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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热文】夫人芳龄三岁半》-第1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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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犯了难,不舍的往前面看了眼,“我知道我留下来会给他添麻烦,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他,你让我留他一个人在这儿,我心里多少是不落忍,他毕竟是我夫君,就算是死,我也应该陪着他的。”

       宇文潞打断她的伤春悲秋,指指天上的大月亮,“姑奶奶,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再不出宫,一会儿宫门下钥了,你想出都出不去,再说了,冯夜白命大,皇帝他老子都没弄死他,就他一个小屁孩儿......不过话说回来,冯夜白要是真栽在皇帝手里了,就算皇帝不杀他,估计他也没脸活了。”

       这越说还越离谱了,沉央心里本来就扑腾的没完没了,宇文潞又火上浇油的说了这么多,心里就更慌了,“我本来就难受,你就不能盼我夫君点儿好?我没本事,帮不了他,还净给他帮倒忙,他要是出个什么事,我......我也活不下去了。”

       冯夜白是卫沉央的命,宇文潞现在又指着卫沉央活,三个人转一圈,到末了还是一个都不能少,他本来就是脑子一热才想起来进宫帮冯夜白的,现在可好,还脱不开手了,冯夜白现在等于是孤军奋斗,只身处在龙潭虎穴中,要是没人帮他,他今晚的命数是什么还真不好说。

       宇文潞在心里把冯夜白骂个遍,没本事还逞什么能,张嘴求他向他父王借个兵就这么难吗?宁可自己把命搭上,也不肯放下身上的那股子骄傲,让他低个头他是能死还是会少块儿肉?

       “你留在这儿也是给他拖后腿,你自己不都说了吗?你在这儿他还得瞻前顾后的放不开手脚,你走了,他没什么能够忌惮的,跟皇帝打擂台反而更得心应手。”

       刚才的确是这么想的,可临到了该走的时候了,她又犹豫了,宇文潞看不得她这副婆婆妈妈的样子,抓着她就走,一边走还得一边四下张望,警惕那些人别察觉到被骗了再拐回来。

       沉央被拖着走,看着宇文潞心里陡然生出个想法来,可也就是想想,怕说出来他又不答应,事后让冯夜白知道了又怀疑她跟宇文潞之间有什么。

       不过都这个时候了,性命攸关的时候,还在乎这些就显得太矫情了,跟保命比起来,一两点误会算什么,只要人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她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他解释。

      第六百九十六章 脑袋被开了瓢

       皇帝派去要把沉央带来的小太监,半路上脑袋被开了瓢,现在半死不活的在地上躺着呢,至于卫沉央,现在禁军正满宫找呢,还有冯夜白那个儿子,不知道哪儿来的人,乌漆墨黑的天穿一身夜行衣,悄默声溜到冷宫内院,把孩子给抱走了,门口的那几个守卫也都是干张着嘴吃饭不干活的,人都被抱走了才发现,现在去追有什么用?

       到底还是他小看了冯夜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原来早就算计好了,故意跟他这儿兜圈子忽悠着他玩儿呢?还说他没与人勾结,没与人勾结,那难不成他还会分身术,一个过去救女人,一个过去救儿子?

       冯夜白听了这个消息就安心了,只要沉央没被架到他跟前来,那就说明她还是安全的,现在没有消息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现在后顾之忧没了,他就能专心敢跟皇帝对着干了。

       皇帝这会儿也开始觉得自己窝囊了,人好好儿的在他眼皮子底下,里外里的那么多禁军守着,现在人说不见就不见了,简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打他这个皇帝的脸,让他当众下不来台,还有这个什么江风,冯夜白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他又不在宫中,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事?

       冯夜白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身处囹圄,宇文潞至少有一句话说得对,沉央不在他凡事处理起来反而更得心应手,现在做事就毫无顾忌了,不用再担心被人卡住软骨不好下手了。

       “皇上不如先听听江太医是怎么说的吧?关于先帝的死,臣觉得还是有很多疑点的,先帝再世时,一直是江太医再为先帝诊治,先帝究竟是不是重病不治身亡,也只有江太医最清楚了吧。”

       先帝的死,即便是疑点重重,也没人会怀疑到皇帝头上,他是先帝太子,先帝百年之后皇位就是他的,兄弟之中也没人有资格跟他争夺皇位,他是最没有理由害死先帝的人。

       江太医不敢看皇帝,诺诺看了眼薛寅,眼尾余光瞥向冯夜白,拱手作答,“臣为先帝看诊,先帝伤在颈部筋脉,至多是重伤之后说不出话来,却没有说突然暴毙的的道理。”

       话说到这儿已经很明白了,先帝压根儿就不是重病不治身亡,是被人害死的,至于是被谁害死的......江风出现在这儿,是跟皇帝对峙,那先帝是谁杀的自然不言而喻。

       众臣嘀嘀咕咕的议论起来,皇帝被人当中揭穿了脸皮,拼着最后一点威严指着江风的鼻子道,“江太医的意思是我父皇不是病重而死,是被人杀害的?那不知江太医口中杀害我父皇的人生是谁呢?”

       江风这了半天也不敢把皇帝的名字说出来,搓着手指头站着,无措的很。

       冯夜白在他肩膀上拍两下,“江太医不用有所顾忌,今天文武百官都在,又有皇上给你撑腰,你只管大声道额说出来就是了,没人敢把你怎么着的,即便真是位高权重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得再审审,好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不是。”

      第六百九十七章 去而复返

       冯夜白拿皇帝出来说事儿,皇帝不能说自己不管,他既然是皇帝,那就是万民心中的表率,若是他弑父篡位的消息在坊间散播开来,不就等于给那些藩王和乱臣贼子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造他的反吗?

       江风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了,所以皇帝才想杀了他,要是江风死了,那些人就算是知道他弑父篡位也拿不出证据来,所以现在江风是个麻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他又不好直接发落江风,又有冯夜白在后面添油加醋的拱火,皇帝现在的处境还不如冯夜白呢。

       现在江风才是关键,他说的话很重要,所有人都眼巴巴儿的看着他,他自己也紧张,额头上下大雨似的密密渗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心里不住的哀叹,他们这些虾兵蟹将的真是伤不起,人家天神斗法,首先伤的就是他这种有点儿用处,又没多大用处,用完能随时甩手扔了的工具,他成天在太医院里埋头磨药方儿,外头的事过不到他心里去,道行还是太浅,一不留神就着了他们的道,现在黑的白的,他得赶紧说出异样来,宫里头最忌讳摇摆不定,是哪儿头的你得有个立场。

       冯夜白趁着江风摇摆不定的这段时间里,心思却遥遥飘远了,想沉央这会儿是不是安全出宫了?想倘若这次他们一家三口都能平平安安的离开京城,他就再也不掺和这些事了,趁早离的越远越好,皇位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让他趟这趟浑水夹在他们中间做炮灰?

       一想就想丢了魂儿,江风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怅然抬头叹气,眼睛正好瞥到对面儿屋檐上,乌漆墨黑的一片,要是没点儿眼力见儿的人还真看不见,上头藏了三四个人,有一个是卫沉央,猫一样趴窝在屋檐上,露半个脑袋瓜子,不怕死的朝他扬了下手,又很快放下,边儿那几个人不用猜,一个肯定是宇文潞,另外两个,就是甲七和他另外的一个侍卫了。

       冯夜白眼里的惊愕稍纵即逝,面上照旧一副云淡风轻,可心里早就翻江倒海,好不容易逃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呢?回来就回来吧,不敢进找个地方藏好躲起来想法子脱身,怎么还到这儿来了呢?这要是被发现他们都得完蛋。

       沉央看见冯夜白现在还好好儿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扭头问甲七,“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没被人发现吧?”

       甲七呲着一口白牙无声笑笑,“咱们给王爷卖命之前也给不少王公贵族办过事儿,宫里的妃子皇子们也爱往黑市上跑,这宫里我们来的次数多了,也熟悉,只要错开了不跟禁军的巡逻队撞上,要进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沉央点点头,看着宇文潞,心里又愧疚,“现在宫门都宵禁不让出去了,你怎么办?”

       宇文潞咬着牙瞪她,“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我怎么办?”

       皇帝口谕,宫里所有能出去的门都宵禁了,现在他们全成了瓮中之鳖,想跑也跑不了了。

      第六百九十八章 奴才就是用来背黑锅的

       沉央原本打算的是想等跟宇文潞一起出去之后,请宇文潞跟他爹借点儿兵,过来救冯夜白,可两人刚到宫门口,就眼看着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在眼前缓缓合上,门口还多了两队士兵。这个门出不去,换到别的门也都是一样,都出不去,那些禁军就跟狗似的,地上一块儿石头都得搬起来看看底下有没有【创建和谐家园】,既然地上不能呆了,那就只能到天上来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躲在皇帝脑袋上,谁能想到他们会躲在这儿?

       是挺意外的,不止皇帝的人找不着他们,一会儿他们走的时候也难脱身了,这叫什么?自己往套儿里钻说白了就是回来送死的。

       江风想了想,反正自己今天敢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露面,就已经是要死的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听冯夜白的,没准儿还有条活路,在皇帝这儿纯粹就是死路一条,人呐!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了,可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死,还是得给自己留点儿余地的好。

       他扫扫袖子,躬腰苟头,声音添几分郑重的庄严,“先帝的确不是病重而亡,至于是不是被人故意谋害的臣不知道,不过臣那天给先帝配完药回来之后,看见四弘从养心殿里偷偷摸摸跑出来,神色匆匆,还很惊慌,四弘走后,臣进去替先帝诊脉,这才发现先帝已经......已经宾天了。”

       四弘是皇帝身边的太监,这种事,换别人去做,皇帝也不放心,所以交给四弘,以前吩咐他做个什么事,他手脚都挺麻利的,谁知道这回就夹着尾巴了,被人盯住了脸,看的一清二楚,简直是活打脸。

       四弘听见提自己名字,战战兢兢瞟了眼皇帝,那可是一国之君,病重归病重,可毕竟是帝王,多少年在宫中浸染出的凌冽气势还在,让他下手,他就是一个小喽啰不值一提的卒子,能不害怕吗?

       一害怕自然就漏出马脚了,没想到还被人抓个正着,皇帝是不可能承认得,那就只能由他们这些奴才来承担,奴才是用来干什么的?当然是用来被黑锅的,可这次这个黑锅不能背,他是皇帝的人,他要是承认谋杀了先帝,跟皇帝怎么也脱不了关系的,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自己给择干净。

       “皇上明察,奴才当晚的确是去了养心殿,因为心里知道主子您自从知道先帝受伤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深感自责,也不敢去看先帝,怕看见先帝那样会伤心,所以奴才就去养心殿看先帝爷去了,可是奴才也是才进了养心殿的门儿,进去之后就发现先帝宾天了,心里害怕,所以才慌慌张张的跑走了。”

       这奴才脑子还是很好用的,这时候能机灵的想个与会的法子脱身,也不枉他平日的栽培。

       江风控诉不城,反被噎了一把,一时无言,怔怔看向冯夜白。冯夜白不以为意,问了句,“那之前还有谁进过养心殿?”

       江风道,“没人了,我记得清清楚楚,还特意跟人说先帝这样没法儿见人,所以连太后都没进去过,除了我和送药的宫女就再没别人了。”

      第六百九十九章 你女人和儿子

       总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想法子脱身,皇帝手里有兵,也多的是时间跟他耗,说到底,不管皇帝占不占理。在这宫里还是他说了算,他想要禁军把他杀了,也就是碰碰嘴皮子的事,眼巴前看着是他占了上风,证据就这么多,但每一句话都是实锤,砸在身上是会疼的,皇帝的名声直最重要的,文武百官的嘴他不可能每一个都能堵得上。

       皇帝脸色铁青,小孩子,生气的时候不觉就撅起了嘴,背着手走来走去,面露忧色,“江风,你说之前再无人进过养心殿,这句话你敢用性命做保吗?若是有半句假话,朕可是要诛你九族的!”

       九族?他哪还有九族能让他杀的?江风一哂又道,“臣所言句句属实,先帝脖子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勒痕,这道勒痕才是导致先帝宾天的最主要的原因,所以,臣敢用性命担保,先帝是被人害死的。”

       冯夜白救助话头子又问,“给先帝看病的太医又不止你一个,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如何能判定真假?给先帝看病的其他太医呢?”

       江风垂眸道,“都死了,就活下来我一个。”

       “都死了?给先帝看病的数十名太医这么短的时间里都死了,就没人往皇帝面前报吗?”冯夜白有模有样的对着皇帝揖手,“皇上,此时当中必有隐情,先帝死的蹊跷,臣恳请皇上能够彻查此事,给文武百官也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这招反杀使的好,不知不觉就把秤砣挪到了自己那头,皇帝没把通敌叛国的罪名给他戴实在,自己反倒惹上了一身骚,一肚子气没处撒,他又说要重新彻查此事,怎么查?自己查自己?查不到这件事儿就不能完,查到了呢?他还能自己给自己定罪不成?”

       先帝死的确实蹊跷,要重新彻查,势必牵连甚广,皇帝再怎么也还是个孩子,没法儿一个人策划筹谋这么大的事,他的背后是太后,要是没有太后教唆,他一个孩子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来?

       宫里女人的指望从来都不是皇上,是儿子,有了儿子的女人,这辈子才算圆满,眼看着先帝就不行了,太后想趁机杀了先帝,匡扶自己的儿子等上皇位也不是不可能。

       冯夜白既然提出来了要重新彻查先帝的死因,皇帝要是拒绝就显得太欲盖弥彰了,毕竟是他亲爹,哪有自己亲坑爹死的不明不白做儿子的却只想着草草结案的?这不是摆明了说自己有问题吗?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皇帝除了答应别无他法,可又不甘心,咽不下这口气,背手看着冯夜白,又揪气刚才的事来说,“方才被你这么一打岔,朕都快忘了,先帝的事情轮不着你操心,朕自然会料理的,可现在朕要跟你说的是你通敌叛国的事,王爷对大邺律法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胆敢卖国可是死路一条,不止你自己要死,你的女人和儿子都得死!

      第七百章 捅破窗户纸

       沉央在屋檐上就快趴不住了,底下那么多人围着她夫君,皇帝长着一张带戳儿的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么不遗余力的往冯夜白身上泼脏水还真是他皇帝的做派啊,自己一【创建和谐家园】脏还没擦干净,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找个垫背的,沉央要不是碍于自己身份不能给冯夜白添麻烦,是真的想下去给他几巴掌。

       冯夜白眼睛看着她,生怕她轻举妄动再被皇帝发现,她一被发现那宇文潞也藏不住了,到时候是不是通敌叛国就不重要了,他跟宿王勾结才是最拿最能害死他的。

       沉央也知道,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乖乖儿的趴着,心里恨不能把皇帝剁吧剁吧给吃了,这小皇帝才多大就生出了这样恶毒的心思来,为了个皇位,连自己亲爹都下得去杀手,简直是其心可诛。

       “郝将军是皇上的人,是非黑白自然是皇上想听什么,他就说什么了,至于说我与沉丹勾结,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了,臣实在是领受不起,皇上若是实在信不过我,干脆罢免了我,省的日日疑神疑鬼。”

       大白话说出来是不中听,可冯夜白已经拿不出心思去跟皇帝兜圈子了,索性把话挑明了,要打趁早,要杀也趁热乎劲儿。

       皇帝果然一板脸,“王爷的意思是朕故意陷害你?”

       “大家都心知肚明,非要我挑明了说。”这会儿还有什么好怕的,他拢拢袖子,看着皇帝,“皇上说我与沉丹勾结,还怀疑我有谋反之心,既然这么不相信我当初又何必派我去平战争乱呢?为了给我扣这么大个帽子,皇上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只是可惜,漏洞太多,疑点重重,自己连自己的人都处理不好,陷害人还是差些火候。”

       这么说,底下八成就是要翻脸了,众臣嘀嘀咕咕的议论开了,声音一阵高过一阵,皇帝听在耳里很是讽刺震袖呵了声,“都给朕闭嘴。”无论如何冯夜白说的事不能承认,皇帝抿着唇厉声道,“你是说朕陷害你?你又什么证据说朕是陷害你的?”

       没有证据,他摇摇头,“皇上是一国之君,且不说我没有证据,就算是有证据,坊间又有谁会相信皇上也会诬陷人呢?如果他们的英明贤君也做这种诬陷人的事,那底下那些贪官污吏岂不是行之更甚?到时候百姓对这个国君死了心......皇上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帝可以什么都不怕,但是不能不怕流言蜚语,今天我要是能活着从宫里出去,外面自然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可要是我活着出不去,,弑父篡位,陷害忠良,这些罪名流传开来,百姓们会怎么说,皇上的下场有事如何,不用我说,皇上应该也清楚吧?”

       薛寅先前还以为冯夜白之所以能如此淡定,相比是早已经准备好了万全之策,可后来才发现,什么万全之策,他根本就连个注意都没有,全靠着跟皇帝见招拆超才能撑到现在的。

      第七百零一章 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

       边儿侍立的禁军都立着耳朵听着呢,听见皇帝咬着牙怒骂了句“大胆”立刻拔刀冲过来,刀尖儿对着冯夜白,一个个威风凛凛,只等皇帝一声令下就大开杀戒。

       沉央是彻底趴不住了,躬起半个身子就要起来,宇文潞按着她的腰,又生生把人给按回去了,“你干什么?你想死?”

       “我不想死,我夫君就快要死了。”

       宇文潞手顶住她肩膀,拧着眉,让她别动,“再等等,他一个大男人,哪儿那么容易就死了,这不是正谈着呢吗?”

       沉央鼻音加重,眼里已经蓄起了泪花儿,“这个杀千刀的,她要是敢懂我夫君一下,我非杀了他不可。”

       看看这份儿心,还真是叫人感动,宇文潞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把理智生拉硬拽回来,转头叮嘱边儿上的两个,“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会儿见机行事,不要恋战,救到人之后马上往神武门上撤。”

       最不放心的还是沉央,反过来又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你一会儿先跟着我,我带你到神武门上跟冯夜白汇合。”

       沉央瘪这腮帮子没说话,眼神急巴巴儿的望着下面,“这么多人,他手里又没有什么武器,那一刀砍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伤着了可怎么办?”

       宇文潞白她一眼,“他是个大男人,不是什么小姑娘,就是被看上一刀也死不了,对他来说就是松松筋骨的小事儿,用不着你瞎操心。”

       冯夜白看了眼对面的屋檐,他只看得见她冒头,可是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成亲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让她看见他这么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八成是吓坏了吧,也是,这么大阵仗,不害怕才怪,他是有点儿自负了,凡事没想清楚就带着她一块儿来冒险,以至于到现在,若是没有外人帮忙,他根本就脱不了身。

       “这句话还是刚才你自己说的,是不是,重新调查一遍就知道了,朕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是不知道王爷你是不是也一样呢?来人!把他给朕押起来,打入天牢,择日查办!”

       打入天牢的意思就是永无翻身之日了,择日查办的意思就是这顶叛国的帽子往他脑袋上扣定了,两句话连在一起的意思就是,判他【创建和谐家园】,且述状无门,想把他就地解决了,一旦被押解起来,事后只要对外说他是畏罪【创建和谐家园】,再下道圣旨责令任何人走不予追究,有违者,一律以同罪论处,谁还敢出声置喙?

       禁军听令就要动手,冯夜白一杯酒饮尽,手一松,骨瓷杯瞬间粉身碎骨,眼神也骤然变得凌厉,路是自己杀出来的,这个时候顾不了后果,他只记着自己不能死,他要是死了,卫沉央怎么办?儿子怎么办?到时候媳妇儿成了寡妇,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怎么活下去?还有宇文潞,他对沉央一会心怀不轨,若是他死了不就正好给了他可乘之机吗?那可不成,媳妇儿是他的,他不能死,也坚决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跟了别的男人!

      第七百零二章 夫君我在这儿

       冯夜白功夫底子不错,这么多年也没断过勤加练习,所以动起手来并不吃亏,可架不住人家人多,一开始还能占据上风,到后来,人一波接一波乌央乌央的涌上来,别说他只是个人,就算是个神仙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总有个吃不消的时候,杀退了几波之后人渐渐退出了焦安殿外。

       宇文潞见着时机正好,冲甲七比个手势让他下去帮忙,沉央只看见两道人影从眼前掠过,一会儿再去往冯夜白那儿看,身边已然多出两个帮手,方才逐渐落败的形势渐渐扳回来,冯夜白也叮嘱不可恋战,几人且战且退,一会儿工夫已经跑出去老远。

       “咱们也走吧。”宇文潞拉着沉央站起来,提溜起她后领,带她越过一片屋角。

       沉央差点儿被勒死,拍拍他的手让他把她放下来,“你别拽我领子,这样提溜着我转一圈会死人的。”

       宇文潞在她身上上下看了眼,伸手圈住她的腰,“这是危急关头,我是为了救你的命,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你别误会。”

       他不说,她也没打算要命的时候揪着这个跟他论是非对错,红着脸没搭话,拽拽他袖子,“行了,赶紧去追吧,一会儿被人发现了,就完蛋了。”

       索性宇文潞打小别的工夫没学好,为了上天入地捣蛋,轻功反倒学了个上乘,带个人,尤其是带个卫沉央这么个纸片儿似的人,也不觉得吃力。

       今天的月亮只有下半弯,外面不点灯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墨黑色,这样的夜反而方便行动,冯夜白从地上跑,宇文潞带着沉央从屋檐上追,还有后面喊打喊杀的禁军,这一晚上,皇宫格外的热闹。

       神武门上也是头一次这么热闹,虽然加派了禁军,可这边儿不管是出宫还是通往别的地方都有些舍近求远的意思,所以即便是加派了人手看管,看起来多少也很有些散漫,等到前面有了打杀的动静,这些人才开始拔刀。

       韩石也在当中,手里这把刀多长时间没干过正事了,-今日拔刀出鞘,要杀的却是他不想杀的人。

       宇文潞把沉央安置在城门边儿上的石灯座后,然后大大方方走出去,混乱中混到禁军里头,慢慢儿的往韩石身边靠了靠,趁着打起来乱哄哄,对他道,“一会儿你把城门打开,放我们出去。”

       韩石举刀却停步不前,闻言愣了愣,“我放你们出去,不就变成了跟你们是一伙的了?”

       “你不早就跟我们是一伙的了吗?”

       “你们想死也别拉上我垫背啊,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

       宇文潞横他一眼,“有老婆孩子你还甘心我在这儿当个一无是处的看门狗?”

       冯夜白看见了宇文潞却没看见沉央,心登时往下一沉,混乱中冲宇文潞喊了一嗓子,宇文潞没听见,沉央倒是听见了,慌忙从石灯后面探出脑袋,“我在这儿!夫君我没事!”

       她一探头不要紧,冯夜白没赶来,皇帝的人瞅准时机,举着刀朝她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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