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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童海在这一切都还没办完的情况下,就被沈芳报案称失踪,生死不明,下落不明。
警方在没有进一步证据之前,对于是不是要再请沈芳配合调查,有些举棋不定,没有切实的证据,极易打草惊蛇。
所幸在案发半月之后,省厅法医和技侦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技侦部门复原了案发现场汽车的发动机号,确认这辆汽车就是童海名下的那辆汽车。不仅如此,驾驶位座椅上,驾驶人员身体和汽车座椅紧密结合的部位,有少许不充分燃烧的碎片,技侦人员从中提取到了汽油残余,有理由怀疑,这个座椅在驾驶员坐上去之前,曾被浇过汽油。
关键是法医确定了死者死因,确系因汽车火灾致死。而且,法医从那具烧焦的尸体上,提取到了DNA,经过比对,和童家并无任何关系。
也就是说,案发现场那具被烧焦的尸体,可以肯定不是童海本人,而按照沈芳报警,童海失踪了,案子进展到此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路北岑也被这么个复杂的案子,弄得脑子里一头浆糊,迷迷瞪瞪下了班,这一天,给她累够呛,但是当天晚上,路北岑还是把电脑带回了家,准备加个班。
第19章 相似
今晚方南单位有聚餐,陈科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反正没来电话骚扰,路北岑回到家,打开空调,自己煮了碗面,吃完继续工作。
那七个多小时的素材,不过才听了一半不到,听同期的煎熬,更多时候不在于弄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是在重复劳动上,有许多时候,被采访人说的话都是重复的,但是为了画面的不单一重复,以及表现采访的详实,是需要交叉剪辑的,作为一个听同期的人,即使是编导本人,在听同期的时候,也需要全盘记录,在写稿的时候再做取舍。
更何况有许多时候,被采访人是有口音的,甚至有的人说的就是方言,那对于听同期,就是一种绝对的煎熬,这一回,路北岑就被素材中,童母的采访折磨得死去活来。
警方的调查重点,又重新转回到案发现场那具烧焦尸体的身份确认上,另一方面,对童海的行踪,也展开了调查。无论如何,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被烧死在童海名下的车上,童海无遗是最有嫌疑的一个对象。
这时候,安田警方在本县筛查近期失踪男性人口时,并没有收获,但一个意料之外的线索,闯入了警方的视线。
与浮桥村一河之隔的邻县春和村村民老胡因为轻度智障的儿子失踪,跨过桥,找到浮桥村来了,被正在村里走访的民警碰个正着。
有个村民还开了句玩笑,说是这个老胡的儿子叫胡海,一个童海一个胡海,两人长得还挺像,村里人以前还开过玩笑,说这俩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而童母就最不喜欢村里人说这话,倒不是别的什么,就是她觉得她好好一个儿子,怎么能和个智障放在一起打比。
警方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就聊天一般问了问这个老胡,他儿子大概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老胡说这么一想应该有十天半个月了,因为这孩子脑子不太好使,大半时候都是在村头公路边的大树底下看车,见谁有吃的就管人家讨,有时候也经常跑不见了,但一般过了几天又会自己找回来,三十多年都这么过来的,但这回不见的时间就有点长了,做父母的就着急了,这才开始找了。
办案民警又让那位老胡仔细回忆了一下,面包车燃烧案那个日子,有没有见过自家儿子,老胡一下就想起来,说那天他们家县城有个亲戚结婚,他们本来说带胡海一起去吃席的,但是胡海头天夜里好像就没回来睡,他们因为要赶车,就托了邻居,等大海回来帮着给口吃的。
走访的民警迅速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领导,经过批准,把那位老胡带到了公安局,采了DNA和那具烧焦尸体的DNA进行了比对,这回倒正好比对成功了。
尸体确定了身份,加上民警走访时得来的信息,警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或许就是一起蓄谋已久的谋杀案,而凶手,正是失踪的童海,目的就是让这个叫胡海的代替自己死了,好骗保。
可这个猜测虽然有一定依据,但是依旧缺乏逻辑和证据支撑。一个人把自己变没了,自己又拿不到半分赔偿,丢下年迈的父母和尚且年幼的孩子,以及感情甚笃的妻子,还得失去身份过一辈子,这样的事情,实在有些让人费解。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沈芳终于有了动作,主动到了安田县公安局刑警大队,询问童海的死亡证明什么时候能下来。
这是守株待兔终于有了效果,接待她的民警当即便问她:“你怎么知道童海死了?”
沈芳说得十分笃定:“你们上回不是已经让我来认过尸体了吗?”
民警实事求是道:“我们是让你们认过尸体,但是在有争议的情况下,还是要经过DNA鉴定才能最终确定啊。”
沈芳一脸的不以为然:“人都烧成了碳,怎么能提取DNA?”
民警紧紧盯着沈芳道:“我们不仅提取到了DNA,而且经过对比,已经确定那具烧焦的尸体不叫童海而叫胡海……”
在这样的情况下,沈芳终于破防,经过突审,沈芳交代了童海的真实行踪,童海归案之后,通过对两个人的分开审讯,总算揭开了这起蓄谋杀人骗保案背后的原因。
这童海原本也算是个孝子,从前在外面学了一手做糕点的手艺,挣了多少钱都交到自己母亲手里,因为童父身体不好,家里就靠童母撑着,才把童海姐弟俩养大。
二十四岁那年,童母做主,给童海娶了前头的妻子,童海在外面打工赚钱,妻子在家里照顾父母支撑家里,后来又有了孩子,日子也算是过得平静无波。
童海的变化,就是从认识了沈芳开始的。沈芳原来是在南边给一个开食品加工厂的老板当小三,被老板娘发现之后,给她打了一顿,赶了出来。
沈芳回了本地之后,也开了个面包店,挖了童海来做糕点师,后来她又看上了童海老实本分,也有手艺,就主动和他好上了,再后来又出了钱让童海开了个食品加工厂,还帮着管生意,算是让童海感恩戴德,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沈芳不缺钱,但是在南边的经历让她刻骨铭心,她要名分。童海就想方设法和前妻离了婚,头一天和前妻打了离婚证,第二天就拿了前妻偷拿出来的户口本,跟沈芳打了结婚证。
沈芳第一回和童海回家,发现童海的前妻居然还住在童家,婆婆还不认她这个媳妇,上来就撕了她极为珍视的结婚证,还把她打得十分凄惨,心里就是百爪挠心。
在童海眼里,沈芳委屈大了,可那边是自己的亲娘,从小儿把自己捧在手心长大的亲娘,他始终希望,自己母亲能接受沈芳,接受他们俩已经结婚的现实,把前妻送走。
可童母执拗强势了一辈子,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童海本来以为,等时间长了,说不定母亲就会想通了,后来过了两年,童母不仅没想通,就连他拿回家的钱和东西都不要了,那意思就是他要是不和沈芳断了,就不要叫她妈。
而沈芳在童海面前小意温存,平时都是快快活活,可只要说起这件事,就是以泪洗面,童海被沈芳和母亲闹得不胜烦恼,今年春节回家,童母就说已经当他死了,让他再也别回来。
童海和沈芳回了家,沈芳又期期艾艾哭了一夜,童海觉得这种局面实在是无能为力,心想还不如死了的好。
第20章 无语是常态
童海有个朋友是开汽车修理铺子的,他就跑到那个朋友那里喝酒,他跟朋友说想死的心都有了,他那个朋友就指了旁边一辆正在检修的车辆,跟他开玩笑说:“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连死的资格都没有,瞧见没有,就这个车,发生了好多个自燃事故了,有个人烧得血肉模糊还想活呢,他活着还有希望,可他死了,赔偿款根本就不够一家老小活的……”
那朋友把童海劝了一阵子,见他喝了个五分醉,就把他送走了,童海还是不想回家,就进了路边上一家网吧,连打游戏都觉得寸得慌,就随便在网上看些帖子,又想起来自己朋友说的那些话,搜了些新闻出来看,看着看着,就看进去了……
童海回到家,发现沈芳不知从哪里弄了些安眠药,见他回来就哭得凄凄惨惨,说是没了童海活不了,现在连童海都不愿回家了,干脆死了算了,童海倒是干脆:成,要不咱俩一起死。
沈芳被童海吓到了,童海在沈芳面前本来就藏不住事,就把那个汽车自燃的事说了,又让沈芳等等他,等他安排好一切,给父母孩子留下生活保障,两个人就一起死。
这个时候就轮到沈芳被吓到了,她所谓的一起死,不过更多就是一种逼迫童海的手段,哪知道童海却当真了,而且按照沈芳的了解,童海这个人还有点一根筋,他要是下定决心的事,一般很难改变主意。
童海很快便买了车和保险,又带着沈芳经常开着那辆车在路上转悠,这时候他才发现自燃这个事儿,也不是说燃就能燃的,于是便想到了人为放火造成自燃假象……
两个人在路上转悠的时候,一个是一心在想怎么死,一个是一心在想怎么扭转这个局面,有天车子竟敢春和村的时候,沈芳突然看到坐在村口的胡海,觉得那人乍一看和童海真有点像,又想起以前童海把这事儿当笑话给她讲过,突然一计涌上心头。
最终沈芳说服了童海,童海的本意是不想活得再这么像夹心饼干了,他觉得沈芳也是真心替他们俩考虑,既然父母孩子的保障有了,两个人买了工厂和房子远走高飞,从此再没了牵绊潇洒过日子,自家母亲知道自己死了,总该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天天骂自己不孝了……
两个人就重新开始谋划起来,怎么把胡海骗上车,怎么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被烧死而不会逃跑,在哪个地方作案,要怎么烧得更透些,让警方无法提取DNA,案发后躲在哪里,沈芳怎么做……
经过了一系列的精心谋划,案发那日上午,童海用一只烧鸡和一瓶把胡海骗上了车,带着他在城里完了一圈,又让他吃饱喝足,醉意八分的时候又骗着他喝了安眠药,安眠药就酒,胡海很快就晕死过去。
童海把胡海放在面包车后头,故意在收费站卡口的探头处露了脸,再把车开到那个偏僻的小路上,用早就准备好的汽油浇到车上,再把胡海放到驾驶位上,放了火,远远看着大火把车烧得透透的,才骑了早就放在路边树丛里的自行车,逃离了现场,逃到了邻县,再从邻县搭车,到了邻省,早就用假身份租下的房子里……
到陈芳去采访时,对着镜头,沈芳还不认为自己有罪,她觉得车和保险是童海买的,骗胡海上车到把他灌醉再烧死,都是童海干的,她一次手都没伸,和她没有关系。
不得不承认,陈芳的采访能力还是非常强的,童海在画面里哭得眼泪鼻涕都分不清了,就好像是大梦方醒,对胡海的家人十分愧疚,愿意卖房子卖厂赔偿给胡海的家人。
而童海的母亲依旧在喋喋不休地怒骂,骂童海瞎了眼,骂沈芳就是个祸害,是个搅家精,当然还有更难听的,反正对那些乡音版口吐莲花,路北岑也就是听了个大概,到采访被陈芳主导之后,反而能大概听明白了童母的意思。
到周四,陈芳再出现在办公室时,路北岑总算交出了自己细心整理过,标好时码的同期,陈芳大概浏览了一遍才笑着起身对路北岑道:“小路这同期听得可真仔细,比我自己听的强多了,辛苦你了,等会儿中午,芳姐请你吃冰棒!”
“不用,我就是坐在电脑前面打打字,不过芳姐,这案子还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路北岑连忙客气道。
陈芳呵呵一笑,心情极好地和路北岑聊上了:“是哦,那个童海的妈妈太固执了,那个沈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两个人搅在一起,就是针尖对麦芒,关键是那个童海跟沈芳都结婚几年了,她妈还不认这个儿媳妇,这点就叫人挺难理解的。”
“是哦,都现在这个年代了,这个老太太好像还活在封建时代一样,这个童海也属于,哎,其实也挺可悲的,不过这个词也不太准确,反正就是叫人挺无语的。”路北岑感慨道。
陈芳又笑了:“你刚开,等慢慢的,你就会发现,咱们这儿都是这样的,不到极端程度一般都不会铤而走险,当然到了我们手上的,都是挺极端的了。”
陈芳旁边坐的一个摄像突然插话道:“陈老板,那个案子你还没出掉啊?拍了这么久了。”
“我这不是正要出嘛,你急的什么?”陈芳笑道。
“你快出哦,我算了这两个月的任务的,你这个月再不出掉,我就完不成任务。”
陈芳拖长了声音答了个“好,这不是小路刚把同期听完嘛!这稿子拍了七盘带子,人都要疯掉了,我这几天就把稿子写了,下周三排了我的节目,就上这期可以吧?”
“那个案子那么复杂,你不考虑考虑做个上下期?”那位摄像问道。
“上下期那是我说了能算的?我也巴不得一下完成两期任务。”
“你去问问长虹姐啊,看看行不行,第一期做破案,第二期做背后的故事,齐活儿,画面保证够用,空境还有一盘带子,不行我再给你补点模拟画面。”
“你倒安排得好,反正你是出了名的懂编导的摄像,要不你把稿子一起写了?”
那个摄像立即岔开话题,对正看着他和陈芳对话的路北岑道:“小路同学,我是摄像曹志,以后有选题记得喊我。”
陈芳和这个叫曹志的摄像明显关系不错,还帮着铺垫了一句:“是哦,小路以后有选题可以喊他给你拍,省心得很。”
路北岑立即明白,这个部门的摄像和编导是随机自由组合,并非领导指定,所以摄像的水平和对编导意图领会程度,就极为重要了,拍得好的摄像,只要不是很急,编导可能排队都要等着,那水平一般的摄像,就得考虑一下考核问题了,也会逼着自己进步,就能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路北岑有些羞涩地笑道:“我这还在努力学习呢,到时候还请曹老师多多帮助。”
几个人正聊着,岳长虹也好像突然想起了路北岑,又把她叫到了领导办公室。
第21章 新感受
岳长虹笑得十分亲切:“小路,陈芳那个同期你听完了吧?”
路北岑真有种这位领导好像能掐会算的错觉,但同时心里也明白,这是长时间经验的累积,大概给的就是这么个时间范围,如果自己没搞定,起码就显得自己工作态度有问题。
路北岑连忙点头道:“嗯,昨天晚上听完的。”
“怎么样,感觉如何?”岳长虹笑眯眯问道。
路北岑不知道岳长虹问的是什么感觉,只能往题材上扯:“好复杂的一个选题,采访时费了很多心思。”
岳长虹显然也不想问得太过深入,干脆直接道:“这样,同期你也听完了,要不你试着写写稿子?”
路北岑愣了愣,这是要摸自己的深浅了,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遛遛,关键是就连她自己,也想试试,是不是能驾驭这样复杂的题材,当即便点头道:“那我试试看吧。”
岳长虹对路北岑这个态度非常满意:“没事,就当试着练练笔,也算是熟悉熟悉我们栏目的写稿方法。时间上给你充裕一点,下周一交稿子,你觉得行不行?”
路北岑想起陈芳说下周三安排这个节目播出,便连忙点头答应了。
岳长虹又笑着说道:“我们栏目是弹性坐班,你要是觉得办公室不安静,在家里写稿子也行,只要电话保持畅通,栏目群里的信息注意关注就行。”
路北岑回到办公室算了一下时间,自己听个同期写个稿子得一星期,那要加上采访,像这样复杂案子的采访,只怕没个三五天也很难完成,这样就得半个月了,两个月五期的工作任务,照这么算,其实就得满负荷运转,基本没有空闲,弄不好就得加班。
比如陈芳这个题材,下周三要播,就意味着周五一定得交稿,中间还得给领导审稿,然后修改稿件的时间,无论如何,下周一要配音剪辑,周二后期进行包装,然后审片,周三才能正常播出。
如果要按那位摄像曹志的说法,写成两期,那就更紧张了,不说别的,正常剪辑一期半个小时的片子,即使画面充足,那也得满满一天八小时工作量,都说机房一入深似海,对专题片编导来说,那绝不是句玩笑话。
到第二天下班时,路北岑的稿子已经写了个七七八八了,但总觉得还有些不太对的地方,决定留到周末再细细打磨,周五晚上,方南正好在,不约场电影,好像有点对不起这惊险【创建和谐家园】的一周。
可惜,路北岑被鸽了,方南神秘兮兮,临下班才给她发了个信息,有事改天,路北岑呵呵一笑,方南这样的时候,一般都是和那位占大博士有关……
既然被放了鸽子,路北岑倒是不怎么着急回家了,开始调阅栏目以前的片子,认真看了起来。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路北岑如今已经入了门,可也算不上真正的内行,看片子的时候,更多的还是用意识在看,法制专题一个很重要的内核,就是如何讲好故事。
怎么把一个案件,变成一个好的片子,让观众愿意跟着编导的视角走进这个故事,能看完不转台,是基础,再能从中看出些什么,获得些什么,这就是更高一个阶段的追求了。
这其中,主持人口播如何设置,如何做到承上启下,如何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让观众到达那个真相以及故事内核。
解说词如何书写,写解说词的时候,同时要考虑画面如何运用,有没有充足的画面支撑解说词,传递解说词要表现的内容。
同期声如何运用,如何把被采访对象的情绪和内心感受,以及自身观点更加直观地传达出来,又或者是矛盾的对立性怎样运用剪辑手段表达。
作为一个法制专题的编导,这些都是很重要的能力。至于外界所讲的媒体就是要吸引人眼球,甚至为了吸引人眼球会乱用解说词,故意扭曲被采访对象的意思,客观来说,在电视主流媒体中,几乎是不存在的。
电视主流媒体所播出的每一个片子,都是在严格三审制之后,才会播出的,先审选题,再审稿,再审片,甚至有些重要的选题,会被领导重点关注,经审的程序就更严格。每一个播出的片子,都是单位行为,而不是个人行为,个人要在事件本身中带节奏,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路北岑看了三四个片子,才发觉真的印证了陈芳那句话,到了这里的,果然都是已经走到了极端的程度了,有些甚至已经极端到觉得很难想象,可他就确实存在。
路北岑突然想起杜老师说的那些话,做个记者,不看看这世间的悲欢离合,就很难成长起来,有智商和有智慧,那是两回事,自己这是奔着从有智商往有智慧的路在行走吗?
路北岑也不知道,但是在这里工作一周,倒是觉得很平静,虽然还是一样的工种,倒好像进入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突然感觉从前每天揣摩的事儿,和现在每天想的事都不一样了,好像真有了一种作为一个旁观者,在旁观这个世界,比起从前俯瞰的角度,已经隐隐有了一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的特殊感受。
路北岑看着外面已经昏暗交界的天空,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对,是从俯瞰变成旁观,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近了……
路北岑又想起黎阳,明天要去她和杜老师家聚会呢,她决定给黎阳打个电话。
“黎姐,吃饭了吗?”
“小路啊,还没呢,老杜在回来路上,我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等等他一起吃,你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