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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山也不听:“娃们压岁钱要给呢,有苗不愁长哦!”说着就把压岁钱给了吴欢,搁平日里,这压岁钱可不是这个时候给的,还不是杨婧那个坏蛋,早早教吴欢说:
“过年大人都给压岁钱,给压岁钱磕头,磕头越多就给的多!”
杨婧本就是里头女王,说啥就说啥,吴欢一直深信不疑,见着有人给压岁钱跪倒就磕,玉琴也不嫌弃,反正看着好玩就行!
娃们领了压岁钱,才站回来,杨婧站在六个人的队伍里面,喊一二三,六个娃们齐齐说:
“祝爷爷(姥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时,生日快乐~”
有山最开心的就是这个时候了,高兴的说:
“好!好!好!明年压岁钱多给几个!”
哈哈哈哈,玉林笑的最欢,还不忘调侃:“爸真是个老财迷!”
就这样,朴素又有趣的有山生日就过去了,饺子因为高兴,顾不到好吃不好吃了,没有人挑剔,长长的拉魂面也被杨扬给吃了,反正一团糟。
玉林提议说要照全家福,定元就负责摆了造型和凳子,桂兰的帽子都忘记拿掉,一个相框放不下,就你呀,我呀的组合照相,相片里,杨扬高兴了也做着鬼脸,玉琴被照成了半边脸,朱敏脸上包饺子糊的面粉都还没有擦干净就照上了,谁在乎呢,这就是普普通通的生活,这就是杨家最值得骄傲的故事,因为都在,因为都高兴。
西北的人照片总是粗糙的,拍照都拍不齐全,可是西北年就是这样,是团圆,是齐全,是老少开心,不是吗?
第148章 过年不忘恩
第二天,家里就剩下玉林和朱敏她们了,玉林看家里冷清了下来,觉得无趣,跟桂兰说:
“妈,我们去大姨那里看看吧,大姨帮了我们很多,年龄大了一个人,我们该去看看。”
桂兰自然高兴,光海走了后,桂香不知道在家里的日子怎么样了,机械进入农村,庄户人的生活节奏慢慢快了起来,各家都买了摩托车开着,房子也一点点蜕变成砖房。
桂兰家里没翻新,屋顶的横梁开始有虫蛀的现象了。定元去街里谈了个面包车,玉梅也带了晓春过来一起坐了过去。
绣花带着卢莹正在桂香家里,反正卢周民没啥亲戚了。一群人到了,诺达的院子瞬间大了起来,录音和晓春杨婧他们,追着院子里的鸡到处跑,杨扬则在炕上玩这元奇给买的小车,吴欢也在炕上追着李倩玩。绣花则跟玉梅她们随意的说着话。
一会吴欢看无聊出门找乐子了,刚到院子里,一只鸡铆足劲追吴欢,吴欢吓的哇哇的哭,直往屋子里跑,朱薇起来把鸡打了出去。吴欢吓的不敢再出门,趴在炕边窗台上,自言自语说,“那是鸡妈妈,这是鸡爸爸,你出去就惹了鸡妈妈,鸡爸爸就追着咬你了!”给一旁杨婧讲,杨婧不以为意。
其实公鸡追人是自己的本能,农村鸡都是在院子里随意养的,这样的鸡比较健康,肉质也比较筋道。孩子们在院子里,鸡还以为侵占了自己的地盘,就会出现追人的现象。
众人在屋子里吃着瓜子,花生之类的,定元习惯性的支起来麻将摊,自从定元到了变电所上班,就总是骑了新买的摩托车到庄子里来,庄子里也逐渐新起来打麻将,全村人都打,把桌子支好才想起来铺垫的毡布没拿,随意使唤了杨婧让去侧屋拿一下,杨婧忘了院子里还有鸡的事情,出门就去了。
大概是因为出门跑的快,出去并没有被鸡追,可回来的时候,这鸡也成了精,大概故意等着,杨婧没注意,一出门就被鸡追起来,吓的杨婧一身的冷汗,尖叫着就往回跑,可是离的太近了,鸡已经蹿到杨婧肩膀上,追到了堂屋里,朱薇又起来帮忙把鸡赶出去,笑着说:
“这鸡今天吃了枪药了!”
也没有人哄杨婧,把鸡赶出去,朱敏就跟没看见一样,继续聊天的聊天,定元出去把杨婧惊吓扔在院子的毡布拿回来铺着就打麻将了,杨婧感觉很郁闷,自己都被鸡咬到了,自己亲妈就当没看见,亲爸顾不得自己还继续打麻将,都没人问问自己,杨婧恶狠狠的想着,看外面的鸡,哼!等着瞧,我非把你吃进嘴里,反正养着你不就是吃的。
小孩子就是忘性快,一会就因为一副可以玩的掴,和着吴欢玩去了,这掴就是羊骨头关节,因为可以有四个面,每个面丢可以站立,孩子们就发明出来这样一个玩法,五个一副,丢一个在空中,手可以很快的把地上的四个翻面,再接住空中那个,按顺序翻,全部四个都翻完,最后扔一下全部抓起来再接住就算赢,然后再进行一下翻两次的,当然可以空一次摆一起,手快也可以一次翻两个。杨婧就这样玩,因为是新手,笨拙的在炕上丢着接,慢慢练习。
吴欢一个都不会,还被杨婧抓着一起玩,一会便觉得没意思了,叫杨扬,
“杨扬哥,我想吃米花棒,在哪?”
杨扬一直被养在桂香家里,对这些最熟悉,就是养的老实又胆子小,对吴欢说:
“在那边墙上挂着呢。”
杨婧听见眼珠子一转,一个坏心思上来,杨婧早就意识到家里人都喜欢杨扬这个现实,本来就不平,就这样想着,这鸡咬了吴欢没人管,咬了我没人管,杨粤不知道跟晓春哪里玩去了,压根不在,这咬了杨扬不知道啥情况,估计那鸡就如愿被吃了,想到这就计上心头,插嘴对杨扬说:
“吴欢是客人,一年也不来这边一次的,她不知道在哪,你去给找的拿去,反正我也想吃!”
杨扬老实,自家姐姐都这样说了,也没个心眼,反正大人都说话呢,没人提醒院子里鸡的事情,于是杨扬就跐腾着下了炕,穿好鞋准备出外面去拿了。
杨婧一看这下有好戏了,立马爬到窗子那边准备看笑话,结果够足了脖子,太远!看不见,想着还不一定呢,杨扬对这边比较熟悉,闹不好那鸡不咬杨扬。
可是鸡就是个家禽,怎么会分人,好久,大概是杨扬被鸡追着在院子里跑了一圈,这鸡也把杨扬给追着跑进了屋子,朱敏看见吓一跳,立马不唠嗑了,起来哄杨扬,这时杨扬还死死抓着手里提的米花棒,朱敏顺手把鸡轰出门外,才看见杨扬的左手背已经被鸡咬了一块,还好不是太严重,朱敏就站在地上把杨扬头捂在怀里宝贝儿单的哄着,杨扬脸都被哭的涨紫了,朱薇这时站起来笑着说:
“今天这鸡我看是不想活了,连续追娃娃呢。”笑着说着就往外走,不知道到外面跟建国说了个啥。
杨婧看见朱薇出去的时候,就在炕上坐着捂着肚子哈哈的笑,吴欢一脸懵,
“姐,你笑啥?”
杨婧凑到吴欢跟前,
“我跟你说,刚我故意的,那鸡咬你咬我,我就想看看咬了杨扬咋样,刚小姨出去了,待会桌子上见它!”
吴欢还小,听了傻笑,中午吃饭的时候,吴欢和杨婧看见那一盘子鸡肉,杨婧就给吴欢给了个你懂的眼神,杨婧趁大家不注意,把那盘子辣子小炒大公鸡的菜,故意端到自己和吴欢跟前,朱薇还说卢莹爱吃鸡翅膀,给杨扬一个鸡腿,那一盘子被抢走一个鸡翅膀给了卢莹,鸡腿给了杨扬,杨婧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加紧吃饭,别的都没有吃,愣是把那一盘子肉给吃的干干净净,总算是解了自己内心的不平衡。
第149章 晓春落水
桂兰一家在桂香家里闹腾了一天,晚上的时候,炕上住不下,朱敏就打算回自己家里,反正也不远,玉梅因为不习惯农村的土炕,也想着虽朱敏过去,定元搬了房子那么久,也没有过去看看,于是,朱敏带着玉梅和杨婧回自己家里住,男人们都留下了,准备通宵打麻将,反正过年也没有什么事情。
今儿初五,按西北的习俗,从初一开始存下的食物垃圾之类的,到初五这天,要找个大炕,埋了,这叫做“填穷坑!”朱敏一直等着填了穷坑,才和玉梅等人往外走。
桂香家和朱敏家还有一段距离,如果走大路就比较绕,这个时候又没有公共车可以搭,几人就准备走着回去,为了省事,打算从黄河直流冻好的冰上走过去,这样特别方便,路也不绕。
玉梅朱敏聊天走着,反正也不急,西北的冬天属于干冷那一类,冰会冻的特别厚,只有中间那块有时候会冻出一条裂缝,比较危险。朱敏就领着玉梅摸索着从冰上往过走,河边还看见几个庄户人家的孩子在冰上玩“旋转老牛”。
还好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晓春在家里跑外面玩了,晓春其实也学会了打麻将,可家里就一副麻将牌,哪里轮到晓春去。
玉梅结婚早,条件也不好,有了晓春也是经常带到桂香家里,顺便下地里收些麦子赚些口粮填补家用,最近几年孩子上学,才不见来了。于是晓春对桂香家也很熟悉,不给玩麻将就外头找的玩,庄户人家淳朴,没那么多毛病,谁去了都让着玩,晓春扑克和麻将换着打,肚子都是在别人家里混饱的,天晚了散了场子才悻悻的回来。一进门,朱薇就起来给下了碗面,晓春吃着看定元他们打,嘴里还不闲着,说大舅该打这张那张的,饭都口水溅了定元一脸,晓春吃第二碗的时候被嫌弃的轰远了,才想起来没看见玉梅:
问朱薇:“姨,咱妈呢?”
朱薇解释说:“你妈随你舅妈过去变电所里住了!”
晓春连忙吃完扔下碗,也准备跟了去,朱薇见状劝道:
“春儿,天都黑了,要不你就住这边,明天她们就都回来了!”
晓春犯犟,不知道咋想的,非要走,朱薇没法,只好让把自行车给晓春让骑上,反正朱敏她们是用走的,快的话应该能追上。还给晓春说了玉梅是从冰上走的,晓春自然骑了自行车从冰上追了去。
晓春骑到河边,看了看周围,几个孩子玩“打老牛”,看对面好像是朱敏和玉梅的身影,就喊了一嗓子,谁知玉梅和朱敏正聊着走着高兴呢,都没听见,晓春着急,骑着自行车直接上了冰面,试图骑过去。
谁想刚骑了十几米远,车轮就卡到了一个裂开的冰缝里,晓春被卡的从车上掉了下来,掉到冰面上的时候,就听见身下的冰面“咔咔咔”裂开的声音,晓春暗道不好,连忙趴在冰面上,为时已晚,随着冰面断裂的声音,晓春整个人掉到了冰水里。
寒冷的冰水下晓春蜷缩着,憋着气,用手够着自己头顶的冰面一点点摸索,还好自己没有瞎动,没多久就摸到头顶露出的水面,连忙双腿使劲往下一蹬,利用身体的蹿劲把脑袋伸出了水面,两手也扒拉在冰窟窿的边上。
还好冰面冻的比较结实,没有再出现塌陷,晓春被冻的嘴唇发紫打颤,双手撑不上力气往上爬,隐约看见远处打“老牛”的几个孩子还在,憋足了力气大声叫:
“哎,小孩,小孩!”
就隔的二十几米远,周围也没有什么遮挡,小孩很快听见了,纷纷往晓春这边赶来,四个孩子看见吓一跳,都准备起身叫大人帮忙,晓春气急,等叫来大人我被结到冰面上了,更麻烦。晓春连忙说:
“快,把我拉上去,站一排。”
晓春这样安排,几个小孩子拿自行车当媒介,晓春抓着车后轱辘,四个七八岁孩子抓着前轱辘,这样可以防止把别人也拉了掉进水里,也可以避免周边的冰面再次塌陷晓春再次掉进去。四个孩子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晓春从水里救出来,这时的小春已经冷的打颤说不出话,为了防止身上冻成冰沾到冰面上,双腿不停的挪动着往岸边走,边颤抖的跟这四个孩子说:
“快..快...生火!”
这四个孩子也不傻,留下一个陪着晓春,两人跑到不远的麦秆垛子那里抓麦秆,还有一个从口袋里找了些火柴,在土地上刨了个坑,捡了木柴空架着,像个简易的烧烤炉子。
不一会,晓春五人就盘坐在地上开始烤火,晓春还让找了个长木头,架着烤自己的衣服,四个孩子也不害怕,就陪着晓春这样坐着,几人还聊起来,其中一个娃说:
“冰面上你也敢骑自行车呢,滑就不说了,那冰缝子薄的很,你咋就骑里面去了。”
晓春哪里会承认自己没有经验,吹着牛说:
“谁说的冰面上不能骑,我骑的好的呢,就是天黑了,没有看见,车后轱辘卡里面了。”
另一个娃又说:“你卡里面你还敢乱动,那不是上竿子把冰面弄碎呢。”
“那没办法,命不好,就遇到冻的不瓷实的地方了,我没有乱动,还准备趴下呢,来不及了。”
晓春吹着也不怕西北风闪了舌头,就这样五人围着火堆聊天,四个孩子为晓春临危不乱的处理方式佩服的五体投冰,晓春也成功的掩饰了自己鲁莽差点要了命的尴尬。
四个孩子不知道谁在河边田里挖了几个土豆,这是庄户家孩子们冬日里常吃的零食,土豆也不洗,带着点土更好,不带土也行,带土的,烤出来在地上摔打摔打,土掉了土豆皮褐黄的还是褐黄的,靠近外皮的地方沙甜沙甜,不带土烤的,外面会结一层厚厚的黑皮,剥开了吃土豆芯,烤透的土豆整个都是火红的。
第150章 烤麻雀 跳火堆
晓春直到指挥四个孩子烤干了自己的衣服,吃了烤土豆暖和了身子,看时间太晚了,还是返了回去到了桂香家里,第二天玉梅和朱敏回来才知道了这个事情,玉梅知道儿子经常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得以苦笑。
桂香家墙边的窝棚第二次改造的时候,建国找了几根隔壁粗的钢管做了支撑,免得一下雨就得糊顶棚,可这样的空心钢管给了麻雀最好的天然窝巢,年快结束了,家里就卢莹和杨婧李倩四个还在桂香家里玩着。
建国睡觉被对面麻雀窝吵的睡不着,搬来梯子架好就掏了麻雀窝,被卢莹看见,让抓几只麻雀出来,建国就抓着两只给了卢莹,卢周民帮着卢莹把麻雀毛拔了洗干净,卢莹就在取暖的炉子上,烤起来麻雀。
先在炉盖上浇了点油,把麻雀放在上面干焙着,麻雀小,在炉盖上迅速缩了身体,卢莹不停的在上面浇油,还不时的撒些盐,平日里李倩也没怎么吃过,杨扬倒是常吃,杨婧也没吃过,只有几次抓着玩过。卢莹烤着,其它人在旁边站着直咽口水,卢莹觉得好笑。
不一会麻雀就变成麻雀肉了,卢莹连筷子都没有拿,就拿手抓住麻雀的腿翻着把盐撒均匀,该分麻雀肉了,卢莹给杨扬撕下来一半,李倩分了一半,一半是卢莹的,杨婧只分到一只麻雀腿。
杨婧把麻雀腿放在嘴里嘬了又嘬,香的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西北的年就是这样,主要为了聚,其次才为了吃,饭桌上见到的只是比平日里的肉块大了些,每一家都是这样。西北的年就过那么几天,小辈是要每一家都需要拜年的,姑姑,姨,舅舅这样的都得去,被长辈看重的就会在家里做好一大桌吃的,在一起热闹热闹,初四以后一般就闲了,一直到年末。
杨婧她们整个年都是在桂香家里待着的,院子大,人多,也不无聊。
正月十五到了,年马上结束了,却有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就是跳火堆。每一年的火堆都有人当事业的干,桂香家人少,不经常整,杨婧她们就跟着别人过。
到了晚上,不知道谁在庄里的大路上搬了很多的麦秆剁过来,到了天黑就赶紧点了,还拿了腌咸菜的粗盐,一把一把扔里面,火堆就会爆出噼里啪啦的爆破的声音,很有意思。自家玩的人高兴的叫喊,根本不用喊人,纷纷都从屋子里出来,这大概就是庄户人家最大的乐趣了。
跳火堆,西北人跳了,谷物不易长虫,邪气不会上身,还会骗孩子说一年不用晒被子,反正好处多多。
实诚的庄户人可劲了点麦秆剁,火堆烧了四五米高,李倩杨扬不敢上前跳,朱敏换着抱两人在火堆上飞一下,也算撩过了,胆子大的杨婧看着好玩,可是火苗蹿的太大了,杨婧几次想着怎么跳过去,都觉得力不从心,这时朱老四家的大孙子朱彦龙看见了,过来想学着朱敏抱李倩她们那样帮杨婧,杨婧也没多想,朱彦龙从杨婧的咯吱窝下面抱起来杨婧,把杨婧逗的咯咯咯笑着,自己则转了一个圈,靠甩的劲松了手,哪知甩偏了,杨婧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了火堆边上,头发被火烧的“蹭”的一下燎了起来,杨婧自己也蒙圈,不知道怎么了,朱彦龙已经跑过来,立刻把杨婧拽出火堆,对着头发和后背一阵拿手拍,这时杨婧才反应过来,一摸自己头发,都被烧掉了一缕,看着旁边人都笑自己,没有爱美心的杨婧,也笑的不得了,也不顾朱彦龙给自己拍火了。
即使被烧了头发,杨婧也不害怕,继续翻身起来玩着,开心的不得了,杨婧还记得问过朱敏,朱敏就说这天的火不烧人,果真不烧人,烧了没感觉疼!
第151章 定奇之死
定奇过年没跟着来桂香家里热闹,也没怎么去桂兰那里吃饭了。自从上次去医院,好像好了很久,只是定奇更加凉薄了。
这天吃饭,定奇中午回来了,杨婧和杨粤在地上玩着,杨婧要杨粤把自己的玩具车摆在铺放的垫子上,杨粤不听,两个人就因为摆放的问题在地上你推我搡的开始闹起来,定奇进门看见,呵斥杨婧:
“他的玩具你干啥要动,你还是个当姐姐的!”
诺大声的呵斥把杨婧吓到了,杨婧在地上哭起来,听到动静的桂兰过来看见,抱起来杨婧哄,数落定奇:
“都是娃娃在一起玩,你凶的她干啥!”
定奇不依不饶的说:“都是你们惯的,一天天到处惹是非,就是没有教育好!”
定奇的话很难听,杨婧也有些能听懂话了,周围又没有父亲母亲给自己撑腰的,更是委屈的大哭起来。
定奇说着猛烈的咳嗽,吐到门口专门放的痰盂里,定奇痰里都是血红色。桂兰看着也没有再数落定奇。杨婧哭的没完没了,桂兰只好拉着领了出去,桂兰手里的资源有限,极少给孙子们买零食,为了哄杨婧高兴,只好领出去买了些好吃的,故意没有给杨粤吃,这才哄乖了。
第二天杨粤还是玩自己那些破玩具,杨婧突发奇想,趁杨粤不注意把玩具全部装到一个网兜里,挂到门后面,杨粤个子低,只要没人帮就够不到那里拿不下来,定奇回来杨粤让定奇帮着拿,杨婧那些小心思定奇能看不出来,又把杨婧呵斥一次,这下杨婧没哭,装没听见,后面几天都是用这样的方式不让杨粤玩。
定奇后面几天没过来,直到有一天,孙小琴直接给有山打了电话,说:“过来看看你家定奇吧!”
有山看定奇最近的表现也知道事情不妙了,没敢给桂兰说什么自己默默的去了。
到了孙小琴理发店里,有山坐在门边凳子上一言不发,定奇又一次开始肿了,这次定奇没有哭,也没有跟父亲说什么,有山坐了很久,本想跟孙小琴交代些什么,不知该如何开口,进门的时候故意在定奇的脸上端详了下,定奇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灰,眼皮底下也已经黑青了,有山是明白的,定奇怕是活不了几天了,坐了许久,有山也没有再提送定奇去医院的事情,起来到附近的药店里买了些药回来给定奇放下,孙小琴也没有留有山吃饭,有山就回去了。
过了两天,有山等着定元回来,跟定元交代:
“我看孙小琴没准备后事的意思,儿子是我的,人是我们老杨家的,我们给办吧,定元你准备准备。”
定元默默的点点头,心里也有了底,这个家能指望上的,也就是定元了。定元想起来问有山:
“妈看出来了么?”
有山说:“怕是知道了,在我面前老说定奇咳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