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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轻烟被许贺之叫到诊疗室，拿着弟弟的报告单说：“弟弟受了【创建和谐家园】，我看了片子还好没事，可能是短暂阶段性的，在医院观察治疗两天差不多就会恢复正常了。
他身上的伤是打击造成的，还好不重，休息几天用用药，不用担心。”
宋轻烟闻言蹙着眉尖，为什么要砸乔五叔的头，是因为乔五叔打了他，才用榔头砸他头的吗？可是乔龙的妈妈说，乔五叔是后脑勺被击，像是趁其不备而攻击的。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是攒着怎样的怒气挥出那一击的？
蹊跷的是乔五叔倒在外婆家的堂屋里。
许贺之见她沉默，轻轻喊了声，“宋轻烟？”
“呃。”宋轻烟回过神来，“我外婆呢？”
许贺之：“老年痴呆症，年纪大了就可能会发生的，需要住院治疗。”
“好，就住院治疗，到时候我请护工照顾着。”
宋轻烟思忖片刻后，说道：“能否让我看看那位乔五的住院病历情况？”
许贺之沉吟一瞬，神色温雅，“通常来说是不可以的，但我在这里查阅的时候，你可以……看。”
宋轻烟秒懂，“好。”
许贺之调阅了电脑里乔五叔的入院情况，温雅神色瞬时沉了下来。
有些专业的名词，宋轻烟不懂，但是有个词她却认识。
发病前有性行为。
五雷轰顶。
是弟弟还是……外婆。
宋轻烟不敢想，撑着桌面眼眸之中有浓烈戾气浮现，“许医生，帮我查查弟弟或者外婆的身体吧。”
许贺之一愣，忽然沉眉点头。
“好。”
他站起来匆匆离去。
宋轻烟到了乔五叔的病房，他闭着眼睛满头插着的管子，干老黝黑的皮肤，毫无生气的模样。
乔四坐在一边吃泡面，见她来了以为是检查完了要回去，立刻嗦掉最后一口面，喝了口汤起来，用袖子一擦嘴，“可以走了吧。”
宋轻烟将两边病友的帘子拉了起来，乔五的病床是靠阳台的，她走到里侧将那把杀猪的刀从长外套内侧拿出来，一刀砍在吃面的乔四的床头柜上。
乔四手里一惊，往后跌退着将面碗里的汤水给弄翻了，撒了一地。
“你干什么？！”
宋轻烟又拉了拉帘子，不让外面的病友家属往里看，低声问他，“知道乔五这个光棍干了什么禽兽事吗？强一个老人，呵呵呵……”
她冷笑着，“我报了警，你们兄弟几个想讹钱，一分都得不到。”
乔四后背靠着墙震惊，“什么？”
他们兄弟知道老五一直找不到人，在村里风评有些不好，爱动手动脚，但是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你也恨他对不对，本该到手的钱没了。”宋轻烟往前走近一些，“想要钱吗？”
她的嗓子更加低沉，也透着杀机，“给你钱，把他的那个砍下来。”
第33章 报复
“什么？！”乔四浑身一震，几番震惊之下有些站不住脚。
他怎么都想不到眼前这看起来娇小柔弱的女孩这么狠！
“或者你让他自己切下来，这样你就不会有任何责任了，还可以获得一笔钱。”
宋轻烟冷眼看着他，愈发地压低了嗓音道：“你可以选择在警察走了之后再做决定，刀我放这儿了，赚钱的机会可只有一次。”
她转身拉开帘子，走出病房。
乔四跌坐在椅子上，冷汗涔涔，眼神从床头柜上的刀移到病床上睡着的乔五。
后来警察来了进行调查询问，鉴于乔五刚做完脑部手术，所以没有采取强制措施，仍然留在医院。
宋轻烟开车回村子的时候，已经到了夜里一点了。
雨还在没完没了的下。
车熄火，她接到了乔四的电话，对方压低了嗓音发狠说：“怎么算钱。”
宋轻烟眉头一压，冷笑一声，“你要知道，那玩意值不了多少钱。”
乔四在电话那头猛地吸气，简直不敢相信对面的是个豪门出来的大小姐！
忍着气，夹杂了一句土脏话，“那是多少！？”
宋轻烟语气有讽意：“逗着你玩的，还当真啊？”
乔四按着藏在衣服里的杀猪刀脸色一僵，“你说什么？你耍我！”
宋轻烟声音发紧：“你们打伤我弟弟，推下山坡，属于恶意杀人未遂，还想要钱？我会不惜代价请最贵的律师，请你们进去牢里喝喝茶的，想想未来的日子吧！”
乔四梗着脖子内心慌张，“胡说八道！你弟弟是自己滚下去的，根本不是我们……”
宋轻烟截断他的话，“这话等着和我的律师说去吧，你以为就凭你一张嘴反驳就可以反驳得了吗？你们心里不清楚吗？”
乔四内心崩溃，被一个丫头拿捏着毫无反击之力，他们确实殴打过狗蛋，让他打电话让他有钱的姐回来赔钱，乔六甚至威胁着把他推了下去。
这些他们无法抵赖得了。
“你到底想怎样？！”中年男人后怕的声音压抑着。
“在求人吗？”
乔四急急道：“求你放过我们！我们向狗蛋赔礼道歉……”
“道歉啊。”宋轻烟声音像是恶劣地刀子刮过，却又毫无波澜：
“既然这样，我好心告诉一个赚钱赎罪的办法啊，让乔五直播，标题就叫癌症病人在线切鸡，为了筹集医疗费，多劲爆，对不对？”
宋轻烟看见车里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并没有点燃，而是单手一根折断。
听见对面急促恐惧的呼吸声。
宋轻烟嘴角勾起冷笑，身子往后靠着椅背，目光沉入夜色里，“话说到这儿了，看你自己了。”
她挂断了电话。
仰头往后闭了闭眼睛，平静了一会儿。
窗外雨声潇潇。
有人走近的声音，宋轻烟睁开眼眸侧目看去，被手电的光晃了眼睛，她抬袖遮了遮，开了车内的灯。
视线清楚起来，湛欲景站在车外，打了一把黑伞，拿着一个手电筒，漆黑身影藏在光线后面。
像是黑夜雨中那无声无息的死神。
宋轻烟忽然之间冒出这样的想法。
神色一敛，她打开车窗，语气疲倦：“你怎么在这儿？”
湛欲景抬了抬下巴，语气像是雨夜的凉气入耳：“下来。”
宋轻烟没有动，而是歪过身子靠近车窗边，“许贺之告诉你的？”
除了他，应该没人了，不然湛欲景怎么会等在这儿。
为什么等在这？怕她开车跑路？
“车里有重要的东西？”
她想不到什么解释，让湛欲景这个无情冷漠的人从被窝里起来，站在这雨夜的村口等她。
湛欲景将手电筒扔给她，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视线在雨幕雾气里极其虚无冷淡：“你家的床太硬，我上车里睡。”
“……”
有病！真娇贵！
宋轻烟抓着手电下了车，连同车钥匙一起拿在手里，关上车门锁了车，“这里夜里冷，还下着雨，你自己冻感冒了倒是无所谓，怕是奶奶会心疼。”
必须要抓紧唯一的大腿人物，湛老夫人，毕竟之前还说过要回去了结掉结婚证的事，真了结吗？
那不行！
以及湛欲景和她回去一趟还生病了，湛老夫人或许会心有芥蒂。
车钥匙在她这里，锁了车，只能一同回村屋子去。
湛欲景手持黑伞站在车外，眸光透着烟雾雨幕凝着她。
宋轻烟下车淋了一下雨连忙钻进他的黑伞之下，路有些滑，她脚下没收住差点撞到了他，伸手下意识抓住什么来稳住身体。
湛欲景眸色一沉，夹着香烟的手扶她肩头一下，低头看见她的手抓着他腰侧的衣服，勾到了皮带，拉出一些弧度。
宋轻烟：“……”
“手滑。”
她松开手，垂在一侧看伞外的黑夜雨势。
就算不看都可以感觉到那冷沉沉刺骨的视线。
至于吗？
她回头，声音疲倦，“走吧，很晚了。”
湛欲景视线在她脸上扫过，拿着烟放在唇畔，眉头压了压，一句未言。
两人在这雨中夜里的石子路上并肩往前，一路安静，快到家的时候，湛欲景忽然说：“你在这里待多久？”
宋轻烟因为他太高而导致自己被风雨淋到的左侧身体而无语时，闻声愣了一下，“安顿好外婆和弟弟再说吧，你明天就可以走，事情有了定论，不用被限制在这里不能走了。”
湛欲景侧眸看她一眼，事情他都知道了，但很意外她没有求助于谁，一个人处理和面对。
就连此刻，也没有说些什么。
他眸光略深，极坦然：“如果需要帮忙，可以和我说。”
宋轻烟抬眸看他，“已经很感谢你了，许贺之是你请去的吧，帮了很大的忙，这个忙我以后会还的。”
“不必。”
湛欲景冷淡，推开院门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