公公方才在里头表忠心表的那叫个响亮,咱家听了都感动的直掉泪呢!”
胖海压着气儿,笑意未减,“李公公言重了,您可是管权公公,再有一级就升到御前总管了,我就是个跑腿的,受不起您这一声“公公”,我才刚出来,看着万岁爷好像乏了,您还是赶紧进去伺候吧!”
宫里就这样儿,不管跟谁都不能表露真性情,一根筋直肠子的人在宫里活不下去,谁肚子里没装几个心眼儿?面儿上跟你套瓷儿那是做样子给自己收尾巴,就像现在,虽说面子上都过得去,可一转身,一人啐一口,自己都不是全乎人,还要骂上对方一句“阉狗”得亏是背着人说的,要是被人听见了,一准儿笑话死。
郡主回来了,太后特意在御花园设宴,为她接风,各路嫔妃和皇后都到齐了,满园子竞相怒放的花儿就开在身边,挥挥袖子都能带起一阵香风。
皇后是一国之母,要有能容人的肚量,即便心里再不喜欢蔚敏,面子功夫还是做的面面俱到,“郡主这一去走的潇洒,可怜咱们太后和皇上日夜记挂,生怕你出个什么事,单是皇上,就成天在本宫耳朵根儿上念叨。”
皇后这话是一语双关,既讨好了蔚敏,又替自己挣了面子,天天念叨,可不就是显摆皇帝成天跟她腻歪在一块儿吗!
可蔚敏压根儿就不买她的账,皮笑肉不笑跟皇后说两句客套话,就不再理会任何人,挽着太后的胳膊亲昵的道,“姑母,您不知道,我走的这段时间可想您了,宫外头有好多好玩儿的,虽然小时候都玩儿过,可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觉得新鲜,赶明儿我从宫外请个吹糖人的师傅进宫来,我记得您之前特别喜欢吹糖人儿的,还有皮影戏,只要您喜欢,我把宫外好玩儿的全都给您搬进宫。”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朕看不上的不嫁也罢
话音才刚落,那头皇帝就到了,身后跟着一大群宫人,宫人在水桥那儿停住脚,他一个人迈着大步过来,星眉剑目斜飞入鬓,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痴情的人儿,可偏偏自打进了这园子起,眼睛就长在蔚敏身上没掉下来过。
“朕听谁说要把唱皮影儿的搬进宫啊?”
皇帝这一问,总算是缓和了些许尴尬,除了太后,所有人都站起来行礼问安,蔚敏在太后身边坐着,皇帝紧挨着她坐,那双眼呐,看向蔚敏的时候,眼里那一片滚烫足叫他那些嫔妃恨的呕出一口血来。
蔚敏往太后跟前儿挪了挪,“回皇上,蔚敏见姑母在宫里无聊,所以想请些新鲜玩意儿进宫给姑母解闷儿,皇上若是不允,就算了。”
她说的哪有不允的道理,皇帝叹口气对李德景道,“郡主方才说了什么都听见了?立刻去办!”
李德景道是,忙打发人下去办了。
太后道,“你不该再这么惯她了,看把她都惯成什么样儿了,在这么娇纵跋扈下去,哀家看谁还敢娶她。”
皇帝饮口茶,暗暗搓火,“朕是一国之君,养活一个郡主算什么?那些王侯将相之子,朕就没一个瞧上眼的,不嫁也罢!”
人一直都是他扣下的,若不是有他拦着,蔚敏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嫁不出去,不过在这上头,蔚敏倒还要谢谢他,若不是他,她哪儿还等得到冯夜白。
太后被皇帝这么一顶,说不出话来了,反正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该说的话都说过了,她没那份儿耐性跟他们耍心眼儿斗法,一句身子不适就要离场。蔚敏有很多话想跟太后说,见状也站起来跟皇帝辞行。
皇帝刚来就被折了面子,脸上挂不住,额上几根青筋暴起,手里捏着杯子隐忍着,“李德景!太后身子不适,还不快去给太后请御医过来!”
“不用,哀家这是老毛病了,休息休息就好。”
蔚敏生生按捺住了火气,转身对他纳个福道,“蔚敏晚些时候再去给皇上请安。”
皇帝这才满意了,放她跟太后回去。
姑侄两个有共同话题,不是别人,就是冯夜白,太后十几年没见过儿子了,以往听不见消息还好,现下有了消息,马上就能见着了,那份思念反而猖狂的要把人吞噬了一样,那么多年都熬了过来,偏这几天把人架在火上烤似的,心焦肺热,多等一刻都要命。
太后握着蔚敏的手,表情急切,“你这趟回去见着夜白,他如何,可还好吗?”
蔚敏反握住太后的手宽慰道,“姑母放心,他一切都好,如今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了,谁见了他都要卖积分面子的,而且……”她嘴下斟酌,觉得没必要瞒着太后,儿子娶妻,理应让母亲知道,遂又道,“而且他还娶了一房妻子,人长得不错,也听话懂事,就是……就是人不大正常。”
太后才感欣慰,听她这么一说,心又提起来,“人怎么了?怎么不大正常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当孩子似的宠着
她话说出来又开始后悔,若是太后知道冯夜白取了个傻子,一定又把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可瞒着太后毕竟不好,既然说出来了,索性就一并吐露了,一咬牙道,“他娶得那房妻子,是个……傻子!”
太后顿如五雷轰顶,“傻……傻子?他怎么会娶个傻子?他……那那个女人家世如何?父亲是做什么的?是在朝为官还是世代经商?他可是哀家的儿子,凭他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怎么偏偏就找了个傻子呢?”
蔚敏赶紧道,“姑母放心,那个女人叫卫沉央,父亲是汝南的一个教书先生,身家清白,虽然不比常人,可人生的齐头整脸的,看着也很是干净利落,我与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她人很不错。”
这会儿说的再好有什么用,傻子就是傻子,再好也比不上正经人家的姑娘,她宁愿冯夜白娶一个一贫如洗的丫头,也不想要他娶个傻子来糟践自己。
太后很是痛心疾首,“再不错又能好到哪儿去,一个傻子……倒不是哀家看不起她,可你说,冯家将来传宗接代,总不能指望她一个傻子吧?万一也生个傻子出来呢?蔚敏,你知道哀家在他跟前说不上话,你帮着哀家劝劝他,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哀家都能给他找,你让他休了那个丫头,那丫头不能留。”
蔚敏只怪自己嘴快,这下好了,跟太后这儿交了底儿回头冯夜白那儿可怎么交代,他要是知道她在太后跟前说了这么一出,不得恨死她啊,忙又道,“姑母别急,我们来之前,她爹卫夫子就已经带她去看病了,说是能治好的,况且她也不是先天就这样的,再者说,我瞧着冯夜白也很是喜欢她,在家就当个孩子似的宠着,半点儿委屈都不让受,姑母跟他之间还有些隔阂没消,这时候就说让他休妻的话,恐怕更难修复你们之间母子情,还是先缓缓吧,若是真的治不好,再说这些也不迟。”
太后扶额叹气,“就没听说过这种病还能治好的,我知道他还在恨我可……可我也是为他好啊,对了,哀家听说你们路上把东西给弄丢了?找回来没有?夜白呢?哀家听说他受伤了,没事吧?”
蔚敏也是一肚子愁肠,“他什么都不跟我说,跟梁无玥两个人神神秘秘的,到现在也没派人送回个信来,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哀家前些日子去找过皇上,想请他出兵派人护送你们回来,皇上没答应,哀家那时候就料着皇上一定在路上动了什么手脚,只是哀家没想到事关国体,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也能拿来做文章,哀家知道他就是想要哀家手里的这道圣旨。”
这道圣旨只要存在一天,她的皇位就坐的不安生,冯夜白要是不那么拔尖儿还好,可他就是样样都太出众了,皇帝受到了威胁,可不得想方设法的除掉他吗?
这样一来,蔚敏也愈发好奇起来,“姑母,那圣旨里究竟写的是什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 九五至尊配你总该够了
太后说她也没看过圣旨里头的内容,只道是先帝走之前特意留给她保命用的,就是怕皇帝不孝顺,后头也不知道怎么就传成了废旧立新的诏书,她一直没拿出来就是怕皇帝知道了再想方设法儿的给夺走,圣旨不能交出去,甚至不能露面,一旦没了这道圣旨,皇帝没了忌惮,杀心一起,那就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眼下皇帝如此苦苦相逼不就是为了要逼太后拿出保命的圣旨吗,蔚敏心里已经把皇帝骂了个遍,从太后宫里出来,转头就往皇帝那儿去,这个时候,皇帝都在养心殿,李德景恭候多时,见她来了,行个礼,笑得那叫个不怀好意,“郡主您来了,皇上在里面等了您许久了,您赶快进去吧!”
蔚敏没搭理她,进了养心殿,皇帝正在用膳,敢情在御花园没待上一会儿就走了,他这皇帝做的叫人心痒痒,多少女人盼着见他一面,今儿好不容易见上了,一口东西没吃,话也没说上,他就走了,这会儿饿了,一个人在养心殿吃嘴,真叫人笑话。
“蔚敏给皇上请安。”她蹲下纳福,皇帝停箸站起来,下了宝座亲自来扶她,“朕当你还要在太后那儿待到后半夜才肯来呢。”
蔚敏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一步,“让皇上等着是天大的罪过,蔚敏还想再多活些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