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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北岑点了点头:“但是肯定现在还不能说给他们听,相当于我们现在是同时发力,中海这边会有人联系捐助,我们去京都拍摄,应该还会去到他们支教过的地方。”
文梦冉有些惊讶道:“下这么大力气?什么选题?我瞧瞧的。”
路北岑把电脑放到文梦冉面前,方南继续道:“你确定你们要去西北?要是真要去,那我就要把出差的单子改改,回头跟着你们一起去。”
“你们主编会同意吗?”
“她才不会管那么多,只要我每期有好稿子交就行了。对了,小冉,选题有没有带来?”
文梦冉目光还在电脑屏幕上,随口答道:“稍等啊,等我看完这个。你们还别说哈,这一对儿还挺让人感动的,要是拍得好,确实会是个好稿子。哎呀被你们说得,我都想跟着去瞧瞧了,你们说我请年假怎么样?”
路北岑抿了抿唇道:“你确定能批下来?就算能批下来,要是回头传到长虹姐耳朵里,你是没事,你觉得我能好过?”
“路小北,我恨你,为啥你去哪儿都不捎带上我?”
“咦,我发现你也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啊,挺好,原来我和小北都是话少得很。”
文梦冉一脸遗憾:“可惜哪回热闹也没赶上,原来我们办公室那么多人,投缘的也太少了,加上天天各司其职,不是开会都很难碰到面。我看这个题,突然想起我以前拍过的一个题,对比之下,很有感慨。”
路北皓端了咖啡和茶水进来,顺便还拿了两袋零食,方南冲路北岑笑道:“我怎么觉得阿皓在这里,这才更像个家呢,有吃有喝,还热闹,多好啊。”
阿皓被夸得眉开眼笑:“南姐,我也觉得我姐一个人住太冷清了,我们家里没我姐也冷清得不像话。”
等路北皓说笑两句,很有眼色地出了房间,在方南的催促下,文梦冉才继续道:“是这样,我说的那一对,就是平凡普通的年轻人,偶然认识,相恋,也是男方家不同意。”
“其实男方家里条件也普通,不过是在湖夏有两套房,父母都有稳定的退休工资,男方有份固定工作。但是架不住男方的母亲觉得自己儿子,就是全宇宙最优秀的那一个,恨不得找个天仙,关键是也不知道自家儿子有没有那个福气。”
“相比之下,女孩子家里就普通了一些,在下面一个小镇上开了个小饭馆,这两年农家乐比较跑火,生意还过得去,但是也只能说是衣食无忧,比男方家里肯定还是要差些。”
“这个男方的妈妈就死活不同意,第一回这男人带自己女朋友回家,他妈比电视里演的还过分,那时候两人是有情饮水饱,就在女孩子租住的地方同居了,顺其自然也就怀孕了。”
“怀孕之后,男方的爸爸就开始动摇了,做了他妈妈的工作,总算勉强点头了。男的就到女孩子家商量结婚的事,可是很奇怪的是,他就是一个人去的,连同在女方家摆结婚酒,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父母都没有出面。”
“女方父母解释是说,他们当时是觉得,女儿都已经怀孕了,不管怎么样,女婿态度很好,他们说拿多少钱摆酒就拿多少钱,而且往后过日子的总是小两口,等有了孩子,那公婆再不愿意,看在孩子面上也能同意,我觉得他们其实也有点看男方家里条件好的意思。”
“就这样两人领了结婚证,但是男方妈妈还是不让女孩子进门,男方家连酒席都没摆。后来女孩子把孩子生了下来,是个儿子,男方妈妈强行把孙子接回了家,女孩子没办法,就只能赖在公婆家里不走。”
“公公和丈夫看着也觉得太残忍了,就让女孩子在家里住了下来,这一下,这女孩子基本就成了这家的佣人,原本她是在一个大型商超做财务工作的,虽说不是什么特别出挑的工作,但是养活她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这一下,在婆婆的逼迫下,连工作都辞了,天天伸手找老公要钱的日子,开始还好,后面那是真叫一个惨,连孩子喝口奶粉,买个尿不湿都要看人脸色,加上婆媳之间矛盾重重,这女孩子那几年简直感觉就生活在地狱里一样。”
“后来的发展一如所料,最后是男的主动闹着要离婚,要赶女孩子走,女孩子在这场婚姻里,伤痕累累,连工作都没有,意味着孩子很大可能不会判给她,终于在精疲力竭,走投无路之后,她把婆婆杀了……”
方南和路北岑一时语结,三个人都是一声叹息之后,方南才道:“看来我采访的这个女孩子,应该还算是人间清醒那一类的。”
文梦冉笑了笑没说话,路北岑轻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题带着点悲剧色彩,现在是需要爱情这层外衣帮这女孩子募到善款治病,但是我从内心来讲,其实并不看好这对。”
这时文梦冉却突然笑道:“不说爱情最美的是相爱的过程,而不是结局吗?如果他们的爱情能救这女孩子一条命,也算是这段爱情最轰轰烈烈的情节了吧。”
路北岑感慨道:“我倒宁愿,她是真的人间清醒……”
第88章 爱情的滋味
在朝晖医院的病房里,路北岑见到了于兰,遮住了半个面庞的口罩上面,有一双翦水秋瞳般的妙目,睫毛长而密,眨眼之间,仿佛就会说话。
看到那双眼睛,路北岑瞬间便想到了人间清醒这个词,拥有这样一双妙目的女孩子,兴许是真的会很清醒吧,在采访的过程中,她才意识到,这女孩子的清醒,其实是被生活磨砺出来的。
于兰选择去支教,实际上跟她的成长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于兰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她被判给了母亲,却是在奶奶的抚养下长大的,说起她读书的艰难,路北岑永远记得她那段话。
“我的学费,全是靠姑姑们凑的,开始是几块几块地凑,后来是几十几十,再后来就变成了几百几百,我有六个姑姑,她们都遗憾自己没读过什么书,她们的恩情,我一辈子也还不上。”
“我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妈要接我回去,等我回去才知道,她是要让我嫁人,是我的初中和高中老师说服姑姑们一起找过去,才把我带回了奶奶家继续读书。后来我高中毕业了,我爸又要让我嫁人,又是我的老师和姑姑们救了我,让我能出门上大学。”
“我读大学的时候,我奶奶去世了,姑姑们都嘱咐我,大学毕业以后就不要回去了,在外面找工作在外面生活。”
当被问及为什么的时候,于兰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还能为什么,因为我是个女孩子,我们那里嫁女儿是可以要到很高的彩礼的,说得难听点,跟卖女儿也没有很大的差别。”
于兰的父母离婚后,母亲再嫁了,有了新的家庭,又生了个弟弟,生活艰难的时候,就想利用于兰嫁人得一笔彩礼,所幸被护住了。等于兰高中毕业的时候,她的爸爸不仅一事无成,在外打工多年也没什么积蓄,关键还嗜赌成瘾,又开始算计把于兰嫁人换彩礼。
姑姑们不想让于兰回老家,甚至连中海都不想让她回,就是怕她一直生活在父亲赌博的阴影里,因为她们也动不动就被这个最小的弟弟缠着要钱。
于兰读大学的时候利用暑期做过短暂的支教,看过很多和她有着相似命运的女孩子被迫辍学,不仅感同身受,而且也从那份单纯的付出中,找到了单纯的快乐和生命的意义。
所以大学毕业之后,干脆去了天高地远的西北支教。
环境是真的很艰苦,一望无际的土疙瘩,最缺的就是水,不要说冬天,就是春夏,方圆多少公里,都看不到一点绿色。
于兰认识秦天,就是因为听学生说起过,在离他们那个村不远的地方,居然有一棵长得很繁盛的老柳树,因为只有这一棵,所以被赋予了许多传奇色彩,又说那是哪一年旱灾的时候,观音娘娘看他们活不下去了,特意拨了净瓶里的柳叶指明那个地方有水,后来附近的百姓们才活了下去。
学生们还说,那个地方许愿特别灵验,让于兰一定要去那个地方许愿。
于兰对于这些传说只是一笑置之,倒是很想去看看,这一棵独柳在这样苍茫的黄土高坡上,是怎么能长得枝繁叶茂的。
在学生们热情的引路之下,虽说不远,可也走了两个多小时,才见到了那棵大柳树,那些传奇有没有不知道,但那棵树,是真正的枝繁叶茂,即使在南方那么大的柳树,于兰也没见过。
秦天也同样在那一天去看那棵柳树,柳树上面系了很多红色的,或褪色或依旧鲜艳的布带子,都是附近的村民们许愿的结果。大柳树的侧面有一个泉眼,秋高气爽时,潺潺流水和大柳树以及周边茫茫的黄土,形成了一幅十分奇特的景观。
秦天去那里,实际上不是为了看柳树,而是为了画柳树,画那副奇特的景观。作为一名美术设计系毕业生,秦天酷爱画画。于兰和她的学生们,也因此进入了秦天的画卷之中。
而对于秦天来说,女孩子明媚的笑容和聪慧的双眸,比那棵大柳树,更牢牢地扎根在了他的心中。
同为支教老师,要搭上话不难,秦天本身又是很乐观开朗的性格,很快就和于兰以及她的学生们熟悉了起来,到那幅画画完,秦天带着画,找到了于兰。
两人支教的地方虽然相隔不远,但却是隶属于两个相邻的贫困县,秦天早打听清楚了,于兰支教的那个点,是没有专业的美术老师的,他去找于兰的时候,不仅带了那幅画,还自备了一批美术学习用具,并且承诺每周都来给孩子们上一天美术课。
于兰和秦天都是中海人,大学也都是在湖夏市读的,虽说不同学校,相隔却不遥远,都在湖夏大学城那一片区域,两个人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也发了很多有趣的故事,秦天对于兰,几乎可以用一见钟情来形容。
而在黄土高坡上单调的支教中,秦天很快就成为了于兰生活中的一个亮点,漫长的相处中,于兰也爱上了乐观积极的秦天。
后来有一天,按照惯例,是秦天过来上课的日子,于兰左等右等都不见人,电话也没有信号,打了秦天支教点的座机,才知道他早就出发了,于兰只觉一颗心被紧紧揪了起来。
跟校长请示过之后,带了几个熟悉路的学生沿路找过去,看到满身尘土,一脸痛苦坐在一个土坡下面的秦天时,于兰这才意识到,自己那颗心,已经在悄无知觉时,装满了眼前这个人。
那一天,在秦天来于兰支教点上课的路上,狠狠摔了一跤,从坡地上滚了下去,扭伤了脚,好不容易把他送到县里的医院拍了片子,所幸没有伤到骨头,虽然没有住院,但是回去显然也没人照顾,只好住在了于兰支教的地方,由于兰照顾。
这一回,二人终于确定了恋爱关系。等秦天活蹦乱跳回去上课的时候,两个人双向脱单了。
第89章 泥沼
于兰去支教是个人选择,可秦天去支教,纯属于体验生活,两个人恋爱一段时间以后,于兰才知道,秦天家境非常好,虽然原本也能看出来一些,这人明显不像自己一样经济窘迫,但是也没想到,他母亲开了个高档装修公司,父亲不仅是美院教授,还是位很有名气的画家。
秦天是家中独子,和父母说好,外出支教一年以后,是要回去继承家业的。于兰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在自己的人生选择和爱情之间,跨出了一步,选择了和秦天一起回到中海。
采访进行到这个时候,林菲抛出了一个问题,却从秦天和于兰口中,得到了两个完全相反的答案。
林菲:“你父母不同意你们的恋情,是因为世俗的原因吗?”
秦天:“是的。”
于兰:“不是的。”
林菲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看秦天和于兰,再看了看同样带着口罩的方南和路北岑。
秦天没等于兰说话,便继续道:“反正最后是不同意的,你们就按照这个回答写吧。”
于兰摇头道:“秦天,你不要这样,这样对叔叔阿姨不公平。”
秦天握住于兰的手:“你听我的,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可言。”
于兰沉默半晌之后,突然看着林菲几人道:“能不能请你们先出去一下,等我们商量好,咱们再继续采访。”
林菲想了想,还是点了头,杜老师关了机,几个人鱼贯出了病房,林菲才轻声问了方南:“你知道什么内情吗?”
方南摇了摇头:“这里我采访得不够细致,因为我做的是爱情线,这部分是略写的,基本上是一笔带过的,秦天当时接受我采访的时候,就是简单说了一点,而且我上次来的时候,于兰的状态很不好,故事的总线我是从秦天那里采访的,于兰这边,我只简单问了些心理活动。”
林菲倒是没有纠结于这里,反而带着些许安慰道:“这也很正常,纸媒和电视媒体要求不一样,更喜欢一条主线下去,层次分明,旁逸斜出太多,会显得乱。”
路北岑有些讶然,顺嘴问了一句:“林老师以前做过纸媒?”
林菲点了点头:“我以前在湖夏都市报深度报道组做过记者。小方你们的稿子现在还来得及改吗?”
林菲这句突然的问话,让方南一时愣住了,想了想才吸了口气道:“应该还在排版阶段,我出来的时候还在三校,法务部审核还没完成,但是这个时候改稿子,哎……”
林菲很是理解地安慰了一句:“这也不是你的责任,我们现在还是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如果没有太大的问题,到时候我们再商量怎么办吧,你们也不容易,不能因为这样突然的情况,影响你们。”
方南道完谢,秦天便打开门走了出来,还顺手关上了门,先对方南道了声歉,又无比真诚地对林菲道:“林导,等会儿不管兰兰怎么说,我们还是要再沟通一下,您看行不行?”
林菲点了点头:“好,你放心,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实意为了于兰好,我们虽然尊重实事,但是也不会那么拘泥的。”
秦天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打开了病房门。
于兰瘦削的脸上,一双大眼睛闪烁着澄澈的光:“其实一开始,叔叔阿姨对我很好,我能感受到,他们是真的从心底接受了我,特别是阿姨,还特地跟我深谈过。”
“她说他们也是赤手空拳走到今天,靠的都是自己的打拼,让我不要有心理负担,即使和秦天在一起,不能去支教了,也依然可以去学校当老师,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直到这时,秦天才有些无奈地把真相说了出来:“我爸妈说这年头已经很难得见到兰兰这样心思纯净的女孩子,还嘱咐我要好好对她。那时候我们都已经开始准备结婚的事了,我父母就提出想见见兰兰的父母。”
“兰兰说他们各自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就不必打扰他们了。我父母虽然有些犹豫,但是也没有过多地追问。后来是去年的清明节,兰兰带我去了她奶奶的坟上祭扫,我见到了她的几个姑姑姑父。”
说到这里,秦天又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于兰却直接道:“我们那地方不大,姑姑姑父都生活在周围,兴许是哪个姑姑或者姑父说漏了嘴,过了没多久,我爸爸就找上了秦天,第一次,秦天瞒着我,帮他还了十三万的赌债,后来他林林总总,又从秦天手上要了十几万去。”
“秦天家里虽然富裕,但是他妈妈对他的管教还是很严格的,这样频繁的大数额花钱,就引起了阿姨的警觉,秦天就有点躲着我爸,然后我爸就闹到了阿姨的公司去,骂他妈妈骗婚,说是好好一个姑娘养大了,他们秦家想一分钱不花就娶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叔叔阿姨都是要信誉和脸面的人,尤其是阿姨公司的客户,都是比较高端的成功人士,这件事情对阿姨的公司影响不小。当然阿姨也弄清楚了我那对父母真实的情况。阿姨可以接受我无所依持,却不能接受我有那样一个父亲。而且阿姨对于我的不坦诚,也很生气。”
于兰眼底闪过一丝自嘲:“我很理解叔叔阿姨的担心,换做任何一对父母,只怕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这样一个岳父,娶这样一个家庭里长大的女孩子做妻子。”
“但是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阿姨也没有逼迫我们分手,只是提出让我们独立出去,让秦天也离开公司,去外面找工作,当然这也可能是秦天不愿意跟我分手,阿姨在权衡之下,做出的选择。”
“后来我选择离开,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就是做人不能以怨报德,本来秦天家氛围很好的,我不想因为我,闹得他们家家庭失和。”
“再者说,那时候我们虽然感情很好,可是让他这么个少爷,跟着我住出租房,每天节俭度日,经济上捉襟见肘,还有工作上的各种烦恼,时间长了,我们这段感情只怕都要变成鸡肋,到时候一样难以收场。”
“与其如此,不如结束在还算是美好的时候,我有一点私心,是希望他能记得我们之间的美好,而不是我身后那滩泥沼……可惜,事与愿违,老天爷连健康活着的权利,都吝于给我。”
第90章 离开
于兰说出这一段心里的想法时,满屋的记者,连带着秦天,都一起惊讶了。
林菲捕捉到这个细节,立即就问了秦天:“你知道于兰这些想法吗?”
虽然秦天带着口罩,却也不难看出,他脸上的苦涩:“我那时候先是四处求职,后来终于找到了工作,又很不适应,确实有点疲于奔命,没有照顾到她的心情。”
于兰摇了摇头:“我不怪他,世间种种,万般皆有因由,我们之间这一切的辛苦,都是源自于我。他那时候为了迁就我上班,把房子租在了我教书的私立学校旁边,但是他每天上班,要坐一个来小时的公交车过江,已经很辛苦了。”
“都是成年人了,谁又有义务关照别人的情绪呢?更何况,我们之间,付出更多,更不适应当时生活的,总是他。”
于兰这番话,说得秦天的眼眶明显有些发红,病房里的人无不动容,连杜老师都忍不住悄悄叹了口气。
后来秦天被安排跟了一个项目,出了一段时间差,于兰就从学校辞职了,悄然离开了中海,本来想四处走走看看,再想想以后的人生该怎么过,第一站就到了京都市,住在支教时认识的一个朋友那里。
突然有一天半夜流鼻血,而且血流不止,于兰那个朋友的母亲就是位医生,帮着联络了一番,让于兰住进了朝晖医院,被确诊为急性髓细胞白血病。
为了治病,于兰不仅花光了身上的钱,朋友还帮着垫付了一些医疗费,可即便如此,依旧是还不够四个疗程化疗的费用,至于骨髓移植,于兰只是自嘲地连想都懒得想。
人生逢绝路,于兰也不愿意过多地拖累朋友,于是趁着朋友出国工作,悄悄离开了医院,还给朋友留了个短信,给医院留了封手写的信,欠的费虽然不多,但是总是不太名誉地离开,于兰讲了一下自己的遭遇,并且保证,在有生之年,只要有经济能力,一定会按月给科室汇款,把这笔费用补上。
科室里的医生和护士都挺受感动的,于兰的主治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博士,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还把于兰那封情真意切的信拿出来给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