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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罕见的下了大雨，他淋着雨找我找了一整天，我那时正在商业街和一个男同学抓娃娃。
「姐姐。」他惨兮兮喊我，淋成个落汤鸡，浑身打着哆嗦。
他总是控制不住伤害自己，他要用身体的疼痛抵消心里的恐惧。
所以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他沉默寡言，不敢吐露心声，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何时会感到恐惧不安。
一切只有在我不小心撞见他一身伤的时候，我才能知晓，他又在害怕我不要他。
「姐姐，我去看医生了。」他风尘仆仆来见我，开口就是这句话。
我回到艺术团开始第一场巡演，刚好最近在追剧，发了张剧照并配文「好想拥有甜甜的恋爱啊」。
剧照上是女主背对镜头，被男主拥吻的场景。
蒋陌破天荒给我评论了八个句号。
一天后，我就听说艺术团来了个极品帅哥，千里迢迢找他女朋友。
我在哄闹中走出去见他，将他拉到一旁。
「姐姐，我去看医生了。」
「什么？」我没听到。
他换上悲伤的表情，盯着我，「姐姐，我去看医生了，他说——」
「说什么？」
「让我家人对我好点。」
晴天霹雳，难道是绝症吗？
「你有男朋友吗？」他问，并辅以悲伤的表情。
「没有。」我担心他的病情，直接就回答了。
「唔，那就好，我的病历，」他把一摞文件递给我，「去看的心理医生，他说我要是不和爱的人在一起，我就要死了。」
「……」幼稚到极点就是傻。
「那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呀？」他用他那张纯情禁欲脸一本正经的问我，我恨不得敲他两板栗。
「有多远滚多远。」
我答应他了，因为我爸和黎阿姨被他策反了。
25
没想到啊，我爸这么不中用，老早就被策反了。
当年我偷跑出去约会，额，其实是在 KFC 和男孩子一起学习啦。
蒋陌等我一走，就如坐针毡如芒在背，等我等到大晚上，见到我却又不跟我讲话。
「去看个电影，晚点回来，你吃啥我给你带。」我在电影院门口，抱着两桶爆米花，边给蒋陌发消息。
他回，「嗯，不用。」便没有下文。
他莫名害怕，他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情绪。
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那天更甚，用拳头砸碎了我的梳妆镜，血流得到处都是。
转而觉得自己不够清醒，不应该这样，就去浴室把自己弄的浑身湿透。
顺理成章，他胃病复发，手掌受伤，浑身湿透又冻感冒了，晕倒在客厅奄奄一息。
我爸哪儿见过那么大场面，还以为他被坏人杀害了。
「小陌？」我爸戳了戳他的手臂，蒋陌疼得满头是汗，突然拽住我爸的手，呜咽着，「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爸给蒋陌收拾好，又给我打电话，说家里进贼了，喊我去他死党家住一晚。
蒋陌抱着我爸的手臂，喊我名字喊了一晚上。
「你喜欢希希？」等他清醒了，我爸给他端了粥，严肃地问。
「唔……嗯。」他支支吾吾，紧紧捧着碗。
我爸拍拍他的头，说，「你是个好孩子，以前过得不好，爸爸希望你往后能过得开心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但你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这样伤害自己了。陌陌，你想清楚，如果你真的喜欢希希，有些东西，是必须要去克服的。」
恐惧到极致，便会失去理智。
他眸色闪动，看着我爸，一字一顿，「爸，我永远做同样的选择，可不可以，给我机会。」
我爸深思熟虑，最后承诺，只要蒋陌积极配合心理医生，他就不会主动插手我们的事。
黎阿姨更没有意见，我这些年把她哄得心花怒放。
蒋陌将我的手握在手心里，摩挲着。
「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你？」我瞧了瞧他在昏暗灯光映照下也掩盖不住的笑意。
他凑到我耳边，轻声言语，「以前你偷喝爸爸的酒，喝醉了把我按在地上亲。」
我靠，什么时候有这档子事儿，原作者你是不是改了文？
「我不信。」
他舔了舔我的嘴唇，意犹未尽，「少时阴影，一生难忘。」
「……」谢谢你还记得，我禽兽的一面。
「你还说，等我再长大些，一定要把我拿下。」
唔……当年的我有志向。
「然后呢？」
「我就一直在等你，」他抱住我的手骤然发力，「明明说最喜欢我，结果天天和别的男生出去玩儿。」
面前播放着跨年晚会，满屏红色，热闹非凡。?
「我啥时候说了？」
「你喝醉的时候，还说你是其他世界来的，叫陈嘟嘟。」
真相大白，原来我喝醉的时候把什么都抖出来了，他开始是不信的，后来发现事情真的朝我说的方向发展了，他害怕了。
每个时间节点，他都警惕十足。
他去查了我爸身边的人，防止他人嫁祸，所以我爸会提前退休。
高考期间，他带着我爸去 k 大找陈教授，那年他决定退休，本意不再收二胡专业新生。
他们奔波几个月，终于说动陈教授，在那一年特招一个学生。
陈教授的妻子刚好是物理系元老，蒋陌拿他的天赋打动物理教授，又借势说动陈教授。
上辈子我要做编辑，是为了看着一个明目张胆去偏爱的故事诞生。
我知晓年少动情、老来相伴只是幻想，就如同我幼时不懂，为何能有人看上去那么幸福，而我饥一顿饱一顿，最大的愿望是拉二胡的时候，来往的人能多一点善心。
我知晓不会有一个人为我全力以赴。
我也坚信，人胜不了天。
那是从前。
「借用我夫人最喜欢的一句话，结束今天的会议。」蒋陌在书房主持物理专业年会，作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物理系教授，他不幸英年早婚。
「每一个在地球上活过的人，在这个宇宙上都有一颗对应的星星在闪烁。」他摩挲着手上的婚戒，笑意朗朗，「我们并非在追求虚无缥缈的东西，研究宇宙是最浪漫的一件事，祝愿诸君终有一天，能有幸遇到自己的星星。」
?
番外
1.
蒋陌犯胃病又受了伤那次，我因为觉得不能抵抗命运，从橱柜里偷了我爸的酒。
喝之前，我以为我可以。
「陌陌。」我把蒋陌推倒，按在地上。
他一脸惶恐，声音打着颤，「姐姐，你要干什么？」
「想知道？」
他不知所措。
我啃了他，人生第一次，没啥经验，他从地上坐起来的时候，嘴巴红润，脸颊更是红透了。
「姐，姐姐。」他诚惶诚恐地按下我想扒他裤子的手。
「呜呜呜，凭什么我是个配角，」我坐在他身旁，哭得稀里哗啦，「作者，作者连你【创建和谐家园】上有爱心胎记都写，为啥我钢琴十级都不描述一下！这辈子，我要当主角！呜呜呜……」
蒋陌手忙脚乱地替我擦眼泪，即便他的设定是一生不顺，但他只是个孩子，从前我丧尽天良，一朝对他友好，他便瞬间沦陷。
吃了苦的孩子不需要太多糖，只需要一点，他便沉沦。
「姐姐，我会支持你的，」他紧紧抓住我扯他裤子的手，颤颤巍巍道，「不要脱我裤子。」
「你真的有爱心胎记吗？我看看。」我猛扑上去，推倒他，蒋陌倒在地上，一边扯裤子，一边抓我扑棱的手。
「姐姐，姐姐，以后看吧要不？」他请求我。
我跨坐在他大腿处，一怔，觉得也是那么个道理。
「也行，等你长大点再看。」我从他身上翻下来。
他以为我清醒了，便要拉我起来。
我，脑子里没有一点奇怪的颜色，看晃了，把他当鸡腿啃了大半天。
边啃边给我的「鸡腿」讲我来这里的起因经过。
我一醉就断片，就说蒋陌为啥后来看到我就脸红，还以为他是怕我怕的。
2.
陈荷泽喜欢蒋陌，她是个胆大的人，有一天以我的名义，约他出去。
校园的小角落，按照剧情发展，她应该强吻蒋陌，还得逞了。
我的锅，陈荷泽看到蒋陌脖子上连片的小草莓，顿悟，原来他只是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