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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杨曼曼发现了盲点：“你说花想容和赵莹并不相似，那你还买她干什么？”
眼看着杨曼曼的眼神又变得危险起来，林渐之嘴皮子瞬间利索起来，急急忙忙给自己洗白：“花想容乍一看确实不像，可是从某个特定的角度在特定的时候，特别像。”
杨曼曼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回暖迹象，林渐之福至心灵，大喊道：“宇文演告诉我的。”
“宇文演告诉你的？”
杨曼曼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你还和他们搅在一起呢！”
林渐之龇牙咧嘴，依旧努力微笑：“一起玩玩儿而已，没做其他的。”
杨曼曼扔掉手里林渐之的耳朵，笑得林渐之一哆嗦：“最好是这样。”
杨曼曼再度有孕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宫里，最高兴的人自然是宁贵妃。
她对这个儿媳妇儿可是很满意的，弘农杨氏的女儿诶，太子都没娶到呢。
要不是上次小产杨曼曼很有可能无法再孕，她是绝对不会同意儿子和其他女人先生下孩子的。
不过好在其他人肚子没动静，杨曼曼又争气，竟然又怀了。
真是天大的好事。
贵妃一高兴，昭仁宫上上下下都得了赏赐，就是丽妃这些天也没再被刁难。
毕竟贵妃忙着给儿媳妇儿研究补品，没空搭理她。
这天，皇后带着六宫嫔妃一起去听戏。
在宁贵妃第三次提起自己要抱孙子的时候，一向装透明人，如今怀了身孕的容嫔开了口。
“贵妃娘娘，这戏文还是安安静静听才有意思，您的好消息在这个时候说嫔妾等也听不清啊。”
在后宫里，唯一能治住贵妃的人只有皇后，容嫔仗着有了身孕就能有话语权，那是拎不清了。
丽妃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容嫔，没插嘴。
她好不容易消停几天，才不要凑热闹。
何况，容嫔怀着龙胎，想来宁贵妃顶对嘴上刁难一下，不会怎么她的。
果然，宁贵妃登时就不高兴了。
“容嫔，”宁贵妃语气上扬，语调拖得长长的：“不要仗着怀了孩子就忘了身份，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孩子。生下来都不算完事儿，何况你这还没生下来的。”
这话说得，威胁意味满满，众人都吓了一跳。
后宫里的腌臜手段多，孩子活不大或是胎死腹中的不胜枚举，便是皇后娘娘当年也差点出事，还把大皇子牵扯其中。
宁贵妃如今又这么说，只怕容嫔日后每一天都要在惊恐中度过了。
容嫔进宫晚，并不知道这些。
见众人脸色各异，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挺着个大肚子就跪下来求原谅。
宁贵妃嘴角满是冷笑，大家不耐烦她总说一件事，她哪里不知道，要这贱蹄子来提醒，便是皇上皇后都没说什么，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如今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若是真生了皇子，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从前不冒尖出头，只怕是故意藏拙，就等着一飞冲天呢。
果然没一个省油的灯。
心思这么一转，宁贵妃就没有让容嫔起来的意思。
容嫔已经显怀，跪在地上膝盖受不住，也冷。
皇后有心不管女人们之间的口角小矛盾，也见不得龙胎有损，只好出言主持大局。
“容嫔身子重先起来吧，贵妃这些天高兴，你们大家也别扫兴。”
皇后难得没有责怪贵妃，这下先翘起尾巴的人就变成了贵妃。
她捂着嘴，自以为娇娆地笑了起来：“还是皇后娘娘心宽，太子殿下成亲三年，太子妃肚皮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些侧妃、良娣竟也一个不能生，要是嫔妾，真的要急死了。”
“也不知到底是谁的问题。”说到最后，还不忘加个哦的小尾音。
丽妃忍不住悄悄搓了搓手背。
“皇后娘娘面前，贵妃娘娘未免放肆。”
第87章 神仙打架
一个少年从栏杆外探近脑袋，冲里面喊了一嗓子，又哈哈笑起来，好像方才说那话的人不是他。
来人正是四皇子林澈之。
“澈儿不得无礼，快离开。”
丽妃被儿子的这通操作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呵斥林澈之，又十分抱歉地对皇后道歉。
谁不知道皇后是最讲规矩的，林澈之要是进来还不得被骂死，再给皇帝知道，免不得又被厌弃。
眼瞅着就要成年出宫建府了，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见到长辈，四皇子怎么能不进来拜见，丽妃，你的规矩又是谁教的？”
丽妃不让林澈之进来，贵妃偏要让他进来。
丽妃真成了骑虎难下，左右皆不是。
林澈之却没想那么多，他本来就是要给皇后请安的，早一点晚一点都不要紧。
想着，直接翻过栏杆，就进来了。
丽妃呼吸一窒，差点昏过去。
这瓜娃子不知道走门的吗，天爷啊！
瞟一眼皇后，果然对方的脸已经拉下来了。
贵妃幸灾乐祸拱火：“丽妃你还是坐下吧，四皇子这么着急进来，看你这摇摇欲坠的样子，指不定还以为我们欺负你呢。是吧，容嫔。”
本以为逃过一劫，正坐在一边装鹌鹑的容嫔吓了一跳，勉强笑了两声。
真没劲，宁贵妃哼了一声，将目光投向走过来的林澈之。
该说不说，这小模样就是俊，也就比自家儿子差了那么一点吧，全随了丽妃那狐狸精。
不就是个和亲公主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还是要在自己手底下讨生活。
这么想着，宁贵妃心里又平衡了些。
林澈之给皇后和众嫔妃行礼请安，倒还没出岔子，丽妃松了口气，总算坐了下来。
皇后尚未开口，贵妃又开始了输出。
“四皇子，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在撷芳殿听夫子讲学，怎么跑到戏楼外偷听长辈们说话？”
一句话，林澈之多了两个错误。
逃课。
偷听。
哪怕这些事情林澈之干过不知多少次了，真拿到台面上来说，都不是好事。
尤其在皇后这里。
丽妃记得当年，她刚怀了林澈之和林渝之，也是在皇后宫里。
还没被册封为太子的林清之因为夫子身体不适提前下学，没有及时进门，而是站在外面听她们讲了一会儿话，便被皇后拎到宫门外罚站，晚饭也不准吃。
对自己亲儿子尚且如此狠心，对别人的孩子还不知道要如何严格对待。
丽妃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帮林澈之求情，林澈之大咧咧开口找死：“赵夫子讲的我听不懂，打瞌睡他要生气，为了尊师重道，我就先离开了。”
“至于偷听，”林澈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话里多了些针对：“贵妃娘娘话说得那么大声，只怕神灵都听得到，我又怎么会听不到。”
意思是，贵妃说的都是诛心之言，神灵听了都饶不了她。
“你！”
贵妃伸手指着林澈之，长长的护甲将她的颤抖放大。
“澈之。”皇后眼皮一抬，制止了林澈之的无礼。
“贵妃是长辈，不得无礼，道歉。”
林澈之哦了一声，倒也能屈能伸，拱手给贵妃行了一个敷衍大礼，嘴里还喊着贵妃娘娘对不起。
“不过......”
林澈之还想再说什么，一声皇兄打断了他。
林渝之从外面大步走来，先向众嫔妃行礼，又专门对皇后：“皇后娘娘，夫子命我将皇兄找回，打搅娘娘，娘娘恕罪。”
丽妃心中大呼，还是小儿子靠谱，赶紧把你哥带走，他不走，你母妃就要心死了。
“怎......”
林澈之想反驳，林渝之不给他机会，大声堵住他的话头：“皇兄忘了，赵夫子今日要考核众人，是不能没有成绩的，快些跟我走吧。”
皇后点头，不紧不慢：“既如此，学业要紧，渝之看好你皇兄，莫让他再逃了。”
林渝之从善如流，行礼，拉人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全不像他往日万事不在心上的样子。
出了戏楼，林澈之甩开弟弟，抱怨道：“你拦着我做什么，你没听到那宁贵妃怎么说太子哥哥和卿卿姐的？”
林渝之是和林澈之一起逃学来着的，同样听到了方才戏楼里的机锋。
林渝之也不恼，思路清楚给他分析：“太子哥哥自有皇后娘娘为他做主，贵妃最怕的就是皇后娘娘，她左不过就是过过嘴瘾，这样的话她说过多少次了，便是太子妃听了都不放在心上，你急什么。”
“何况现在太子哥哥和太子妃都不在，几句话根本没什么损失，倒是你这样冒尖出头为他们打抱不平，你让母妃怎么在贵妃手底下讨生活，你是不是傻！”
林澈之这时也恍然大悟。
贵妃这些天因为杨曼曼怀孕的事心情好，没怎么折腾丽妃，他一时竟把这茬儿给忘了，只顾着出一时之气了。
自知理亏，林澈之颇为苦恼，小心翼翼征询弟弟的意见：“那怎么办，还有办法补救吗？”
林渝之没好气看他：“没办法，听天由命，兴许今天容嫔当了出头鸟，贵妃会把精力匀一些在她身上也未可知。”
在这皇宫大内能保全自己已是不易，他没工夫同情别人，只求亲人无碍。
林澈之啊了一声，很是苦恼的跟着弟弟向别处而去。
回撷芳殿？