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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香用红色的棉线绳三股一搓,用手指相互缠绕,两手之间把线来回勾勒出一个中间镂空有三角的部分,伸缩着在朱薇的脸上轻轻的一夹,脸上的汗毛之类就会被扯的很干净,第二天婚礼的时候化点妆就会很光亮。桂香扯的很仔细,这晚的月亮很高,星星也很亮,光海观天色安心了,明天可以直接在院子里摆宴席。
婚礼这天起个大早,太阳正好,桂香心情不错,把小四从被窝里揪出来,小四和旺盛就开了拖拉机去拉桌椅板凳。桂香让朱敏就去叫老二媳妇那些帮厨的,朱敏还没出门,老二媳妇就过来了,绣花一家三口也一早进了门,桂香开始做肉,院子狗窝边上也临时支了两口大黑锅,一个女人守着一个锅,各炒各的,各家的孩子都来帮忙洗菜的,端盘子的。
众人忙活的不得了,光海卖了关子请的司仪才进来,桂香一见,失笑到:“狗剩大兄弟,你这身可是哪里的裁缝失了手喽?”
逗的一院子的人哈哈的大笑。狗剩的样子不是滑稽,而是众人接受不了,西洋的皮鞋,黑色的大头,一个两边翘起还有些帽檐的黑粘帽,蓝色西装一身,还有个红布条子挂在口袋上,这一身衣服穿在狗剩身上,就像给马鞍子套到了狗身上,框里郎当的,超滑稽。
狗剩也不在意:“傻婆娘懂个啥,倒你们的是非去,以后是个男人都会穿这个,让你们笑个够!”
一群人又是一阵哄笑,狗剩也不搭理,直直进了光海那屋,光海坐在窗子边,时不时指挥小四把桌子都摆直了,见狗剩进来,也被这一身衣裳逗的旱烟呛到了嗓子。
“你这干啥来了,让你做个主持,你以为是来耍猴?”
狗剩打趣:“结婚不就是看耍猴?我这个,是卖布的老板从南边给我做的,说以后都这样穿,我好容易给你挣个脸,我总得像个样么!”
光海笑笑,说:“得了,你爱咋样就咋样,反正找你也是么的人帮忙,你这上去,全村都看你了,估计没看清朱薇嫁给谁了!”
狗剩郁闷的看着自己,除了大了点,没啥不对的吧,咋就成这样了,反正来也来了,换也没的换,就这样吧!
光海心里想着够剩这个不靠谱的,让干点活就给你瞎捣鼓,不是吹牛让说自己能行的么,这样想着,让狗剩帮自己洗了洗,也换了件洗的花白的老式中山装出来,指挥狗剩在土坷垃墙上,糊了很大一张红纸,请村里上学的娃写了新郎李建国,新娘朱薇新婚大吉的话,又在红纸下摆了个细长桌子,两边放两把太师椅,桌子上铺了红布,摆了些瓜子水果类的摆盘,两根红蜡烛,摆好后,光海就坐到了左边椅子上。
第54章 朱薇大婚
朱薇和建国家就一个庄子上的,建国套了自己家驴车,给驴披的红绸子,戴的大红花,到光海家门口抱了朱薇上车,按习俗,新娘子是不能脚下地的,迷信说这样新娘婚后会比较繁忙,家里事情会比较杂。建国赶着驴车,要慢慢地围着庄子转一圈,越慢越好,这样象征细水长流,新娘子出门不能见人,还得哭,越哭娘家越过的旺盛。朱薇这婚太近,本来是建国该来接了朱薇去男方家里,这是上门的婚姻,男方不办,就想了这样一个法子。
建国赶着驴车不紧不慢的走着,车后面跟了一群追着跑的娃娃,车上陪着朱薇的朱敏一会撒把糖,建国爹听见建国赶个驴车从门前过,才收拾了自己往光海家走,孤独的背景多少有些落寞。
建国带着朱薇转了一圈,到光海门口,踏了个火盆,狗剩喊着,建国抱着朱薇就直流进了侧房,把朱薇放到了炕上,门外卢周民放了一挂一千响的鞭炮,建国在里头掀了盖头,俩人相拥着走了出来,在光海跟前立了身子,狗剩让俩人转过来对着一群围着的乡亲,大声喊到:
“今儿,大伙来干嘛来了?”
乡亲们起哄:“吃席来了!”
“吃谁的席?”
“建国的.....朱薇的”
下面喊的参差不齐,狗剩也不在乎。继续问:“你们都同意他俩结婚么,就吃席?”
哈哈哈哈,底下的哄笑震起来一阵土浪!
“同意不同意,得问当事人是不是?”
“是!!!!”众人齐呼。
“优秀的李建国先生,你确定你今天结婚么?”
建国没见过啥世面,笑的尴尬的不知道说啥,憋了半天说了一句:“不结婚【创建和谐家园】啥来了!”
下面被站成半个圈的人都笑的弯了腰,还有起哄的喊想多认个爹!
“李建国,你愿意结这个婚么?”
李建国傻笑两下,“愿意么,娶老婆哪有不愿意的。”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逗着,建国和朱薇分别跪拜了双亲,敬了酒,拿了改口费,就把台子散了,只留卢周民在哪里守着记礼钱。大半天的功夫,桂香忙的头晕脑胀,才把十几桌子人伺候的吃结了。
下午黄昏了,众人才一一散去,光海算是了了最大的心思。
一切都很平静,夜里有些冷风吹来,院子又恢复了原样,光海听着身边桂香均匀的鼾声,想起来神婆的话,这咋个结婚是一回事,好好过下去才最要紧,建国的家是个累赘,朱薇跟着必得吃苦,自己养的自己知道,这赚下的家业朱薇若守不住,生活都成问题,那神婆的话光海听了个大概,光海还是不放心,决定以后要多多观察下建国,必要的时候,要保着朱薇。
结婚可能是个简单的事情,生活就是一场漫长的修行了,老实的庄稼汉,盼头只有那地里每年都看得见的大米,白面,能让自己高兴的只有锅里飘着肉香,地里跑的鸡壮,光海靠着比别人更多的生活经验,和本分好学的品质,多了那么一点点对生活的渴望,便多了许多的顾虑。
第55章 玉琴上班
大半年过去了,定元开始拿稳了薪水,体谅桂兰的不易,常常给家里钱,定奇开公司还是老样子,反正早出晚归,经常不回来。街上开始出现舞厅,年轻人开始都往那里跑。
舞厅在新盖四层商场的三楼,水泥地,四周鲜红色的长条沙发背靠背摆着,放个桌子,玻璃瓶啤酒和汽水在前台,顶上挂个贴着玻璃的圆球灯,音乐拿木质音箱一放,一圈人自发的跳,屋内灯光昏暗,只有头顶的光球五颜六色的在每个人脸色轮转,城里开始新买衣服,买皮鞋穿,舞厅就变成了男男女女争相斗艳的地方。
玉琴,定奇,玉林都爱在这里玩。玉琴偏胖,基本上去那里就是为了喝汽水,看着定奇请这个跳一曲,请那个跳一曲,自己在边上傻乐呵,没人搭理自己,晃足了时间,往家里回去了。
进门桂兰看见就朝堂屋努了努嘴,意思是你爸找你有话说,玉琴推门进去,有山早看见了,问玉琴没事瞎跑哪里疯去了,没个营生干,自己也不急,玉琴说无聊去舞厅坐着学跳舞,有山气的骂了几句。
“你也别瞎跑了,玉林都念书去了,你也是个不争气的,阀门厂我给你说好了,下周你去找韩主任,去了人家安排哪就去哪,不知道地方的去问韩主任,不会干的去找元奇。”有山无奈的说着。
玉琴大喜,没想到自己也有班上,高兴坏了,吃饭都多了两碗。
周一一大早,玉琴起来,给脸上抹了一把子桂兰的棒棒霜,没有抹开的脸还挂着一坨在嘴角,桂兰看见埋怨:
“擦脸油不要钱啊,上个班你这德行。”说着把玉琴嘴角多出来的刮了刮,抹自己手上,又整了整衣领子:
“去了别跟人闹别扭,让你干啥你要记得干啥,有危险了就跑远点,别人吵架打架都躲着,不要掺和,干好自己的活!听仔细了没?”
玉琴:“听着了,我就是怕人不要我!”
桂兰叹气说:“都给你说了,不会不要你,别跟定奇那学,你是个女娃,自己掌握点子,总是能好好过下去!”
玉琴应下,就要出门,桂兰看着玉琴的背影,心里想着,但愿玉琴能听话,女人的日子可是不好过!
玉琴顺利的上班了,初去上班高兴的很,拿了第一个月的工资要交给桂兰一些,桂兰看玉琴踏实上班自己也高兴,没有要,交代玉琴去买个自行车,来回上班也方便。玉琴长这么大第一次给自己置办东西,跑到市场上,价钱都没有问就骑回来一辆,威风的不得了,玉林偷着推出去几次想玩,都被玉琴抓住,把个自行车看的死死的,玉林小心眼,记着这仇,这天玉琴上班,玉林拉着定奇就在门口看,玉林跟定奇说:“等会你看,她抬自行车出门槛能笑死个人!”
定奇想不明白抬个自行车跨个门槛有啥,就跟着玉龙在窗子边爬着看是非。见玉琴推着自行车到门跟前,用肩膀扛着前面的弯梁准备跨过门槛,结果抗起来高度太高,自行车碰到了门槛上过不去,玉琴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把玉林定奇逗的哈哈大笑,玉琴看过不去,一只手扶着车把,一手架起弯梁,夹起来准备过去,奈何自己胖,硬挤了半天,没挤过那个门,后面看着的玉林和定奇早笑的岔气,玉琴不气馁,退回来,继续前面那个姿势往出夹,这下自己先出去,没想着脚蹬子没挂到门槛上,自己出去了,自行车卡到了门里面,自己使劲提车把,重心不稳,怎么都提不出去。
桂兰听着动静从厨房钻出来看,一看又是玉林那个是非的,拿了棒敲打了两人,气的失笑:“俩不是好东西,不帮你姐推去,蹲着看笑话。”自己也好笑,去侧屋把睡懒觉的元奇叫起来,元奇一脸懵圈,出门一看就知道要干嘛,走过去推开玉琴接过自行车,麻溜地把脚蹬子往平一喘,连人带车轻松的夹出了门外,一只手扶着车把手,玉琴连忙出来接上,歪歪扭扭的骑上走了,元奇头也不回的进屋,继续闷觉。玉林和定奇没啥看的,才各自散了。
别看玉琴笨,可玉琴会骑自行车,元奇会夹自行车,可咋都不会骑自行车,玉琴虽是个笨的,贵在听话,元奇不笨,却学个自行车都费事,到现在也不会。
这正是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桂兰家生的多,有生的多的困难,也有生的多的好处!
第56章 定奇撩女孩
舞厅成了定奇这样时髦青年的常驻之地,定奇混的久了,就很出名,舞池里定奇揽着美女的腰,彩着刚学的快四的舞步,熟练的带着舞伴转着圈,干涩的喇叭声用柔媚的女生唱着女人花,不得不说,这是青年男女恋爱的俱佳场所。
今天舞厅来了个同样出名的女人,女人的属于皮相较好的那种,个头不高,骨架小,周身松软,脸色涂的自然,头发也梳的温婉,有点黛玉的相貌,楚楚动人的窈窕,有点书里多一分则嫌肥,少一分则嫌瘦的感觉,只是那眼神,有些不协调的亮光。
这女人是街上出了名的“孙老虎”的妹妹,叫小琴的。“孙老虎”是街头巷尾的混混,跟坦克团团长的侄子经常在一起,特别出名,孙小琴算是同龄人中的美女,哪里热闹哪里蹿,也是出名的很,这样的美女哪个不追,一进舞厅还没找好地方坐,就被和“孙老虎”一起玩耍的团长侄子请下了舞池,这定奇就喜欢这样孙小琴这样的,瞅了好几次机会没搭过讪,今天瞅准了想着自己要过去接触下。
好容易一曲完了,定奇把跟自己跳舞的舞伴送到了座位,跟人家笑着喝汽水,边拿眼睛偷瞄孙小琴那边的动静,这样的事定奇已经干了三天了。
孙小琴旁边围了一群用现在的话说叫“舔狗!”的男人,基本上定奇都认识,【创建和谐家园】子弟较多,定奇这样的和人家那不是一个等级,也不经常一起耍,没法凑到跟前去。这时孙小琴那桌又来一人,定奇一看,这不是以前住到前院里头厂长家外甥叫白忠国的么,自小跟定奇一起玩过,后来搬家都散了。
定奇看了计上心头,拿了瓶汽水硬是厚了脸皮赔着笑靠了过去,故意挨着孙小琴身边,跟白忠国打招呼:“不认识我了?”
白忠国回到:“光【创建和谐家园】摔泥巴长大的,咋能不认识。你一个人吗,来来来,跟我们一桌。”
白忠国本就比较自来熟,定奇也是拿定了,硬是在旁边挤着,听两边人聊天,又一曲响起,有人起身拉了孙小琴就下了舞池子,定奇和忠国抬起腿,孙小琴堪堪从腿和桌子的中间挨着走过,定奇的膝盖被孙小琴蹭到,还闻到孙小琴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芬香,撩拨的定奇心里痒痒。压抑住自己心里的异样,定奇凑近白忠国脸上问:
“孙小琴这妞不错啊?”
白忠国喝了口汽水,翻了定奇一个白眼,“你就别想了,那可不是还相于的,那孙老虎看着呢,团长侄子追了老久了都没成,估计吊大鱼,可惹不得!”
定奇笑着说就问问,心里却想着,有啥惹不得,男未婚女未嫁的,谁还能拦着,我就不信这个邪气!
这么想着也没敢说什么,毕竟白忠国也不是很熟,俩人就可怜兮兮的坐那看女人,一直看到舞池歇业,俩人眼看着女人都被献殷勤的挨个陪着走了,把汽水拿起来生气一样倒了几滴,被舞池的服务生看见翻了还几次白眼,俩人才悻悻的出来。
各自道别定奇回了公司,依旧躺在自己支的钢丝床上,钢丝床中间软,窝的定奇腰疼,翻了好几下身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脑子里全是孙小琴顾盼生莲的舞姿和眉目含情的样子,越想越睡不着,抽了根烟又把自己呛的咳嗽不止,气气穿衣服,大街上溜达着吹了许久的西北风,才回家吃饭去了。
第57章 玉琴上班被欺负
玉琴上了一个多月的班,好容易才学会了把自行车顺当的夹出门槛,这天中午吃饭回来,玉琴脸上眼窝处,嘴角,都有一点淤青,定奇看见了问:
“你咋了,自行车没骑好蹭南墙了?”
玉林在一边笑的嘴里的饭都喷出来,桂兰责怪到:
“你吃个饭不好好吃,看弄的满桌子都是,脏相不脏相?”
玉林止了笑搭茬:“这一看就是抠的,肯定打架了!”
被玉林这么一说,桂兰和有山才认真的看了下,果然,玉琴脸上还有点指头印子在上面。
桂兰连忙去厨房找了毛巾给玉琴弄热了敷上,有山问玉琴:
“你咋了,摔了还是跟人闹不和了,刚上班几天,长出息了,不是给你交代了别跟人打架嘛!”
玉琴低头吃着,强忍着泪水就是不掉下来,这时元奇开了口:
“厂里一个车间的几个媳妇子挠了二姐,二姐没还手,刚回来的时候她们都扒拉二姐自行车,就跟她们扯了一番,我看见给吓唬跑了!”
有山听了愣了会,还是责怪玉琴:
“你就不能省个事,她们挠你跑开就是了,硬跟那些个呛呛,看把自己闹的!”
一个家娃多,哪有时间管,干错了事情就是一顿打,外面受了委屈,有山的教育观就是先教育自己的孩子,习惯了不去问缘由,玉琴别看是个傻愣的,知道家里这样的情况,从来就是滚刀肉一样的状态,也习惯了不去讲自己的委屈和事情。
就这样,吃了饭,睡了午觉,玉琴继续去上班,一家人照旧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后面的几天玉琴消停了,没有再看见脸上有什么,桂兰一天晚饭后人都不在,才偷偷问元奇,:
“你姐在厂里好些了没?”
“好多了,那些个嚼舌根子的,我跟定奇出去都收拾了收拾,后面就好了。”
桂兰想着,娃们毕竟大了,自己一个女人,每天锅台都脱不开身,有山又是个忙的,哪里能照顾这些娃们,只有都大了,一个罩着一个,才算在外头有个不痛不痒的照应。
那个年代,谁家的教育都是一个理念:能给你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娃的衣服,裤子,都是女人们劳作了一天,晚上借着月色一点点做的,大的穿烂了,拿旧布头补一补,再给小的穿,鞋也是,谁要是穿了不仔细,就是一顿打,因为接不上了,还得买新的去,哪有多余的钱。
现在日子好多了,都吃上了白米饭,还有砖房子住,外面也有了现成的裤子衣服卖,广场上也有了小吃摊,想临时吃个羊蹄子,出去就能买到了,生活便宜了,桂兰才有时间护着自己的仔,可时光不倒流,原生家庭的隐患就此埋下,还在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
有山和桂兰对子女的缺失的爱,迫使子女在外面的表现五花八门,有窝着玉琴这般不啃声的,也有定奇那样能说会道自己创造条件的,还有元奇这样懒散的,大多数都选择自己处理,自己解决,这也省心,习惯了进门就当外面的事情没发生。
第58章 名字的由来
定奇几日闲散着,没事还是往舞厅里跑,舞厅里干巴的水泥地都印出人脸来,定奇今天跟着一起开广告公司的李元柱一起过来的,定奇小眼睛乌溜了好几圈,硬是没看见孙小琴的身影,有些失落,李元柱看着魂不守舍的定奇,挪谕到:
“盯啥?给你说了那孙小琴可不待见你,还拉着我巴巴往这里跑,有贼心没贼胆了吧?有准把孙老虎吃下,你不就成了么?”
“关孙老虎啥事,没贼胆我跑这守着,你当初想找玉梅,还不是一样没贼胆,猪黑了不要笑话老楞!”
“你才是猪呢,追你家改改,还不是你贼心眼多,不敢给我说去,才让那小教书的给钻了空。”
“我姐都嫁了,你没个意思的,少叫我姐改改,多少年的事情了。”
“叫改改咋了?谁让你家娃都站不住。”
“关你啥事,再不要叫了,再叫打你,吃的没事干净扯闲椽子。”
定奇见不到孙小琴有些心烦,时间也差不多了不想再等下去,柱子抬杠让他想起自己家那点黑历史,气的甩了出去,柱子不以为然的自顾自看着舞池里转来转去的女人。
改改是玉梅的小名,从小叫到大,十六岁的改改,遗传了有山的细腻皮肤,在那个只有雪花膏的年代,是有些名气的美女。家庭的压力迫使她不得不放弃了上学赶着招工的第一批浪潮去赚钱。
改改在农机厂的外面排队,早早交了资料都等着厂里叫了名字安排领工作服,一会的功夫,只听长长的队伍前面大喊:
“杨改改,杨改改哪位?到领取处来。”
改改正好在队伍的末端站着,前面听了名字的都起来起哄,有说家里想要儿子想疯了,有说那个名字不当回事,都掉过头找队伍里谁叫这么土的名字,玉梅无奈,硬着头皮在众人的哄笑和议论声中走了过去,准备签字。结果因为太在意听别人说啥,快到签字台跟前,一个绊子,摔的玉梅直接把桌子碰倒,桌子上的文件和办公人员的水杯全给扫到了地上。
也没人扶起玉梅,众人更是哄笑,连办公人员也气愤的说到,
“还改改,改改,真是,签个字把我办公桌扫了个干净,改成低保户一穷二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