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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桓告诉她,意思就是,以后不用他出现,俞兆依一个人也可以随意进出这片庄园。
除他之外,还有她。
他把自己最大的秘密交付于她,无论结果如何。
大林突然笑,“你这个人工智能好像不太灵啊。昨晚,怎么没检测到啊。”
“检测到关键词,昨晚——昨晚客房315于伦敦时间凌晨一点整入睡,检测标准为——鼾声。”
俞兆依笑得捧住肚子,江桓也笑意盈盈看向大林。
大林又恼又羞,“那主卧呢?”
又是这面墙出声:“抱歉,主人卧室为检测盲区,请您勿问、勿扰。”
“……”
江桓笑说,“大林,劝你少说几句话,否则又检测到什么关键词,就更加是糗大了。”
“就没有你家主人的吗?”
“抱歉。”墙壁中传来机械声,“我为主人所有,应当一切为主人服务,关于主人的一切,我一无所知。”
大林脾气上来了,一手搭着椅背转过了身,循着声音忘向那处墙角,威胁起这人工智能,“信不信,我把你砸烂。”
“亲爱的客人。”这回声音换了个方向,“我无处不在,没了其中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大林是彻底没脾气了,看向江桓,这意思就是要让他来收拾这该死的人工智能了。
江桓淡笑,“静音吧。”
接下去,无论大林再提什么刁钻古怪的话题,这位人工智能都不再回应。
他搓搓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桓,意有所指地说道,“这一套东西,除了在这里的庄园,别的地方有没有?”
“有。”江桓回答的也很痛快,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能不能……”
大林眼馋这玩意儿,真想给自己的小窝里安装这么一个,以后不用早起煮粥做早点,也不用自己打扫卫生,简直就是免费的保姆。
“可以啊。”江桓答应得很快。
“五十亿。”
“什么?”大林没有反应过来。
江桓不再重复,悠闲散漫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大林。
这一套人工智能确实不仅是这一处庄园有,在德国的一座城堡里,也安装了一套这个系统。只不过那座城堡处于森林中心,实在太荒寂。除了他发明什么新系统会在那里试用,几乎不过去。
当然关于试用这件事,只有他江桓一个人去体验肯定是不行的,还有他的好友二三,时序等人也常去小住。
大林一看没希望,有几分失落但也确实在情理之中,毕竟人家都没上市的产品,凭什么就给你家里装上?
小区里这么多的人,万一被有心人看见了,岂不是就有技术流失的风险了?
这么一想,大林又明白了,难怪江桓要买下这么一座远离市区的庄园,其中保护知识产权也是一个方面。
异国他乡,俞兆依昨晚没睡好,但精神仍然不错。
江桓本也准备带她出去玩几圈。
大林虽不愿意跟在他们身边——谁的兴致都得减几分,但命令难违,阳奉阴违也不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儿,于是跟着他们一起出了门。
司机还是昨晚的Jack,他是个热情、开放的英国小伙子,一路开车一路在跟江桓用英语交流些什么,一边说一边笑,俞兆依听不太真切,但从他们轻松的语气上来猜,估计是说哪里的风景比较好看吧。
于是她也跟着笑。
大林从副驾驶转过身问,“你也懂商战?”
“不懂啊。”俞兆依比较茫然,“怎么了?”
“那你在笑什么?”
“……”原来他们在说商战是吗?用这种轻松的、愉快的、轻慢的语调来谈论他们跟ME之间的商战。
大林还在等着她的答案,俞兆依想从脑子里搜寻出几个比较正经的理由,来搪塞过去,但有什么正经的理由?
唯一正经的理由就是她听得懂他们语速快的要命的英文,并且还听得懂他们聊了商战什么问题。
只可惜,两样她一样不沾。
只好实话实说:“我还以为他们在说风景。”
“……”
大林无语地转回了头,江桓也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
隔了半晌,他解释道:“我们随便走走。”
在异国,看什么都是新鲜的,随便走走也有随便走走的美妙之处。
下车前,俞兆依提醒在场的三位男士,“别忘了带口罩。”
故地重游,最有感触的肯定是江桓。
硕博连读的时候,还要兼顾生意场上的事儿,虽然没有太大的压力,但确实是忙碌的,每天接连从学校里赶到公司里。
忙得几乎快忘记了自己是一座血肉之躯,他创造出一座又一座的机器人,打造一个又一个的人工智能王国,却在日复一日的科研中,差点把自己归类为科技产物。
江桓鲜少有空暇的时候,但一旦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就会不可遏制地去思念俞兆依。
在地球的另一边,在星昼交替的东方,有这么一个人,让他思念。
他的五年生活是不平静的,尤其是前几年,异国总有一些超越法界的情况发生,尤其要来对付他这样的无父无母、无背景的创业者,实在不要太容易。
在最艰难的时候,江桓有时候会梦见俞兆依,幸运的时候能梦见她作为一个礼貌的、善良的邻居,安安静静地跟他说几句话,不幸运的时候会梦见她跟钟黎走在一起,甚至还有一个小孩。
这种时候,江桓觉得梦境比现实更加残酷。
虽然不幸的时候比较多,但此时的江桓还是感谢老天的,让他能有那么寥寥几次机会,能够梦见温和的、会对他笑的俞兆依。
下定决心回国的前一周,他梦见了俞兆依。
梦里的俞兆依巧笑倩兮,肚子大大的,对他说,不要出国太久,她和宝宝都会想念他。而他,正提着行李箱,手上捏着机票。
梦中惊醒,他既喜且忧,一个人怔怔坐了半个小时,让褚煦给他订下回国的机票。
又花了一周时间,准备将JY正式从英国转到国内。
总部迁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但江桓从创立JY起,对这件事已经有所准备。
再说了,再难,又能难到哪里去?再不济,也就是时间问题。
第120章 多少苦楚
伦敦雾挺重,地上还有积雪。大林不疾不徐地跟在他们十米开后,无意去听他们交谈。
“我很早、很早就开始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俞兆依有些措手不及,她呼出一口白汽,想说她知道。
但江桓好像并不准备给她说话的机会,突然又毫无预兆地好似换了个话题,“你相信命运吗。”
“有时候相信。”
两人都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质朴、坚实,手弯挎在一起,联结紧密,一起在这座古老的名校里漫步。
“小时候,你很少跟我玩儿,我总觉得你讨厌我,所以不敢靠近。”J大里人影稀疏,没几个人。
他们踩在白茫茫的积雪中,落下一个个脚印,像人生一辈子,总要在世上留那么一点痕迹。
年少时期的话题已经谈过不少回,江桓说了两句就停下,“出国的时候,Q大的留学补贴跟奖学金还是很多的,但才来一个多月就花完了。并不是上回跟你说的,为了做饭,是被人抢走。”
“抢劫?”生长在法治社会的俞兆依有些惊讶,不免微微睁大眼睛,看向江桓。
江桓淡淡笑,“嗯。”
“一个月里我们几个留学生,我为牵头,完成了一项……”江桓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说才能让俞兆依听得懂,“你可以当成是芯片发明吧。我们准备拾掇拾掇去申请专利开一家小公司,但就在前一天晚上,芯片被人抢先注册。”
“ME?”
俞兆依脱口而出。
“嗯。”天开始飘大雪了,“管英跟我们是同一届的,他从同学那边知道了我们在研发的项目之后,在实验室里装了一个摄像头,把我们的操作过程全都看清楚了,又去电脑上找出我们的使用痕迹,联系他家里的公司,抢先注册。”
“法律不管吗?”俞兆依觉得很生气,这种侵犯产权的事情,为什么一点报道都没有,ME还能好端端地存在,甚至还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再次对JY,对江桓处处打压。
江桓叹了口气,目光看向远方,白茫茫一片,松柏上有雪滑落,落在地上发出软绵绵的响声,“毕竟这里是、资本主义社会。”
浅浅的六个字,不知道蕴含了江桓多少的苦楚。
俞兆依挽着他的手也不免紧了紧。
“不要紧。”江桓忽然笑了笑,“好在是,跟我一起出国的那群人里,有一个富家公子,叫时序。这事儿被他家老头儿一听,气得不行,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领导那儿,要讨个说法。”
时序他不是搞科研的,是搞金融的,但他也属于江桓的团队,因为他要做股东,刚开始的时候光靠几人的奖金拼拼凑凑很难在科技市场立足,还需要时序的投资,人家半个月的生活费就已经有十几万欧元这么多了。
当然,时父是知道江桓这么号人物在的,给十几万欧元的真正含义,也不言而喻。
时序本准备第二个月就让自己爹地刮目相看的,谁想到,被管英使了这么个绊子。
第121章 多少资产
这种情况下,不让家里干预是不可能的。时序一个电话打回家,隔天学校里就给他们几个开设了一个专门的实验室。
背靠大树好乘凉,是ME给江桓上的第一课。
“我曾经自负才气。”他说,“不懂做人,不会应酬。所以,即便那一次从ME手中将专利收了回来,仍然没能创造很大的市场。”
“时叔叔,专程跑来英国带我应酬,教我周旋。”江桓跺了跺脚,脚尖上的雪落下了些。
两人走着,人好像多了些,也多了一些东方面孔,大约都是游客,耳边传来母语和英语的交杂声。
俞兆依拢了拢围巾,看着人群,却不觉得热闹,时空仿佛断裂,在断裂之处,她看到了五年前的江桓,掌握着最高技术、分析着最严密的数据,在这座百年老校里步履匆匆,在热闹人群中穿梭而过,独身清冷。
“你看那里。”
江桓往人群最拥挤的地方指过去。
“叹息桥。”他说,“很多学生都在那儿,为自己的考核担心,所以叫叹息桥。”
“嗯。”俞兆依想了想,跟江桓慢慢绕过人群,“那你应该不来这儿吧。”
“我常来。”
俞兆依诧异地抬头去看他,“你也为考试担心?”
“我常常路过这里,本来是没什么察觉,但看到许多人在这里泪流满面,总被感染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