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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卿卿哼哼。
道理她懂，只是还没有弄清楚皇后身上那股异香的来源，皇后手上的红线更是闪烁不明，变数太多，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你知道那香味是什么？”
凤卿卿突然扭头向上看站着的林清之。
她能闻到是陪着开阳培训的时候稍微学过一点辨认香味的法子，林清之说得那么若有其是，不像是随口一说。
以他们太子殿下的性子，没有根据，不会在皇后面前信口开河。
林清之将凤卿卿拉起来，两人离开大门，向院中走去：“还记得之前在禹县给你治伤的那个墨大夫吗？”
凤卿卿手臂麻了一下，那里曾经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现在只剩一条浅浅的痕迹了。
“那个给我换血的药王传人？”
想到这事儿凤卿卿就觉得离谱，不过，这个世界似乎是架空的，也不能用正常的思路看待，凤卿卿还是决定理解。
林清之点点头：“墨大夫医术精湛，毒术也是一顶一的，这个味道我从他那里闻到过，所以有印象。”
“毒！”
凤卿卿大吃一惊。
林清之按住凤卿卿，安抚她：“此毒内服才有用，粘在衣服上是没用的。”
“万一，对方想害的本来也不是皇后呢！”
凤卿卿此言一出，林清之也明白了。
贵妃、昭仁宫、毒、皇后，再加上容嫔、皇嗣，能做的文章可太多了。
无论哪几样结合在一起都是一出大戏。
凤卿卿拉着林清之就往外跑，没出宫门，就看到杨曼曼带着提灯宫女经过。
“皇嫂！”
凤卿卿大喊一声叫住杨曼曼。
杨曼曼顿住脚，脸上是空白的：“何事？”
看到一旁的林清之，杨曼曼有些无奈：“你有事合该与太子说清楚，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呀，不是。”
凤卿卿连连摆手，她能和林清之说什么，林清之是不会明白的：“方才父皇传母后去了昭仁宫，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杨曼曼摇摇头：“茵宫女求见母妃，我就离开了，并不清楚内情。”
凤卿卿与林清之对视一眼。
茵宫女找宁贵妃？
茵贵人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不是和宁贵妃息息相关吗，怎么会主动找宁贵妃。
与此同时，昭仁宫内。
皇后坐在皇帝身边，听着底下人你一言我一语，讲着容嫔秽乱后宫，陷害茵贵人的事，脑仁隐隐作痛。
“皇后，不舒服的话就想先回吧。”
皇帝发现了皇后的不对经，小声道。
皇后斜楞他，难道不是他特地把她喊过来的吗，如今又让她回去，那明天六宫的人都知道皇后快不行了。
皇帝被看得心虚，只得悻悻闭嘴。
“皇后娘娘，当初茵贵人假孕争宠一事是您处理的，如今证明茵贵人是冤枉的，您也该给茵贵人一个说法。”
宁贵妃这么多年一直被皇后压制得死死的，现在好不容易抓到皇后的错处，不要太高兴。
立马就开始落井下石。
皇帝脸一拉，盯了她一眼，宁贵妃却好像没看见似的，依旧得意洋洋地看向皇后，一定要皇后说点什么。
坐在对面的丽妃都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贵妃娘娘，似乎事情还没有弄明白吧，”就算容嫔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为何又要让茵贵人假装怀孕，欺君可是死罪。
这些是丽妃的未尽之言。
不过面对宁贵妃，她从来是少说少错的。
果然，贵妃闻言立马就不高兴了，她用鼻子对丽妃哼气：“丽妃还真是东朝来的菩萨，这容嫔自从怀孕后，也没把你放在眼里吧，你这么帮她说话图什么？”
丽妃被针对，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一眼皇帝，皇帝没说话，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嫔妾只是就事论事，贵妃娘娘不要误会。”
宁贵妃勾唇一笑，向后靠在椅背中；“那可不好说，一切自有皇后娘娘决断，陛下圣裁。”
“好了！”
皇后喝止住了两人：“遇到事情就吵，成何体统，不如去菜市场。”
宁贵妃撇撇嘴，小声嘀咕道：“明明就是你自己做错了事，还这么厉害。”
“贵妃。”
这次轮到皇帝开口了。
他再不开口，他的书儿就要被气死了。
“容嫔，你对茵宫女指认之事可有话说？”
容嫔挺着大肚子跪在地上，身边还跪着一个所谓的奸夫，是一个御前侍卫。
“陛下，臣妾的清白天地可鉴，曹彬确实与臣妾是青梅竹马，如果仅凭这一点就断定我俩有私情，敢问，在座的哪一位娘娘没有个竹马？”
“大胆！”
宁贵妃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泛红：“岂容你血口喷人。”
对面的丽妃无意识地捏着椅把手，没什么反应，其他妃妾也是议论纷纷。
总之，容嫔这句话算是把在座的众人都得罪了。
“陛下，娘娘，容嫔秽乱后宫，为了避免混淆血脉，还请为容嫔堕胎。”
皇后微微皱眉，容嫔的胎儿已经很大了，这个时候堕胎，一个不留神，容嫔甚至都要小命不保。
真是个烂主意。
瞥了一眼那个站起来的嫔妃，皇后看向皇帝：“不知陛下如何看？”
头上青青草原的是皇帝，皇帝如果不在意，谁也没办法。
可是皇帝不只是一个人，他还代表着整个皇室。
皇权不容挑衅。
“皇室血脉不容混淆，此事必须彻查。”
容嫔不是皇后，皇帝对她没什么感情，更没有耐心。
皇后点头，盯着低头跪在下面，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茵宫女：“茵宫女，你还有什么说，污蔑嫔妃同样是重罪。”
茵宫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陛下、娘娘，容嫔就是靠此物骗过奴婢为她办事，奴婢当初假孕并非为了争宠，而是和容嫔商量好了，用奴婢的假肚子保护容嫔的真肚子。”
茵宫女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宫中的孩子难以存活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女人为了宠爱，为了地位，除掉几个未出世的孩子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
可当初的茵贵人远比容嫔得宠，究竟是怎样的感情能让茵贵人甘心帮助容嫔欺君呢。
“宁贵妃作威作福，总是欺压奴婢们，当初容嫔告诉奴婢，只要将这个假肚子的流产推到宁贵妃身上，奴婢便可以全身而退，甚至还能用流产惹得陛下垂怜，巩固恩宠。”
茵宫女的话将大家的目光再次转移到容嫔身上。
没想到平日里不声不响，不争不抢，谨小慎微的容嫔，背地里竟然是这样“敢做敢想”的人。
原以为前些时日的转变只是她恃宠而骄，现在看来，分明是本性暴露。
“陛下，臣妾没有，不要听信小人谗言啊陛下。”
容嫔露出不可思议和悲痛不已的神情，看着茵宫女：
“茵儿，我知道让你跟在我身边做宫女是委屈了你，可以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开这样的玩笑，陛下不是你几句话就能随便糊弄的。”
“一袋子面粉当陛下和娘娘都是傻子不成。”
茵宫女直起身子，死死盯着容嫔，似乎要把容嫔看个洞出来。
随即高举荷包，朗声道：“此粉味道虽淡，香气却绵长，服用此粉后会神情恍惚，易受控制，而一旦断服又会迅速憔悴，元气受损，陛下大可请太医前来，一验便知。”
第109章 惊变
太医就在殿外，跟着皇后来的。
这会儿正好用上。
“禀陛下，这就是一袋普通的面粉。”
太医仔细观察了这袋荷包里的东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茵宫女整晚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她低着头，喃喃自语，话里满是崩溃：“不可能，不可能，我一直藏着，怎么会是面粉，是你，一定是你换了我的荷包。”
茵宫女指着容嫔歇斯底里。
容嫔吓了一跳，向边上歪了歪，曹彬顺手扶住容嫔。
随即一头磕在地上，语气镇定，显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陛下，是臣觊觎容嫔娘娘，与娘娘无关，娘娘并不知情，她肚子里的也的的确确是龙种。”
哐当。
皇帝手里的被子狠狠砸在地上，飞溅的瓷片划过曹彬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曹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朕的御前侍卫！”
丢的是皇帝的脸，是皇家的颜面。
皇帝的未尽之言别人或许想不通，皇后却看在眼里。
皇帝并不是因为曹彬和容嫔极有可能存在的私情而恼怒，只是因为皇室的尊严受到了侵犯，这是至关重要的。
要是凤卿卿在现场，一定会发现皇后手里的红线急速闪了闪，在皇帝宣布把曹彬处以宫刑，容嫔关入自己宫中禁足后恢复了平静。
皇后是崔氏女，从小家族教导她的就是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
理智上，她明白皇帝做的没有错，曹彬觊觎嫔妃还被揭发出来，处以极刑都是没有问题的，皇帝没有要了这两人的命已经是宽大为怀了。
只是这些天和凤卿卿待在一起久了，好像心都变得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