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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李康从后备箱里提出几个盒子,静琬公主在一旁帮忙。
孙逍安疑惑,这是什么?什么时候放到车上的?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这时,他想起了,晚餐期间,李康让佣人去办事,原来是放东西到后备箱。
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准备了烟花,他们也自己准备了?
第139章 与你白首长生
公元724年春
卓晓琳熟睡后,叶君朗轻悄悄地下了床,他让两个守夜的小兵守住自己的房间,就去了李将军的书房。
李将军独自一人站在窗子前,负手而立。
他看着窗外的夜色,不知在想什么。
察觉到叶君朗走进书房,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叶君朗,就坐回到他的座位上。
经过白天的一场恶战,父子俩都在心里重新评估了敌人的实力和野心。
“王家,不会轻易罢休。”李将军凝重地开口说道。
叶君朗已经想到背后是皇后一族,只是没想到他们从这么多年前,就已经在着手准备这一切。
“如今,得看方明音怎么想,是否愿意重新面对皇上。”叶君朗提出了问题所在。
李将军点了一下头,眉头微微皱着:“如今都在我们府里,只怕夜里也要有人偷袭。”
方明音母女三人都在,李将军府已经被重兵包围,但是李将军仍然不放心。
叶君朗也明白,一旦东窗事发,皇上震怒,无论在前朝还是后宫,都将刮起一阵狂风,皇后一族的地位将被严重撼动。
大明宫中,长生殿内
柔和的烛光,把整个长生殿照得通透。
当朝皇上唐玄宗,和他的第一任皇后王菱,倚着窗子相对而坐,桌子上温着一壶酒。
精致的酒壶放在温酒器皿里,一丝丝的水雾飘在空中。
“皇上,今日怎么不到臣妾宫里,而是宣臣妾到长生殿?”皇后温顺地给唐玄宗倒出温好的酒液,双手拿起酒杯,放到唐玄宗的手里。
接过这杯酒,唐玄宗半眯着眼睛看皇后:“菱儿,长生殿,寄寓朕与你白首长生的美好愿望。”
听到唐玄宗说出此话,王菱的脸上滑过一丝讶异。
她以为,他把她叫到长生殿,是要和她算账。
毕竟,哥哥王守一已遣了人来,告诉她,沙弥教之事已经败露。
哥哥还特意提醒,要她稳住阵脚,不要被沙弥教教主吕伟召影响了心神。
见王菱没有回应,玄宗继续说道:“你我夫妻已有多年,朕这江山有你一半功劳。今日沙弥教被破,教众一网打尽,朕高兴,就让菱儿过来陪朕喝酒!”
“恭喜皇上!沙弥教妖言惑众,包藏祸心,早该连根拔除了!今日得以攻破,实属我朝大喜!”王菱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她一边故作高兴地回应玄宗,一边暗中观察着他的神色。
听到她这样说,皇帝一仰脖子,饮尽杯中酒。
如此说来,皇帝还不知道方明音的事?只是知道沙弥教之事?
想到这里,王菱不禁松了一大口气。
毕竟,这么多年来,很多事情都是哥哥王守一谋划,包括帮助皇帝打下这座江山,还有暗中谋划一切,以防皇帝对自己家族下手。
放下酒杯,皇帝深情地看着她:“菱儿,多年来你陪着朕颠沛流离,扫清障碍,有你,实属朕之大幸!”
听到这句话,王菱的眼里透出了愧色,想到自己默许家人做了那么多的事,也主导了那么多的事情。
但她不相信,大破沙弥教没有拉出方明音的事情,也不相信,唐玄宗会对此事一无所知。
此时,她已经有点担心吕伟召的安危。
自幼,吕伟召护她周全,不让她被人欺负,长大后又为她创立沙弥教,以防她被皇上厌弃。
甚至在皇帝登基,铲除太平公主势力时,吕伟召都是尽心尽力地帮助她,实现她的心中所想。
到今日,却落得妖言惑众谋朝篡位的罪名……
想到这些,皇后王菱才恍然之间替吕伟召感到悲哀。
她突然很想知道,吕伟召如今身在何方,是活着,还是死了?
这个问题,她不可能问皇上,如果要问哥哥王守一,她担心错过了能救出吕伟召的时机。
当时她把自己交给李隆基,并不知道,他日将会坐到后位之上。
她以为,自己嫁了良人,可以付托终生。
但是,就是这位自己认定的“良人”,竟然对自己有过废后的想法。
自那以后,他们夫妻之间就已经有了,不可修补的裂缝。
想到自己和娘家,集全家之力,帮助李隆基登基后,又一步步帮助他稳固皇权,竟落得这步田地,她突然感到,自己正置身在无尽的悲凉中。
哥哥和丈夫已经被日益膨胀的权力吞噬,变得无比陌生。
如今,唯一对她唯命是从的吕伟召也出事了…
她不禁在想,如果自己没有嫁给李隆基,没有成为皇后,只是嫁到吕家成为一介老百姓,是否能儿女绕膝,幸福安稳?
儿女绕膝……
那是她心中最痛啊!
为什么别人轻而易举接二连三有喜,而自己却想方设法还是一无所出?
暖黄的烛光下,皇后王菱整个人沉浸在了悲伤之中。
这一刻,她听到自己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如果吕伟召安然无恙,那该多好!
皇帝眼见着坐在对面的,自己的皇后,神情变得恍惚,虽然坐在自己对面,但她很显然并不在想着自己,而且似乎整个人都散发着孤独凄冷的气息。
“菱儿,是否身体不适?”李隆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绕到皇后的身旁。
他伸出手去探她的额头,但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皇后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
这本该是夫妻之间很正常的亲昵动作,但是显然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动作。
而且,她怕他。
她怕自己会步太平公主后尘,成为皇帝实现皇权集中的绊脚石,也将要被铲除干净。
想到太平公主,她反而释怀了。
纵是皇帝的姐妹,下场也是根连株拔,何况自己与皇帝,毫无血缘关系,也没有过一丝的血缘羁绊,并没有生育过一儿半女。
想到哥哥王守一为了保护王家所采取的措施,她以往虽然不认同,但此刻便也觉得,哥哥也是深谙皇族贵胄的生存之道。
沙弥教这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如此一来,她只能和皇帝正面展开较量了。
当她想到这里,仿佛听见心底里传来一声巨响。
他们夫妻,终是走向了彻底的决裂。
然而,表面上还是不能说破,皇后没有再躲避皇帝的触碰,皇帝的手背便贴上了她额头的皮肤。
“感谢皇上体恤,菱儿只是突然感到有点头疼。”皇上的手还在她的额头上贴着,皇后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
皇上的手背便离开了她的额头:“让太医令,派两位得力太医过来为皇后诊治!”
殷总管马上吩咐下去,两个太医不久便到了,诊脉后得出诊断,是气血不足和思虑过重引起。
皇后在担心吕伟召,但她不敢表露出分毫。
太医商量了药方,见皇后倦怠,皇帝便让人备了轿撵,遣人送皇后回宫。
第140章 黑夜尚未过去
皇后走了以后,皇帝一个人坐在烛光通明的长生殿。
他看着那壶酒,沉思了许久。
他的谋臣都告诉他,王守一个性贪鄙,积财巨万,财帛不可胜计,不可留也。
然而王守一集团根深蒂固,要铲除他的势力,他们尚未有十足把握。
当他得知,他们公然大笔大笔地从外贸中敛财,而叶君朗呈给他的名单里,竟然有他亲自任命提拔的官员时,作为一国之君,他深感自己的无力与窝囊。
而皇后对他的感情,是其中起了重要作用的催化剂。
有了皇后对他的感情,所以有了王家辅佐他成为一国之君;
有了王家的辅佐,所以有了王守一位高权重,明目张胆地结党营私大肆敛财;
有了王守一的无所顾忌,所以有了他除之而后快的决心。
然而,最初起了最重要作用的,皇后对他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
唐玄宗想起了,自己这一路走来,似乎没有过谁,如此掏心掏肺为过自己。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窦德妃,在他幼年时,就被武则天秘密处死,尔后自己便过上了幽暗的被囚生活。
他更不免想起了,被武则天幽禁时行动不自由,经济上也极为拮据。
有一年他过生日时想吃面条,但是一点面粉也没有。
是王仁皎,皇后王菱的父亲,脱下自己身上的紫色坎肩,换回一斗面,才勉强为他过了个寒酸的生日。
这件事虽然不大,但他不曾忘记,每每想起当年落魄时,王仁皎一家的情深意重,都会为之感动。
人在发家致富后,总会有形色不一的人上门来攀关系,送来各种需要的物资。
但给他们带来更多感动的,却还是落难受寒时,给自己送过柴薪薄被之人。
虽然,他们都不会在人前提起,但夜深人静时,这些往事便会如潮水袭来,温暖自己孤独的灵魂。
唐玄宗深知,王守一之所以如此胆大包天,和自己的纵容不无关系。
甚至直到此时,沙弥教被攻破,背后的裙带关系随之浮出水面,唐玄宗还是没有马上处理王家,而是召来皇后,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这一夜,没有人敢打扰他,他也没有再召来哪个妃嫔。
他独自想了许多往事,才浑浑噩噩睡去。
他不知道,当黑夜过去,黎明来临,他对皇后王菱的所有情分,也留在了这个黑夜里。
而另一边,皇后王菱离开长生殿后,回到宫里马上就招来了心腹侍卫。
很快,她便打探到吕伟召已被囚禁在李家军军营,方明音母女三人则在李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