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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热文】夫人芳龄三岁半》-第10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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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夜白也不客气,把身上力气一卸,舒舒服服任人搀着出了焦安殿。

       焦安殿门朝东,恭坊在西,冷宫在北,他要去冷宫就得往北走,借着酒劲儿,揪揪两个太监的小辫子,故意含混不清指着北面让他们过去。

       那两个太监硬把他又拉回来,“王爷,您走错了,恭房在这边儿呢?到那儿就跑远了。”

       冯夜白很少喝醉,不过这装醉汉倒是信手拈来的好功夫,指着前边儿,非说那儿才是,让他们别糊弄他。

       其实是因为这边儿侍卫多,他要想脱身,得找个侍卫看不见的地方把这两个给解决了,否则带着两个拖油瓶太祸害人。

       那两个太监是死心眼儿,非把他拉回来,使了吃奶的劲儿把他往回拖,冯夜白怔了怔,也担心一味坚持目的太过明显,周边站着几队侍卫,动静稍微大些,一会儿就有人举着刀过来问状况,倒不如退而求其次,不过难走一些,也不是没法子脱身。

       “那就......这儿!”

       “诶,对了,王爷您小心脚下。”两个太监架着他往回走,回到刚才出来的地方,再要往前走,前面却拦了个人,抬眼一看,穿的是御前禁军的衣裳,拔刀拦住几人去路,压着嗓子问,“站住!干什么的?”

       禁军都是一帮不讲情面的,又是皇帝直管,手握着生杀大权,说你别有用心你就是别有用心,说你是刺客你就是刺客,到时候只要往皇帝那儿一报,按着皇帝宁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的性子,肯定是必死无疑。

       “大人,这位是固伦王爷,喝醉了,出来醒酒的。”

       “王爷?”他绕着圈挨个打量了眼,刀入了鞘,“王爷怎么喝成这样?”

       “今儿不是冬至了嘛,王爷一时高兴就贪杯了些,大人,您还忙,奴才们就不打扰您了,皇上还在焦安殿等着呢。”

       他伸腿佯装不经意在就近的一个小太监腿上绊了一下,小太监说话就向前栽去,冯夜白半边身子随之就跟着往前摔,好在他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趁机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儿子我帮你救,你还是想想自己怎么脱身吧,还有卫沉央,你们不是夫妻吗?要活就一起活。”

       冯夜白睁开眼,看见那半张熟悉的脸,在他眼前一晃,就算是贴了胡子他也认得出。

      第六百八十九章 当着他的面英雄救美

       宇文潞觉得自己伪装的还是很不错的,他一开始也不想来,冯夜白家的破事他压根儿就不想管,可是不管吧,他心里又难受,冯夜白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还有个卫沉央呢,他要是死了,那卫沉央不得跟着一块儿死吗?

       所以最后他在心里纠结了半天,就算是为了卫沉央那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冯夜白见着他还是很惊讶的,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他这是在他面前玩儿英雄救美呢,为的是卫沉央,因为舍不得她死,所以才舍身忘死的来帮他。

       不过好在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就像沉央自己说的,她要是真的跟宇文潞有什么,怎么也轮不着他了,就算真的心里动摇了,也还有儿子呢,且不说她想走走不走的掉,就算她真的要走,自己这儿不放人,她能有什么辙?

       他真要掺和,冯夜白现在的处境,就算想拦他也是有心无力,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再分身乏术了,他是想什么都自己一力承担的,可饶是神仙也有算错的时候,更何况,皇帝把他逼上绝路,他手里连可用的人都没有,还说什么凭自己一个人能保护她们母子平安?

       皇宫又不是他家后院儿。

       宇文潞的计划,他权当默认了,现在她们母子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冯夜白被太假架着到门上吐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神清气爽,朝主位上看了眼,皇帝不在,才坐下,薛寅就端着酒杯过来了,“王爷说的话下官方才仔细考虑了,虽然仍觉得不妥,但......”但迫于他的威胁还是答应了。

       冯夜白点点下巴,跟他碰一杯,“你我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薛大人只要把人叫过来就行了,别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用不着他插手也跟他脱不了关系了,人是从他家里出来的,事后皇帝一查,前因后果一清二楚,哪儿还有他活命的机会,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真的像冯夜白说的那样,这件事能把人押后待审,如此一来,他至少还有机会趁着这段时间带着一家老小逃命去。

       皇帝这厢从外面回来,开始的好脸色倏然变的风雷涌动,进来时眼睛一直盯着冯夜白,眼刀凌厉,恨不能在他身上戳个窟窿出来。

       冯夜白知道这是要开始演戏了,放下酒盏,等他兴师问罪。

       李德景递上来一封折子,皇帝冷笑两声把折子扔给冯夜白,“朕刚收到的,陲城将军的密报,上面说王爷跟沉丹部族勾结企图夺我大邺江山,甚至还详细赘述了王爷跟沉丹公主密谋的全过程,连话都记下来了,朕倒想问问王爷,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

       真假是早就已经裁定好的,问他不过是走走过场,也难为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演技,看着跟真的似的瞧瞧那份儿痛心疾首,倒还真有点儿贤君明主的意思。

       他确实跟赛吉说过让她降兵的事,所以折子里记得是确有其事,只不过内容肯定描黑不少,所以用不着看,他猜也能猜到个七八分。

      第六百九十章 皇帝找不着女人似的

       沉央在宴会上如坐针毡,也不知道冯夜白那边儿究竟怎么样了,太后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时不时拿眼尾扫一下沉央,看她快坐不住了,心里得意起来,放下茶碗,假意关切道,“哀家看你坐立不安的,怎么了?可是觉得不舒服?若是觉得不舒服就说出来,哀家好让人去传太医。”

       她又站起来谢恩,“谢太后恩典,妾身很好,只是夫君向来有喝完酒头痛的毛病,妾身担心他一高兴贪杯,回去之后又闹头疼,所以才坐立不安。”

       太后看在眼里的是他们夫妻伉俪情深,现在还想着能回去,他们母子两个设了这么大一个套儿让冯夜白钻,今儿就是天时地利的最佳时机,想走哪儿那么容易,这么大一个威胁,留着就是夜长梦多,不早日除了,别说皇位坐不安稳了,还得日日忧心他会报复,谁都知道他跟宇文家做皇帝的不对付,从高祖皇帝到先帝再到皇帝,三任皇帝他没一个不恨的,况且高祖皇帝生前最宠爱的就是皇太后,焉知死的时候不会因为爱屋及乌在留下的那道圣旨里写上他冯夜白的名字?

       皇帝那边儿还没派人给信儿,一会儿信儿传到了,自然有他们夫妻团聚的时候,还有他那个儿子,让他们一家三口死在一块儿也是种恩典。

       薛夫人就看不惯太后这幅跋扈的模样,她闺女在宫里受苦,月银莫名其妙被扣了一大半,身上连个补贴的体己都没有,上回去给她送了些银票过去,让她在宫里周旋活动,虽然知道用处只是一时,可了胜于无,看见自家好好儿的女儿被折磨成这样,哪个当娘的不痛心?可在痛心,没本事,还是只能对座上的人一脸谄媚的笑。

       女人之间,聊得永远都是那几样,衣裳首饰和男人,太后出身大族世家,是个尊贵又有修养的女人,不会参与进她们的讨论里,可女人的天性如此,她即便是不说,听还是要听得,她常年生活在深宫中,即便身边耳目众多,可像这样咬耳朵说的话,她还是孤陋寡闻了些,如今朝上的这帮老臣都不好对付,皇帝年纪尚小,为了稳固江山,太后这个时候就开始拨算盘珠子了,开始给皇帝物色妃子了,朝廷现在就是一盘散沙,她得想法子把人心都聚拢起来,否则以后的路可不好走。

       说到这儿又想起来纳玉了,前段时间薛太妃来跟她说,皇帝在她隔壁宫里养了个女人,皇帝还日日都去看她,问她知不知道这件事,太后为了面子自然说知道,她后来也问过皇帝,皇帝说是以前先帝安插在冯夜白身边的内线,能从她嘴里挖出冯夜白的把柄,留着有用的。

       太后听他这么说,也没多问,可后来皇帝天天去看那个女人,这就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她自己生的儿子,自己还是了解的,若是真的开窍了,看上哪个女人了,一定会告诉她的,既然没来告诉她,那就是没什么特别的,况且那个女人比他大那么多,就算是看上了,也不能叫她纳进后宫里头,否则传出去多难听,就跟皇帝找不着女人了似的。

      第六百九十一章 皇帝个不要脸的

       一会儿功夫,太后从她们言谈中,心里已经估出了个大概,今儿就是个过场,反正以后来日方长。

       女人这头热闹,男人那头也热闹,冯夜白的功劳,长脑子的人都看在眼里,皇帝这罪名扣的重,可叫人信服却很难,可即便有人心存疑惑,也都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没一个人上去,比起出头,还是当个看客适合他们。

       皇帝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就是之前跟冯夜白一起上阵的将军,大事小情的他最清楚,他来作证,由不得你不信,不过反正是扣的高帽,他说的真假其实并不重要,只要证据齐全,日后就算拿到台面儿上说也占理就行了。

       将军说的有模有样,其实说的大致不错,只不过添油加醋的越说越歪,他一边说一边觑着冯夜白的脸色,别说他不是圣人,就算是圣人,听着人这么颠倒是非黑白,也没有不动怒的道理,更何况他本事脾气就不好,皇帝又不是他儿子,没必要这么惯着他。

       皇帝控诉完了,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你就没什么想要说的?解释也懒得解释了?还是发觉解释也没用,无话可说了?”

       冯夜白不疾不徐的喝着酒,眼尾瞥着皇帝,“我若是通敌卖国,干脆就不回来了,直接留在陲城,把城门打开,放他们进来多好,或者是里应外合,先把这碍眼的将军给杀了,还犯得着想皇上说的那般大张旗鼓?”

       本来就是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理由上听着是那么回事就行了,他是皇帝,凡是他说了算,只要给他定罪了,事后说一句不再追究,谁还追着去翻这些陈年旧账?

       皇帝一噎,横一眼李德景,李德景机灵劲儿上来,尖着嗓子呵道,“大胆,怎么跟皇上说话呢?你是说皇上

       会诬陷你不成?”

       没一个人敢吭声,冯夜白摇摇头,“皇上是贤王明君,怎么会诬陷我呢?不过皇上说我通敌叛国,只凭这郝将军的区区几句话就像定我的罪,未免有些勉强吧?敢问郝将军,自我离开之后,沉丹有无再次进犯?陲城是否再次遭受威胁?”

       郝将军队冯夜白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可奈何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捏在皇帝手心儿里,他看一眼皇帝,闷声不吭做了缩头乌龟,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说。

       冯夜白点点头,往薛寅那儿看了眼,薛寅冲他点点头,意思是人已经到了。

       “既然皇上要这么论的话,那我也有件事想跟在座的文武百官说清楚。”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儿做的胜算有几分,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这世上还没有能随随便便就叫他认输的事,说他骄傲也好,说他自负也罢,想杀他,也得瞧本事不是。

       江太医是宫里的老人儿了,皇帝下令要杀他也是瞒着人悄悄下的令,旁人不知道他被皇帝追杀,所以进宫的时候,都没拦他,甚至他往焦安殿去的时候门口的守卫还以为是皇帝传召,随便盘问了两句就把人给放进去了。

      第六百九十二章 老冯的反击

       皇帝还没弄明白冯夜白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殿外突然进来个人,径直走到殿内,撩起袍子往皇帝面前一跪,“臣太医院江风,见过皇上。”

       皇帝的脸都绿了,捏着手串扫一眼李德景,李德景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是他叫人杀的,当时分明是看着他咽气了才走的,这......难道是闹鬼了?

       “江......江大人,你怎么在这儿?”李德景搀他起来,手下暗暗用力,不等众人有什么反应,就把人往外带。

       冯夜白伸手一拦,在李德景手腕上一捏,疼的他龇牙咧嘴直皱眉,手上一阵麻一阵疼,无奈只得放开江风。

       “江大人,皇上在焦安殿设宴,据我所知,你好像并不在受邀之列,你知不知道,擅闯宫内的殿宇是要问罪的......还是江大人今日来是有什么话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的?”

       江风是给先帝治伤的太医,当时虽然确诊先帝身受重伤可并没有说先帝就一定救不过来,只说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理朝,先帝的病情他最清楚,虽然脖子上那一下划伤了筋脉,但至多是日后说话声音上会有损伤,一时失血过多只是昏迷,尚不至于到回天乏术的地步,也不可能说死就死,江风那天被李德景给支走了,回来的时候看见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匆匆忙忙从养心殿里跑出来,他再进去看的时候,先帝就已经死了。

       这件事江风从头到尾都在,当时跟他一起为先帝会诊的太医都被皇帝下令给处死了,他也是已幸得薛寅相救,这才留下一条命来。

       说不怕死的人都是没经历过生死的人,江风以前也不怕死,可从皇帝手下死里逃生过一回之后才知道死有多可怕,他原本不想出来作证,可薛寅派回来叫他的人说,他要是不肯出面作证的话,就把他从府里扔出去,皇帝要是知道他没死,一定还会想方设法的弄死他。

       江风怕了,前后一思量,他们既然敢跟皇帝作对,想是应该想好了万全之策来对付皇帝,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便答应了进宫作证,来的时候还挺有那么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味道,不卑不亢,好像之前因为怕死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不是他似的。

       皇帝还小,可眼神已经足够有其实,瞪着江风,无声威胁。

       冯夜白在江风耳边小声道,你今儿既然都已经露面了,那就把事情的原委好好儿说清楚,说清楚了,没准儿还有一条活路,要是敢藏着掖着......看见皇帝的眼神了吧,你今天可能连这道门都出不了。”

       江风擦把汗,点点头,“臣今日来,的确是有话要说。”

       皇帝紧忙截住他的话,“有什么话等席散了再说,你们看见朕正在摆宴群臣吗?擅自闯进来,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李德景,把人给朕拖下去!”

       “江大人既然敢闯进来,想必是有极重要的事要说,皇上何不听他把话说完再决定要怎么发落他呢?”

      第六百九十三章 这位公公

       不知道上回提点他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皇帝拧着两条眉毛,这当口再跟他提儿子,指向就太明显了,先前就设计好了的,他说声“去”先开始搀冯夜白出去的两个小太监应声“是”就跑出去了,皇帝虽然深感已经胜券在握,可还是不放心,所以事先做了两手准备,不然也不会有太后这一出。

       把夫妻两个分开了,这个拿捏不住的时候,另一个就能派上用场了,其实说白了,今天这场,沉央就是个棋子,用来掣肘冯夜白的工具,人说打蛇打七寸,这句话用在人身上一样,冯夜白的七寸不在自己身上,是卫沉央。

       男人做到他这个份儿上,没有三妻四妾才是不正常,他只有卫沉央一个女人,不管对外怎么表现得毫不在乎,可心是骗不了人的,没见过这么痴情的男人,等一会儿卫沉央来了,看他还怎么跟他斗。

       沉央喝茶喝的好好儿的,皇帝那边儿突然来人了,在太后跟前嘀咕几句,太后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望着卫沉央,从声音就听着心情不大好,“你们家王爷在宴上喝醉了,你不是说他一喝醉就有头疼的毛病吗?现在准你过去照顾了,赶快去吧。”

       传话太监躬腰对她做个请的姿势,“王妃,您跟奴才走吧。”

       她往下一蹲,却行退下了。

       引路太监路上一句话也不跟她说,只顾提着灯笼埋头往前走,也不管她是不是跟的上。

       沉央咂摸出不对味儿来了,放慢了脚步故意落下来,哪儿那么好的事儿啊,皇帝今儿叫他们来,心里就是别憋着坏呢,怎么可能那么好心,该不会是那她当人质用来威胁冯夜白的吧?

       越往前走她心里就越是不安,快到焦安殿的时候,她停下来,怎么也不肯走了,“这位公公,我......我突然觉得很不舒服,能不能劳烦你去帮我找个太医?”

       不过人家显然不信她的,举着灯笼往她脸上照了照,语气也不如之前轻松了,“前边儿就到了,您就别为难我么这些做奴才的,皇上让请您过去的,您要是不去,我这儿没法儿交差啊。”

       果然是皇帝,这么看来,冯夜白八成是跟皇帝杠上了,皇帝没法子了,所以想拿她去威胁冯夜白,她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本来吧一家三口的命都堵在他身上就听冒险了,她不能还做他的拖油瓶,她才不去,任凭那小太监怎么劝,她就是不肯走,赖在地上撒泼打滚说自己肚子疼,然后趁那太监不注意,探头探脑过来看的时候,抄起地上的石头就往他脑袋上砸,她使了吃奶的劲儿,下手也狠,太监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就倒在血泊里了。

       沉央没工夫去试探他是死了还是昏了,她第一次伤人,还是在宫里,伤了皇帝的人,吓都吓死了,哪儿还敢过去探他鼻息?拔腿就跑,不管往哪儿跑,只要她不出现在冯夜白面前,只要不让皇帝抓住她,冯夜白就没那么多顾忌。

      第六百九十四章 算什么男人

       沉央压根儿就不知道该往哪儿跑,宫里到处都是巡逻的侍卫,她东躲【创建和谐家园】跑的很慢,不知道跑到哪儿了,前面一堆禁军互相之间说这什么,她没敢露偷,只隐约听见什么“人不见了”“快去追”之类的,不过零星几句拼凑起来,也知道应该是发现她不见了,所以正派人四处找她呢。

       沉央躲在假山里,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有几个人搜到她这儿,晚上看不清,怕有遗漏,就拿刀划拉着草丛,一寸一寸查的仔细,快搜到假山这儿的时候,另一头有人喊了句“人在这儿”,这边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眼,扭头就往回跑,沉央等他们跑远了才悄悄出口气,抚着狂跳不止的胸口直打嗝。

       打嗝是刚才跑的时候吸了一肚子冷风,刚才又被吓了一遭,所以才停不下来。

       边儿上有人在她肩膀上拍了下,她脑子嗡的一声没了反应,心里只一个念头,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这姑娘的反应跟别人都不一样,大晚上的,被人追着跑,又是在这种黑漆漆阴森森的额假山缝里,被人拍了肩膀不该失声尖叫才对吗?她可倒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跟被人点了穴似的。

       “吓傻了?”他捂着沉央的嘴把她拉出来,借着月光仰起脸给她看,“好好儿看看,看看我是谁。”

       沉央三魂六魄终于魂归附体,讶然看着他,还有他一身禁军的打扮,“你怎么在这儿?还穿着禁军的衣服,你不想活了?”

       宇文潞连呸三声,“大晚上的说什么胡话?你才不想活了呢?华庭那儿的太监是不是你打晕的?现在整个宫里的侍卫都在找你呢,要是没有我刚才喊的那一嗓子,你这会儿早就被抓起来了。”

       沉央讪讪的,”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皇帝要用我威胁冯夜白,我总不能真的傻了吧唧的去给他拖后腿吧!”

       宇文潞万分不屑的嗤一鼻子,“他不是对一切都胜券在握的样子吗?怎么?这回玩儿脱了?连自己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沉央瞥他一眼,表情古怪,“你是世子爷,背后是你爹和几万大军,他跟你不一样,他就是个挂名的王爷,手上连个兵都没有,什么事都得靠自己,跟你当然没法儿比。”

       这话说得忒护犊子,宇文潞听得耳朵难受,甩甩手让她闭嘴,“行了,你有这闲工夫夸你男人,还不如想想该怎么脱身,冯夜白那边儿我看是难,皇帝非说他通敌叛国,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我估摸着,他今儿可能要折在宫里了。”

       沉央听得心都揪起来,“这什么破皇帝,我男人辛辛苦苦在外头给他打仗,拼死拼活的到头来还费力不讨好,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他通敌叛国他就通敌叛国了?我是看清了,当皇帝的没一个好东西,不想着怎么造福百姓,一肚子坏水净想着怎么祸害人,就他这样的,活该被人造反,看起来不大个孩子,怎么心眼儿这么坏呢?”

      第六百九十五章 盼我夫君点儿好

       宇文潞捂住她的嘴让她小点儿声,“姑奶奶呦,这可是在宫里,你这么喊是想把皇帝招来?”

       沉央说到激动处,难免会拔高音量,意识到不妥了,闭上嘴,小声问他,“你是怎么混到禁军里头的?”

       要不是为了她,他会冒险做这种事?宇文潞摸摸下巴上贴的假胡子,一脸傲娇相,“爷这么聪明,自然有爷的办法,刚才我已经见过宇文潞了,你儿子我也帮你救出来了,没费多大事,冯夜白先前应该是已经买通了守卫,儿子平安了,你应该也放心了,现在我送你出宫吧。”

       她又犯了难,不舍的往前面看了眼,“我知道我留下来会给他添麻烦,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他,你让我留他一个人在这儿,我心里多少是不落忍,他毕竟是我夫君,就算是死,我也应该陪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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